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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翻译/Bleach同人/蓝一】泥中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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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餵度娘。
强调一下本文名为「The lotus in mud」,标题改中文那都是无奈…
另外感谢小Y传授妙招,^l真的很好用(大笑)
希望不会有人插楼(爆)


1楼2012-03-06 23:23回复
    「……虽然比以前更加能够掌握一些,但老实说我还是不知道队长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市丸这番接近自言自语的话没有让蓝染有任何动容或反应,只是,蓝染始终保持在脸上的温柔微笑,在不知何时起就消失了。
    「一护!!」
    才刚一脚踏入十三番队舍,一道充满了精神与活力的声音便大声响起、叫著一护的名字。在走廊前方遥远的另一端,十三番队三席.虎澈清音正用力的挥著手示意。
    一护内心还将自己当作是外来者、正觉得这里的环境似乎会相当吵闹时,清音已一蹦一跳地跑到了他的身边。
    「恭喜你!黑崎副队长大人!vv」
    这麼说著的清音举起来她瘦小的手掌、以完全不相符的力道拍在一护背上,让他忍不住喊了声「好痛!」
    「啊,抱歉抱歉。不过如果努力祈祷果然可以实现愿望唉~!我啊,每天每天都很认真的想著『一护来我们队上任职吧!!』这样呢,哈哈!」
    看著一人自说自话、末了还自己「嗯、嗯!」地点头的清音,一护努力克制住了叹气的冲动。
    「如果一护在的话,浮竹队长的身体状况总是会比较好,而且一护你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处理事务工作的速度不是超快的吗?我跟仙太郎两个人最不擅长做这种事了!」
    「这不是擅不擅长的问题吧……」
    面对一个人笑得很起劲、一副痛快乾脆模样的清音,一护还是忍不住地又叹了一口气。
    就像清音自己所说的一样,十三番队的这两位三席都是无可救药的完全没有处理文书工作的能力,不论怎麼看都是一件令人感到悲哀的事。
    以前他曾经接受过正副队长完全不做正事的十一番队三席.斑目一角的请求,而去协助他处理队上的工作,而一护的工作效率可以说是相当卓越的事不知从哪里被泄露了出来,自此之后,各番队在月末若是有太多相当紧急、需要立即批示的文件的话,通常都会拜托一护过去帮忙。正因为如此,各个番队一护全都接触过,但只有十三番队、他始终抱持著「这个队上的人真的有想要把工作做完的意愿吗?」的想法。(倒是十一番队的一角,出乎意料地很认真的在做事呢)
    身为队长的浮竹总是因为病痛的关系只好在床上休养,而原本应该要成为如同队长左右手的番队三席们,却总是为了『到底谁才有资格去照顾浮竹队长!?』的问题日复一日地争吵著,在这种情形下,会出现因为积欠太多文件、导致工作进度全都被阻碍到的状况是一定的,而一护总是会在这种时候被叫过来帮忙。
    「该不会从下个月开始,比起和虚战斗、我坐在桌子前面的时间反而会暴增很多吧……」
    「这个嘛~反正我们队上的环境很令人觉得舒服呀!不要在意嘛~」
    清音拍著显然觉得非常疲惫而沉下的一护肩膀,鼓励似的说道。
    「啊啊,可是别的番队倒是对我们相当怨恨呢!因为每一队可全都相中了一护你呐~」
    「我被相中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不过没有关系!我跟仙太郎都会负起责任,好好地保护你以免被那群可怕的大野狼给吃掉的!」
    「你别老是对一护说些奇怪的话,清音。」
    在情绪亢奋、热烈地大声说话的清音背后,响起了一道含著苦笑的沉静嗓音。
    「浮竹先生!」
    「浮竹队长!」
    一护及清音目瞪口呆地看著原本应该住在雨乾堂里、几乎是足不出户地在内休养的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的身影。
    「浮竹队长!您的身体这样起床走动不要紧吗!?」
    「不用替我担心。再说,在决定一护要过来我们队上的时候,我怎麼还有理由能安稳地赖在床上不起呢?」
    「说得也是!你看!一护,如果有你在、队长也会变得有精神,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清音因为赞同浮竹的台词而用力点头著、并且大力地拍著胸脯下了结论。对於脸上浮现了迟疑及困惑神色的一护,浮竹则是向他露出亲切的笑容。
    「就如你所知的,这里是个老是吵吵闹闹的部队,但是我们全员都一致欢迎你就任副队长喔。」
    如同内心的想法一样,浮竹带著真摰的表情老实地说了出来,令一护只能报以一个有些羞涩地苦笑。
    


    4楼2012-03-07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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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就是光头吧……」
      恋次左右摆著手否定了一护的想法,末了还加上一句「那是剃出来的」的话作为强调。
      「你怎麼老是在奇怪的地方烦恼个不停啊?你已经学会卍解了吧,就实力而言也完全没问题不是吗。」
      「可是连你也花了四十年才爬到这个地位啊……」
      「这跟我自己没有关系吧……啊!」
      看著还在喃喃自语发表意见的一护,恋次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引来一护不解的眼神。
      「我知道了,你不想离开五番队对吧!」
      「啥?」
      「我了解我了解~蓝染队长他啊,温柔体贴又贤能英明,鬼道的功力也非常高强,简直就是理想中的完美上司嘛。」
      「……」
      对於自己自顾自地作出结论的恋次,一护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只是皱著眉头沉默了下来。
      的确,蓝染是个理想的上司。
      总是一副亲切的笑容,说话方式也很温和。
      当然他也拥有与队长头衔相符的处事手腕,而且比起『战斗』的工作、他那令人不禁想著「往学者的身份发展不是更好吗?」的博学知识更令人惊叹,见过的十个人会有十个人评论他是个容易亲近、态度稳重的好青年。
      蓝染的人气也很高,身边总是围绕著许多倾慕他的部下,以现任五番队副官的雏森为首,这些人打从心底崇拜著蓝染的样子是一目了然的。
      但是一护自己却无法像雏森一样,那麼纯粹地信赖著蓝染。
      从在现世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到现在为止,那种无法得知蓝染真实面目的感觉宛如疙瘩一样、始终残留在一护的胸口。那对桧木色的双眸,就像是连一丝光亮都无法投射而入的深海一样,沉淀蕴藏著无数的黑暗。
      对谁都能没有隔阂地接纳待人的蓝染,像是要隐瞒其真正的想法似的、脸上一直都是戴著平静微笑的面具——蓝染的真实面貌,就这样隐藏在不为人知的深处。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一护就一直抱持著这样的想法。
      『是个漂亮的孩子呢。』
      在询问关於那位被蓝染带回来的少年给人的印象时,市丸用著非常愉快的声音回答著。
      『就算你跟我说脸部的美丑,我也无法分辨。』
      『漂亮的不止是脸喔,不管是夕阳一样的橙橘色头发啦、还有像是溶进了蜂蜜一样的深琥珀色眼睛啦、全都很漂亮呐~』
      市丸用著已经完全忘我出神似地的语调说个不停,东仙只能莫名地叹了口气。
      对於甫出生时就已经失明的东仙而言,不论是『宛如夕阳』或是『像蜂蜜一样』的形容,全都是一些自己从未见过所以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
      『银,你这种说法是无法传达给要的。』
      『说是这麼说,但是漂亮的东西就是只能说漂亮啊。』
