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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Line 。▍转载 ◇【澈特】残年 BY:一夕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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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一夕~


1楼2011-03-29 22:28回复
    本文已经授权,严禁二次转载!  
    原文章出处:http://tieba.baidu.com/f?kz=514222463
    原文章作者:一夕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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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求您完结文的授权><~~~
    发到http://tieba.baidu.com/f?ch=baiducb&kw=83line%CE%DE%CB%AE%CE%C4%C7%F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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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TT
    当然可以呀!!!!!!!!!

    


    2楼2011-03-2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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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年》by 一夕苍老
      那年冬天出乎意料的冷。
      雪不停的下,风刻薄而尖锐。
      金希澈站在火车站空旷寒冷的售票大厅里茫然四顾,诺大的电子显示屏上滚动登出剩余的站点和座位,字迹密密麻麻飞速更新,车站地板泥泞不堪,黏湿阴冷。
      最终选定北方的城市,拿到那张单薄的车票的时候金希澈扬起嘴角恍恍惚惚的笑。
      原来你们看,逃离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那一年金希澈23岁,大学毕业业已半年,不停的参加种类繁多的面试和会考,白色的衬衫和衣领僵硬的西装,笑容谄媚声音谦恭的回答各式各样愚蠢而过分的问题,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往往筋疲力竭。
      旧历新年的前一个礼拜终于接到答复,有公司希望他能够在新年的时候就去上班。
      “为了给新人提供更多的实践机会。”
      那个已经微微谢顶的中年男人在电话里摆出悲天悯人的口气,“公司决定把过年期间的活全部交给你们,因为是试用期,所以没有工资。”
      金希澈握紧电话,自己还在发烧,身上的睡衣被冷汗侵湿,他努力使声音平静而优雅,发音清晰准确。
      “去你妈的。”
      感冒好了的时候已经是除夕前夜。
      金希澈接到家里的电话,爸妈的语气带着小小的骄傲和自豪,他们叮嘱所有的生活琐事,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他过年的时候是否回家。
      “不了。”金希澈拿食指在结霜的玻璃上画出凌乱的痕迹,指尖一片冰凉,“我在北方找到工作了,过年的时候不能回去的。”
      大街上已经开始张灯结彩,有孩子拿着炮竹偷放,零星的声响。
      金希澈闭上眼睛,电话里一大片寂寞仓促的忙音,生活变得混乱而嘈杂,让人厌恶,不得不逃离。
      褪掉房子,廉价处理为数不多的家具,金希澈毫无预警的离开,行李箱里充斥着CD塑胶封套的味道和大瓶已经开启的广告色近似油漆的气息。极少的生活用品和简单的衣物,拎起来的时候非常的轻。
      金希澈坐在火车站旁边那家小小的美发店的时候拿着手机群发短信,玩笑般的向所有认识的人告别。嘱咐店员用最昂贵的药水,头发要染成鲜亮卓越的火红色。
      行李箱安静的蛰伏在脚边,几乎就是自己的全部世界。
      火车硬座非常的不舒服。
      金希澈蜷缩在靠窗的位置上,人很少,车厢里很冷,泛着难闻的味道,头开始昏昏沉沉,几乎就要睡去,无法思考却也无法进入睡眠,始终是茫然混沌的样子。手机不停的响着,很多人在询问或是伤感的告别,金希澈一条一条的回复,然后看到熟悉的名字。
      朴正洙的信息啰嗦且长,几乎没有标点,不外乎是叮嘱路上小心。
      末了写,希澈,你坐的那趟车,经过我现在所在的北方小城。
      金希澈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列车员懒散的走过,在看到金希澈火红的头发的时候不屑的撇嘴,金希澈谦逊得体的询问朴正洙所说的城市是那一站,要停多久,列车员露出诧异的神情,报出陌生的站名,然后告诉他离那一站还有1个小时的车程,火车会停五分钟。
      车窗上结着冰冻的窗花,金希澈把额头贴在玻璃上,拿出手机找出那条啰嗦的短信,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回复。
      “一个小时后在火车站门口等着我。”
      很久以后金希澈想如果那天是其他人发出同样的讯息,告诉自己会路过他的城市,自己还会不会做出停留的决定。
      但是时光漫溯,竟然没有留下可能的假象,所以我们不过是在那一天那一刻做出那样不可逆转的选择,坚定执着。
      火车到站的时候双腿已经麻木,金希澈拎着行李箱慢慢往外走,今天已经是除夕,车站里零星的几个人影,雪仍旧未化,有爆竹红色的纸屑被踩到雪里,肮脏的颜色。出站口几乎没有人,金希澈四处张望,没有手套,手指冰冷僵硬。
      然后就看到朴正洙从街边小小的店铺离跑出来,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帽子压得低低的,招着手,眼睛看不见,只能依稀分辨出嘴角有上扬的弧度。
      金希澈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跑过来,白色的羽绒服在雪地里鲜明醒目,些许的惊艳错觉。
      


