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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昂]和光同尘 ——献给今天生日的史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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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眠到意识的苏生,不过是一瞬之间;从完全地苏醒到去到这个人的面前,更是刹那的事情。然而要从最开始来到他身边,到站到他身旁,与他并肩,敢于看向他的双眼……
和光同尘
撒加想不到自己终有机会再见到这个人,这个被他亲手送进黄泉的人——前教皇白羊座的史昂。他曾经以为每个人都会害怕死亡,以为任何人都不能例外。唯独圣域的教皇离世时居然是在微笑。在后来的十三年里,他不断反复思量他微笑的含义。他为何在极痛的时候,在将逝之时将这微笑凝固在他的脸上?最后,轮到自己时,他忽然想起,自己不也是一样吗?要为这个世界,献上最完美的谢幕。
进入死亡的世界以后,所有的思绪都是片段。被埋在冰地狱中,他的意识陷入混沌,仿佛在断断续续地重复以往的梦。
从一个渔村里和加隆一起被史昂领到圣域中,他看见临走时屋里的火炉正熊熊燃烧,映照着那人脸上柔和的微笑,和他身后那无比浩瀚广漠的夜空……在圣域里和加隆一起接受着符合一个黄金圣斗士应有的训练,也许加隆还能对自己撒撒娇,他却只是每天期待着与那人一起的晚祷,他温柔的声音不断地在耳畔响起……他是那样美丽的人啊,大概只有12岁的撒加这样想着,转头就被加隆和艾俄罗斯扯进了混战里……13岁的时候,教皇几乎把全部的时间都投放在教导自己的弟子穆的身上;而撒加和艾俄罗斯则为了一群鸡飞狗跳的小黄金圣斗士们忙得人仰马翻……14岁的时候,他不再在他面前摘下面具,撒加隐约觉得其实他是不喜欢自己而更欣赏艾俄罗斯的,不过也无所谓……15岁时,他再也不能忍受教皇对他的视而不见,总是挑剔已经不再于圣域中出现的加隆,不停地称赞着和自己年资能力相当的艾俄罗斯,相比起他们两人,也许他更想等几年以后把教皇之位传与自己年幼的弟子穆……
教皇是疯了吗?
加隆这样问他:这偌大的一个圣域难道还容不下他们兄弟俩?
教皇疯了?
不可能。
撒加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湿透了的鬓发不断地滴着水。回到双子宫中,他似乎又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小宇宙覆盖了整个圣域,一如以往地平和。
到底是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看重自己?
他想起初见时,他的头发是那样的长,披在肩上像负了满身的雪。而他的雪却是香的,当他把自己抱在怀里,就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他的眼睛是那样美丽又暧昧的紫红色,如同酒一样,要将你的心都浸透。他的脸上手上都有皱纹,头发花白,他曾经总是笑自己已经老了,老了……可是看着你的双眸却那样夺人心魄……即使是那样的皱纹,也不能让在心中的他变丑,变老。只是随着年月的增长,撒加逐渐地成熟,那个人仿佛被困在时间的牢笼中从来都不曾变过。也许终有一天,他来得及,就可以站在他身边,为他分享所有的幸福,为他分担所有的苦难。
也许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
在一个星夜里,他亲手杀了史昂,这个他从来不敢跟他提“美丽”的人。
也许他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存活在这世上。他并没有足够的手段去统领这个圣域,和最强的敌人,乃至神,去争夺这地上的世界。他选了错误的人,艾俄罗斯不会比自己做得更好,艾俄罗斯和他一样都是心慈手软的人,和自己完全不同。为了自己的野心,他不但可以牺牲自己的弟弟,而且可以牺牲更多……因此他也能得到更多,乃至这个大地。
当他死的时候,那可恶的面具终于被他亲手剥了下来。
他是微笑着的,像是解脱,像是得逞,像是得偿所愿。他没有悲叹自己的生命,他没有喊痛,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他看着自己,似乎在想什么,又像没有什么可顾虑的。法珠和鲜血流了满地,他最终抬头望向了星空……天上的银河是那样的灿烂,一如多年以前他把加隆和自己带到圣域的那个夜晚。
他和撒加的交集到此便告终。
撒加带上了他的面具。
在属于他的圣域里,撒加把从前的旧制推翻,要将这个世界从旧有的陈规里松绑出来。



