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早朝上下来大步归殿,眼眸微眯旁人便疑是笑但仔细琢磨了却仍是难以确认。许是幼时因非嫡出并不招人待见,衣锦饭食也自是落旁人一分。若是想要得到的,别人开口便是,自己却要拼尽十分力气,一言一行皆小心翼翼恐落人以柄。从小见惯宫中险恶的人情冷暖,因而烙下的这种敏感而又疏离的性子,总是将自己隐藏着从不外露。眉头疏朗着,然而手掌却不自觉地在金色衣袖中攥紧,又想起那些陈年旧事了。太过,陈旧了罢。}
-{两旁宫人依次叩拜,轻笑一声傀儡一般目不斜视入。有人慌忙启门掀了帘子,嗅到宫内刚刚焚起的龙涎香气更有地炉的温暖,勾起笑将僵硬的手指微微舒展。然后思绪再次飘远,想起母妃当年唯唯诺诺遇事只是委曲求全,见到诞下的是麟儿后不喜反悲道是以后恐怕祸患不断,甚至最后紧要关头泪眼告诫自己不要去争。唇角的笑愈演愈烈竟带着丝讥讽,母妃啊,您可知儿若不争他们就会给儿留全尸么?幸而自小隐藏了尖锐的锋芒留给外人一副孱弱文雅的性子,甚至在母妃面前都装作咳嗽不断,因而夺位之战中并未引起兄弟们的重视,却在最后终于获得时机拔剑而起惊煞众人一举夺得皇位。母妃终于在登基宣读诏书时退却惊恐的双眼相信这一事实,那时他并没有扶起匍匐的她,只是居高临下念着德馨礼淑云云,自此他是皇,她是太后。}
-{有宫人垂首奉上茶来刚好的温度却将思绪打断,并未不耐烦是自己太过纠缠于旧事了,挥手示意其退下,更挥退众人,斜倚在软榻上眯了凌厉的眉眼,也许那些伤痛烙在幼年的心上太过难以忘却了。自嘲地笑笑阖上双眼不去想那些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