      市丸用孩童般的语气回应著蓝染插进的语句,东仙再度叹息,转而向蓝染求问。
      『蓝染队长,那孩子几岁?』
      『十七岁的样子。』
      『十七……』
      『真是可怜,最长也不过活到八十岁上下的生命、这孩子竟然活了连四分之一都不到,明明就是那麼好的孩子说~』
      因为市丸平淡陈述著的这些话,东仙的表情也黯淡了下来,蓝染只是露出了讥讽的微笑。
      『你会说出这种话还真是难得,真的就这麼在意那个孩子吗?』
      『我喜欢漂亮的东西啊。再说蓝染队长自己也很在意吧?』
      『正确的说,我喜欢的是将漂亮的东西弄脏这件事。』
      『……你的个性还是老样子,相当扭曲呢……』
      市丸吃惊地看著理所当然似如此回答的蓝染,肩膀有些脱力。
      『如果要遇到他的话就会明白的……真的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呐。』
      这麼说著的市丸,话语间却带著若有若无却挥之不去的苦闷。
      「队长,你听说了吗?」
      甫踏入队长室,九番队副队长.桧佐木修兵顶著一贯的锐利眼神、随即缓缓地说道。
      「听说了什麼?」
      「一护他好像要就任十三番队副官的样子……正式的任命书已经从四十六室那里送出来了。」
      桧佐木彷佛是在夸赞自己似的说著,没有注意到东仙的表情微微地凝重了起来。
      「……从中央下来的指示?」
      


      6楼2012-03-07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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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呀?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面孔呢。」
        才刚踏入向来都是例行会议地点的一番队队长室,半是惊讶的声音就迎面而来。
        「……京乐,这是讨厌的意思吗?」
        「若觉得这是讨厌的话,也表示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对於浮竹苦涩的问,京乐则摆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回应。
        「哟~一护君,你今天还是一样可爱呐。」
        「拜托你不要说我可爱什麼的,京乐先生……」
        京乐爽朗地朝著一护挥手,却得到一护状似疲惫、叹了口气的回应。京乐是、还没到场的市丸也是,这两个人总是不顾一护每次的抗议,一见面就是「好可爱」N连发。
        「你已经很久没有跟上司一并出席例行会议了吧?会不会觉得很紧张呢?」
        「京乐先生……」
        对於不断揶揄讽刺著浮竹的京乐,一护也只能回以苦笑,站在一护旁边的浮竹则是看起来很不高兴地皱著眉头。
        「京乐队长,即使心里这麼想、您照实说出口的举动也不太适宜。正因为浮竹队长总是因为病痛的关系而无法工作的时间相当长,所以黑崎君才会拼命的弥补这些部份,就是不想让别队的人说闲话。」
        「……伊势……」
        对於站在京乐身旁,冷著一张脸淡然地陈述著事实的八番队副队长伊势七绪,浮竹连一个字也都无法反驳地垂下了头。丝毫不在意浮竹的模样,七绪看著伫立在浮竹旁边的一护,露出了一个略为保守却非常漂亮的微笑。
        「黑崎君,早安。」
        「早安,七绪姐。」
        「……真是令人羡慕呐~七绪用笑脸打招呼的模样、身为上司的我已经有多少年没看过了……」
        看著笑著互相对视的一护及自己的副官,京乐跟浮竹一样无力地垂下了头。对於京乐的那副神态,七绪则以冷漠到足以令人清醒的眼神盯著他,「想要我也用笑脸招呼您的话,队长也该好好改进您那些为数众多的缺点吧?」并说出如此冷静的回应。
        「嗯~~被你打败了呐。」
        「被打败的应该是我吧?不好好工作又总是喝一堆酒,请您不要让黑崎君看到这麼不良的大人范本,这样会对他的人格成长造成不好的影响。」
        一护及浮竹则是带著微笑,有趣地看著八番队队长.副队长这对搭档互相扮嘴的日常光景。
        突然间——
        「一护,既然浮竹已经回来重新执掌职务了,你的时间也能空下来了吧?会议结束后来我队上,那里准备了不错的茶点。」
        「也有鲷鱼烧喔!」
        总是在例行会议开始前三十分钟来到一番队的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及其副官恋次,才刚靠近门口时便加入了这个吵闹团体的圈子里。
        「白哉,朽木家的当家这麼光明正大的搭讪,真有胆嘛。」
        「什麼搭讪?你在说些什麼?」
        「搭讪就是指人相约去约会的行为。而且一护很忙的,可没那种空闲时间陪你。」
        「约会是什麼东西?你说出的话总是教人无法理解呐,再说一护会这麼忙、不是因为你平常都不在的关系吗?」
        一脸认真的白哉及浮竹就这样开始了言语上的争论。
        而平时与世无争的浮竹、不懂人情世故的贵族白哉,两人这段无聊且幼稚的对话,教周围的人全傻了眼地呆呆看著。
        「一护。」
        随之走进一番队队长室的,是九番队队长东仙要。
        「东仙。」
        一护笑著回应,感受到对方那股气氛、盲眼的东仙也绽开了嘴角。
        「今天浮竹也来了吗?」
        「对啊,因为他说今天身体状况很好嘛。」
        发自内心诚挚的温和微笑及语调,令一护脸上的笑容也益加深刻。
        东仙是一护在进入护廷队之前,经由蓝染及市丸介绍所认识的。
        与读不出真实想法的蓝染及市丸不同,比谁都还要来得寡言的东仙是不会说出谎言的,一护一直是这麼想的。个性沉静、态度认真且不喜欢与人争执的东仙,在第一次见面时不知为何对一护的态度就特别和善。东仙所说的话及展现的态度,始终令一护感觉到一种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包容的慈爱及温柔。
        「刚刚三番队那里发生的骚动,原因是市丸吗?」
        「是啊,那家伙,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麼办才好了……」
        个性冷静的东仙问出的话语令一护不痛快地嘟嚷了起来,於是他抱歉似的纠起了眉头。
        「为什麼东仙你要摆出这种表情啊?」
        「……不,我在想要是我能阻止他就好了,就算谈不上能够简单解决。」
        「不用了不用了,反正那家伙啊,任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的。」
        虽然是用莫可奈何的语气说著,但却感受到话语中潜藏著的对市丸关怀之情的东仙缓缓地露出了笑意。其实自己能理解市丸会不断重复著闹脾气般恶作剧的理由,但最近越发恶劣的做法连东仙也不禁皱起眉头。而眼前这位少年口气虽然严厉,但在内心里却还是全部都容许了他的作为,那种一旦将其纳入到自己身边之后、就绝对不会抛弃对方不管的作法,既是一护个人的强悍、同时也是他的弱点,蓝染对此冷笑著下了『真是个蠢孩子』的结语,但东仙却认为这正是他令人喜爱的地方。
        「小一~~早安~~vv」
        在这两人之间,突然插进了一道充满活力的小孩声音。
        「八千留!不要骑到我头上!」
        「有什麼关系嘛~小一不要老是说同样的话啦!」
        骑坐在一护头上、有著一头桃红发色的小孩,是十一番队的副队长.草鹿八千留。
        「那麼,待会儿再谈,一护。」
        感受到八千留的上司.更木剑八的灵压渐渐地往附近过来,东仙在一瞬间蹙起双眉,向一护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原处。
        过不久后,感觉到更木出现,并和八千留一道调侃著一护的气氛,东仙忧心地露出暗淡的表情。
        爱著死神,更被死神所深深爱著的少年。
        当他知道了所有的真实,他的心会不会就此崩坏呢?
