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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哀永恒】背叛者|新改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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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鞭策自己快点写完。
一天写了5000字实在受不住了。滚下去明天再写。
答应过E会写完,就努力写完吧。开学上了高中就没时间弄这篇了。
愿意看的亲麻烦给评。
此楼只有评与正文,其他不必。谢谢。


IP属地:北京1楼2012-08-01 01:18回复

    我们的相遇如同海鸥与波涛一般,遇见了,走近了。
    海鸥就这样飞去,波涛也滚滚而逝。
    我们也分开了。
    ——泰戈尔
    开水在壶里沸腾,灰原哀听见它呼啸的声音,她说:“很动听吧。”那人没有答话,大概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灰原哀将热水倒在杯子里,却不小心倒在了手上。先是麻,然后变得火辣辣的,最后是痛。灰原没有出声,只是觉得应该把这个顺序颠倒一下。
    红茶的香味快速地流动着进入了鼻里,灰原不懂得欣赏茶味,只能大概分辨。她记得观月后来,很迟很迟的时候,大概他快死了的时候告诉她,红茶的味道跟水温和时间有关系。喝红茶不仅是在茶水入口的瞬间,更是在茶香入鼻的时候。一个喝红茶的人,除了知道要花大价钱买好红茶外,更要懂得红茶的味道,否则就是糟蹋。观月后来叹了一口气说,我的红茶是要留给你糟蹋了。然后目色一厉,用力地打了一下她的手,用心学!
    灰原把红茶端出去,放在铺着白色桌布的圆桌上,她前几天换了桌布,这块桌布是她最初见的那一块。她记得,上面有着几朵非常华丽的手工绣出来的茶花,华丽不在用色,而在一针一线都极为清晰、平整。
    那天她遇见了好多人,好多她认识了解但都没见过的人。终于从变成真人了。她还记得当初这样想。那人走到了她身后,她能感觉出来。她轻巧地将身子从包围圈里抽出来:“请用。有点烫。”语气平缓得一点都听不出刚刚的严厉冷漠。
    灰原哀平静地坐着,也不喝茶,只等着那杯红茶渐渐冷下去。
    外面有人开门走进来:“灰原小姐,可以打开窗帘了。”
    “恩。”灰原轻声回应。
    窗帘被一下子拉开,已经到了下午,阳光不那么炽烈,一下子的光亮也让灰原有点不太适应。走进来的侍卫打量着她,然后大概叹了口气:“灰原小姐,您只有十二分钟。还有三分钟,您今天已经自作主张地用过了。只有一次。”
    灰原扬起一个不太假的微笑:“谢谢。”
    那个侍卫走了。
    冷了半天场,那人开口问她:“为什么……”话没有说完,但灰原觉得自己用脚趾头想都能像出来那人要问什么,无非就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这种境地啊,你为什么要帮工藤新一啊,你为什么要不顾后果地背叛啊。
    难道我要跟他谈“人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人是什么?‘我’是什么?”这些问题吗?灰原哀脑中浮现了她和那人大眼瞪小眼的场景,不由嗤笑一声。
    她感觉到那人深切的不满,小孩子不就是这样的吗?当得不到他们想要的时候,他们就会不开心,感觉到不满意,甚至做一些无理取闹的举动来达到他们的目的。这样的行为被称为任性,但实质上就是不择手段。灰原无奈地轻叹一声,然后,调整语序:“越前,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来送死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灰原恍惚间想起自己也对观月说过相同的话,在一开始的时候。然后她理智地说下去:“只不过我解决问题的方式和我想要达到的结果,跟你们想的有偏差而已。这……其实并没什么。”灰原耸耸肩。
    灰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陷进回忆里,可能是因为她又一次看清楚了那张桌布。
    那人似乎生气了,他站起来说:“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被背叛的人似乎永远有理,永远是弱者,永远占据上风。他们从来不会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背叛,也无所谓那些借口。
    灰原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阳光照进来,她终于能看清楚那人的样子。他的墨绿色头发微微长了一些,不再是原来的板寸头,其实她还蛮怀念那个打扮得有些土的孩子。即使他一再言简意赅地申明那种发型只不过是训练的成果。他长高了,她记得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乾正在逼他喝牛奶,果然有成效了吗?自己可能只到他的肩膀了吧。
    灰原仰起头,轻轻笑了。
    他们一直这么安静地坐到十二分钟结束,侍卫走进来拉上了窗帘,侍卫走的时候,那人也跟侍卫一起走了。
    这一次,灰原哀再也不会觉得——这一走会带走她生命中的所有光。她摸了摸发痛的手,她想这个孩子还是变了的,他的细心再也没有了,或许独独是,对她的细心。


    IP属地:北京3楼2012-08-01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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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给我的,是信赖、是依恋、是单纯的日子。
      可是,这些,恰好是我不能要的。
      ——灰原哀
      那人再来的时候,灰原哀在玩自己的手指,或许是实在无聊得紧了。那时她手上的烫伤已经好了很多。他再来的时候,还是来给她带消息的。灰原哀一开始觉得这样的举动有点可笑,后来,想起不二说的越前其实是很单纯的孩子才恍然大悟,大概,只是想找个理由来看看自己吧。
      那人这次带来的消息对灰原哀来说仍然算不上好消息,但也不算坏消息,甚至灰原哀听到的时候心里有一丝欣慰——
      赤井秀一死了。
      灰原哀面不改色,那时窗帘也拉开了,今天也是12分钟,时间一天天慢慢地在缩减:“为什么今天不穿藏蓝色?”灰原哀问了个毫无干系的问题。那人有点失望地拧起眉,似乎在厌恶着灰原哀的冷漠无情。
      “你不在乎吗?”
