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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ream Esca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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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想好用这个号发了
小号头像大叔不适合啊对吧


1楼2011-07-01 19:29回复
    【梦境】
    是梦境,但是比现实真实得多。
    他们早就想一个人渐渐消亡。
    其中有两个人,一个是术士,他说,不,我不能在这死去,我必须先让这个世界知道并且崇拜我。上天赋予了我特殊的才能,却忘记让我著名。但他实在懒惰,不想为盛名奔波太多的时间,他被这种愿望所拖累,因此矛盾。
    另一个是祭司,他没有像术士一样的天才,但同样渴望权势,他说,我应该至少有一个国家来随我统治,可是我身为太子,却没有能够继承。然而他应该要驾驭的那个国家早已在他继位之前崩溃,若要重新建立,则淘神费力,有人说过愿永生永世不生于王室,他妄想有人能再建立起那个国家,请他去统治。
    其他四个人都延续着沉默。
    如果说刺客,他还记得,那么他就不敢正视猎人。他还没有赎罪,为了猎人。显然刺客羞愧了,当猎人望向他时,他回避目光,低下了头。
    对于刺客来说,猎人就是索命之魂。
    狂暴者从未明白自己是什么,大概不是一个人,或许是个机器,或许仅是个躯体,为了战争制造出来的生物,可悲到只会不断地杀戮,以赢得更多的生命去继续这种狂暴的活动。他想安静一会儿,因为从未安静过。
    他们摆作奇怪的阵型,好像是为了等待一个人的出现,领导他们走向不同的终末。
    等了很久,直至术士与祭司已经开始争吵,狂暴者已经拿出武器,手臂开始痉挛般地颤抖,领导者终于出现。
    他出现的时候,骑士竟按捺不住。低沉的声音从沉重的面具中传出。
    领导者并没有理会骑士。他说他叫作黑色阿雅克修。
    他说,我可以让你们永生或者消失,一切按照你们的意愿,只要你们跟着我,终会达到那个终点。
    骑士希望他能够看到自己,可是黑色阿雅克修未曾看过任何人一眼。他似乎没有意识。但骑士偏执地以为,在他转身时,黑色阿雅克修注意过他。
    在路上,路很空旷,没有任何阻碍。左右两边,是废弃的建筑。一些死亡的人靠在建筑边,杂乱地堆积着,也许还有未死的人夹杂其中,但也看不出来了。
    术士说,我不需要跟随你去寻找永生,我自己就可以。
    他自己退却下去,脱离了行列。四周的人没有做任何的表示,甚至没有人回头看过他。
    不久他就感觉到一种怪异和失落,曾经在身边的人都渐远去,而自己周围是一片死寂,那个终点,就凭自己不可能到达。没人同意与他一起走,即使是祭司那种在一开始说出了与他相似的话的人,也跟随着黑色阿雅克修。
    他羞耻,在他返回队伍后。他无法克服自己的心魔,不过是被自己愿望所奴役的奴隶。
    


    2楼2011-07-01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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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司肆无忌惮地讥笑。
      你不是说你自己可以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只是累了,在那暂停一段时间,难道你不累吗?
      祭司嘲讽地说,虚伪,懒惰,狡辩,你这种人,就是渣滓,竟还敢口出诳言,你存于世,至多作为一个笑柄。
      可是你呢,你不也是坐享其成的渣滓。
      不,我有生来的王族血统。祭司嘴角边浮现起不屑的笑容。无论我处于何种境地,总不至于低贱如雨中泥泞,早晚会有人把我送上王位。可你就不同。你不知道我的祖父有多么伟大,更不知道我是谁的传人。我的祖父,他曾拯救了整个国家,并且让草民个个安居乐业,他们敬仰他,因此,我也应受到敬畏。只可惜像你这般孤陋寡闻者,应该未尝听说他的名字。他是……
      术士一声冷笑打断他的话,我并不是被派来专门被灌输你的家族史的。你最好少说些话,我是这里最有资格称赞自己功绩的人。你再怎么尊贵,功绩还是祖先的。你有什么功绩吗。
      没有,但我祖父的功绩……
      这就足够,这已经可以确定你我的地位。术士粗鲁地朝前方喊,你们撰写过著作吗,或者获得任何头衔、职位,甚至,杀过人?