      3楼2011-03-29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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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澈。”朴正洙喘着气站在金希澈面前,笑得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左边脸颊上浅浅的酒窝,“希澈你真的来了。”
        金希澈在残冬刀削般的冷风里骄傲华丽的笑起来,“为什么不是真的?我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
        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之后金希澈不止一次的回想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语气和神情,那一定是无比的自信耀眼的的场面,足够称起整个冬天。
        那天已经是除夕,黄昏的时候街道上人很少,小城里没有高大的建筑物,屋顶都是疏朗陈旧的灰,夕阳带着慵懒的颜色慢慢下沉,影子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一道,店铺大多挂着鲜艳的红色纸灯笼,小孩子迫不及待的放着爆竹,零星的爆炸声音。
        金希澈穿着颜色卓绝耀眼的风衣,腾出一只手和朴正洙并排拉着并不沉重的行李箱一起往前走,说些漫无边际的话,心里却不再张皇不安,笑的很大声,出自真心。
        金希澈记得曾经有人诧异的询问自己为什么会和朴正洙保持如此密切的关系。
        金希澈记得自己对这样的问通常报以不屑鄙夷的态度,似乎他们两个人各自为政水火不容才是最合理的存在方式。
        但是在每个人生命力总会遇见那么一些人,带着从容平和的表情出现,理解你的想法,在最寂寞无助的时候总会在你身边,即使相隔遥远,却仍旧感觉到心里安然淡定。
        所以无所谓那些蜚语流言,既然遇见,就让我们一直走下去。
        朴正洙住在廉价的出租房里,热水定时供应,床是上任房客留下的木质床,家具完善,有榆木做成的书桌和橱柜,因为时间漫长的缘故已经失去清漆的保护,木头本身的轮廓清晰的展现,分外沉重的质感。
        窗子很小,分割成正方形的格子,窗外有高大的树木,金希澈不知道那是白杨还是槐树,枝桠粗大,想必在夏天的时候会分外茂盛美丽。
        行李很容易就安置好,朴正洙从衣柜里找出加厚的衣服扔过去,仍旧是金希澈熟悉的欠扁语调。
        “既然投奔了我,我就要好好养着你对你负责啊。”  
        路边摊几乎全部都消失,两个人走在街道上找不到可以果腹的店面。
        朴正洙一直在说话,金希澈跟着啰啰嗦嗦的回答,街市冷清,居民区里灯火温暖,除夕夜甜腻的氛围。
        最后终于在小小的店铺里买到可以直接食用的熟食和冲调的奶茶,朴正洙趴在柜台上向和蔼的店主索要一个已经显旧的红色绒纸灯笼,金希澈站在他身后露出不屑的神气,嘴角却微微上扬。
        “这样才有过年的气氛。”
        朴正洙把那个灯笼挂在房间里的时候笑着回头看向金希澈,灯笼发出暗红色的光,里面15瓦的灯泡闪闪烁烁。
        金希澈打开啤酒罐,响亮的声音和明亮的眼眸。
        “新年快乐。”
        在这个陌生的小城里,没有其他熟悉的人,满城的欢乐都与自己无关,笑或是哭都不必压抑,简单宁静,一罐啤酒也可以轻易的醉倒。
        临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被震天的爆竹声音惊醒。
        金希澈发觉自己睡觉的姿势僵硬扭曲,朴正洙侧躺在自己身边,眉心皱成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单薄的棉被里,窗帘没有拉,看得见窗外缤纷的焰火,金希澈摇醒朴正洙,让他一起看那些升腾而起的短暂美丽,朴正洙扯过被子,两个人挤在一起,手指交握。
        “没关系,希澈,今年会很好的,以后都会很好的。”
        除夕钟声敲响的时候朴正洙侧过脸去安静的看向金希澈的眸子,凑在耳边清晰的许愿。
        “希澈,以后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
        金希澈笑着点头,眼睛酸涩,手指加大力气,握紧。
        原来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原来我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原来我最脆弱的样子仍就只有你才能看见。
        新年休假只有三天。
        金希澈看着朴正洙惊慌失措的从床上蹦起来,穿好衣服去上班。
        那是这个小城的电台,朴正洙笑着说自己正在实习,没多少工资,每天都需要看领导的眼色。
        金希澈皱起眉头,明确而简洁的评价。
        不喜欢。
        “是啊我也不喜欢。”朴正洙点点头,低下头在台灯下面整理文稿,“但是希澈啊,梦想和现实总有那么遥远的距离,我没有你那样骄傲华丽的态度和风格,所以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努力,希冀终有一天可以让你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听见我的声音。”
        


