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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3-05 20:28回复
    我依稀记得幼年阿娘拍我的脊背,那时清风浮桥,菖蒲流香。
    她唤我,鹊余鹊余,声声温柔潜在唇齿间隙。
    荒火覆盖宅邸,姆嬷推我出了朱门,我的温情陨落在七月,并着流火。
    然而多年后沉香木匣的叠叠书信被翻出,我才恍然讪笑回想起那虚伪到一眼即穿的戏。
    赋予到身上的纵容骄傲,原来不是上天怜惜。
    ——只是那年清明,我撩起车窗绣帘,马蹄笃笃,为我江南行作轻曲。
    邢欲珩,我的名字。他扬起笑靥,皓贝明亮几乎要将我刺瞎。
    我提裙,公子且往前去,此处留银不留情。
    琉璃瓦下戏台上唱一出天仙配,恰好拜天拜地榕树为媒,交织着欢喜。
    帷幕前旦角水袖依旧撂在臂弯,眉目铅丹精心绘制了耀眼的雍容华色,织女倩怯频望。
    纨扇摇在胸前平定,半合着眼帘无言。  
    是不是所有故事都如此顺理成章,由默然到相对心欢。
    那么,倘若如此,是不是所有故事也都如此,结尾颤抖着不敢了解。
    他偎着靠枕,敷上我脸颊,他说,鹊余你不要哭啊。
    咬下悲苦,我恨恨搂住,邢欲珩,你若是就此去了,我便他人作嫁,再不看你一眼。
    当时年少,未曾晓得时光浅薄。
    ——很多年之后,我都依然记得那时候的他,伸出手和我说那好。
    好像我们初遇时的那出戏,墨色沉重地填下七月七。
    当年独自一人看一室火亡,如今独自一人看一轮月华。
    鹊余鹊余,这样的名字,原来姓戚。 


    2楼2011-03-05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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