      祭司笑着回应,本来我只清除阻挡我王者之路上的障碍,可惜的是至今还没有人敢阻挡我,让我一展身手。
      队伍中又响起一阵嘲讽意味颇浓的笑声。猎人在刺客之前,缓慢地说,我没有撰写过什么著作,没有获得过任何头衔、职位,并且也没有杀过人。
      刺客本欲开口,听到猎人说这番话,闭上嘴,又低下了头走路。
      我忘了。狂暴者僵硬地说,我的记忆在杀戮时都不存在,之后也不记得。我的上级曾给我颁发过荣誉,后来勋章丢失了。
      为什么丢失?难道你已经储存不下它们了吗。术士的语气带着不满和蔑视。
      太多了,可是我不想记得它们。在乎它们太多的话,我的节奏就会被打乱,然后就得死。某一天我醒来的时候它们都不见了,我没有追究,其他人也看不出那天有什么异常,因此不再理会。
      你装吧,别以为这样能够让你显得很淡泊。
      狂暴者偏过头来,对术士大喊,我想我已经解释过!……
      术士却大声地笑。正在狂暴者准备出手时,他被束缚住。
      整个队伍都停顿下来,黑色阿雅克修转身,暗绿色的眼睛盯着狂暴者。
      骑士说,不可以杀死他。
      那你就让这只苍蝇闭嘴!
      术士笑,但笑中多了几分恐惧、愤怒。他惧怕狂暴者的成就超过了自己,更怕队伍中的每个人都超过了自己。
      他说,让我闭嘴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还是让你消失吧。
      消失的话就可以不再惧怕。
      话音未落,术士就感到一股力量压制住自己,使自己双膝着地跪了下来。他发觉是黑色阿雅克修控制的。
      所有人都不会在这里彻底死亡。黑色阿雅克修说,如果骑士仍然自谴,术士仍然自负,祭司仍然贪婪,刺客还没有赎罪,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消失,或者永生。
      狂暴者质问,那么我呢?
      你从未存在过。继续走,不要停。
      你,骑士突然说,道,你的去向是什么。
      黑色阿雅克修望向骑士,眼睛中没有任何的光芒。在骑士看来,好像有无数把利刃划伤他、刺穿他。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3楼2011-07-01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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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只要回答我,你是想要消失,还是要永生。我会陪你走。
        我不能走,我只能留在这里,并且无法解脱。在完成领导你们的任务之后,我将会徘徊在街边,跟他们一样。
        我依然会陪着你。骑士说。
        黑色阿雅克修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用手扶着额头,寻找以前的记忆。最终他还是犹豫着说,你是谁。
        我是你的哥哥啊,道,你怎么不记得了。
        狂暴者似乎醒悟了什么,说,骑士,你的名字,是尼科尔吧。我的名字,也是尼科尔。
        骑士说,我知道。
        我不知道。黑色阿雅克修说,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骑士说,你是道,你清楚自己的名字是什么,否则在我叫你时你就不会回应我。
        狂暴者反驳骑士说,不对,我叫他阿道!我才应该是他的哥哥,你只是一个空壳!如果不是,为什么要拿盔甲这么严密地遮盖自己?!