      “我为什么要在乎?”灰原哀反问。她似乎有点懂得那人的心思,越前是很单纯的人,她再次想起不二的话,不二说的时候眼里还有不忍。灰原哀当时并没有辩解,连不二那么聪明的人都认为她在作弄越前龙马的感情,那大概就是了吧。也就是这么单纯的人,才会认为背叛就是真心归属,才会认为她之所以背叛是因为工藤新一被组织杀死。
      为什么不认为是因为服部平次呢?灰原哀好笑地想。
      “他不是你的战友吗?连你姐姐都——”灰原哀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扔了过去,她盘腿坐在沙发上,面色不改分毫:“闭嘴。”越前龙马闭了一下眼,似乎有点难过,有点委屈,有点气恼,然后又直愣愣地瞪了过来。
      灰原哀觉得跟这么个小孩子生气实在不值得,她问:“那你觉得我呢?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她不可否认她是期待这个答案的,她可以伪装地更冷静一点,不需要自然地身体前倾,她可以表现地更似是而非一些,不需要期待地看着他。可是她这一刻,觉得应该更真实,所以,她这样做了。
      “你的手好了吗?”越前龙马撇过了头。那人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似乎像在逃避什么让他难堪的事实一样。
      “我的手有事吗?”灰原反问,眼睛眨了一眨,像是在疑惑。她伸出了右手。她受伤的是左手。你看,灰原哀要是装的话,能装的比任何人都好。越前龙马可能永远学不到,有的东西需要时机,就算是再好的事物,过了期就会变质,就没有人再需要。
      “另一只。”
      灰原哀伸出左手,那只手完好无损。她自然不会告诉那人她早在手上涂了遮瑕膏,这些东西,组织还是会给她保留的。那个人也永远不会知道,灰原哀对他的了解远比他对灰原哀的了解多。这可能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灰原哀自嘲地想到。伪装得太多,就没有人知道真与假的区别。
      她曾经质问不二,谁不装呢?
      不二说,小孩子。
      然后她了然地笑,所以越前是小孩子。
      的确是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拥有一切。长大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一个拥有一切的人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能通过什么走到一起?大概是机遇吧。可这个世界上,最缺少的就是机遇。
      所以,我们走不到一起。
      如果我有更多的决心更多的相信,或许我们还能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那时不二反过来质问她,为什么不坚持呢。
      她说,他能给我什么。他能给的,我都不需要。我需要的,他都给不了。而他需要的,他已经有了。
      十二分钟到了。侍卫走了进来,拉上了窗帘。光芒一点点地在那人的脸上消失,最终不见。
      她当时没有告诉不二,她其实需要,但她不能要。
      从姐姐死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不能要这些。
      从工藤死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该要什么。她要自己的信念,她要这个组织的破灭,她要保留最后的自由,内心的自由。
      或许,换句话说,世界和平?灰原哀扬起嘴角,她知道那人也看得到,但是看不明白。这本来就是没办法的事情。其实她从来不期待什么世界和平这种没可能的事情,这一点,工藤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的道路恰好就跟这个有关。
      灰原哀其实是个固执的人。固执到愿意为了内心去死。
      “呐,留下来吃顿饭吧。”


      IP属地:北京5楼2012-08-01 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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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泛寞du
        10楼回复:
        嗯。关于语言流畅性这个问题,在刚开始给E看的时候她也提出来了。这篇文章我的叙事方式有特意地打乱,或者说我想到什么就写了什么,没有很特意地去调整语序。这个在后期修改的时候我会注意的。
        对于第三人称着重心理,这一点我想特地说明一下,这篇文章的叙述是很凌乱的,是顺叙中夹杂大量插叙。而文章的主干就是以灰原的回忆和心情起伏来构成的。所以,这篇文章是绝对灰原视角。这样的视角文章会造成偏颇,所以对于越前等人的各种评判都并不足够客观。
        至于情景描写,这一点在此文中没有办法大量渲染。嗯……可能我交代得还不够清楚,灰原生活的环境目前是无光无声音无接触的完全封闭。这样的环境一般来说会给人心里带来极度的不安。所以,灰原目前的生活是比较凌乱而却努力保持理性的一个过程。
        谢谢亲看得那么仔细,我会努力修正的。
        @左岸流伤
        11楼回复:
        不好意思,我这两天电脑出了问题。这篇文章我希望能控制在短篇,至少中短。希望是一个星期内完结初稿。
        @眼泪是谁的哀歌
        13楼回复:
        嗯好的。O(∩_∩)O谢谢
        果然犀利,那一段的确是先写了之后发现需要补充然后再补充的。写那篇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说实话,我第一次一天写这么多字,昨天一共写了6000+,身体已经有点跟不上了。但还是想写……
        不知道歌指的这一段是哪一段?
