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吧 关注:276,223贴子:3,587,117

回复:【新人原创拜吧】 探芳讯 黑花生子 甜虐不定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顶顶,求更新啊亲~~·


IP属地:四川54楼2012-08-25 20:52
回复
    于是我默默地更


    55楼2012-08-25 22:54
    回复

      【四】
      列车开的飞快。
      四周的山轮廓逐渐清晰,能看到羌民的宅子和一排排红铜色的锅庄。
      细雨不绝。
      吴邪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易拉罐,看着窗外的四姑娘山脉,突然间觉得气氛有些奇异。
      狭小的车厢里挤了五六个人。
      解雨臣带来的伙计们一直小心翼翼地看护着那一堆所谓的【巢】的框架,车厢内没有人说话。
      压抑,却又微妙。
      解雨臣靠着车棂,闭着眼,像是疲惫的样子。
      一路上吴邪没听见他说什么话,他只是粗略的提到了羌民的那些形状奇异的锅庄。
      他讲了希米,讲了一百只羊的记忆,他说他曾和一个人来到这里,住了三个月,但是最后他还是回到了北京,在老九门的上位上端坐,缄默那些回忆的富饶。
      天光未启。
      而解雨臣的侧脸淡然的不似俗世之人。
      车子行至简陋的村落,路变得很不好走,小货车在干道上摇摇晃晃的颠簸着,解雨臣的脸顿时就白了。
      他身旁坐着的男人很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解雨臣不露痕迹地挣开了。
      吴邪被颠地头晕脑胀,易拉罐脱手而出,咕噜咕噜地滚到解雨臣脚边;那个穿着一身旅行衣的男人飞快地把罐子捡起来,塞在吴邪手里面。
      这个利落的动作似曾相识,吴邪一怔,易拉罐僵在手里。
      ‘三弄。’
      ‘是,花儿爷。’
      解雨臣捉着窗棂站起来,‘让他们停车。’
      风吹的不急,四周的山峦笼在雨雾中,解雨臣的单衣湿润了雨,安静地看着浅棕色的小货车开远了。
      一旁黑眼镜盘着腿,努力地对付一包香肠。
      ‘瞎子别忙了,我不想吃。’解雨臣轻轻地说,‘你说,吴邪发现了么?’
      ‘什么,是我的身份,还是…..?’
      解雨臣一记斜睇。
      ‘他的感觉很敏锐,你说不定已经被他看出来了…唔……’
      ‘你就不担心自己的身子么。’
      黑眼镜的怀抱温暖而手臂坚韧。
      他用手掌攥着解雨臣的肩膀。
      那双手握过枪,撕裂过粽子的胸膛,也温柔地抚摸过恋人的脊背。
      那双手,说过要守护。
      ‘你记得么,当时你说,我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解雨臣轻声道,慢慢地将脸贴在黑眼镜的胸口,‘我回答你,除非我们有一个孩子,否则,所有都只是我们在羌寨的虚晃,总有一个人要赎罪,或者被赎回。’
      黑眼镜安静地听着,四周无人,远远的有羌寨炊烟。
      ‘我是很自私…..但是,我是真的想为你生下这个孩子。’
      解雨臣像是笑着,云淡风轻的音调。
      ‘我知道。’
      很快就有集装车来,解家的仆役拉开了车门。
      熹微天光,黑眼镜看着解雨臣又成了平日里刀枪不入凌厉艳丽的模样。
      ‘雷总管…’
      ‘跟着前面的车子。’
      那伙计略一迟疑,小声道;‘九爷说,走打马道的。’
      黑眼镜脸微一沉,就看见怀中解雨臣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闷闷道;‘六,我说过三弄的话就是我的话。’
      黑眼镜不动声色地拥着疲倦的恋人,半晌,轻轻地笑了。


      56楼2012-08-25 22:55
      回复
        终于更了


        IP属地:湖北57楼2012-08-25 23:03
        回复
          终于更了!!!!!!!!!!!!!!么么哒


          IP属地:美国58楼2012-08-26 11:26
          回复
            过来晃一晃……


            IP属地:江苏60楼2012-08-26 13:29
            回复
              呜呜呜呜要虐了吗虐了吗?就花儿这身体怎么下斗啊……