        他在骑士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看见了一个灵魂,也许是幻觉,但像是与他在一个模子中铸就的一样。
        骑士不再说话。
        黑色阿雅克修说,他不是空壳,你才是个空壳。我无所谓你们叫我什么,但我们必须走。
        队伍继续前行。
        


        4楼2011-07-01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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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病院】
          远处灰色方块般的建筑物中,一幢宽阔的建筑连接了左右的边际,挡住了前行的路。顺着路走,上面有一扇门,看起来是用十几厘米厚的钢板制成的,色泽暗淡。所有设备与装饰都陈旧,墙面被剥落。
          黑色阿雅克修走上前去,打开门。
          黑暗中闪烁着一对眼睛,紧接着又有另一对出现。越来越多的眼睛紧密靠在一起,最后,那些眼睛的主人疯狂地奔涌而出,眼神呆滞贪婪,像从狭窄的门倒出的垃圾一样,冲向黑色阿雅克修。
          这种冲击是阻止不住的。精神病院里的病人早已在门后等候多时,他们岂能放弃这次逃离的机会。
          虽然在梦境中不会死,但还是能感受到饥饿的感觉。他们已经变成梦境中的徘徊不离的死者,当然不会顾及那么多,第一件事,就是吞噬第一个看见的异类。
          黑色阿雅克修无法及时地反应过来。如果无法控制自己不被那冲击撞倒,就会变成喂食病人的牺牲品。
          然而骑士挡在了黑色阿雅克修的前面,承受住了冲撞。
          这是骑士想做的事,也是狂暴者想做的事。
          狂暴者又惊又恨地瞪着骑士。
          你承受不住的,道。骑士说,这一路上,你跟在我身后。
          黑色阿雅克修没有说话。
          那些逃出来的病人,不顾如何狼狈,攀着院子上的铁栅栏,慌乱地翻越,尽管有许多病人都失败,摔落到地上。
          刺客久久地凝视这猎人,最后拉了她一下,但她只是对刺客微笑,说,你怎么了?
          刺客再一次回避了猎人的目光,说,你能跟在我后面吗。
          猎人微闭上眼,说,哦。
          刺客不明白这到底是答应还是拒绝,他不再问。
          队伍进入了那座精神病院。
          院子看似宽阔的外表里,内部物品置放得杂乱拥挤,像是一个长期密闭的仓库。
          猎人悄悄跟随到刺客身后。刺客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回头依然看见了她的微笑。
          术士望着外面不断攀爬又摔落的病人,莫名地对他们感到厌恶。
          他想,可笑,如此失败往复,永远都翻越不了,还不如回到这里寻找出口。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想要翻越呢。
          


          5楼2011-07-01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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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士问,他们,那群跑出去的病人,到底想干什么?
            大概是怨恨吧。黑色阿雅克修突然又变了语气,自言自语,我迟早会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这捉摸不透的回答于术士无任何帮助,但骑士与狂暴者,仅在意后面一句。
            阿道,你不会流浪于此的,相信我!
            黑色阿雅克修推开狂暴者,说,你根本不了解这里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地方。
            这时,一声尖叫。
            猎人的脖子被一双浮肿的手紧紧掐住,那双手出自身边一个并不起眼的铁柜中。
            刺客的眼神骤然凶狠。他拽开铁柜的门。手断了,里面却空荡荡的没有人。
            他小心地掰开仍缠在猎人脖子上的手指,一边自责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猎人轻轻地回答他,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在前面,我在后面。我受了袭击,只能怪我反应不够快。要不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猎人靠在了刺客旁边。刺客怔怔地看了她几秒之后,搂住了她的腰。
            狂暴者的脸变得有些阴沉。仇视祭司,仇视术士,仇视刺客,仇视猎人,仇视骑士,甚至连黑色阿雅克修他都有几分仇视。
            他再次在骑士身上发现了自己的影子。现在他就像骑士一样拥有阴沉的气质,但与骑士本人的气质相比还是有不同。他想杀了祭司,杀了术士,杀了刺客,杀了猎人,然后杀了骑士,杀了所有他厌恶的人,杀了所有他嫉恨的人,杀了所有阻碍他的人,只留下他与黑色阿雅克修。
            他这么想,便拿起了武器。骑士听见了金属摩擦发出的声音,发现是狂暴者,就喊,你想干什么?!