        其实整篇文章的最大弊病就是零散。因为灰原的心情是零散的。嗯……这种状态……在对泛泛的回复中已经有所叙述。当然,我觉得也有我自己的问题。
        谢谢亲看得那么仔细,我会努力修正的。
        


        IP属地:北京16楼2012-08-01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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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是沉溺在梦想之中,就无法看清楚真相了。
          ——工藤新一
          “灰原小姐,今天您依旧有十二分钟。”穿着黑色传统西装的侍卫走过灰原身边拉开窗帘,窗帘是白色的,上面渲染着大朵大朵的鲜红的牡丹花。灰原被阳光恍了神:“今天真是好天气啊。窗帘也非常漂亮不是吗?”
          “是的。”那个侍卫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灰原撇过脸,轻轻地说:“米花那边,一定也是这样的好天气吧。”
          “希望如此,小姐。”
          工藤新一是葬在米花那里的,灰原悄悄地只身一人地去看过一次,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明媚得像是直接拿画布渲染的一样。工藤跟她说过,这样的天气在米花吃鱼生最好不过了,不要用芥末,直接包着一点花生、加一点洋葱丝之类,还有一种他也叫不出名字的香料。还可以拿鱼头来煲汤,煲到白得像牛奶一样。
          灰原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你又不会做。”
          工藤语塞,后又扬起一个更灿烂的笑容:“我不会做,兰会做。怎样?有空来吧。”
          兰,毛利兰。第一次提起她的时候,工藤还特地简介了一下,语气调侃略带幸福。真像个小男人啊。灰原在心里吐槽,语气犀利略带暗淡。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可是,做情报的啊。而真正第一次见到毛利兰的时候,是在工藤新一的墓前,黑色长发挡住了手上绑的那个孝字。灰原在路转角站了很久,看着毛利兰摆好花、摆好祭品、烧掉一些纸钱、嘟囔一些话,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去。知道毛利兰走了很久,绝对不会再回来的时候,灰原才走出去。
          她只带了一盒鱼生,没有告诉工藤,她家最早也在米花。她自然也会这种做法。
          她抬起脸,侍卫还没走,灰原微笑着请求:“我想吃生鱼片,你能为我带半条三文鱼来么?”
          “……”那个侍卫有点吃惊,然后说:“我去问一下。”之后就走了,步子很轻,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真是适合去做小偷呢。灰原想着站了起来,坐太久,腿有点麻,她拉上了窗帘,其实,有没有光对于她来说都不太重要了。拉上窗帘的时候,窗帘的环那里粘着一张纸条,灰原轻轻地用手覆住那张纸条。在黑暗中,凭着触觉感知,就像盲人摸字一样,摸了三次后,确定没有错误才肯定了纸上的信息。
          ——三天后。兰。
          第二次见毛利兰的时候,是灰原约的她。灰原向来没有迟到的习惯,也不喜欢等人,总是提前五分钟到场。那个时候,毛利兰已经坐在那儿了,穿着一件白色的蝙蝠袖衫,下面穿着一条茶色的显腿型的到膝中裤,一双细高跟凉鞋。
          见她来了,毛利站起来,礼貌而温和地问:“灰原小姐?上次送鱼生的是你吧。”
          “嗯。”灰原点点头。
          “那天公墓管理员询问我的时候,我还讶异了一下。不过灰原小姐真是细心呐。”
          “只是顺手。”灰原挥挥手,要了一杯白开。毛利也只是弯唇笑着,不挑破。
          那天,毛利递过来一个文件,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上面有着几个人名代号和几组电话,灰原扫了一眼,抬眼看着毛利希望她能够解释。
          毛利啜饮了一口咖啡:“我和服部他们商量了一下,认为灰原小姐还是记得比较好,这样你的安全也相对更有保证。我们,不希望再出现新一那样的事了。”
          “伤亡是绝对的。”灰原推回了那个文件夹,她看见毛利的眼睛失了一下光,后又有些无奈地笑笑,灰原继续说:“毛利小姐,我这次找你来,是希望你们能断了与我的联系。无论如何,请将工藤的死与我挂上钩。然后,我奉劝一句,工藤不希望看到你坐在这里。”
          毛利撇过头笑了笑:“灰原小姐,你认真的时候好像新一。”
