审核。。=。=

以前发过的，芥末了。。。

马甲马甲。。
瓦是马甲党，OH YEAR！

一缕长袖水江南,红颜凌乱,锦黛凌乱.
人没小楼雨巷深,桃也夭夭,人也夭夭.
灼灼芳华风流数,韶龄依旧,青葱依旧.
难守钟情一见心,等亦疲惫,醉亦疲惫.
                                                 -------题·记 (上文为借用,如冒犯原作者,小女子在此请罪了..)
他们前世断桥边回首,一方佳人,一方才子.江南初雨,倾斜的油纸伞垂落下细密的雨,她青丝温润,眉目传情.豆蔻韶韶的年龄,她出落得仿若一枝明丽的花,岁月风流人清甜.红衣,斜髻,乱钗,她垂首,窥看他淡然走过.那年他是江南初生之犊,她是官宦大家闺秀.
之后的之后,又是萍水的一面,她已做了人妻人母,他来给她新生的儿子庆贺洗三.他的目光很柔软,仿佛几年前的断桥上,他没有遇见过这个国色倾城的女子,亦没有过想入非非.他和常人一样赞叹孩子的乖巧俊俏,她的目光在他的面上游走,没有停留,只不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把少女时候的梦,一点一点碎成齑粉.
再后来的后来,她死了.人们嗟叹她红颜薄命.她死的时候正抱着自己的儿子念童谣,一遍一遍过后声音慢慢低沉下去.她的孩子脱离她僵硬的臂抱,跑出去看门外新开的荼靡.荼靡颓败地开,白色的花团簇一起,这是花期的挽歌.她的芳名变成了墓碑上惨白的字眼,她叫做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本是古代新婚嫁娶时喜庆的歌,却成为她的丧钟.她华美绝伦,却死在最岑寂的光阴里.人们传唱她的桃夭,传唱她这个妖艳的江南碧玉.她入殓时身着雪白的衣,宛如荼靡,绚烂一生,孤零而死.她倾城倾国.
而后,她从前与他的萍水相逢被重提,于是她的丈夫认为是他害死了她,却苦于没有真凭实据.于是两家结下仇,生生世世,岁岁代代,他们发誓不报仇就没有完结.
而罗衣胜雪的她,在又一个轮回转世时对冥府的阎罗说,下一个生世,我还要叫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要绚丽一生一世.阎罗劝戒她『桃夭本名受咒,桃夭者必不得善终.』她微微一笑,为了她的恣意,她的放肆.
轮回之结,生生不息.
【哑女】
『如果有一天,我还会碰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他咬牙切齿地喊出声音,背后是窜动的火光.
他的家族和她的家族,因女人结仇,终于在这场注定鱼死网破的游戏里两败俱伤,在一场灭天的火光后归于沉寂.那一夜,他亲眼目睹他的双亲倒在对方的刀剑下,血肉模糊.他被盲目地拉出府门外,然后他看到她,孤零零地守着空寂的院子,背后是同样叫嚣的火.她迷惘地看着愤恨的他,眼神迷离不可琢磨.
然后,他们同时滚落下冰凉的泪,背后延伸出一地深秋的血红.
她是在他的叫喊中被几个年迈的仆人拖走的,她醒悟似地开始哭喊,声音凄厉决绝,红铁烙印般落在他的记忆深处.她罗衣胜雪,衣秀上斑斑驳驳的血,触目惊心.
天空上落起雨丝,宛若前世江南断桥边,才子佳人的萍水初逢.
……
『小二,上酒.』他稳端地坐在木桌前,持酒倚窗,好生得意.他洛奂,是江南八大剑客之一,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称『风月剑侠』.和他的七个兄弟一般,他是依仗犒赏走南闯北,一路天下打来,竟从初生之犊修炼到工夫大成之人,又凭借善弄风花雪月,不多长时间便在江南江北出了名气.
『来了.』小二身手果然麻利,不一会就端上上好的竹叶青,『客官慢用.』『慢!』洛奂一伸手拦住小二,『今天怎么没有姑娘唱小曲?』『啊,客官,弹琵琶的姑娘今天嗓子不舒服,所以就……』小二一步一步后退,『不是还有弹筝的堇篌姑娘么?』『哦,客官是想听堇篌姑娘的《试风云》罢.可惜,堇篌今天身体不适…』
『罢了罢了.』洛奂挥挥手,『下去罢.』