        东仙只挂念著这件事。
        那道光能够模糊深沉的黑暗。
        那温度足以融化冰冷的冻土。
        那灵魂的光辉耀眼得连目光都为之晕眩。
        危险的预兆、无法预测的事态——那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吧。
        


        17楼2012-03-07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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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是本期各番队所负责的地区,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吗?」
          站立在两列队长、副队长中间,扳直了腰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环视著周围各人的脸。
          「浮竹先生?」
          眼睛仔细地阅览著手上那份分发下来资料的浮竹,眉头微微地靠拢了起来,站在他旁边并注意到这点的一护於是出口询问。副官资历为时尚短的一护,就算已经看过那份资料上面以数字及方位所记载的地点,也还无法马上得知究竟是哪个地方。
          「有什麼不对吗?」
          「不……」
          对於一护疑惑的问句,「什麼事也没有」,浮竹苦笑地摇著头回答。因为对方的态度而露出一脸无法释怀的一护,突然,死霸装的袖子被一只小小的手给抓住并拉扯著,低头往下一看,十一番队的副队长草鹿八千留正满脸笑容地盯著他瞧。
          「小一、小一!等这里结束以后我们一起去吃团子吧!阿剑要请客喔!」
          「咦?」
          「我新找到一间很棒的店喔!团子咬起来QQ的很好吃喔!vv」
          「……啊,这之后我答应了要去六番队喝茶了,不好意思啊。」
          「咦~~他们的下次再去也可以嘛!」
          听到一护歉意的回绝,八千留膨著双颊、说出了小孩子专有的任性台词。
          「那家店的团子是期间限定品耶!我想要让小一也吃吃看嘛!」
          「啊——真是的,不要说这麼任性的话,还有,把声音压小声点。」
          「可是~~」
          「没有什麼可是!你看到山本爷爷用超级可怕的眼神瞪著我们没?那个人虽然有一把年纪了,但耳力可是好得很!」
          「……一护,你的音量也是非常大喔……」
          浮竹对著身旁开始出现了小小骚动的一护及八千留叹了口气,但看著两人的目光却依然温柔如故。
          「什麼?一护,难道你要拒绝我的邀约吗?」
          另一边的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用著凶恶的眼神越过八千留直直瞪向一护。
          「所以说!你也不要不把别人的话听进去好吗!我刚刚说了我已经有预定了吧!」
          完全不怕那个表情总是一副凶神恶煞到常把人吓昏的死神,一护只是露出一脸的不高兴、皱著眉朝剑八瞪了回去。
          「跟那个贵族一起喝茶的话,味道只会更难喝吧。」
          「没错没错!阿剑你再多说一点!」
          在毫不客气大放厥词的剑八背上,完全不管现在例行会议还在进行中、不知在何时八千留就已经趴了上去。这对一如往常一样散漫而且我行我素的搭档,令一护著实拿他们没辄地叹著气。
          「你会懂得如何分辨茶的好坏还真令我惊讶。」
          在稍远的席位,白哉不愉快地扭曲了那张宛若能剧面具般的俊美外貌,冷冷地朝剑八说著。
          「你那种的很伟大似的说法,听起来像是我从来没尝过昂贵的东西的味道,把我当白痴吗。」
          「喔,你爱好吃贵族膳食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呐。」
          「你用那种讨厌的语气说话的话,好吃的食物也会马上变难吃吧。」
          「住口!」
          白哉及剑八低级的言语争论,使得元柳斋脑中忍耐的神经线终於忍不住断裂,他连唾沫也随之飞出地高声叫著。
          「你们双方都一样,现在是什麼时间明白吗?每次每次总是出现口角!作为处罚,等例行会议结束后,一护要跟我一起去凉果子店。」
          「元柳斋老师……」
          对於导师的话语,露出一脸「这哪里算是处罚了?」表情的浮竹,无力地垂下了肩头。
          「如果想要跟一护君一起喝茶的话,老实说出口不就好了……老师已经不是会害羞的年纪了吧?」
          同样以呆滞的表情看著元柳斋的京乐也开了口,而后放松了表情笑著转向一护:「与其要跟这样的老先生喝茶,那倒不如跟我一起举行酒会还比较好吧?」,他这样说著,副官七绪也难得地笑著应援增加攻势:「因为那是队长直接从酒窖管理人那里购入的,所以酒的味道绝对可以保证喔!」
          「京乐队长!那个酒会,当然也会算我一份吧?」
          兴奋地朝京乐发出疑问的,是他的酒友、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当然罗。」京乐也笑著如此回答。听著两人的对话,身为护廷队最年少队长的乱菊的上司.日番谷冬狮郎发出了苦恼的叹息。
          


          18楼2012-03-07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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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本……你桌上那堆未处理的文件像山一样积得越来越高,难道只是我的错觉吗?」
            「讨厌啦队长,用不著闹别扭我也会把你纳入同伴的啦!因为你自己是没办法向一护开口邀约的嘛~」
            「松本!」
            乱菊轻佻的表达方式,令日番谷太阳穴浮起了青筋并怒吼了起来。
            一护一边眺望著平时总是会发生而变得得无法收拾的骚动的室内情景,「要喝茶之类的话不论何时都还有机会不是吗?为什麼大家要这麼拼命啊……」,一边以呆愣的语气小声低喃著,然而浮竹看著一护、苦笑了起来。
            「我的运气真的太好了,什麼辛劳都不必付出就能让你陪在我身边。」
            「在大家都在的地方,拜托不要用这种讲法说话好不好……」
            浮竹的台词让一护露出了困窘的表情,随著朱红染上了双颊、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感觉真的很差啊。」
            用著如丝线一般的细长双眼远眺著另一边一护及浮竹模样的市丸,即使用著极小的音量说出口也能感受到那股不愉快。
            「市丸队长。」
            仅是习惯似的语气,与市丸一同都将视线放在一护身上的蓝染维持著姿势不动,开了口。
            「……蓝染队长的心胸广大所以才能够向他们低头退让,我的话只会觉得想吐所以办不到呐。」
            「因为没有会破坏我心情的理由。」
            对甩疙瘩似地嘟嚷著的市丸,蓝染冷淡地回应,藏在镜片后的双眼却动也不动地始终盘踞在一护的身上,看到队长的这副模样,市丸朝天大大地吐了口气而后垮了双肩。
            「黑崎也真辛苦,每次都是这样的骚动,他也觉得很累吧?」
            「说得也是。」
            邻立在五番队旁的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对著同列并邻的九番队队长东仙说著,东仙则微微低著头、多少露出苦笑地应答著——刚刚市丸及蓝染那段压低音量的对话,却一字不漏地全传进他的耳里了。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取而代之在其余感觉上却出类拔粹的东仙,可以很容易地单凭话语里就能读出其中隐藏的情绪及感情。
            自从一护离开五番队以来,蓝染在除非必要之外的时候,不曾自己主动接近过一护。但在旁人眼中,蓝染对一护的态度就像对待其他队员一样,想必看似完全都没有改变吧。
            但是东仙注意到了,实际上并非如此。
            不管什麼都无动於衷的那个蓝染,能够引发出他的感情的、只有那位橙发的少年而已。眼瞳无法映照出任何事物的东仙,只要与一护相关的事、他就敏锐地察觉蓝染的灵压及情绪有细微的变化。
            (没有会损害心情的理由、吗……)
            在脑海中反刍著蓝染的台词,东仙在相邻的狛村不注意的情况下,表情微微地暗淡凝重了起来。
            在那句台词背后完全对比、隐藏在其背后的感情,不知蓝染自己是否有注意到了呢?
            


            19楼2012-03-07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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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不是说了不要紧了吗!?」
              副官室里,响起了的是难得带著一股底气不足,橙色好胜少年的声音。
              在一护的眼前,因为他的话而露出为难表情的上司,像是快要没有立足之地般的伫立著。
              「可是一护……」
              「没有可是!」
              像是要遮掉浮竹的话,一护的声音高高扬了起来。因为这位比他更年轻几百岁的少年怒吼,浮竹高大的身躯彷佛是心理作用似的、看起来整整小了一圈。被对方用简直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悲伤难过的眼神直直望著,一护苦涩地皱起了整张脸。
              「呐,我就真的那麼无法信任吗?」
              「不是那样的!」
              浮竹马上就出言否定了一护带著些微赌气般的话语。
              「你是个令我骄傲的副官,不但资质跟实力都已经是队长级的了,而且不光是我、瀞灵廷里的大家都非常信赖你,但是,这跟那是两码子事。」
              「浮竹先生……」
              浮竹倔强表达方式令一护疲惫似的叹了口气。
              「自己老早就已经死了——这件事我好歹还有很深的自觉,我不觉得如今我去了现世还会发生什麼事。」