          灰原哀略睁大了眼睛,微微有些不满,耸耸肩,不说话。毛利接着说:“新一想要做的,他只能做到这里了,可他那个人一定不满足,所以,我想要帮他继续下去。”
          “没有用的。既然工藤都只能做到这里,恕我直言,毛利小姐没有这个能力。”
          “我不否认。”毛利苦笑,“新一将我护得太好了,可是我是最接近他的那个人,所以我更能清楚他接下来的未完成的工作该怎么做。我或许不能很好地去执行,但我总得做些什么。如果,只是一味地怀念的话,人就会死在回忆中呢。”
          灰原当时莫名地想起工藤找她密谈的时候,他说,如果只是沉溺在梦想之中的话,就无法看清真相了。灰原当时又激动又严肃地讽刺他:“如果你只是想要真相的话,你可以现在找个催眠师来催眠我。”
          那时他温柔地笑,揉揉她的头,一副你怎么这么蠢啊的样子:“没用的灰原。知道真相是为了更好地确定下一步的路线,如果什么都不能做的话,知道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我就是这样啊。什么用都没有。”灰原抿着唇狠狠地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有点迟,不过还不晚。”
          ——————————————————————————————————————————————
          这一段相对平和了,下一段就要开始转高潮了。


          IP属地:北京20楼2012-08-01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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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实在没状态,原先用的电脑又坏了,写不下去了,下一章又比较重要不能再这样硬挤了。
            所以明天再更。跟各位等文的亲说声抱歉。


            IP属地:北京21楼2012-08-01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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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人还会哭的时候,他就不会自杀了。
              ——安徒生
              吃鱼生的事情还没落实下来,那个脚步轻得灰原哀自叹不如的侍卫便将越前龙马送了进来。灰原便撩了他几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越前不说话也不动火就那样呆呆地坐着。灰原看着没戏便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自己到厨房里大张旗鼓地弄了碗粥准备吃饭。
              在她粥喝到一半的时候,越前龙马说:“灰原,要是当初菊丸不去撩你,会不会就没这事了?”
              灰原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会。”其实这道理很简单,就像即使没有萨拉热窝事件一战仍旧会开火。只不过,如果没有这个事件,人们就不会记得普林西普。
              “你不记得了吗,灰原?”最后“灰原”两个字像是硬从越前龙马牙缝里挤出来一样,灰原知道越前挤压着一座火山,就快要爆发。大概今天也是小型演练了一下,手冢他们才会忙不赢地送他过来吧。但是,灰原哀依旧不打算撒谎:“记得什么?”
              “……”
              沉默对于灰原哀来说永远不是最难熬的时刻,她曾经熬过的沉默有上百上千场,那些场景中,她有站在别人面前冷酷地等对方挨不住了开口,也有被绑在那里冷冷地等对方开口。她是个医生,而可笑的是,这个医生救人只有在那些时刻。
              医生知道让别人怎样活,知道让别人怎样死不了。
              最难熬的时刻恐怕就是跟越前龙马对上的时候吧。不二曾经一针见血地挑出过她永远不能被越前审问的事实。因为只有越前会问她为什么。可是天知道那些为什么是多么地难说出口,即使灰原哀已经把它们当成了理所当然。
              如果越前龙马在耽美小说中的话,一定是一朵至高无上的白莲花。灰原哀在心里吐槽到。
              “灰原,你杀过多少人?”那朵白莲花开口了。
              “嗯?”灰原咽下一口粥,回头望,她只看得清少年依旧坐在沙发上,头低着,双手无力地放在腿上,她想了想,心底有个大概的数据:“没有计算过。”
              “那你救过多少人?”
