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嚎啕者————狱寺隼人】
“云雀恭弥死了。”
狱寺隼人手里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他绕过山本武和夏玛尔所坐的沙发位置,禁止走向厨房把最近新购置的水果刀拿了出来,然后挑了一个桌上的苹果开始削皮。他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看起来脸色并不好看,但是却没有肢体语言把这点表现出来,依旧很平静。
“狱寺,你不惊讶么?”山本武抚摸着手中的日本刀刀柄,向那边瞧着他问道。
“我很惊讶。”
“你的表情可看不出来,你可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哦。”这当儿狱寺隼人发觉在一边的夏玛尔也开始开口加入对话,他吸了吸鼻子感到很难受。真令人难堪,现在这些他曾今都十分信任的人也开始干同样的事情,可他当然不能屈服,谁都没法令他屈服,他的尊敬只给他想给的人物,就是这样。他在漫长的时间里都坚持着这点,绝不会在现在认输的。这么想着,狱寺隼人重新握了握手中的水果刀,将它当成防御的武器一样把皮沿斜线削下去。
“其实这么说来,死因现在似乎对外公布为身体衰竭之类,泽田没有隐瞒下去倒是件奇怪的事情呢,通常他都很……恩谨慎小心?”山本抚过刀柄的手频率加快了些,狱寺注意到他在紧张,这种小动作居然没有被更正,为了免于被透视情绪他还以为这些特征早就消失了。那双手上布满了刀痕,动作轻柔但是敏捷,很像他很久之前抚摸棒球棒的姿势“对了,像是被慢慢消耗掉生命力的那种死亡方式。”
山本武曾经以为自己是属于棒球场的,真可惜。
他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这种漫无目的的绕圈子,直接开口“每个守护者手上的戒指都是十代首领亲自授予的,不允许取下……你可直白点山本,说是认为这是十代首领干的不就好了。”
“狱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有些难以继续。
“你的意思我再清楚不过了,你们两个跟其他人一样都认为我知道些什么对不对?告诉你们我倒希望是那样,那证明我还是被信任着的。无数人来这里询问我六年前都灵事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意见一向都写在已经提交上去的报告上了。别来烦我,滚。”他把苹果摆回果盘里,点上烟“我说,滚。”
山本武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旁边的夏玛尔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两人身边已经摆好了炸药。山本犹豫了一会,还是面色不善的退出了狱寺隼人的房子。随行的夏玛尔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是能够看出他也很不满。关上门前夏玛尔回头留下了句话,随即离开。
“你永远掩饰不了真相。”
狱寺隼人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弯下了腰,他闭上眼睛,享受着周围的安静以及烟草的味道。他很庆幸自己还没有到用药物维持精神的状态,只有一点他很明白,那就是他永远都不会将那个秘密说出去。为了确保十代首领的统治,他乐意这么干。但是想到云雀恭弥,他还是决定偷偷去日本参加他的葬礼,说不定能找到相关的线索。狱寺隼人抬起手,象征着岚守的戒指在灯光下发着微弱的亮光,他将这枚戒指贴近心脏的位置,想着这就是杀死云雀恭弥的道具。
山本武有时候真的很敏锐,令人感到锋芒毕露,不知道他还能在这种状态下活多久。
而自己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为下一个云雀恭弥。在一切都结束之前,他除了沉默没有任何办法,他救不了云雀,也救不了十代首领。可他还是活下来了,求生欲真是可怕,能把高尚的灵魂折断变得卑鄙懦弱。这都是他的错,是那时候从泽田纲吉身边逃开了的自己的错误。
泽田来到黑暗中把他带了出来。
“我很抱歉,狱寺。”黑暗中他只能闻到浓郁的咸腥味,那种血液大面积铺开了的味道从托着他的头部的泽田身上不断弥漫过来。他感到那只手非常的冷,但是却没有颤抖,就好像它的主人并没有任何犹豫一样。泽田将液体流进他的嘴部,太久没有得到水分导致他甚至感觉不到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同样有着难以忍受的味道“别看我,睡吧,马上就结束了。”
“别回头狱寺,分部的人员马上就会赶到。出去,往前走就好。我没关系的,接下来我要去处理些事情……真的,已经够了,谢谢你。”
因为恐惧而离开了泽田纲吉,他不敢去看那双野兽一样的眼睛,只能僵硬的呆在原地。所有人都在那时候做着不同的事情和抉择,他却只能发抖而已。
如果他追上去说不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这是他的错。
“我很抱歉,狱寺。”
他掩住脸低低的呜咽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