              61楼2012-08-26 13:58
              回复



                62楼2012-10-01 21:24
                回复
                  ,,,,


                  IP属地:江苏63楼2012-10-01 23:37
                  回复
                    突然想起来这个坑在黑花吧有。。。【罪过 更新这么久居然忘了。。。。】
                    于是放文吧。。。【这真的是一正经生子啊】


                    64楼2013-02-18 14:41
                    回复
                      【五】
                      崖壁在茫茫天光里显得越发的陡峭。
                      抬头可以看看密集的青黑色石头,那些孔洞安安静静的嵌在高崖的一侧,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却给人以深沉的威压。
                      吴邪他们的车子早就到了,解家的几个伙计正在从车上往下卸东西,几只中号的集装箱里都是瑞士产的昂贵的专用攀岩工具。
                      吴家小三爷抄着手,正看着解家的伙计收拾东西,见到解雨臣走来,苦着脸摊了摊手。
                      ‘都好了?’解雨臣扬着下巴询问几个正在忙活的伙计,其中一人用力紧了紧绳扣,抹了把脸,欠了欠身道;‘九爷,都好了。’
                      ‘事不宜迟。’
                      解雨臣利落的脱了上衣,只着一件薄薄的黑色背心,往腰上很快的系着登山绳;白皙的肩背,纤细的腰线,修长的手臂,怎么看都和吴邪记忆里那个粉色衣衫脸盘细软的小花相差甚远了。
                      ‘唔….’似乎是登山绳的结扣纠缠在了一起,解雨臣显得有些烦躁,吴邪正想往跟前走,就看见来时解雨臣身边那个姓雷的伙计已经站在了解家九爷的身后,一双手利索的解着绳结。
                      ‘我也一起上。’
                      那个男人声音低低的,用的是不由分说的语气,说着把解雨臣身上绳子的另一端毫不客气地缠在了自己的腰上。
                      ‘随你的便。’解雨臣倒是没对他的逾越发火,不动声色地偏过脸去,整理着腕子上的皮扣。似乎是察觉到吴邪在注视着他一般,那个男人侧过脸冲吴邪咧嘴一笑,伸着手臂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结果吃了解雨臣一记肘击。
                      那个笑容,吴邪很熟悉。
                      系好了绳子,两个人都只剩下了背心。
                      那个姓雷的伙计似乎一点也不在乎面前崖壁的高度,还是带着那抹云淡风轻的,令吴邪似曾相识的笑容活动着手腕和膝盖;解雨臣向那个男人使了个眼色,紧接着,他们同时向上攀爬起来。吴邪无法用言语形容那两个人的默契程度。
                      那两人爬起悬崖来好比杂技表演,很多吴邪想都不敢想的动作;比如说解雨臣单手挂在突出的峭壁岩石上,用腰部的力量把脚送到极远的一棵树上,用脚背挂住树然后松手整个人倒挂着荡过去;几乎是在解雨臣腾空的同时,那个男人极快地在悬崖上翻身,头下脚上地用脚背挂住然后瞬间用力翻上去;两个人做起来除去利落,甚至还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他们在高耸的崖壁上荡来荡去,只靠腰上那一根细细的绳子联系着;那般高大的山壁,无邪无法想象,若是其中一人出了什么差错…但是解雨臣似乎对那个男人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任凭身子像一张薄纸片一般被那个人带着摇荡。
                      慢慢的,吴邪惊奇地发现,那个男人的身手竟然远远好于解家九爷,不但是他主导着攀爬的速度和行径,而且攀到特别陡峭的石缝的时候,解雨臣竟是被他锁在怀里爬过去的。
                      那个男人的动作非常的快,行云流水的,带着一种和他个性不符的小心翼翼,而他的动作里却又透漏着自在的张狂;他们一上一下的埋入了山岚深处,把吴家小三爷在下面看得一愣一愣的。
                      ‘呼……呼……’
                      越往上爬,崖崤就越难找;落脚的地方越少,就得依凭速度向上荡;已经这么荡来荡去地攀了两个小时,解雨臣觉得头晕眼花,胸口犯上阵阵的呕意,正想着法子拼命压制,不料手指一个颤抖,扒拉下去半块残石,身子猛地向下坠去。
                      ‘花儿!!!’
                      黑眼镜只觉得腰上一沉,惊得他一身白毛汗,伸长了手臂猛地往上扯,可算是止住了解雨臣下滑的坠势;再一个用劲儿,把人拉回到自己怀里,正要打个玩笑缓缓紧张的气氛,就觉得怀中人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我想吐…..’解雨臣白着脸喘息,双手紧紧的抓着黑眼镜的肩臂,脸抵着黑眼镜的胸膛,脖颈上都是密密的汗珠。
                      黑眼镜不敢乱动,两个人就这么贴着欺在崖壁上。
                      ‘花儿,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崖顶了。’黑眼镜细细地哄,又不能腾出手来抚摸解雨臣的后背,只能爱莫能助的蹭了蹭怀中人的脸。半晌解雨臣似是换过劲来,小心翼翼地在黑眼镜怀里转了个身,重新扒好了崖壁上的石头。
                      ‘….继续.’
                      解雨臣低声道,偏过脸来凝视着黑眼镜的面容,‘下次如果遇到这种事,你应该割断绳子….这样…太危险了….也许我们都会死…..’
                      黑眼镜伸过脸,在解雨臣额上‘啾’的一吻,笑的山崖嗡嗡。
                      ‘花儿,为夫喜欢鬼夫妻这种具有想象力的东西~’
                      第五章完