              “越前……”灰原神色难辨,“很多时候我杀人比我救人更积功德。”
              “……”
              灰原觉得少年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心疼的寂寥。寂寥不同寂寞,廖字更独更无助。灰原轻轻地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唾弃自己多管闲事,走到少年面前,蹲下来与少年齐平甚至还要矮一点……
              “抬头。”越前没有反应。
              灰原便又再说了一边,少年依旧没有反应。
              灰原双膝并蹲,手覆上越前的双颊,指尖滑过含盐的水珠:“哭吧。”水珠便不停地滑落,越前依旧一点声音不出,身子开始变冷变僵硬。
              菊丸大概是今天死的吧,灰原猜到,她到这儿那么久还记得日期并且天天记录。
              菊丸是她在回国的机场上遇见的。红发张扬,一脸难掩的稚气。这样的人这一生最不懂的字便是“装”了吧。菊丸是白石藏之介送到灰原那里去的,理由是情报外泄。其实不必送都灰原那里去的,因为菊丸到那里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崩溃了。
              这种崩溃是很显而易见的,双目无神,身体僵硬,除了有呼吸之外跟死没有什么区别。
              “你们做了什么?”灰原面无表情地问,检查着菊丸的瞳孔。
              白石藏之介还没有回答,门口被人扔进来一只带血的大熊娃娃,血已经干了,灰原蹲下去,那个大熊娃娃脖子上有歪歪扭扭的字迹,大概是小孩子写的吧。上面写着:大五郎。大五郎是一个有录音功能的娃娃,灰原按了一下大五郎的肚子:尖锐的尖叫声,听起来有好几个人的,还有菊丸英二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音频停在最后一个“英二”上。菊丸英二剧烈地震动着,越缩越紧,咬着裤子,双目无力地淌泪。
              就跟现在的越前很像。
              灰原放下手,双手穿过越前手臂下,像原来安慰他一样:“哭吧……乖。”她模糊地记得,姐姐好像也是这样安慰她的。越前身体僵了一下,不知所措地回抱了她。大概没有做错吧……灰原苦笑了一下,最终还是心软了。
              “呐,灰原。”少年哭过后声音微微带些沙哑,灰原轻轻“嗯”了一声,松开了环抱着少年的手。越前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刚才送我进来的那个侍卫其实是工藤新一吧。”
              


              IP属地:北京23楼2012-08-02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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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描写一下这个拥抱的,后来觉得自己什么也写不出来了就这么算了。因为是作者所以过多的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就连想给点温馨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段属于边角料,本来应该跟上一章的,后来各种思量决定不放了。嗯,大家看看就好。
                “呐,灰原。”少年哭过后声音微微带些沙哑,灰原轻轻“嗯”了一声,松开了环抱着少年的手。越前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刚才送我进来的那个侍卫其实是工藤新一吧。”
                越前的那句话落地的时候,灰原哀的身体很僵。窗外在刮大风,日本的气候很不好,估计是台风又来了。
                观月被抓那一天在下冰雹,他一听声音知道不对劲,拼死拼活地要冲出去,灰原拦着他,他就气红了眼。灰原知道,观月是为了他的花房。他一直很珍惜那个花房,那个花房里也都是很珍贵的种子。当时观月吼了什么话来着……灰原哀想着,她只记得观月一说那话她就松了手,然后观月笑了,笑得很得意,像是得逞了一样,然后就冲出去了。最后,就没有回来了。
                灰原等到冰雹停了之后去花房看,花房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好几朵正在盛季的花都被砸得支离破碎。
                想必观月一定没能走到花房就被带走了吧。
                灰原从没来花房看过,观月一直不让外人进来,施肥除虫之类全部他一个人完成。灰原看见花房里有一排种着十字花科植物,种子已经成熟了。那种植物在日本很常见,叫做芥末,味辛辣。
                灰原问越前说:“你去观月的花房里看过吗?”
                “那个人。”越前的语气中带着轻微的不屑。灰原有些难过,大概自己在越前心中也是这样的吧。窗外的响声很大,很大。灰原自从进来之后,第一次听到这么久这么久的声音。越前又道:“灰原。组织……”
                “嘘。”灰原站起来,食指竖在嘴边,“听雨声。”
                ————————————————————————————————————————
                下一章依旧会跟着上一章越前问话那里接下去。剧情会不一样。


                IP属地:北京24楼2012-08-02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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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年若隔世,你偶遇我埋骨之地,独饮一坛,就能喝得长醉不醒。
                  ——妖君
                  你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仅仅用毫无语气的陈述句就能把你刺得痛彻心扉。
                  他让你觉得看不到未来却不敢放手。
                  面对他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却无法停止地去幻想。
                  他会让你决定不再回头不再心软的誓言成为屁话。
                  你会为他哭,为他笑,为他守,为他恨,但独独,你不会嫁给他,不会跟他厮守终身。
                  曾有人说,也许每一个男子生命中都会有这样两个女子,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头的一颗朱砂痣。