        4楼2011-03-29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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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希澈侧过脸去拿起新出的画册,上面的颜色丰富华丽,让人目眩神迷。
          朴正洙工作的电台对面有很大的一块广告版,经常需要手绘一些大幅的广告。
          1000块的定金,完成后再加。
          金希澈答应下来,从此坐在高高的手脚架上,认真涂抹自己不甚喜欢的广告画。
          朴正洙下班的时候正好看到金希澈坐在高高的架子上涂抹一团明亮的颜色,他惊慌的叫起来,金希澈回过头去看他,夕阳西下,一片温暖。
          那天他们一起回家,金希澈身上的衣服上沾满各色的颜料,朴正洙幸灾乐祸的耻笑,步子拖拖踏踏。
          回到那间出租房的时候已经错过热水供应,但是身上被汗水黏湿,一定要洗澡。
          水流冰凉,金希澈呲牙咧嘴的快速冲洗,因为寒冷的缘故所以两个人一起进到浴室,朴正洙背对着金希澈整理那些麻烦的香皂和毛巾,悲伤的蝴蝶骨突兀的立着,瘦瘦的。
          没有带换洗的衣服,金希澈逃一般的钻进被子里,朴正洙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蹭过来,脸色苍白,手脚冰凉。
          金希澈环过他的肩膀,胸骨硌人,手指覆上朴正洙背后的蝴蝶骨,彼此取暖,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带着湿冷的气息,脸上痒痒的难受。
          身体开始渐渐温暖起来,窗外是繁盛的万家灯火,怀抱里的人有让自己心境宁和的魄力,金希澈闭上眼睛,睡意深沉,这一刻,我们相拥或许就是幸福。
          北方的小城在三月的时候仍旧会下雪。
          金希澈画了一半的广告画渐渐清晰,朴正洙从电台出来的时候看见满目鲜亮的颜色,是一大片盛开的白色雏菊。
          简陋的出租屋仍旧没有固定的热水,每个月拿不过1000块的薪水,除去房租和水电费几乎毫无剩余,生活不会因为你的穷困潦倒就突然间好心起来,在工资没有涨幅的时候物价往往提前上涨。
          翻开手机上的日历,金希澈才发现自己已经滞留在这里将近3个月。
          残年落雪,气温回升,该来的一样还会来,无关时间心情,只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提醒你尚且有未完成的未来。
          家里打来电话,金希澈不断的点头应允,所说的不外乎工作不要太辛苦,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临末,低声而委婉的问一句,希澈啊,你什么时候也给家里谈个恋爱吧。
          如果爱情只是两个人的事情,那么会多美好。
          金希澈挂上电话的时候笑着回头看站在自己身后的朴正洙,光线隐讳,朴正洙额头的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不接话。
          带来的CD机被丢在床上,金希澈拿起来打开,音乐嘈杂,隔绝冷漠的空气。
          “希澈,不过是曲终人散。”
          CD里的音乐已经停止播放,磁针在按部就班的转动,再离下一首歌播放的时间不过几秒钟。
          就在这几秒钟的时候金希澈听见朴正洙在凌晨最寂寞荒芜的时间段里用沙哑的声音淡漠的语气讥讽的嘴角平静的告诉自己其实最后不过是曲终人散。
          没有什么可以一直保持最初鲜活的样子,所有人所有事情都缓慢确凿的老去。
          房间里堆积着颜色质地不同的衣服,散乱的碟片和废弃的包装纸随处可见,金希澈甚至恍惚的记起来自己昨晚的杯面甚至都塞在床脚下面没有丢。
          明明是那么拥挤的空间,两个人一张床,将近45平方米的小房间。
          金希澈却在那一刻听见无比寂寞空旷的回音,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CD机里的音乐再次响起来,女子的声音细碎却高亢,是悬浮在山巅细细锋利的一条线,割裂风和空气,声音在山谷里速急的飘荡过去,掠过脸颊割伤肌肤,血液渗出来,惨烈的红。
          金希澈觉得自己站在钢索上,面临粉身碎骨的危险而过于紧张,以至呼吸困难。
          “我知道的。”
          朴正洙抬起眼睛看向金希澈,瞳孔漆黑,羽落亦沉。
          “我们都知道。”
          我们都知道。
          那是不是也就知道,我们窘迫繁杂的生活无处遁形。
          是不是也就知道,最温暖的那一刻,不会是我们向往的永远和未来。
          金希澈闭上眼睛亲吻朴正洙略微干燥起皮的嘴唇,不过是简单的,轻轻的一个吻,他们认识已经5年,最亲密的动作不过如此。
          


