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在师尹退场之后:平生万事知多少,不许人间一字传
明日天涯 发表于
2011-9-25 23:45:00
想写点什么,却不知如何下笔。盖棺论定,盖棺之后,有些事,终还是尘嚣纷纭,扰扰不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那个人的路,已在秋分那一日真正走到了尽头。既到尽头了,身后是非谁管得,文字,有时是异常的苍白无用。
但有些话还是想说,最想说的那句,倒异常的简单,是想道一声谢,向素还真,谢谢他为那个人做的一切。
那个已离去的人叫无衣师尹,伪君子,真小人,利欲薰心,杀妹,害人,私德有亏,死有余辜,等等等等。剧中无计先生道此人天命已尽时,大雨泼天,于是他道这场雨,是为师尹而哭,不过天雨以哭又如何?他的认知里,这个无衣师尹,“以利导向,趋利而往,善为自身谋不败之境,但却输了一身澄明”,如此而已。
这是他所见的师尹,剧里剧外,不乏认同者。然而,素还真眼中的呢?
“世人观师尹,或以利导向者居多,但吾观师尹,却见一身澹然洁气之君子,迷途在林中,受万籁交耳,而渐掩澄明,其行为虽有偏,但其心却一意光明。只要明灯指引,便能走出渎心之林,还一身澄明。”
这便是素还真眼中的师尹,而所说的这明灯,他指的也不是自己,“光明在心,自见省得,方寸有晦,万里遮掩”,是指相信那个人的本心。光明何在?不假外力,只在自心,正如很久之前,他曾将此意坦诚告之过那人:“三年担柴熟山性,三年固网谙水汹,前程在心自卷舒,识字何用书中清。”
著书三年,倦极砚墨,那人模糊了本来面目,书中之志,也自问早已不识,唯一记得的,是未竟之责不能放下。
而旁观者清,他敬之钦之的这个异境之人,这个对于苦境有着与他对慈光之塔一样执着的贤者,却坦言告之,认定他不曾识不得心中之志,“师尹之志,纵于九天之外”,这是素还真原话。
甚至在后来,分明看出身至苦境的他卸了身上之责后,反而因处事风格的惯性造成了手段上的偏移,素还真却仍然相信,只要给予体谅,这个人,无衣师尹心中的光明,自然会烛照出这份偏移而回归本心。
某种程度言,遇到素还真,对他无衣师尹而言,当是此生最大之幸运。
这一个幸运,非指其他,而是在为国家利益泥淖深陷之后,在赔进了一切之后,他所剩的最后一物,他一直留到最后却因手段的偏移而在身至苦境后,差一点也真彻底赔了出去的那一点本性澄明,幸而有素还真在,这一点澄明,他终是不曾真正失去——
万籁交耳中,拂去一时迷惘,坦然而行,直面因果,直至终路。
起始于利用算计,利用与算计之间,另有倾盖如故,在慈光与苦境无复交集后,两人终有机会互为莫逆。而无论是素还真,还是他无衣师尹,双方都不曾负却这一场相知与相识。无他,只因懂得对方的坚持与本心。
所以,这一声谢,作为一个剧外之人,为那人道出,我道得心甘情愿。
是为序。
序之后,则是随手记的一些零乱的感慨了。非敢为评也,我个人文字宿障难去的结果,故而倘有言不达意之处,其失在于我,与角色本身无关。
文责自负,声明在先,鞠躬以谢。
一
那天晚上,朋友问我,最初的师尹,在抱着三年之志入阁之前,如果预知了以后需要的割舍,还有因这份割舍而来的沉沦,他还会不会踏上这条路?而交流之余,无由地,我突然想起很早前就有的一个想法:在苦境的无衣师尹,与他在慈光之塔之时,是否可能存在有某种意义上的镜映关系?
是的,镜映,我一直有这样的预感,而现在,这种预感,或许该说,剧中来说,也许真是某种可能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