                  灰原哀觉得越前龙马就这一点来说是不幸的,他的白玫瑰已经早早凋谢,他的红玫瑰已经由一颗朱砂痣变成了一颗瘤。但无论如何,他生命中的恋爱、结婚、吵架、感情变淡、生子的过程一定会有人和他一起走。他身边的人都不会舍得他寂寞,可是,正因如此,他会更寂寞。因为一个人永远不懂生命中的艰辛酸苦是可怜的。
                  灰原抽身站了起来,腿窝得有点麻。灰原问:“越前,你还记得龙崎樱乃吗?”她看到越前看着她,不知道是怎样的看法,这房子太昏暗,她也太累了,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她却能看清他身上浓浓的厌恶之情。
                  是厌恶,不是恨。
                  灰原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薄情了,如今想来,原来多情反倒是薄情。灰原笑了,食指指尖顺着越前的发一直往下勾勒他脸的形状,她说:“越前,如果我是龙崎,我一定不强迫自己爱上你。你太耀眼,耀眼得让她觉得自己不爱上你会是罪过,便不断地给自己潜意识,要爱上你,一定要爱上你。”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像是要散到空中去一样。
                  “但如果我再活一世,我也一定会爱你。”
                  越前想打断灰原,灰原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她看不到,却感觉的到人最微妙的变化。
                  越前握住了灰原的手,灰原也不挣脱,只继续说着理由:“不过只要我还是我,我就不会跟你在一起。”越前的手越发用力,灰原猜他自己也察觉不到吧,不过她不在意,“我是个懂得控制自己的感情的人,所以我不介意它滋生,但你知道么……”
                  灰原靠近越前的耳边:“这样的感情就如同蛇虫鼠蚁,必须清除。”说完之后灰原哀觉得好难过,一种近乎窒息地难过,这种窒息不是生理上的反应,而是心理上的。她以为眼泪会掉下来,却只是压抑着,让你干什么都不畅快。
                  她爱越前么。
                  大概是吧。
                  否则也不会在他话出口之后这么痛。
                  不二不知道,她从未去骗过越前的感情。只不过少年的感情大多都太容易托付,仅仅一夜星辰美景,一夜谈话了解,就能动心。灰原也不想辩解,她无意接受任何人的感情。
                  但女子,都是容易动情的。
                  动心与动情是不同的,每个人都会有让你动心的时刻,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足以让你动情。少年无知便是无知在以为难得的动心是动情,更何况越前又是那样心比天高不容易动心的人,便又是错上加错,往往一个自以为是的坚持就纠缠一世。
                  他能给我的是信赖、是依恋、是单纯的日子。
                  但他却不能给我一辈子。
                  他最珍贵的是他的未来,但他的未来不能够轻易地许给我。
                  我可以许他一世平安,许他一世如愿,我却不能许他未来。
                  曾有人说,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包括你。
                  他们之间也曾有过那样单纯的时光,虽然很短,仅仅十个小时,只是凡人一梦的长度。那夜星光尚好,风和日丽,一样是夏,没有奔走私逃的情人,也没有苦陷情海的女子,却也没有涂抹在眼上会让你深陷爱恋的魔汁,却也没有有情人美梦成真的美丽佳话。
                  少年会记得,会一直记得,却会忘记那日的星光的样子,会忘记星光下的脸。灰原也会记得,但未必能记得一世,但总会记得那日星光的样子,会记得少年浅笑的样子。
                  君还年少,我却已老。灰原想着,落下泪来,无声无息无踪。
                  人说,一个女子最美的是泪,因为泪是上辈子未成真的爱。
                  


                  IP属地:北京25楼2012-08-03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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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玫瑰与白玫瑰是张爱玲的小说。
                    我爱你,所以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你。是张小娴散文里的吧,好像。
                    中间有一段引用了仲夏夜之梦的场景。
                    在此注明。


                    IP属地:北京26楼2012-08-03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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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约好,我们一起去吧。
                      ——龙崎樱乃
                      越前还是走了,走得意料之中,走得情理之内,走得理所当然。似乎每一章的开头都是越前的离开或到来,对于灰原来说,这就是个需要再次重整心情的时刻,关键而痛苦。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面对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还能不颤抖地为自己疗伤。
                      他走后,总是将一夜的黑暗、一夜的寂寥留给了灰原,深深地埋藏在骨血之中。即使化成了灰,也难以脱离这样的束缚。
                      灰原想,这就是命。
                      窗户外混杂了一些不规则的声音,相较规则的雨声来说这样的声音更特别更能引人注目。三长两短、两短两长、一长三短,像是无聊时的信手拈来。灰原压住声音低处的颤抖大声说:“滚开。”
                      窗外回答一声低低的“是”,那一声回应很快就融到雨声中去了。
                      过了三十秒,灰原走过去,轻轻挪开帘子,在最外面的地方有不清晰的水印,大概分辨地出来是——
                      我 带 你 离 开
                      这不是一场约会的邀请,这是一场盛大的逃离。
                      灰原也对一个人说过这句话,那个人是明恋越前很多年的龙崎樱乃。龙崎家是组织不小的支柱,樱乃的父母曾经死在组织上一届的争斗中,但是龙崎家仍旧屹立不倒,她们的老太君龙崎堇更是类似于三朝元老的角色。但龙崎樱乃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