              「我讨厌你受到伤害。」
              「所以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几次我不要紧了吗……」
              对话又兜圈子般的回归到开头,一护摆出腻了的表情垂下了头。
              在前几天的例行会议中,各番队在现世的负责地区都已经确定了,而一护隶属的十三番队负责范围中、划进了空座町的部份。会议结束后,当一护了解了文件上那数字及方位所表示的地区是代表了怀念的故乡之时,不可否认的、心脏感到了一股被针狠狠扎进似的疼痛。在那个地方,他所爱的家人及朋友们现在都还生活著。如果是三年前的自己,对於在他们的生活里一定会存在著自己的身影这件事,感到无庸置疑吧?但实际上,『死亡』造访了一护,他与他们共同存在的未来就这样被唐突地夺走了。无法完成的未来,即使在来到尸魂界并被新的夥伴们所包围以后,也始终像跟刺一样哽在一护的内心深处。
              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心思、向来体贴的浮竹,为何对自己被派遣到现世那种不甘愿的心情,一护能够理解,但是能够理解不代表能够接受。身为死神,一护也有能够完全独当一面的自傲,他不会在工作里掺进任何私情,也不觉得自己的心有像他人这般担心的脆弱。
              「总而言之!负责地区的事前侦查还有决定队员分配是副官的工作,再说我也没有纤细到如今去了现世还会受到伤害,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啦!」
              想要把话题就此结束掉的一护,在连口气也不喘地一次说完以后,彷佛是要从这种场合里逃出似的,背向了浮竹后从房间里飞奔而出。「一护!」像是要甩开用悲痛的声音呼喊著自己名字的浮竹,一护头也不回地用瞬步冲向了十一番队。在这种感到心情混乱的时候,与十一番队的大夥儿来场什麼都不用挂虑的交流是最好的。
              「你啊,还真像个不准让可爱的女儿在外头外宿的顽固老爸呐。」
              以一副意志消沉的姿态走回队长室的浮竹背后,传来一道感叹的声音。
              「……如果我真的是老爸的话,就能够强迫把他关在勤务室里面死都不要让他去现世了……」
              听著浮竹混著叹息的低语,站在一旁的京乐微微地耸了下肩。
              「你最好在一护君觉得令他厌烦之前,快点治疗一下你那种过度保护吧。」
              「这种一护觉得厌烦的过度保护对他才正刚好,那家伙太不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了。」
              浮竹顽固的话语让京乐又飘出了一声叹息。
              「……照这种样子,要是一护君将来又有人事异动的话会变成怎样啊……」
              「一护会一直待在十三番队里的!」
              听到京乐忧心地如此说著,浮竹随即露出了恼火的表情、用可怕的目光盯住了他。
              「以他的实力而言,在不久以后升格成为队长也是有可能的,反正他任职副官的速度已经破前例了嘛。」
              「那麼我就成为一护的副官。」
              对於连一瞬间的迷惘也没有、毫不迟缓回答了的浮竹,京乐凝视著他,露出了再也无话可说的表情。
              「……算了,看起来竞争率似乎很高呐,你可要加油啊,看在我们是同期的份上,我会替你加油的喔。」
              对於损友那句恐怕是当真的的回答,京乐觉得已经什麼都不用再说了,他最后只是用著「随便你了」的语气,像是非常麻烦似的那样说完后就完全不管了。
              


              21楼2012-03-07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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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一护,可以进来吗~?」
                「我现在很忙,回去。」
                对於投向自己的那道悠闲的问句,一护连脸都懒得转过去就这样冷冷地拒绝了。当然,对一护这种态度早已司空见惯的市丸,也只是放缓了声音说著「今天也不陪我啊~」,一边完全无视房间主人的话、堂而皇之地进到了十三番队副官室里来——即使是一护,也已经不想去制止他的行动了。
                「你这麼认真拼命的在写什麼?」
                「申请书,你不要妨碍我。」
                用很不高兴似的声音说话的一护,手上拿著一支沾满墨水的毛笔,其下是一张宛若蚯蚓爬行般的独特字迹跃然其上的白纸。
                「你还是一样写字很丑耶~」
                「吵死了!」
                对著趴在桌缘边抬头仰视著一护并用一副有趣语气说话的市丸,一护拿起笔往他脸上就是一划。
                「你突然对我做什麼啦!」
                「因为你碍到我了!」
                「好过份喔~我明明什麼都还没做~」
                「反正你一定会动手,早做晚做都是一样啦!」
                一护笃定的台词让市丸像是有点情何以堪似的低下了头。
                「……小一护什麼时候开始变成了那麼刁钻的小孩的……」
                「等等、银!!」
                看到了一边叹气、一边随著话语而摆出用白色的羽织去擦脸颊上墨水的市丸的动作,一护瞪大了双眼,慌忙地在羽织要沾到墨水而脏掉的前一瞬间将市丸的手腕抓了下来。
                「笨蛋!布料要是沾到墨水的话很难洗掉耶!」
                「可是墨水是小一护你画上去的喔?」
                看著在做著宛如家庭主妇会做的事情一样的一护,市丸不可思议般地歪著头,於是一护便有点后悔地咬起了下唇。
                「我知道了啦!」
                一肚子闷气似的说著,一护从自己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手巾,稍嫌粗暴地擦拭著市丸的脸颊。「啊啊真是的!这麼忙的时候我还在做什麼啊!」他一边咒骂著又制造事端、使之陷入忙上加忙困境的自己。看著这样的一护,市丸脸上不是平时那种装模作样的笑,而是浮现出非常温柔的微笑眺望著对方,一护自己却没有发现到这点。
                「在填写申请书的话,表示你决定去现世了吧?花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
                等到一护把自己的脸擦乾净了,市丸一脸「话说回来」的表情问著他。
                「浮竹先生不管说什麼都不帮我签名啦!」
                要去现世的话,就必须交申请书给中央四十六室才行,而四十六室为了彻底掌握每位死神的行动,申请书必定要经过要去现世的当事人上司的许可才成立。身为副官的一护,如果要降临到现世的时候,那麼就一定要获得唯一的上司.浮竹的许可,但由於爱操心的浮竹始终不情愿让一护前往现世、一直拒绝签字,所以他才会不断地被拖延了去现世的时间。
                「虽然我能够理解啦,但那个人也太顽固了……」
                「哼。」
                为一护那种著实拿对方没辄的叹息声打了个不冷不热的帮腔,但那状似平淡的声音里隐含了些许的不稳定,一护却没听出来。
                「你想到那边去的话,一直是坐在这里不动是不行的哟?」
                做著滑稽动作的市丸说出的话语,反而让一护露出了一个清冷至极的、也寂寞至极的微笑。
                「……你真是傻瓜呐,银,那里已经不是我的立足之地了。」
                一护喃喃自语似的低语,令市丸一瞬间在脸上露出了哀伤的表情,只是在一护眨眼的那刹那间,他脸上又变回了平时那种看似充满了谎言的狐狸式笑脸。
                「说得也是,小一护已经是一个死神了嘛。」
                这麼说著的市丸伸出了他纤长的手腕,将一护紧紧地圈抱住了。
                「银!」
                「……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喔?」
                忠告似的在一护的耳根旁边轻声私语著,市丸将身体退离了一护,定定看著他、森然地笑了。
                「因为那里有比虚还要糟糕的东西存在著呐。」
                彷佛是在暗示著什麼的市丸的话语,让一护带著讶异、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在那两个小时之后。
                顺利提出了申请书并拿到分发的许可证的一护,背上背著斩月,在离开了三年之后,第一次降临到了故乡.空座町。
                


                22楼2012-03-07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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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将十三番队新的负责地区大部份的地方全都侦查完毕,注记填写了必要的要点之后,等一护回到尸魂界时,已经是大地被一片夜色帐幕给包围住的时候了。
                  「呀,黑崎君。」
                  像是心理作用似的感觉到那道不含著强势感的脚步声,出现在出了穿界门之后正要往十三番队队舍而去的一护面前的,是端著一如往常的稳重微笑、正朝著他走来的蓝染。
                  「蓝染。」
                  带著「连副官也不带,在这种时间是要做什麼?」如此疑问的一护,蓝染笑著「我正在散步」这样回应对方,然后跟一护并肩一起走著。
                  「你已经去过现世了吧。」
                  「你听银说的吗?」
                  「这次是降临到空座町吧?」
                  听到了故乡的名字,令一护的表情微微地僵硬了起来,注意到这点的蓝染,以宛如可以让人淡忘掉劳苦似的温柔目光,动也不动地凝视著一护。
                  「……回去离开三年的故乡让你很难受吗?」
