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二天,哈利和罗恩很晚才来到礼堂,赫敏早已在那儿了。
“哈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看到他们俩在她身边坐下,她放下手里的桔汁,关切地问。“哦,没什么。”哈利很快地答道。实际上他头痛欲裂,昨天晚上直到四点多钟才睡着,他知道自己眼睛里一定布满了血丝。
“天哪!今天又有斯内普的课!”突然罗恩绝望地叫了起来,他手里还攥着一张课程表。“幸好他现在不教魔药课了,哈利,要知道黑魔法防御术可是你学得最好的科目呀。”赫敏笑了。“可是我就不一样了,赫敏!你该为我想想……”罗恩有点不满地说。“哦,咱们快走吧,不然要迟到了。”赫敏打断他的话,站了起来,三个人匆匆地向教室奔去。
这一天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在第七教室,一个废弃多年的教室里进行。斯内普一身标志性的黑长袍,站在两拨学生——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中间。他潇洒地举起手臂,大家立刻安静下来。
“我的妈呀,好一只老蝙蝠。”西莫•斐尼甘小声嘀咕。
哈利看见斯内普的耳朵危险地动了两下,赶忙用手肘捅了捅西莫提醒他别说了,然而为时已晚。斯内普停了一秒钟,然后用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语气说:“你们已经学习了一些基本防御咒语,我认为你们现在有必要做些一对一的练习,当然,是为了你们将来遇到突发事件时不至于手忙脚乱……我来做一下示范,”他像一条猎狗一样露出了牙齿,“那么,斐尼甘先生,请你到前面来。”
西莫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哈利同情地看着他走到场地中央。
“举起你的魔杖,对,就这样站好!现在我数,一,二——三!”
一道红光从斯内普的杖尖射出,西莫笔直地向前跌倒。格兰芬多那边传来一阵惊呼。
“不要紧,一个障碍咒不会把他怎么样,”斯内普漠不关心地说,一挥魔杖解除了咒语。“现在我来分组……格兰杰小姐,你和马尔福先生一组(赫敏痛苦地呜咽起来),韦斯莱,你可以和克拉布一组。至于波特,”他冷冷地扫视着哈利,后者也毫不畏惧地回视,“你和高尔一组。现在开始!”
哈利很诧异这位他最讨厌的老师(乌姆里奇除外)居然没有把他和马尔福分到一块儿,他可是一向爱看他的得意门生和他最憎恨的学生对决的好戏。对付高尔实在不需要多大气力,哈利轻轻松松给他施一个昏迷咒,高尔就躺在那儿昏迷不醒了。接下来他就没什么事了,只有无聊地四处张望。那边,罗恩也成功地把大猩猩般的克拉布打倒在地。赫敏呢?哈利转过头,一眼看见了她——紧抿的嘴唇,大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芒,她灵巧地闪开一道道咒语,敏捷地一挥魔杖,马尔福“扑通”跌倒在地。“好!”哈利心里暗暗为她喝彩。马尔福眼中闪出恶毒的火花,他挣扎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大喝一声:
“钻心剜骨!”
赫敏立即大喊“保护我身”,可是来不及了。那道光芒打进了她的身体,她尖叫了一声,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苍白的脸庞在瞬间扭曲变形……哈利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他飞一般地想冲上前去,不料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把他拉倒在地,原来是刚刚苏醒的高尔。哈利吼道:“统统石化!”那只手立刻松开了,手的主人像块木板似的僵在地上。哈利跌跌撞撞地奔向那个正无力地挣扎的躯体,来不及多想,他赶紧解除了咒语。赫敏微微吁了一口气,随即就晕过去了。
“赫敏,赫敏!”哈利跪在她身边,焦急地叫着她的名字。赫敏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难过吗波特?为你的泥巴种朋友?”身边传来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抬起头。马尔福一脸胜利的笑容,手指斜斜地拨弄着他的魔杖,“比你那可怜的麻瓜母亲死去时还伤心吗?”
随着学生们的纷纷惊呼:一个人猛地扑向马尔福,他们扭打成一团,这时又一个人冲过来,挥拳向马尔福打去。大堆人围拢上来,突然议论声戛然而止。他们几个抬起头,迎上一张比化石还要冰冷僵硬的脸。
“在我的课上也敢打架,波特,韦斯莱,你们两个胆子真够大的!现在跟我到办公室去!”
“可是马尔福给赫敏用了一个钻心咒啊!”哈利愤怒地叫道。
“他是我学院的学生,波特,你无权插手。”斯内普瞪着他说,“德拉科,你最好也来一下。加特,克里森,你们两个把格兰杰小姐送到校医院去。”他转身离开,马尔福擦掉嘴角的血迹,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大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