1楼2012-03-30 10:00回复
    在这日复一日为圣域和以后的战争作准备,在殚精竭虑的忙碌中,他以为可以渐渐地从心中忘记,磨灭这从前的人,从前的罪行。想来和他相处也不过是十多年,但他也忘记了自己父母的样子。史昂也不是第一个死在他手中的人,而将来为了圣域,他必然会杀更多的人。而且他死时也太老了,脸上都是皱纹,将来他会见到比他更美丽的人,乃至神。死亡也将他们拦隔在两岸,将来若有机会相见,也是下一辈子的事情。他也是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最终他看见了年轻的黄金圣斗士全部都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其中有桀骜不驯像加隆一样的米罗,冷静坚定的卡妙,美貌可与日月争辉的阿布罗狄,气质超然脱俗的沙加,勤恳忠诚的阿鲁迪巴……甚至看见了从嘉米尔回来的穆和自己本应效忠的女神……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想起他来。
    他最终安心了,也许世上只有他,撒加,还记得他的样子。
    他杀了他,并最终取代了他。
    当他死时,世上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拦截在死亡的另一方,包括撒加自己。
    史昂是一直那样平静地活着,履行着对圣域的责任。他不辞劳苦到希腊边陲的小岛上,从渔村的家里说服他们的父母,允诺给予孩子强大美好的教养和荣耀,将加隆和他接到圣域里来。然后是艾俄罗斯,然后是修罗,迪斯马斯克……直到撒加他们能够独立执行任务。
    他也在教场上亲自指导他们如何燃烧小宇宙,如何将顽固不化的岩石瞬间劈开……然后是更大更高的石柱……金属……当撒加和加隆扑向他抱怨实在太痛要哭了的时候,他一手接一个,抱着他们笑骂:你这俩臭小子!
    当他昼夜不眠留在教皇厅里孤灯作战后,早上他总是准时地和他们一起吃早餐。那时他的脸更显得苍白,笑得有点虚弱,整个人几乎像一块透明的水晶。
    从长眠到意识的苏生,不过是一瞬之间;从完全地苏醒到去到这个人的面前,更是刹那的事情。然而要从最开始来到他身边,到站到他身旁,与他并肩,敢于看向他的双眼……
    也许他现在就站得离他近一点,所以看到他是如此的年轻。头发也并非是银白色的,而是苍青。他的眼睛从来没有沁出如此的魅紫,眼光从未如此锐利,如同刀刃。他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轻翘,盼顾之间若有所思,又像一切尽握掌中,无所顾虑。他是那样地使人迷惑,使人着迷。
    可是史昂并没有很留意撒加。
    撒加原本一直在想,甚至在长眠中也不曾停顿,想应该如何跟史昂忏悔,向史昂真诚地道歉,即便史昂一怒之下把他骂个狗血淋头,说看错了自己,看不出自己是个狼心狗肺的人;即使他要打自己,用星光灭绝将自己分尸,将自己再杀一次……他已经决定了,绝对不能反抗,绝对不会违抗他任何的命令——即便要他去死,即便要他像普罗米修斯一样每天被宙斯的鹰啄食身上的器官,承受永远的酷刑,他也甘之如饴。
    可是史昂并没有看他。
    也许他有看他,但他并不在意。
    他不在意从前的事,放在他心上是另外一件要命的事。
    他让他们重返圣域,请求他们为新的圣战,为女神的圣斗士们增添一点胜算。
    在他面前屈膝,撒加从来都不曾如此心甘情愿过。他知道史昂所说的即是他可所能做到的,若要更大的牺牲,只要有更好的计谋,他都会不惜代价。
    修罗、卡妙、阿布罗狄、迪斯马斯克和一众白银圣斗士也表示效忠,誓死相随。
    在那一霎,史昂居然流下了眼泪。
    撒加又想起了他被自己杀死的那个晚上,那时的他远比现在平静。像夜空中浮动的灵体,眼中失去了光彩,灵魂也就凭空消失。若不是有心观察,根本不会发觉。
    史昂比他们更先一步返回圣域,穆说自己不能违抗这位大人的命令,唯有以后以死相报。当时史昂尚未撇开裹尸布,撒加在想当穆看到自己老师年轻的样子,可会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史昂到底还是不舍得任由他们伤害自己一手培育的弟子,所以他制止了撒加他们出手。
    他宁愿亲自动手。
    他真的会杀穆吗?
    撒加边跑边忍不住回头看。他会像自己一样狠得起心来,把挡在路前的人都杀掉吗?即使那是他最为珍视的人,即使那是他深深地藏在心中变成秘密的人。
    可是撒加没有太多的机会去思量这一切,或是感受这圣域中久违的气息和强大的小宇宙,无论是史昂,童虎,还是他的弟弟,加隆。撒加虽然已死,但也还是这场战争中的一员。他既然承诺了史昂以忠诚,就要一诺千金,不可退却,不可反叛,从生到死。
    夜风凛凛地刮过,他觉得脸上或灵魂流的泪将要结成冰,如同他的心。
    当加隆把黄金剑递给自己,当女神在面前将剑尖插进自己的喉咙里,他觉得在苦痛之中,这一晚的煎熬终于可以告终。史昂所要求的任务也终于得以完成,将来自然会有比他更优秀的战士能从无比强大的敌人乃至神的窥视中安稳地守住圣域,守护这个大地,如同史昂曾经做到的。而如今他要和修罗卡妙一起,用最后的一点时间从哈迪斯的冥府中将女神和希望夺回来。
    然而生命还是太短暂。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尽量在阳光中站立起来。
    也许片刻之间,他就要化为烟尘,被这世间的风吹散。
    这是史昂告诉他们的。
    这一刻,他的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对面前年轻的青铜战士们也充满了美好的祝愿与希望,即使这希望是如此的沉重。
    在这一刻,他多么想能够留在史昂身边,让他知道他其实并不孤独。两百年的时间所锻造出来的灵魂是那样的纯粹,高贵之极,无人能不向往,无人能够忽视和淡忘。
    但他知道史昂并不害怕孤独,这俗世里没有一点值得他害怕。孤独,伤痛,年老,疾病……每一样他都经历过,每一样他都不陌生,所以每一样的伤害,对他来说都微不足道,他都可以忍受。死亡也不外如是。
    为了这个圣域,这地上的世界,除了青春、生命和灵魂,若是不够,他还可以付出更多。
    从长眠到意识的苏生,不过是一瞬之间;从完全地苏醒到去到这个人的面前,更是刹那的事情;从重生又回到死亡,只有十二小时。
    然而要从最开始来到他身边,到站到他身旁,与他并肩,敢于看向他的双眼,也许真的需要两百年。
    不过此刻也很好。
    他总算能分享到史昂心愿达成时所感到的满足,理解他所看到的未来和希望,并与他一同化为烟尘,于此光中飞扬。
    也分担了他两百多年的生命中——其中短短一截里的所有的苦难。
    和其光,同其尘。