                      就是那种会看言情小说,然后因此暗恋身边某一个优秀的男生,幻想美丽的爱情情节,却永远不敢说出口,永远只能原地踏步的女孩子。
                      可是灰原却很喜欢她,比越前龙马更喜欢她。
                      灰原记得自己对龙崎樱乃说:“我带你离开。”她是真心实意的,可能有点蠢,或者有点暴露,但是,凭借着工藤的力量将她带离这个环境并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龙崎笑着不说话,眼里有几分惊讶,一直不说话,只是那样笑着。笑容还有点僵硬。踌躇着,双手握着裙沿,紧张地纠结在一起,她说:“灰原前辈,我……”然后就脸通红地说不出话来。
                      灰原拍拍她的头,然后离开了。话一出口,她就有些些微的后悔。其实,从她身上不知道看到了谁……好像是最初的吉田吧,那个兴奋地让她喊她步美的女孩子。灰原想着,嘴角微微上扬,不是开心与怀念,是难过与失落。
                      灰原哀觉得她这一辈子就是由三部分组成的:为组织效力、背叛组织、被组织软禁。她的一辈子似乎都是要与“组织”两个字、与它身后宏大的关系网挂钩的。她的人生就是为它而生的。她痛恨这一点,却无能为力,就像当年她看着吉田赴死一样。
                      工藤劝她的时候跟她说:“灰原,这个世界上可能理所当然的事情很多,但是如果这个世界就这样被理所当然的冷漠给充斥的话,这个世界就玩完儿了。”
                      工藤是理想主义的人,是活在希望与美好中的人。他不懂。
                      灰原不想懂。所以选择了一条去相信一个理想主义的人的路。她清楚,这个世界上理想主义的路最终点就是一场盛大的焚烧。说白了,就是火化场。
                      后来,再见到龙崎樱乃的时候,她在跟小坂田讨论新买的衣服的事情,她看到灰原过来自然而然地打招呼,然后说:“下次约好,我们一起去吧。”
                      灰原说:“……让我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吧。我联系你。”
                      “好。”她的笑容很难过,很沮丧,很失落,甚至以至于乾一眼就看出了差错。
                      最后,一场盛大的逃离在巨火的焚烧中落幕。
                      灰原摸着那冰冷的窗户想,其实这样的结局不太冰冷。诗人,如果你遇到游荡的灵魂,请允许它亲吻你的诗集。


                      IP属地:北京28楼2012-08-04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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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能和他在一起呼吸同样空气的最后一晚,这是她能看到深沉的海和布满了星星的天空的最后一晚。
                        ——安徒生
                        不知道是第几日的下午四五点,偏近黄昏的时刻,灰原坐在窗帘底下,背后是冰冷的墙,手脚凉得像是在冬天一样。
                        “越前少爷!越前……”
                        门被大力地推开,那个人穿着白衬衫、牛仔裤、运动鞋。灰原没有说话淡淡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他身后的侍卫表情严肃。越前看着她有些木然的表情突然笑了。然后,灰原默然地看着越前的嘴巴一张一合:“跟我走。”
                        这不是一场盛大的逃离,这只不过是一场舞会的开端。它们的区别仅仅在于,逃离之后是浴火重生,而舞会结束之后,改变的只不过是聚光灯的亮度。
                        灰原笑了,像是看到几个月前那个拿着两个雪糕只好踹开了会议室门的男孩子,那个可以犯错也犯的理所当然、面带无辜的男孩子。灰原伸出手,偏着头,目光绕过少年,对上那个侍卫轻佻的若有所思的目光。转过头,那个男孩子的眼眸里是一个不完整的她。
                        他拽起她,还没等她站稳就拉着她往外跑。外面下过雨,空气里都是湿润的青草味,像在还原一个不完满的童话。灰原记得她曾经晚上为了哄越前睡觉还为他读过睡前故事,读的是安徒生的《海的女儿》。她那天嗓子很痛,读起来也是磕磕绊绊的,读到最后一幕的时候,越前已经睡着良久。
                        灰原想到这,不由心里有几分惆怅:“你还记得《海的女儿》么?”
                        “那是什么……”越前转过头来。
                        灰原耸肩轻佻地笑:“适合你的读物啊。”
                        “喂!”
                        灰原没有问他去哪,他们只是不知疲倦地跑,反方向地跑上山丘,穿过一片又一片绿地。灰原跟越前说:“小王子,你要笑。”
                        越前转过头来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墨绿色的头发很蓬松,额角被汗沾湿,看起来在阳光下反光,亮晶晶的。但是他很快就回过头去了,因为他知道灰原从来不喜欢解释什么。他有的时候会很反感这种态度,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随她去了。
                        只不过灰原哀不解释的时候喜欢挑起嘴角笑一下,做足了姿态,让你也不好反驳什么。其实在无可奈何中越前也慢慢学会去欣赏灰原哀这种……皮笑肉不笑了。她笑容也少,只有那双眼睛让你觉得她整个人是活着的。
                        过了一会儿,越前说:“到了。”
                        灰原看到满山青翠,看到满山青翠后的夕阳斜影。她对越前说:“你看,我果真该站你身后的。”
                        越前一瞬间愣了一下,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看到这青红交加的场景,他才慢慢明白,当他明白的时候,灰原已经跳上了一个巨大的石头,俯视着他,她的头发被染成了红色,在空中竟然显得有些透明,像是整个人开始消失。
                        这里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点。说是约会,其实不过是迷路了找不回去。来到这之前,他曾经一直觉得灰原哀是个和苦艾酒一样的女人,至少气质上很相近,挑挑嘴角就以为你一定会倒在她裙摆下的女人。他很讨厌。或者说,他还是相对能容忍龙崎樱乃那样的女孩子缠在他身边。