                  蓝染的问题让一护感觉差劲地撇开了视线。
                  「我并没有觉得很难受……」
                  「那麼你是感到孤单?」
                  「我也不觉得很孤单啦!」
                  蓝染那种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话语让一护「唔唔」地一下子皱紧了眉头,看到他的这副模样,蓝染小声地笑了出来。
                  「那麼那个有著你我初次相遇回忆的地方,是否有什麼改变呢?」
                  「……你不要用那种说法。」
                  「可这是事实吧?」
                  一护用著一脸非常不痛快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蓝染,对方却一脸无谓、看似愉悦地笑了起来。与蓝染交会了数秒的视线,一护最后放弃了似的叹了口气。
                  「……没什麼太大的变动啦,街上的景色、天空的颜色还有空气的味道,都跟以前一样。唔,不过经过了三年,也不可能会跟以前完全一模一样就是了。」
                  虽然嘴角还是挂著苦笑,但还是中规中矩地回答了蓝染的问题,看著一护的模样,蓝染加深了脸上的笑意。
                  「这样啊,那麼你家人的状况呢?」
                  「……我想还是很有活力吧,虽然我只有听到声音,应该是这样没错。」
                  「这真是太好了。」
                  蓝染那道令人平静安定下来的声音,使得一护的心情稍稍地放晴了些许。
                  死去不久的一护,虽然来到尸魂界时看似稳定、其实在情绪上却相当不安定,在那时不把一护当累赘看、总是亲切和蔼地与一护说话,并且确实地聆听了他所有情绪上的想法及宣泄的,就是蓝染。所以一护也很明白,比谁都更能正确理解自己目前心境的也就只有他了。正因如此,只有在面对蓝染的时候,一护没有逞强的必要、也不必勉强自己要强颜欢笑,这点对一护来说,更能让他感到轻松愉快。
                  「……你在那里还有跟谁见面吗?」
                  模模糊糊地正想著这些事,蓝染微微转变了语调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询问著。
                  「说什麼别人……那边的人是看不到我的耶,我要跟谁见面啊?」
                  一护讶异地看著蓝染,而对方简单地回答「说得也是」后,浮起了一个与平时气氛不太一样的微笑,在那其中不具体贴温柔、也不见平定安稳,藏在背后的面貌若隐若现地,那是彷佛从未知道光芒是何物、缠绕著沉淀在泥沼泽底里般的黑暗的笑容。
                  「蓝染?」
                  「话说回来黑崎君,你不在的时候,浮竹好像又开始昏睡不起了呢。」
                  重叠了以疑惑的眼神叫著蓝染名字的一护话语,蓝染宛如在闲聊似的开了口。
                  「啥!?」
                  「他好像真的没有你的话就不行的样子呐。」
                  对於发出冒冒失失惊叫的一护,蓝染苦笑著说道。那言词带著感叹、些许的冷漠,以及一护发觉不出的嘲弄及轻蔑。
                  「……真是,那个人到底在干嘛啊。」
                  想起了直到自己出瀞灵廷之前状况都还很好的浮竹,一护面露不满地嘟嚷著。
                  「你还是快点过去会比较好。」
                  蓝染催促似的话,令一护叹了口气,点点头回应。
                  「就这样吧,那麼下次见,蓝染。」
                  「啊啊,晚安,黑崎君。」
                  回给了带著柔和的笑容对自己挥手的蓝染一个苦笑,一护用瞬步迅速地离开了。
                  「如同我说的一样吧?」
                  在一护的身影消失之后就被寂静所笼罩的这一带中,蓝染可笑似的不知对谁开了口。
                  「蓝染队长……」
                  穿著白色羽织外套的东仙,由一旁的暗色中走了出来。
                  「他是无法去见他的,只要想起他对那孩子做的事的话。」
                  用很有趣似的语调这麼说著的蓝染,让东仙脸上浮现了微妙的神色。
                  「蓝染队长,难道不能在一护知道所有真实之前,就这样将事情结束掉吗?」
                  东仙带著犹豫的言词令蓝染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要怎麼做?在现在这个阶段还没办法知道呢,不过我是哪一种都可以呐。」
                  「我不想看到一护受到伤害。」
                  对以痛苦的语气说著的东仙,蓝染朝他投出一道足以令人震醒的视线。
                  「你这句话不就跟浮竹一样了,再说即使这样,接下来那孩子会重重地跌倒并受伤的事情也是不会变的。」
                  


                  25楼2012-03-07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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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4
                    「那麼,接下来该怎麼办才好呢……」
                    收起了平时那副轻佻的模样,用沉浸在一阵深思熟虑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房间的天花板,京乐忧愁地叹了口气。
                    那个对人保护过度又爱操心的损友,他会追在降临到现世的一护身后、悄悄地自瀞灵廷溜了出去的这个举动,其实早在京乐的预料范围里。他甚至有种这件事必定会发生的确信感,源於此点,京乐得知的时候除了愣怔了会儿的反应外、倒是没有什麼惊讶的感觉。
                    但是。
                    『京乐!』
                    看著行为可以说是万分失态,丝毫顾不得形象、一脸死命的飞奔进八番队队长室的浮竹,京乐及恰好也在场的七绪两人只能为之愕然。褪去血色、仿佛幽鬼一般青白的脸上,眉间紧紧地皱了起来,混杂揉合了不安、惊愕等僵硬神情,浮竹那副模样让京乐敏锐地发现了事态的不寻常,他用眼神对七绪示了意,於是领会了京乐意思的七绪便点了头,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我以后该拿什麼脸去见一护……!』
                    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七绪之前也在场并随后马上离开的事,浮竹只是一昧地向前逼问著京乐。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京乐像是要让浮竹稍稍沉著下来似的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稍微冷静点,到底发生什麼事了?你不是跟著一护君去现世了吗?』
                    『我去了!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一护他……!』
                    『所以不是叫你冷静点吗!没头没尾的我怎麼知道事情始末呢?』
                    听到京乐劝谏的话语,令浮竹宛若当头棒喝般地瞪大了双眼,随即像是浑身力气都在那一瞬间被抽掉似的垂下了肩膀。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忍受著非凡痛楚的苦闷表情,紧紧咬著下唇,一言不发。
                    『浮竹?』
                    与一开始的激动模样完全相反,对著如今意志消沉、什麼也不说了的浮竹,京乐催促似地像他说著。
                    『你啊,突如其来地闯进队长室可是又什麼都不说?我可没那种空闲应付你耶?』
                    他一边无奈叹息的说完后,浮竹总算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一护他……』
                    『一护君他?』
                    『一护在现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被死神杀掉的……』
                    『……啥?』
                    面对以充满苦楚的声音及表情、以呻吟般的微弱自语说出上述话语的浮竹,京乐宛若看见怪物般,以不可置信般的眼神直直盯著对方。
                    『……你啊……到底在说什麼傻话?要说是玩笑的话,也太过火了。』
                    京乐以严厉谴责的视线及严肃的话语投向浮竹。
                    说是以保护现世活著的人类为存在唯一意义也丝毫不为过的死神们,会对人类下手是完全不可能的。那种事情别说就算发生又如何,因为这根本已经不止是会被判重刑的程度了。
                    『是真的。在现世时,一护的妹妹亲口说她看到了……』
                    浮竹以彷佛马上会消失在空气中的无力语气诉说著,京乐听著对方的说法,挑起了一边的眉头。
                    『你给我等一下,妹妹亲口说她看见了代表……你跟一护君的妹妹对话了吗?跟一个普通的人类?』
                    『一护的妹妹能够看见死神、也能听见死神说的话。』
                    浮竹的回答使得京乐打从心底惊异地瞪大了双眼,虽然这世上存在著为数不多、拥有相当高等灵力素质的人类,但那通常都是在偶然的情况下产生的。一护拥有足以成为死神的庞大灵力、妹妹本身也是可以看见死神的水准,以这两者竟互为兄妹来说,只能推测拥有灵力这件事并非是偶然、而是遗传得来,循线一想,这也代表了他们的父母亲肯定有一方持有死神等级的灵力才是。
                    (记得之前听说一护的母亲已经病故,而父亲是个医生……)
                    那个小小的乡町有这麼多高水准的灵能者?