            骑士在情急之下将狂暴者推到一边。狂暴者受到猛烈的撞击,后脑勺砸到一个书架上,上面还摆放有早已过期的盐水与酒精。脆弱的书架不堪重击,木板被拆散砸落在他头上,连带装着盐水与酒精的玻璃瓶。他的头皮被划破,头发被淋湿,身体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他从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耻辱,并且黑色阿雅克修,一脸冷漠地旁观着。他益加憎恨骑士。此刻他首先是想不顾一切冲上去,砍碎骑士的面具,看看面具下方到底藏着怎样丑恶的脸,接着,让骑士受窘,体会他现在的尴尬,让黑色阿雅克修看着。他不信黑色阿雅克修面对骑士时,会改变态度,不那么冷漠。
            他绞尽脑汁去思考让骑士窘迫的办法,竟忘了从地上站起来。
            术士嘲笑他,原来你被击倒后就不会再站起来了。
            黑色阿雅克修听到术士说这句话,走到狂暴者面前,伸出手,说,起来。
            狂暴者猛地从思考中惊醒,发现黑色阿雅克修在自己前面,但他没有握住手,而是直接自己站起来。
            他不会再轻易地跟随。他早已思索好,然后施行。他用力拉住黑色阿雅克修的手,穿梭于曲折的道路,消失在其它五个人的视线中。他要抢先到达那个终末,与黑色阿雅克修一起,获得永生。黑色阿雅克修想要挣脱,但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狂暴者擒获住。
            狂暴者说,阿道,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与你一起永生,这样,你我就不会徘徊在此。
            黑色阿雅克修的离开让骑士第一次厌恶别人。他平常都是个宽容的人,并且别人也往往不会招惹他。这次他觉得自己变得狭隘了不少。
            术士与祭司都想追上去,否则他们就找不到原来的方向,实现永生的愿望。
            


            6楼2011-07-01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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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士阻止他们,说,在这种黑暗的地方乱冲乱撞只会迷路。我会找到他们,你们跟着我就可以。
              祭司说,我为什么信任你能够找到他们?骑士,你的地位不能与我相比,本来与你同行我已感到可耻,现在我岂能允许你带领我们?
              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就自己走。骑士说。
              不必。术士手里已多了一支冰铸的枪,矛冲向骑士。你指引方向,我在前面走,并且你以后要对我俯首称臣。
              闭嘴。骑士平静的语气中已多了几分怒意。他毫不畏惧地把手举向冰枪。术士本以为自己制造出的冰枪无坚不摧,骑士这是在自寻死路,可那冰枪却在骑士手中融化了,滴下来的只有水,没有血。
              祭司,你的意见如何。骑士面向祭司说。
              祭司却是先一步以攻击回应。尽管做出了施法的动作,雷电却迟迟没有降落在骑士身上。
              骑士把残缺的冰枪抽回到自己手中,张开另一只手。那只手里是祭司操控落到骑士身上的雷电。他将雷电接到冰枪残缺的部分,反对向术士与祭司。
              滚开,或者在我后面,否则小心你们从此就成为在外面挣扎的精神病人。
              术士与祭司相视许久,对刺客说,难道你想跟在他后面吗?
              只有猎人回答,我同意跟着。
              我在问他!术士朝猎人喊。因为猎人说自己没有任何荣誉,所以术士一直看不起她。你能替代他?!还是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我随她去。刺客说。
              好,骑士说。那么就走。
              术士迈步时,发觉自己脚踝上被光链约束住,祭司也是。
              


              7楼2011-07-01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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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暴者离入口的光越来越远,但还没有看到出口的光。他有些累,放慢了脚步。
                头部突然传来剧痛,黑色阿雅克修脱离他身旁,额头上与他一样流着血。
                你干的?狂暴者按压住头上的伤口说。
                对。你走错了方向,必须回去与他们聚合。
                为什么一定要与他们聚合?!狂暴者喊,我可以碾碎墙壁,碾碎障碍,按照你的能力来说,你不是也可以吗?!你甚至只需弹指,就可以摧毁一切!