          5楼2011-03-29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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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正洙身上的纯棉白色衬衫有着木质的扣子,拥抱的时候恰好硌在金希澈心脏的位置,那是只有在彼此紧密拥抱的时候才会感觉疼痛,小小却尖锐的,停在那里。
            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叹息,恍若除夕夜里盛放的烟火,美丽过后无止境的寂寞。
            “希澈。”朴正洙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转跌落,“走的时候告诉我,我去送你。”
            我去送你。
            骄傲坚强华丽张扬的金希澈在这一刻几乎落泪。
            既然分别不可避免,既然我们不过是隔着透明而冰冷的玻璃站着的两个人,彼此心里分明却什么都不说,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那是不是还有最后的一场抵死温柔。
            朴正洙背后的蝴蝶骨凸显,深色的发丝黏在后颈上,被汗水微微沁湿,金希澈用手指婆娑,指尖触摸到肌肤下清冷的骨节,俯身贴上的时候几乎可以听见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
            那是多么寂寞孤单的一场欢愉,即使亲吻,嘴唇也仍旧冰冷,额头上的发丝垂落下来刺痛眼睛,像是一个人的独白。
            金希澈在沉溺浓重的夜色里笑得疏离淡漠,身体之间最紧密的距离也不过如此,悲伤的时候甚至抵不上一个拥抱。
            天亮的时候,微笑着分别。
            火车站仍旧是衰败颓废的样子,金希澈站在冷清的售票窗口买票,朴正洙站在候车大厅里拎着来时的行李。
            金希澈回头的时候可以很容易就看见朴正洙细长的眉梢和微扬的嘴角,站在那里,平和安宁。
            火车会在这里停5分钟。
            金希澈眯起眼睛看车票上标注的时间,三个月不过是短暂的瞬间,车次仍旧一样,只是这一次在路上无法停留。
            他们站在月台上等待火车,长长的铁轨绕个弯,天空灰蒙蒙的颜色,行李箱被搁置在手边,风刮起来的时候有类似呜咽的声音。
            没有说再见。
            金希澈上车的时候行李箱突然间崩开,里面塞得满满的食物和衣服掉落出来,他手忙脚乱的去捡,收拾好的时候才发现火车已经使出站台。
            就这样吧。
            金希澈闭上眼睛,手指在空气中勾勒,眼角眉梢,鼻翼唇角,分开或是在一起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不同,想念是最有效的安定药,可以让我在任何地方心境平和,恬然入睡。  
            之后金希澈去了很多地方。
            不间断的发信息和打电话,经常交谈和开玩笑,却是再也没有见过。
            那短暂的残年时光似乎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梦境,因为太过渴望于是如此真实。
            金希澈常常觉得朴正洙仿若兀自在角落里茂盛生长的植物,开着白色纯粹的花朵,繁盛而旖旎,有着清冽的气息和凝重的花瓣,不加注意的时候似乎没有存在感,却在偶然间发觉时惊艳。
            就这样也好,记忆里的残年雪落满天,异常动魄惊心。
            EDN 


            6楼2011-03-29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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