                    『我到底该怎麼做……』
                    耳边听见浮竹抱著愈加低垂的头颅说著,京乐的思考也随之中断。
                    『浮竹,那位黑崎的妹妹确定没有看错吗?而且万一、不,这事不应该有任何万一的,但是,假设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当事者的死神不可能就这样保留那孩子的记忆才对,他应该有使用记换神机吧?』
                    『但那东西对灵力高的人使用的话,几周以后就会失去效果的。』
                    浮竹一语点出了事实,京乐则紧紧地皱起眉头沉默了下来。
                    『一护的妹妹说她是在一护死后经过大约半个月才想起这件事来。』
                    『……』
                    听完浮竹可信度相当高的话,京乐带著仍有困惑的表情询问著。
                    『……一护君以前有向你提任何有关自己死时的事吗?』
                    京乐慎重地问道,浮竹则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因为我觉得谈论到现世的事对目前的一护来说还是很难受,所以完全没有仔细问过他。』
                    『说得也是,因为这也不是能够容易追问的话题啊。』
                    『京乐,我没有自信接下来还可以像以前那样直接地面对一护,到底怎麼做才好……』
                    听著浮竹无力的低语,京乐也一脸伤脑筋地歪著头。
                    『首先是要确认事实吧?这些话可是相当严重的问题呐,可不是我们能够自己吞下肚就这麼算了的小事。』
                    『那要对一护说这个事实吗?』
                    『所以啦,刚刚不是说了首先要确认这件事的真假吗?没办法冷静的你是没办法处理这件事的,交给我来调查就好,你就给我乖乖的留下来。』
                    京乐用强硬的语气向浮竹如此断言著,而对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只有勉勉强强地点头答应。
                    『就算只有在一护面前而已也好,不振作一点不行』虽然抱持著这样的想法回去,但是看那始终都是铁青的脸色的模样,就算回去也应该是直接倒在床上了吧。到时一护一定又会跟往常一样,一边跟那两个精力过剩的三席斗嘴、一边照顾著浮竹吧。
                    「接下来该怎麼办才好啊……」
                    他又将同一句话再重覆了一次。
                    死神斩杀了人类什麼的,是绝不容许做出的事,不过,说不定会不会有可能是瀞灵廷上层所指示的事也不得而知,因为京乐这些人也不过只是遵照上层的意思,逐一将所有命令实行完成的实行队长罢了。虽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在这个瀞灵廷里渡过了漫长的岁月,但这里的确还存在著京乐他们所不知道的黑暗部份。事实上在这里,除了护廷十三队之外的组织信息根本就被完全隔绝,刑军是如此,开发局也是如此,中央四十六室更是如此。
                    「死神的派遣纪录啊……不知道开发局那边会不会有资料呐?」
                    一边搔著头一边嘟嚷著,京乐的话语,悄声地渐渐隐没在这间队长室里。
                    


                    26楼2012-03-07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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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
                      从京乐口中听完事情始末之后,阿近瞪大了双眼、从喉咙里发出了乾涩的声音。
                      「为了要调查这事的真实与否,所以我才希望能得到你的协助。」
                      「……」
                      对著沉下了一张脸、以手撑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的阿近,京乐以诚恳的话语再度请愿。於是,好一阵子的静寂造访了这个房间。
                      「……请您跟著我来。」
                      阿近用细不可闻的悄声低语向著表情几乎快僵硬的京乐说道,然后就这样打开了位於实验台后方深处的门扉,往更加昏暗的走廊走了出去,京乐也老老实实地默默跟随在他后面。
                      沿著光线不佳的长廊走去,阿近在一道铁制的厚重大门之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
                      「中央灵子制御室。在送到灵波计测所之前,观测机之中包含了穿界门在内的所有资料都会先自动传送到这里。」
                      「这里跟灵波计测所不一样吗?」
                      远眺著细细麻麻架设在门板上的奇妙装置,京乐发出了疑问。阿近一项接一项地操作著那个繁复的装置、一边回答著:「在计测所也能调查没错,但是因为那里平常都会留守三名局员,没办法悄悄做这些事。」
                      他一面向京乐说明,手上的动作未曾停下地接续著装置。
                      「……看起来是个复杂的装置呐。」
                      似乎相当佩服阿近的每道手法,京乐不禁将这声感叹脱口而出,引来对方瞬间的目光。
                      「这个嘛,毕竟这里是储存了重要资料的地方,如果谁都能简易入侵的话可是相当困扰。」
                      「哼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解开这个装置吗?」
                      「不,本来只有局长才有权限解开的,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都不被允许。」
                      「咦?」
                      「我是前任局长私下偷偷传授解除方法的。」
                      「那个前任局长……」
                      随著京乐的问句提出,伴随著金属音的声响,铁制的门扉慢慢地开启了。
                      「……一护去世的那天,降临到现世那边的死神总共有十八名。」
                      阿近手法熟练地操作著由许多电缆连接各式各样的电子仪器、看起来夸张庞大的精密装置,看著萤幕上显示出的数字陈列,以冷静的语气说出了结论。
                      「能够判别身份吗?」
                      「瀞灵廷中的死神都有登记其灵压图形及灵纹,如果将之对照的话……」
                      如此说道的阿近手上的动作未曾马虎地迅速动作著,将精密仪器宛若自身肢体般地灵活运转。京乐则是一动也不动地看著他一个个确认画面上所显示出的灵纹构造图、仔细地核对每一名死神的资料,进行著将此单调却又复杂的作业正确无比地执行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
                      「……什麼?」
                      在只有机械的声音响著的房间里,微微地传来了阿近讶异的声音。
                      「怎麼了?」
                      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京乐,慌张地凑上了维持著一脸惊讶就这样凝视著画面不动的阿近身旁。
                      「知道是谁了吗?」
                      「在这十八名死神之中,已经识别了其中十五名的身份了,但还有三个人的身份查无资料。」
                      「查无资料?」
                      「这种事不可能的,如果身为死神,不论阶级在多麼下层也一定会登录其身份啊……」
                      带著一脸的困惑及怀疑的表情,阿近不死心地操纵著仪器,然后又愕然地低喃:「真的没有……」
                      「那麼,可以查出已经明白身份的十五名死神中,有谁曾经接近过一护君吗?」
                      「如果能用空间补捉拉出灵压轨迹的话,应该可以。」
                      面对以疑惑的表情看著画面的京乐提问,阿近这次换到了不一样的计测器前迅速地操作著、一边回答了他。
                      「可以告诉我一护当时在什麼地方吗?」
                      「空座町。」
                      「……空座町?」
                      京乐想也不想的一句回答,却让阿近在那瞬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注意到此的京乐则将头转了过去,盯著他看。
                      「怎麼了吗?」
                      「不,没什麼。」
                      以言不由衷的僵硬语气回答了京乐的问题,阿近再次专心地投入在机器的操作之上。
                      於是沉默再次造访於此。
                      「……京乐队长。」
                      不久之后,阿近凝视著萤幕、以略带紧张的声音叫唤著京乐。「那一天,从一护的周围补捉到了三个人的灵压。」
                      「三名?」
                      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京乐接著问道。
                      抬起了方才还看著萤幕的僵硬脸庞,阿近将包含了混乱、困惑以及惊愕的视线投向了动也不动的京乐。
                      「这三个灵压,和没有登录在瀞灵廷里的死神资料中的那三人的灵压,是相同的。」
                      


                      28楼2012-03-07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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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这代表了有不是死神的『什麼人』,通过穿界门降临到了现世、并且接近了一护?」
                        京乐半猜测的谨慎嗓音在这个由机械运转声所支配的房间里小小地传了出来,阿近仍苍白了一张脸地点头同意后,将视线转回了萤幕,然后以陷入了沉思之中的表情低下头、并没有要说给谁听似的开了口。
                        「……普通的魂魄是没有办法通过穿界门的,如果没有死神等级以上的灵力,魂魄就会溃散……」
                        阿近宛如自言自语般又继续说著。
                        「拥有死神等级以上的灵力、而且没有灵纹登录资料的『什麼人』……」
                        说到这里,阿近突然停止了说到一半的话,然后像是发现了什麼似的抬头望向了京乐,与对方前所未见的认真眼神对上。
                        「王属特务。」
                        京乐飘忽的声音像是被什麼压制住似的毫无感情,由於他脱口而出的词语,阿近困惑与犹豫的表情被畏惧所取代。
                        「如果真是他们的话,那麼灵纹及灵压图形没有在这里登录也是理所当然的。」
                        淡然诉说的京乐令阿近不禁秉住了呼吸。
                        处於护廷十三队更上一层阶级的是中央四十六室,但在那之上,还有位阶更高、统治著整个尸魂界的支配者.『王族』。而直属於其下的特务机关『王属特务』,完全不受王族以外的任何人所制约管辖,所以就算同样拥有死神级的能力,其机构成员的资料也不会记录在瀞灵廷里。
                        「为什麼王属特务会……真的是他们把一护……?」
                        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脸,阿近的声音掠过耳际:「为了什麼目的……」
                        京乐忧虑地皱起了眉头,叹气著。
                        「说不定一护君他,身上有什麼我们不可得知的『什麼』也不一定。」
                        在他身上看见其成长、拥有令人惊讶的强大灵压及『死神』的资质、宛如太阳般的橙色少年。
                        在某一天,蓝染突然从现世将之带回的年仅十七岁的少年。
                        「惣右介君说不定知道些什麼吧……」
                        摸著下巴的胡须,京乐沉下了脸。
                        连魂葬都没有进行,就直接将一护的魂魄带回尸魂界的他。
                        从这里再进一步思考,身为队长的他不为退治虚的理由而降临到现世去也很不自然,在广大的现世里遇上了一护的事,也当真只是偶然吗?
                        「那个,京乐队长……」
                        对於一头埋在思绪里的京乐,阿近踌躇再三后以犹豫的语气唤道,注意到的京乐将目光投向阿近。
                        「什麼事?」
                        「如果、有说不定知道这件事的死神在那里的话……」
                        「那里是指、空座町?」
                        京乐感到意外地张大了双眼问著,而阿近则是一脸紧张地微微地点头。
                        「在那里……在空座町,开发局初代局长住在那里。」
                        「咦?」
                        京乐忍不住讶异地从嘴里漏出了一声惊呼。
                        「初代局长不就是……」
                        「就是浦原先生,前十二番队队长的那位。」
                        阿近用冷静的声音盖住了京乐有些浮动的语句。
                        「喜助君,住在空座町吗……?」
                        京乐无话可说似的张大了嘴:「……为什麼、你会知道这件事?」
                        对於对方哑口无言的问题,阿近露出了带有些许歉意的表情。
                        「一直到现在,开发局的技术开发还是有很多地方是仰赖著浦原先生的协助。」
                        这还真是不能公开的秘密呐、京乐叹了口气。如果被发现开发局将相关资料提供给被永久放逐的浦原,这可不是什麼可以用大问题三个字带过的事了吧。
                        「喜助君在空座町啊……」
                        小声地低语著的时候,京乐突然发现到了某些事。
                        以前在例行会议的时候,从浮竹那里第一次听到空座町的名字时,虽然有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但现在才确定自己的确听说过那个小镇的名字。
                        「难不成夜一君也在那个小镇?先代隐密机动总指令官的那位。」
                        「如您所说。」
                        阿近简洁的回答让京乐忍不住又再次叹了口气。
                        很久以前,八番队的某位席官曾经说过他在现世退治虚、因为一时不察而险遭杀害的时候,被一只黑猫所救助的事情。也听说那一只猫并不是被人类的灵魂所附身、而且本身持有的灵力也足以与死神并驾其驱的事。当时听闻这件事的时候,京乐就想起了从尸魂界消失了踪影的青梅竹马,那位喜欢变身成猫去捉弄人、有著一对好强的金色眼眸的死神。当时的那个队员降临的地方就是空座町,京乐就是在那时初次听到空座町的名字的。
                        「……总觉得好像可以大致捉摸到这个模糊真相的轮廓了……」
                        脸上再度出现了认真的表情,下意识地摸著下巴的京乐有点无精打彩地低喃著。
                        在一护死去那天接近他的确定是王属特务无误,如果相信一护的妹妹的说法,那麼一护恐怕的确就是遭到他们的杀手没错。
                        到底是为了什麼?