    2楼2012-03-30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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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荒了那么久,
      终于又有新文可以看了。
      很喜欢楼主这样细腻的粮食文呢。
      很难得,
      把所有的心理活动都描写得如此深入。
      顶一个先。


      IP属地:广东3楼2012-03-30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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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不过,这真的不是粮食文啊……不然我会标粮食的。


        4楼2012-03-30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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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CP无字母H那么应该说是清水吧~~
          的确 冥王十二宫很催泪呢~
          亲这篇文好似撒加的内心独白
          也许用单恋圆舞曲来形容也不错【~~ ~~
          史昂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撒加呢?
          或者说 史昂喜欢的到底是谁呢?
          这个问题我也搞不明白呀~
          


          IP属地:辽宁5楼2012-03-30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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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昂根本就不会有这个想法吧。
            哎哎,撒加大人,如果思想品德素质不提高的话,是绝对追不到前教皇大人的啊!


            6楼2012-03-31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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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这么说来,撒加算是单相思哦。
              那这文应该还有后续哦。
              静待大人的后文哦。


              IP属地:广东7楼2012-04-01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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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都没有后文了,只是YY下而已。


                8楼2012-04-01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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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文只能算是抛砖引玉吧……
                  当我萌上撒昂的时候,满世界一搜,这CP的文真是少得可怜啊。


                  9楼2012-04-01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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