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简歆,我已经回到纽约了。”一下飞机,简约就打开手机,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间,
腾出双手又一遍检查着手上的证件,柔顺而飘逸的秀发顺势遮住了她的半边脸。等她抬头
已经到达了出口的位置。 “你怎么了?丢什么东西了吗?”经纪人不满地看着四处张望的
允浩,虽然带着墨镜那张俊美的东方男人面孔依旧发光地耀眼。允浩一直前后顾及着却依
旧没有寻找到那张熟悉的侧脸。是失望,也有失落。
“走吧。”最后一次回头,最后一次失望地回头。允浩放弃般地闭了闭眼睛,紧绷着脸庞跟在经纪人身后。
“在中他们什么时候过来?”一路上允浩竭力地想要找一些话题能够让自己听到熟悉的韩语,以至于问了一些自己都觉得发蠢的问题。
“明天晚上的飞机。怎么样?时差倒过来没有?”倒时差?开玩笑?你有时间给我倒时差吗?
“恩,要去公司了吗?”
“先见见这里的负责人还有你们的团队,大家彼此熟悉一下以后好做事。外国人不比韩国
人,你等一会儿看着我的做事知道吗?”经纪人的眼睛在镜框下明显得闪了一下。让允浩
感到一阵寒意。
“知道了。”
“哦,还有,你们的歌曲已经确定下来了。”经纪人翻了翻包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是最后也没有看他从包里掏出些什么。
“这么快?!”允浩还记得前天大家还在为这一首打开东方神起欧美市场的曲目抓破头皮,怎么这么快就。。。
“恩,说是一位匿名的美籍韩裔作曲家投的稿,适合欧美市场也适合你们的主打风,具体
的我也不清楚,到了就知道了。”经纪人显然有一些不耐烦了,脸别过一边去看着停车场
的方向,似乎接送他们的车要从那里出现。
“静下心来好好发展,不要搞些有的没的。”经纪人突然说了这句话,允浩明白他在说昌
珉和那个女孩。都已经分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都已经被拆散了难道还要这样被嫌弃吗?
这样想着,允浩不禁看了一眼经纪人的侧脸,顿时升起一股厌恶的情绪。果然,这种情绪
持续了很久,以至于从机场到公司的路上允浩不再找话题跟经纪人攀谈,只是一个人默默
地坐在靠着车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犹如一条霓虹线般飞速倒退的景象有些空虚。外国人果然
是热情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热情,经纪人和司机似乎从上车到现在就没有停止过
的用英语说这些什么。允浩的英文虽然没到精通的程度,但是三个月的英语集训班已经让
他能够在这片国土有着自由交谈的能力。迷迷糊糊得听着他们高谈阔论,在这个密闭的小
空间了那样的声音让他烦躁起来,但是有碍于大家不熟悉不能够留下不好的印象允浩始终
压制着,强迫着自己看向窗外。直到车驶向另一个停车场。允浩是第一个下车的,站在停
车场的地板上本以为能够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却发现地点不对,潮湿而参杂着某种铁锈
以及汽车混合味道的地下室让允浩的胃一阵翻腾。
“走了!”经纪人似乎没有从刚才的高谈阔论中转换过来,声音依旧洪亮而兴奋,这让原
本死寂的地下车库更加惊悚。允浩抖了抖肩习惯性地拉低了帽檐向着门口的那束光走去
。果然,他们说的没错,美国的公司跟韩国的比起来气派地多,有气势得多,有压迫感的
多。建筑的外表覆盖着冰冷的百叶窗,阳光反射地刺眼。建筑物高耸地有些让人晕眩。庄
严而肃穆。其实不用踏进建筑,仅仅只是仰望着它允浩就已经不敢做声了。允浩就这样被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护送着进入了高层区,所谓高层区其实就是公司的最顶端,这似乎是外
国人一向喜欢的排场。清一色的冷色调和面无表情地工作神态。唯独他们自己的面部戴上
了微笑的面具。金发碧眼,五官夸张地突兀,一切都是那么的有立体感,允浩有些僵硬地
放松了一下面部表情后绽放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那两颗虎牙已经消失了,应该说很久以
前就已经消失了,现在的那张笑脸,不再有青涩,不再有仓促,不再是那样遮遮掩掩的,
取而代之的是熟练到让人心酸的官方和无懈可击。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当偶像,就连笑容
都要练习上百遍。
“这些都是以后你们发展需要抓住的机会知道吗?”经纪人突然凑到允浩耳边意味深长地
说了这句话。说白点嘛,抓住他们,这样才能够利用他们!握手握到麻木,微笑笑到面部
僵硬,客套话说道嘴软,奉承的语言说到呕吐,这就是一个上午下来允浩面对的。
“哥,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到?”允浩第二次问了这个问题。
“明天。”
“明天?!”之前不是说后天吗?
“没看到吗?美国佬对你们很满意。”经纪人略带邪气地笑了笑,手上忙碌着不知道是在整理什么资料。但是允浩没有兴趣。
“明天他们一到就可以投入新专辑的筹备了,先去见见你们的新经纪人和这次主打歌的作曲者。”
“什么意思?”新经纪人?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新作曲家而已凭什么做这样的工
作?那眼前的这个经纪人要去哪里?这样想着,允浩觉得自己又开始神经质地心慌起来。
“听公司的人说这个人不简单,哈佛政治经济学和商业管理学双学位,父亲和母亲都是著
名的音乐家。”说着,经纪人还扬了扬下巴好像挺满意的样子。
“恩,可以看看曲子吗?”
“处于保密阶段。”哧!保密?!搞什么神秘?难道还害怕我们自己泄露不成?!
“可以走了吗?”允浩的口气不算冷淡,但是比起平时已经足以显示出他现在的不耐烦。
“你能去哪里?”或许比起允浩,经纪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演员当累了也会
有双重心理阴影。允浩被问的也觉得有些好笑,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里?于是独自思考
了半天后努了努嘴:“有宿舍吗?”
“算了算了,一起走吧,反正没我们什么事了。”经纪人把一叠资料竖起来,抓住两边在
桌面上象征性地敲了敲,看到棱角还算整齐了,便打卷着握在手里站了起来。允浩耸了耸肩表示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