                        知道真相的,会是目前居住在现世、在护廷队及隐密机动中都拥有位居前位实力的死神们?或者是将一护带往尸魂界的那名温厚的死神呢?
                        「……让一护失去性命的就是死神没有错吗?」
                        对著发出充满了苦涩语气的浮竹,京乐用平静的眼神无言地肯定了这句话。
                        「而且竟是王属特务?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浮竹染上了混乱及焦灼情绪的铁青脸孔,京乐带著忧心的目光投往了手上内容物未曾减少过的酒瓶。
                        「……喜助君会住在空座町这件事一定不是偶然吧,就像阿近君所说的那样,他应该会知道些什麼才对。」
                        「浦原吗……」
                        京乐的说法令浮竹叹了声气,吹起了额前的白发。
                        「那家伙我记得是因为制造了不含灵子的义骸所以才被尸魂界放逐对吧。」
                        想起了轻浮的同僚,浮竹喃喃低语:「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啊……」
                        「那麼你要来个百年不见的再会吗?」
                        对於京乐那好像在邀约著「一起去散步吧?」语气的问句,浮竹用力地点下了头。
                        


                        29楼2012-03-07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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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硬生生的……」
                          完全不把怒意加以掩饰的低沉声音钝钝地吐了出来。
                          「你们这些人到底都在做什麼!?」
                          浮竹伸出手揪住了站在面前的浦原的衣襟,朝著他狠瞪了一眼之后,接著回过头去往站在门口的一心以及伫立在临近位置的夜一身上,激动的投去了充满了险峻愤恨的苛责目光。
                          「护廷队的前队长两名、加上先代的隐密机动总指令官,有你们在,为什麼还会这样眼睁睁看著一护被杀!!」
                          「等、浮竹!」
                          京乐将手放置在随著感情起伏就这样大声叫喊的浮竹肩上,希望他冷静下来。虽然非常能够理解浮竹的心情,但他的说法却过当了。听了一心他们的那些话,就能了解他们对於一护的想法以及这件事所带来的所有伤痛。
                          「你不清楚详情,这种说法也太……」
                          「就因为被他们藏了崩玉在体内,一护才会遭到王属特务杀害!除此之外还有什麼吗!?」
                          「浮竹……」
                          「算了,京乐。」
                          在京乐还想再安抚情绪激动的浮竹而想再次说些什麼的时候,夜一宛如自虐般的声音在那一瞬的宁静中插了进来。
                          「如同浮竹说的一样,我们没能好好地保护一护。」
                          「夜一君。」
                          「那些家伙……我们虽然得知了王属特务降临到现世的事情,但因为之前的理由,我们就认为他们才刚要开始寻找崩玉的下落而已。而且因为不能引起任何让他们怀疑的因素,所以我们也尽可能的不要出现在一护的身边……那个时候,我们根本未曾想到过,会有死神为了崩玉而对人类下手的可能性。」
                          「那些家伙恐怕知道我曾经是死神的事,所以在某天夜里,我到了急诊病患家里行医的时候,他们就行动了。」
                          一心的话,令夜一眉间的刻痕愈加深刻、难受地紧咬著双唇。
                          「……在我回到家中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与夜一相反,被浮竹紧抓住胸前衣襟的浦原没有表情的脸庞完全没有动摇,只是用著空虚的眼神望著空中,那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眼神里,什麼感情都不在其中。
                          「魂魄姿态的一护胸前的锁链早已被切断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那时一护呆滞地看著横躺在地板上的自己的身体,连我进入他房间也没有注意到……」
                          「一心!!」
                          对於将目击了挚爱且重要的儿子死去的当时情况淡淡地冷静说明的一心,浮竹突然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他放开了抓著浦原的手,以充满了悲怆及愤恨的表情怒瞪著一心。
                          「你懂吗!?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被杀了!为什麼你还能这麼冷静!你什麼都没感觉吗!?如果那时就把崩玉交给那些人的话……!」
                          「浮竹。」
                          那时,浦原清醒的声音盖住了浮竹的话。
                          「你又知道什麼?你是想说,我们将一护的命看得轻贱了是吗?」
                          「……!」
                          从那道压抑著什麼的语调里感受到无可抵挡的压倒性压力,浮竹住了口。那道由低音纺织而成的声音明明是这麼冷静,但却能从字句间发现到类似於憎恨却又不同於此的昏暗情绪无限地漫延。
                          「我们谁也不想故意将一护卷进这件事来,但是崩玉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的东西,那是除非能够将之完全破坏、否则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得到的东西,这可不是允许以个人感情思考或妥协就可以的状况,懂吗。」
                          浦原以找不到半点光亮的暗淡眼神看向浮竹。
                          「你说我们什麼感觉都没有?请你别再开玩笑了。你又知道一护在现世生活的事情了吗?他们父子过去是怎样在分享亲情、互相扶持的情形下生活著,你什麼都不知道吧?只不过在那边的世界里跟一护共同相处了三年的时间,那种自以为是为一护著想的说法,可是会令人觉得连滑稽都称不上的荒谬呐。」
                          「浦原,到此为止就好了吧。」
                          看著被浦原毫无保留的恶意面对面地直接冲击、而僵直了身姿的浮竹,一心劝阻地启口。
                          「我有说错了什麼吗?我只是想要导正浮竹错误的思考罢了。」
                          浦原那辛辣的语气令浮竹承担不住似地低下了头。
                          「在这件事里,你只是个毫不相关的外人。就算是因为得知了这件事的相关情报而产生了自己也是当事者的错觉,那也是你个人的事,但是我们没有任何要接受你的想法的义务。」
                          不留余地、斩钉截铁的浦原的这些话,使得浮竹痛苦地皱眉并闭上了双眼,微微颤抖著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没错,就如你所说,我没有立场在这件事里发表意见……」
                          浦原冷漠地看著无力地低语著的浮竹。
                          「……要对我们发怒也好、追根究底也好,轻蔑我们、憎恨我们也罢,拥有这些权利的只有一个人,只有一护而已。」
                          看著面无表情如此说道的浦原,京乐感觉到心里似乎有什麼沉重的东西从胸口漫延开来。
                          浦原一定想获得一护的原谅吧?但是他们自己却不能允许这样的愿望实现。如果将所有的一切都向一护坦承,一护一定会原谅他们的吧,因为那孩子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浦原什麼也没说,仅仅沉默著,就这样一直沉浸在如此的自我责备之中,怀抱著这些在自身里不断增加、看不见尽头的悔恨,以及侵蚀了身心的无底的罪恶感。
                          这阵沉默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然后浮竹终於抬起了头,露出他那疲惫的神情,用溢满了悲哀的眼神看向在场的所有人,「冒昧打扰真是抱歉」地丢下了简短的一句话,就这样带著散发出如同烛火般不安定的灵压离开了房间。
                          


                          34楼2012-03-07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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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太过混乱了,希望你们能谅解他。」
                            在浮竹的身影消失之后,京乐苦笑地用带著浓浓倦意的声音开了口。
                            「我知道,浮竹那个人从以前就是个感情起伏很大的人……」
                            听到夜一一边叹气一边这麼说著,京乐露出了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表情,之后以锐利的眼神看向对方。
                            「夜一君,我可以问你吗?」
                            「什麼事?」
                            「崩玉现在在哪里?」
                            「……」
                            被京乐笔直地盯著的夜一,金色的双眸几不可见地波动了下。
                            「照你的说法,王属特务是为了要从一护君的魂魄里取出崩玉,所以才要杀死他、将他带回尸魂界对吧?」
                            「……啊啊。」
                            「那为什麼,要把一护君的魂魄留在现世呢?在现世的话是没办法取出崩玉的吧?」
                            彷佛要从当中找出什麼似的,京乐直勾勾地盯著夜一的双眼,在谁也没有避开的视线交会持续了数秒之后,夜一终於像是投降般地叹了口气。
                            「……我回答你吧,崩玉还在一护的魂魄里面。」