她,背后隐匿的她,会不会有同样的恐惧?
哑女安安静静地坐着,背对着火,收集一点点的温暖.她把颓败了的枝枝叶叶丢进火里,一次又一次,溅起很放肆的火星,她吓得『阿阿』直叫,目光里颤动的水影,楚楚可怜.巧笑嫣兮,美目盼兮.
他们背对了一夜又一夜,直到身后的初阳升起,把他们的影子扭曲成支离.如果一直这样寂静,一直这样寂静,就好了.
第三日.他们走在前往大月氏的路上.蓦地,从沙里跳出几个黑影,各个都持着弓月弯刀.贴着风沙的侧面包围过来.为首的趁他们愣神的工夫一刀劈杀了他们的骆驼,断了他们逃跑的路途.紧接着几个手下都包抄上去,他转身跳起,手中剑翻飞得凛冽.他一个跟头跳出包围,却不料几个人都不理睬他,而是直奔哑女而去.
糟糕!他一剑横在他们面前,挡住了切过去的七把刀.手腕猛一用力,『劈劈啪啪』几把弯刀深扎进对面的沙丘里.看他们已手无缚鸡之力,他稍稍发了点善心,放他们走了.
『哑女,你以后要小心啊.』他难得放下矜持,捋了捋她滑落额角的青丝,一脸温柔.
这样的事发生了不止一次.最严重的一次,对方的刀已经切向了她的喉咙,所幸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她一向身子病弱,这么一折腾,只是又平添几分虚弱.他找到一方绿洲,先安置下她,天天给她端药喂水.偶尔他也自嘲,想不到江南堂堂的『风月剑侠』,也会沦落到给女子端茶递水的模样.但他依稀是欢喜的,他悉心地喂药,看她小口小口地吞咽下去,脸上浮现心满意足.
西域的风沙很大,夜晚很冷.他却第一次感觉到温暖.
她身子骨硬朗起来.某一日,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起了身.她对着镜梳妆,胭脂粉黛,用得得心应手.只是描眉时,她的手不住地颤抖,总是刚描画到一半,手一斜,粉墨就凌乱开.他于是走上前,躲避开她惊恐的眼,『我来为你描眉罢.』他说得轻描淡写.他支起眉笔,细细地描画女子的眉,温润的流走下去,宛若幼年时江南小楼雨巷,人沉没在袅袅里,有丁香结子一般重叠的愁和平滑.她的眉很秀气,绝非是大漠生长出来的孩子.
『你是南国的孩子,对么?』
她只是岑寂地落泪,洇开了敷好的脂粉,顺着脸颊落下去,一地深秋的血红.
他的心开始认真地疼痛,原来能为一个女子敷粉画眉,就是幸福.铜镜自窥,镜中人自迷.
【真相】
几日后,她的身体果然慢慢转好了.他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们住的驿站背后是一个偌大的园子,没有繁茂的花树,只是郁郁葱葱的绿.园子离她住的屋子很近.他常看到她倚着灰黄的墙而坐,凝眸那一片绿,表情专注,略微的恍惚和忧伤.仿若十二年前的园子里,荼靡花中白衣胜雪的孩子,眼神迷惘,空洞不可琢磨.但那不是她,她不会对镜花黄,江南小家碧玉,她只有干净,还有安静.
恍若隔世.
十二年,她又出落得如何.他们只是时间掌心里的灰,轻而易举地被毁灭.
原来他是惦记那个孩子的,纵然深仇大恨,他依然牵挂过.时间在他们之间的隔阂里白驹过隙,瞬息他们开始自己的苍老.
……晨,静寂的白,潮起潮落的星.
应该是命中注定,他辗转至天微亮.不经意推开沉重的木窗,看到她,孤芳自赏般地起舞.
她舞得很专注,一如凝眸那些错落的绿.水袖舒展,干净舒朗的风徐徐地穿越过她的身躯,发丝被撩拨起一星一星.水袖在暂未褪尽的月华下倾上如雪银白.她的侧脸很平静,如果是在江南,她的背后应该有无数的萤火虫,平静而忧郁地飞舞,窗外月华普照,繁星满天.
他依稀记得江南的乐舫里也见过如此瑰丽的舞蹈.披金戴银的舞女,做作地展开手脚,眉目传秋波,回首顾盼也不忘记脉脉送去一个莞尔.她们美,倾城倾国.她们为了一点苟活的念头,可以水性扬花,可以无所顾忌.但她们和她一样,眼神迷惘.她们在画舫上舒展细肢楚腰,只那淡漠一眸,可以颠倒尘世,风流人生.
但是她不是扬花,没有江南水性.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绿腰》.