                骑士呢。黑色阿雅克修说,你有没有觉得你太自私了。
                你忘记他吧,阿道!我……
                他欲言又止,喉结上下蠕动着。
                幽黑巷中他们停驻。狂暴者不给黑色阿雅克修任何说话的机会。
                只隔着一面墙与几架木柜,骑士在另一面走过。
                周围的物品一成不变,依然是木柜、铁柜、**还有纸箱。
                刺客留意到一个铁柜,很眼熟,大概是刚刚扯断那双手的柜子,窗口上还遗留着血迹。他正想问骑士是不是迷路,脚就被束缚住了,而且整个人都不能动弹。猎人也同时停下脚步。他们的脚踝分别被一只手抓住,那是断手。断手出于地下,似乎要把他们全都拖下去。骑士、术士与祭司却相安无事,没有发现他们已经落队,继续走下去。
                无论他们怎么呐喊呼救,都无济于事,甚至他们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刺客俯下身,用刀去刺手,而那手像幽灵一样无法刺穿。
                眼见骑士一行已经消失在拐角处,他猛一用力,把腿从中拔出来,断手也顺带上来。但那不是断手,而是完整的一条手臂了。接着随着手臂到地面,一整个人出现了。
                那个人衣衫褴褛,隐约见得了衣服上淡淡的标号29,眼神畏畏缩缩,身体不停发抖。被拔出地面后,他放开刺客与猎人的腿,想要逃跑,却摔倒了。
                猎人走到他跟前,扶他起来,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迟疑一会儿,才口齿不清地回答,29。
                29?
                29。
                真是有意思的名字,猎人笑道,掐住我脖子的也是你吗?
                不不不,那是37……听说37死了,我们都很难过……
                刺客不语,只是凶狠地盯着他。
                29说,我现在都没地方可去了,真想念56、34和68啊……
                也就是说是我害了你吗?刺客说。
                不不,29连忙后退,摆着手说,……你们可别杀了我呀……我这是,我这是迫不得已的……
                怎么迫不得已了?
                这……这个……
                布兰克,猎人叫住了刺客,既然他没地方可去了,那我们就收留了他吧。
                29满怀期待地恳求,好吧……好吧?……
                这一路上还会有其他手冒出来吗?刺客问。
                ……不会了,就只有我和37……
                


                8楼2011-07-01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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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暴者试着去敲击落下的石块,但它们已经堆积成了一定稳固的形状,除了破碎它们,别无他法。
                  他便再操起武器砸向碎石。
                  这次动荡得更加厉害,落下的都是些锋锐的石片。他感觉左脸被石片划破了。
                  他扑到昏迷的黑色阿雅克修旁边。有太多未知可以让他们受伤。他更不希望黑色阿雅克修伤势再重,即使额头上仍垂着自己抱在怀中的人造成的血帘。
                  刺客保护好自己与猎人的头颅,同时大声呼喊猎人的名字。为此他手上多了好几道露出了血肉的伤口。
                  震动消失后,四个人身上都染带了同样的颜色。那是一种混合了渐渐凝固的血以及震动落下的灰尘的颜色。
                  狂暴者透过碎石缝隙传递来的微光,看到了那种颜色。
                  只是他回忆起了另一种颜色。
                  他没有获得过什么荣誉。他为什么要去求得那些荣誉?
                  身为帝王沉溺纸醉金迷之中,难道就不是最佳的荣誉?
                  上级的颁奖仪式不过一场梦,他之上再没有人。
                  登上王位之前他就爱上了在战场的厮杀。他的父亲也毫不留情,放出最凶悍的野兽给他练习。
                  有一天弟弟对他说,不要再去了。
                  他说,阿道,你也去吧,你陪我。
                  不论弟弟如何劝阻,他的脸总是固执地朝着战场的方向。
                  跟我去,我让你看我不会有事,而且你一定会喜欢上那种表演的。他说。
                  弟弟用不满的语气说,我没有那种病态的爱好。
                  不去怎么知道?他抱起弟弟奔向战场。
                  战场总是弥漫着黄沙和砾石,稍不注意,眼里就会进沙看不清前方。
                  快离开这个地方!弟弟拉着他说。
                  然而身后的铁门已经关闭。
                  战场里只有风呼啸的声音。
                  然后……然后怎么样了?狂暴者却再也想不起来。他所记得的另一种颜色,在自己,在弟弟身上都看到了。王室的血液,还有肮脏的黄沙。
                  他可能是感到非常快乐。
                  你在想什么事?