                            「……在一护君被杀之后,接著还有后续你们还没说吧?」
                            被京乐以渗入了专注的表情及声音冷静地问著的夜一,微微地点了下头。
                            「……在杀死了一护之后,王属特务原本应该就这样将一护的魂魄带到尸魂界去,但是,出现了将他们『消去』了的第三者。」
                            「啥?所谓的消去是……」
                            「我说过了吧?在我回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对於皱著眉、讶异地问道的京乐,回答的并非夜一,而是一心取而代之地开了口。
                            「切断了一护魂魄胸口前的因果之锁,本来就要这样将他带回尸魂界的王属特务在那个时候,被我们以外的什麼人给杀掉了。」
                            「……为什麼你会知道这些?」
                            听到京乐以一脸疑惑的表情问著,一心像是有苦难言般地沉下了脸。
                            「死神通过穿界门来到现世时,只要感觉空间波动就能知道了,特务的那些家伙也不在例外之列,所以他们来了多少人我们也知道。但是,因为他们使用了特殊的灵具得以完全隐藏自身的灵压,所以无法掌握他们在现世的位置。好不容易在他们突然解放力量的时候抓到了出现的灵压,但没几分钟,这些灵压却消失得一乾二净,就好像是被什麼东西给吞噬掉一样,更甚者、王属特务的灵压消失的地方竟然是我家,觉得事有蹊跷的我随即赶了回去,接下来的发展就像之前说的……而在我进入一护的房间时,在角落里只留下带著王属特务纹章的一条手臂……我想,应该是那家伙忘了收拾乾净吧。」
                            「到底是谁……?」
                            对於愕然地张大双眼京乐的问题,一心只是摇著头。
                            「不知道,因为连半点灵压的残留痕迹都没有。连是不是死神之外的别的存在,我们也都无从得知。」
                            「会不会有那三个王属特务因为某些事情而起了内哄的可能性……」
                            「那麼最后留下来的人就会把一护带回去吧?他们的目的主要还是崩玉啊。」
                            「……崩玉还是一样留在一护的体内……所以那个身份不明的人目的到底是什麼我们也无法了解。在目的不明的情况下突然出现,而且还除掉了三名王属特务,这件事怎麼想都觉得不合逻辑。」
                            浦原的话让一心及夜一都凝神静听。
                            「一护在那个时候的记忆被完完全全地消去了,直到现在也一直以为自己的死因是由於心脏麻痹。而且就算是夏梨想起了当时被记换神机切换掉的记忆,也只是王属特务杀害一护当时的场面而已,结果是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
                            真是漂亮的手法,浦原小声地感叹。
                            问清了这些事的京乐,也在心里大大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在现世里竟然出现了一个什麼痕迹都没有留下,并且拥有足以杀死王属特务的、有可能并非死神的什麼人。就算假设对方是死神好了,在那天降临到现世的死神当中,经确认后出现在一护附近的灵压只也有隶属王属特务的那三人而已,阿近的分析应该没有理由会出现错误才对……陷入谜团之中了呐。
                            「……那麼,我再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以手扶住额头,将所有情报在脑袋里重新整理过的京乐,露出了感到艰深的表情凝视著浦原。
                            


                            35楼2012-03-07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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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你的说法,崩玉是会将死神转化为虚的东西,所以无法藏在死神的魂魄中,那麼为什麼一护君会在身体里藏有崩玉的情形下,正常地成为了死神呢?」
                              对於京乐的问题,浦原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当时我们还在为再一次取出一护体内的崩玉而做著准备时,一护就被带去那边了。我和一心都无法闯到那一边去,虽然夜一的话就没问题、但我做的穿界门却不知被什麼东西干扰结果无法使用,就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就这样经过了数年的时间,但是在这当中却完全没有听闻任何关於崩玉的消息。阿近曾经说过若是有探听到任何关於崩玉的蛛丝马迹,就会马上通知我们,所以应该可以就此断言,在尸魂界里可以将一护魂魄中的崩玉取出来的人,除了我以外别无他人了……所以,之前感觉到一护的灵压时才会大吃了一惊,明明身上藏著崩玉、但却成为了死神……」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理由罗?」
                              「很可惜,如果他的平安无事并不是巧合的话,说不定哪里有根据可寻,但现在的我能够调查的有相当的限度,所以不能跟你说我不知道。」
                              「是吗……算了,一护君没事的话那就好了。」
                              「可是以后会不会发生什麼问题就不能保证了,因为他现在的情况本来就是超乎寻常的事。」
                              浦原谨慎的诲暗声音,在冷清的室内响起了。
                              「……惣右介君他知道一护君这样的情况吗?」
                              「蓝染吗?」
                              「为什麼会在这里冒出蓝染的名字?」
                              京乐脱口而出的问句,令浦原及夜一脸上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什麼为什麼……就是他把一护君带到尸魂界、并且让他成为死神的。」
                              「蓝染吗……?」
                              一心惊疑地皱起了眉头,「没有举行魂葬?」
                              「一护君曾说过他是被蓝染直接带到瀞灵廷的。」
                              京乐的回答,令一心浑身散发出某种令人不安的凝重气氛、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关於崩玉的相关资料,虽然我认为蓝染所了解的部分比起你们应该更多,但是知道崩玉藏在一护体内的事,除了我们三人以及被杀害的王属特务之外,就只有你和浮竹了,这是绝不会错的!」
                              「其他的王属特务呢……?」
                              「到了现在还没有动静,就代表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吧?」
                              「那麼,若是惣右介君直接从被杀的王属特务那里得知的话……」
                              「他们会将情报泄露给瀞灵廷的人这种事,发生机率连万分之一也没有吧?」
                              浦原一针见血地依次驳回了京乐的提问。
                              「嗯~~,但是在发现一护君后把他直接带回尸魂界,这件事我怎麼想都不觉得单纯是偶然……」
                              「假设蓝染不知从哪处得知一护的事情好了,他也不可能有能让体内藏有崩玉的一护没有任何问题地直接成为死神的技术。」
                              「说的也是,就算惣右介君再怎麼有才能,也是有一定限度的吧……」
                              「京乐。」
                              一心以锐利的声音唤著正叨念著的京乐。
                              「这不是偶然,但若蓝染真的因为某种我们不知的目的而带走一护,处在现世的我们也什麼都无法办到。」
                              一心以真摰的眼神像要看进对方心底似的望著京乐。
                              「所以要是出了状况的时候,一护就拜托你了。」
                              如此说道的一心,朝著京乐深深地低下了头。
                              「一心……」
                              「我什麼都没做到。明明就是发誓了要连同死去妻子的份一起、就算要赔上这条命也要守护的重要的亲人,我也没有守护到他。就连让他避开枉死的意外、过著普通平凡的人生也无法做到。」
                              浦原及夜一动也不动的听著一心的话语。
                              「所以至少要让他在那边能够安稳的、宁静地过活,我只期盼如此。」
                              淡然诉说的话语里,字里行句间都满溢了对一护的关爱之情。
                              「能够与信赖的夥伴一起嘻嘻哈哈吵吵闹闹、能够像傻瓜似的踌躇不安、也能够任性能够生气,我想让他有这种一般人都能过的生活。不论是爱著谁或被谁所爱都好,希望他能够抓住很多很多的幸福。」
                              「……一定可以的,如果是一护的话……」
                              听见了浦原感叹而出的话,一心稍稍地缓和了紧绷的脸庞。
                              「保护著想要保护的事物、实践认为是正确之道的事,我希望你们能支持他贯彻自己的生存之道,拜托了。」
                              「……说什麼拜托不拜托,太客套了吧。」
                              对著再次低下头去的一心,京乐将温柔的视线投注在他身上。
                              「这可是独一无二的一护君的事喔,就算你不拜托也会好好守护他的。不仅是我,瀞灵廷的死神们都是这麼想的,因为大家都最喜欢这孩子了。」
                              京乐像是要让对方安心似的轻闭起一边眼睛如此说道,而一心则回以「不愧是我自豪的儿子」、一边露出了洋洋得意却也有些寂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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