                        离开这之后,他却像个傻子一样开始关注灰原哀的一举一动,直到菊丸英二的死。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巧合,这些巧合来得可能不是时候,但是你只能接受,因为你只是玩家,只是NPC,不是运行商。
                        越前说:“灰原,我带你走吧。去纽约。”
                        灰原哀看着他,看着那个少年猛窜的个头,看着那个少年星目中带光的自以为是,看着那个少年高挺的鼻梁,看到那个少年微抿的薄唇,看到那个少年身上其实并不适合他的白衬衫。她说:“越前你应该换一件衣服,最好是一件收腰身的,这样泡女生会比较有效。”
                        然后灰原哀移过目光,看到后面的领队的乾贞治,以及他身后的一大群人。
                        灰原哀跳下石头,手插袋,然后路过越前龙马的时候跟他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不过有点迟。”


                        IP属地:北京31楼2012-08-06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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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这个世界会有光。
                          ——菊丸英二
                          “抬手。”灰原哀乖乖地抬起手放到座椅两边的扶手上,指纹印在扶手上,“嘀嘀”的系统提示音响起,灰原哀的对面立即显现出一系列资料。那张照片是她硕士刚毕业的时候照的照片,穿着白大衣,一脸强装出来的冷漠。
                          “很熟悉吧。”乾贞治从门口走进来,腋下夹着一袋文件,手上拿着一个马克杯里面装着不知名的液体,“我很怀念。我记得当时我们上课也是这样的教室,没想到你会把这里布置成这样。”
                          “对。你当时也是这样,甚至更过分地拎着早餐来,一个三明治?”灰原哀轻松地耸肩,像是在开一个同学聚会。
                          “没办法。谁让教授那么早就要开会呢。”乾摊开手中的资料,坐在她的对面,他的身高很高,即使坐在相同高度的椅子上,灰原哀还是要微抬头才能与他对视。乾看着她,微笑着放松面部表情,眼睛却保持高度的紧张地盯着她,像身处夜晚的猫,乾笑着开口:“其实我第一次去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不能带早餐。”
                          灰原没有答话,笑容也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乾问她要不要来点音乐,她不吭声,于是乾提议说听Light Music,然后又建议听班得瑞。最后便自顾自地放了班得瑞的Endless Love。
                          在大概到音乐高潮的时候,灰原开口说:“乾,老师一直觉得你是最特别的。你的能力能够进总部,他却给你判了去日本,因为,你适合。你有潜力,也有毅力,你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最有创新精神的那种人。”
                          乾被灰原勾起了回忆,他想起那段时间老师一直喊他“Trouble Maker”,麻烦制造者,他也一直为此有点苦恼。
                          灰原勾起嘴角:“他曾说:‘你是制造光的人。’”乾一下子警醒,看着灰原不吭声。灰原是他们里面学心理学学得最好的人,从不沉溺,因为太过冷静。然后灰原挑眉,下巴微抬:“可是,你却让他失望了,却也应证了他的话,你的确是一个Trouble Maker。”
                          倘若镜头能够慢慢地转动,就可以发现门那里投下了一个不长的影子,驻足了一会儿,又离开了,影子慢慢变长,最后消失无踪。越前在那里听完了那一席话,只明白了一点——
                          她一直都没有放弃,唯独放弃了他。
                          越前手上有一份没有人知道的信件,来自菊丸英二,是盲文。
                          “越前”越前磕磕巴巴地摸着,“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你 有点沉重 但我还是决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
                          ——我不想谈及我的身份 我想你也猜到了吧 这份信藏在大五郎的耳朵里 如果你有帮我洗大五郎的话 你是一定会发现的 我相信你能够找到 我知道也许灰原也会找到 所以我不确定这份信最后是否能到你的手里 小不点 我想你有权利知道这些
                          ——组织并不是自发行动 这个世界上 在菊国 没有任何自发组织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我不知道你是否怀疑过 你从小在米国生活 大概不了解这个国家的情况 亚洲 或者说稍微古老的国家 这种高度的集中 是与身俱来 种植在血液里的 无法改变
                          ——好像又谈远了 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 促使他更强大 我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所以我也一直未怀疑过进入这个组织的意义 即使我用了许多错误的手段 即使我背负了许多无法赎清的罪孽 我甚至做梦都会梦到漫天遍地的血 我知道 有一天我也会葬身在那样的海中 作为重生的代价 我不介意
                          ——所以 如今 我愿意为了这种执着再赌一次
                          ——组织在研究一种逆天的东西 这是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其中牵扯了大部分人的利害关系 不能停 却也不能继续
                          ——我希望你不要参加 也不要阻止 你没有力量阻止 也没有立场 离开吧 你可以断得干干净净 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此时的选择 以及我们这一类人 我也希望你能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情 时至今日 我才发觉 我们可以用更直接更简单的方法去实现


                          IP属地:北京34楼2012-08-09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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