                  狂暴者回过头来,发现黑色阿雅克修苏醒了。
                  我第一次带你去战场的时候,你不记得了吧。
                  不知道。
                  你只记得骑士。
                  黑色阿雅克修不作声。
                  


                  10楼2011-07-02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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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骑士感应到整栋建筑的摇晃,停止前进,自言自语说,他们现在在哪里。
                    祭司本以为他是在对他们说话,但一个更有力的声音回复骑士,你过来。
                    他们钻进一条更加狭窄的道路。
                    走了不久,路似乎越来越狭窄,有被压迫的气氛。
                    术士抗拒继续走下去,他本想退出,后来又记起了当初退出后的感受,才只是对祭司说,你不难受吗?与我一起冲出这路,冲出精神病院,到祭坛去永生。
                    我固然难受,但这或许是我们唯一可以走的路。你脚上还有那条光链吧,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如果我们再配合得更好些,他就能被我们击败了。
                    骑士说,你们在说什么。
                    他穿越过了那条窄路,走到空旷的地方。
                    快点过来。
                    术士盯着那条细缝般的出口,不敢相信骑士就在另一边。他的身材比自己魁梧,还是过去了,就在他与祭司说话的时候。
                    术士犹豫不决。祭司也不敢越过去。
                    这口这么小,你让我们怎么过去?
                    你们自己想过来就能过来,要是不想,我就硬拉你们来。
                    术士和祭司还没答复,骑士的那双镶满芒刺的手就抓住了他们,使劲从细缝中挤出。他们感到全身骨头都被挤断了,身上的血肉可怕地变形。他们痛苦地咆哮,骑士始终无动于衷,该怎么扯还是怎么扯。直到两具破碎的躯体被拉扯出来,骑士便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们甩到一边。
                    他们浑身发抖,像被踩得半死的毛虫,脱去外壳的寄居蟹。
                    幸而祭司的手臂还能移动,他躺在地上,治疗了自己。没过多久,他就能直立行走了。
                    术士没有自我疗愈的能力。他直直地对着祭司说,快来治疗我。
                    祭司没有搭理他,反而是更加大幅度地活动,让术士嫉妒。
                    术士立即知道这是徒然,对骑士说,你会治疗吗?让我站起来,否则我们还怎么前进!
                    骑士回答,你先待在这里,等我找到他们再回来带你们走。
                    祭司说,可是我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了。
                    你在这里看管他。
                    于是骑士走了。
                    


                    11楼2011-07-02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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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司望向他,等到他的背影消失,祭司就转向术士,用脚踩住术士胸脯,说,需要我治疗你吗?
                      术士说,你要什么作为交换。
                      做我臣子,等永生之后帮我重建起我原来的国家。
                      这代价太大。
                      祭司更加用力地踩踏术士的胸。术士明显感觉到呼吸的不自在。
                      一条路是你永远烂在这里,因为我可以马上让你死;还有一条路是实现你著名的愿望,你我在酒池肉林之中享受美姝与饕餮。你选择哪个?
                      我自己可以实现那个愿望,不必求你。如果我还能站起来,死的就是你。
                      祭司本想踩下去置术士于死地,他忽地又想到,术士这样的人才以后可能不会再有,有的话也找不到一个好机会逼迫他为自己效命,才没狠心踩踏。
                      他们这么僵持着,空气被冷冻了。
                      祭司的眼神不停地逼问术士,术士以凛冽回应。
                      你不忍心杀我的吧。术士说。
                      祭司不语。
                      再说,骑士要是看见你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
                      是吗,祭司说,你是否知道我能操纵傀儡。你说如果我们配合好些,就能轻易打败他。那么我要是杀了你并操纵你,我不必言语你就知道我命令你干什么,打倒骑士就是轻而易举。
                      只是我这个傀儡,你不能带到现实的永生中去吧。术士冷笑。
                      祭司沉思稍刻,说,再议。
                      


                      12楼2011-07-02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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