他想起江南的女子弹过的曲子,想起起那段词曲.
一缕长袖水江南,红颜凌乱,锦黛凌乱.
人没小楼雨巷深,桃也夭夭,人也夭夭.
长袖里的水江南,小楼初台匿佳人.人没雨巷,背后是倾城倾国的雨,伊人娉婷伞,华美绝伦.原来这就是江南.
她继续自顾自舞蹈,水袖风断美人树.
……次日,他们起程,前往大月氏.
他们路上一直顺利,因为前几次恶战,大漠里不少蠢蠢欲动的匪首安分了几分,只是有一伙黑衣贼一直穷追不舍,几次交锋,他们竟险些得手,取了哑女的性命.洛奂对他们恨之又恨,防了又防,却不想还是在一条僻径上撞到了他们.
『公子近来无恙?』匪首阴阳怪气地看着他.他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利剑.
『托你的吉言,安然无恙.』洛奂猛一拍马背,跃上前与匪首交锋.匪首冷笑着一挥手,几个喽罗跟他上前去.几个回合下来,喽罗都倒下了,洛奂也已经遍体鳞伤.他气喘吁吁地靠着马,尽力举起剑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她就死不了.』
『是么?』匪首猛一挥手,洛奂顿时感到冰凉的器皿已架在脖上.是盗贼!不可能.他吃力地扭过头来,举剑的正是哑女.
怎么可能?!
『首领.』匪首跪下来,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洛奂,没有想到罢.』哑女轻捷地跳下马,冷笑着抬起头,『没想到,我这个哑女,还会说话?哼,我当然会说话,我就是江南酒肆里的一把手忍黯.』『黯?』『不过我又不是忍黯,世上根本没有忍黯这个女人,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女子腾出一只手抚摩向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猛地抓紧,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下挪移.伤疤背后,是一张沉鱼落雁的脸.原来是一张面具!然而洛奂顾不得陶醉于女子倾城之美,面前这个女子,正是他仇家的女儿,桃夭.
『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错,正是我桃夭.』桃夭的眼睛很明亮,漆黑如墨.只是再没有了那迷惘,十二年前颓败的荼靡,悄然死在她的血泪里.
『你还活着?』
『十二年前灭门之后,我和自己的贴身奴婢被几个老仆人卖到了西域作丫鬟.正巧买我们回去的是当地一个赫赫有名的匪首.他刚失了女儿,而我又和他死去的女儿很像,于是他认了我作干女儿.四年前我正式接管了这里.但我没有忘记,我们的血海深仇.我听说你善风花雪月,就专门打通江南一老鸨做了几天歌女,打听到你来西域的行程.然后,哈哈哈…』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废话少说!』洛奂感到胸腔猛地一紧,然后是剧烈的疼痛,他低头看看,胸口已血肉模糊.强烈的窒息感一点点吞噬他的意识.眼前浮现起雪白的荼靡,不,不会是她的花,那是毒,曼佗罗迷醉的熏.他的口里涌动出浑浊的液体,污血,一滴一滴,在脚下盛开.大漠里没有冬夏之分,然而在这风沙里,却正次第绽放鲜艳的梅.
他跪下了,捂住颤抖的胸膛,听凭她狂乱的叫喊『你不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还会碰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么?看看究竟谁是赢家,是我!是我!』
『桃夭.』他发出微弱的声音,吐出他曾魂牵梦萦的字眼,『桃夭,下一个轮回,我还要这样叫你.只是希望,只是希望我们,不要再仇视着看彼此,我们要偕手同老.可以么,可以答应我么?』桃夭看了洛奂一眼,停止了笑容,跪下,『好,奂,答应你.』
『谢谢.』洛奂闭上双眼,沉沉躺下去.与此同时,桃夭发出低沉的声音,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一把玉色匕首横向洞穿她的胸膛,血,美轮美奂,被吞噬在这片嗜血的土地上.风沙涌动,云卷云舒.『奂,你还是不肯放手…』她顺从地倒下去,血液顺着他云白的袍滑落,沉沦不醒.
开到荼靡花事了,一起仿若过眼云烟.
她再一次在地府见到了面色阴沉的阎罗.阎罗说『桃夭,你果然不得善终.』桃夭笑笑,『可是下个生世,我还要继续叫桃夭.』『你忘了我的告诫了么?桃夭者,永不得善终.人生在世何其美妙,你为什么要自残自贱呢?』
不得善终又如何,没有彼此的存在,就没有天荒地老.
上个生世,她为了自己的繁浮选择了桃夭,这一次,她要为了他,在刀山火海里起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等他为自己敷粉描眉,风在他们背后穿梭,他玉树临风,眉目含情.窗外团簇着雪白的荼靡,他守着她,守着它,看她眼神迷惘,入骨脱俗.
END


妈呀，吐了。

是初为霓裳后六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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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眼。。。。。。
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