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恋爱
阏川离去之后,白净的脸也沉了下来……“阏川郎每天都来给夫人授课吗?”
“基本上是这样的……”玉兰并未抬眸,只是默读着竹简上的诗!
“每天都是教授《诗经》吗?”白净的语气更加沉闷。
“不是的……有历史、百家……不过,我觉得《诗经》最好……”
“夫人喜欢诗?”
“啊,以前不喜欢,不过现在很喜欢了……”
“夫人,就让朕一个人这么坐着吗?”
“嗯?!”
“陛下,夫人,酒菜已经备好,请用晚膳吧!”
“夫人,那个‘哈利·波特大战伏地魔’后来怎样了?”
“啊?!是这样的……”于是玉兰娓娓道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宫中欢笑声不绝于耳……看来,陛下已经被夫人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了……随侍在宫外的香爱总算露出欣慰的笑容……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故事?肯定很有趣的,改天应该让夫人给我也讲讲! 她又是这样!白净微笑着望着早已伏案沉沉入睡的玉兰,明明是她在讲故事,可讲着讲着就睡着的也是她。白净轻轻捋了捋她鬓角的发丝,怜爱地将她抱到床上,正欲解开衣带,此时宫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吱扭着门开了,内廷总管正直见到开门之人居然是陛下,早已吓得哆哆嗦嗦跪倒在地:“老奴该死!老奴……”
“嘘!”白净做了个手势,轻声说,“夫人已经安歇了,不要吵醒她!”然后就走了出来,轻带好宫门,接着问道:“究竟是何事!”
“王圌后娘娘的贴身宫女来报……小王子发高烧了,好像还抽筋了……”正直颤抖着说。
“什么?御医,御医在哪里?”白净的头“嗡”地一下……自己已经失去三个儿子了……难道这个也……神国真的要圣骨男尽了! “夫人,夫人快醒醒呀!”在香爱的催促之下,玉兰懒洋洋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香爱,你这是做什么呀……天还没亮呢!”她打了个哈欠,倒头就想接着睡去!香爱却掀开了被子!“天哪,夫人,出大事了……小王子恐怕不行了!陛下已经去王圌后娘娘的寝宫了……您是陛下的后宫,理应前去慰问才是……”
“哦,是吗?!小王子到底怎么了?”玉兰一边更衣一边问道。
“好像是抽筋了……”香爱小声说道。
“真是可怜呢!”玉兰耸耸肩,又摇摇头!王圌后寝宫中,白净安慰着年轻貌美的王圌后。僧满今年不过17岁。在玉兰的眼里,她是完美的——可以说面部和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是恰到好处,是一种非常标准的美……只是太过于标准,就失去了自然的特色。她抱着自己的幼子,哭得如同一个泪人儿。御医、内侍和宫女们忙里忙外,这里几乎乱成一团。玉兰见到了闻讯赶来的美室宫主和泽芝夫人……还有陛下的其他几位后宫娘娘,她却叫不出名字……玉兰先给美室行礼,后者身边还有两位衣着华丽富贵,气质高雅的中年美圌妇。美室想她可能不熟识,便提醒她给宝明宫主和智道夫人见礼。天明和德曼两位公主匆匆赶来。两位公主都已出嫁,据说嫁给的还是一对兄弟,而且还是陛下的继子……想到这些,玉兰就觉得头晕¬——他们的关系实在太过复杂。天明身边还站着一位肤色白圌皙,唇红齿白的年轻小伙子。玉兰想,他大概就是天明公主与驸马金龙树的儿子金春秋。
神官一直围在宫外,做着祈祷……天亮了,昏迷的小王子终于醒转了……大家虚惊一场,随后纷纷散去!玉兰也想离开,却听到内堂传来了吵闹声:“陛下心中早已没有臣妾母子的位置了……所以,孩儿他……呜呜呜!”
“你在说什么?!僧满……你这是在怨恨朕吗?”这是陛下的声音。
“陛下的心,早已到玉兰夫人那里去了……难道不是吗?陛下专宠玉兰夫人,宫中何人不知……”
“够了,僧满!你怎么可以指责陛下!”美室厉声喝止了她!接着是一片沉默……但是这些话,大家都听到了……每个人都怀着复杂的心情,将目光投向她……被别人这么盯着,玉兰感到浑身不自在……就连素所亲近的泽芝也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为什么?王圌后娘娘为何要那样说?好像他的儿子病了,都是因为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玉兰为自己感到不平。
“夫人没有错!只是……这就是后宫……王圌后娘娘也好,后宫的宫主、夫人也罢,包括我们这些奴婢,都是陛下的女人,陛下就是我们的丈夫……每个人都想得到陛下的宠爱,每个人都想成为后宫之主……”
“香爱,难道你也是陛下的女人?”
“夫人,难道你忘记了……自己不是也生长在隋宫之中吗?哪一国的宫中不是这样呢!后宫三千佳丽……”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我早就说过,可是没有人相信我!”香爱听了,只得苦笑着摇摇头——是啊,有哪个女子愿意心甘情愿远嫁到千里之外,饱受骨肉分离的痛苦呢?更何况,她还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差一点,连性命都丢掉!
“你觉得陛下怎样?”玉兰问道。香爱茫然……“其实,我也不知道……”玉兰垂下眼帘,“如果说他……是我们的丈夫……我们至少应该了解他才对……可是他对于我们完全是陌生的……你喜欢这样的婚姻吗?”
香爱还是摇头:“奴婢不知……奴婢10岁进宫,在这里生活了4年……也许已经习惯了吧!婚姻,我好像从来都没想过!”
“是吗?!可是等你长大了,就会恋爱结婚的呀!”
“恋爱?那是什么?”
“嗯,就是说,你会喜欢上一个男人,非常非常地喜欢,然后你们就经常在一起……最后,就会结婚的!”玉兰一边说,一边在心中暗暗地反问自己,恋爱,究竟是怎样的——与乔纳森.卡普兰或是其他什么人约会算是“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