                      65楼2013-02-18 14:42
                      回复

                        【六】
                        从崖顶向上看是青白的天空。
                        那是真正的绝顶,几乎没有立足的地方,上面长着一些低矮的树和灌木;夕阳昏黄的光下,周围环抱着山峰的雪线都变得浅浅淡淡的,而天空又是那般的高远,似乎是一张巨大的棚盖,将悬岩虚虚的包裹起来。
                        四周的绝壁山谷缭绕起一股薄薄的雾,昏光之下,山中背光的阴影处已经是一片黑暗,远处山村的炊烟和崖山上的一切,形成了一种光怪陆离的意境。
                        解雨臣靠在黑眼镜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解家的几个伙计正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拆装那些打包好的【巢】;吴家小三爷还在崖底没有上来,原因是身手太差,根本无法依凭解雨臣他们留下的绳子攀上来,只好等着【巢】都组装好了再用滑轮吊上来。
                        四五个伙计都在忙忙碌碌,崖顶供人休息的平地本就很少,没有吴邪好奇的眼神,黑眼镜理所应当地把自家媳妇搂在怀里。解雨臣的疲惫是显而易见的,苍白的脸色,微微皱着的眉头;他一上崖顶就伏在峭石上吐了很久,现在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软软地摊在黑眼睛怀里。
                        祸不单行。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犯了呕症。然而他又是个固执要强的人,死活不要闭眼休息,怕被吴邪看到端倪;他的顾虑黑眼镜当然理解,毕竟解家长子由男子所出是老九门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吴邪虽然很少关注这类事物,但是总这么耗着,难免要起疑。黑眼镜也是个玲珑心思的人,所以就想了这么个让小三爷最后上崖的法子。
                        解雨臣睡的迷迷糊糊,恍惚间看见黑眼镜端着一只保温杯凑了过来,正想起身,就被轻轻地托扶了起来。 ‘来,喝点汤,解管家炖的鸽子哦~’黑眼镜把臂弯里的人再向上托了托,一手端着一只米色的保温杯,另一手抓着一柄,粉红色的汤匙。
                        解雨臣看着那汤匙,偏过头吃吃地笑起来。
                        黑眼镜以为他不想喝,皱着一张脸苦口婆心地劝道:‘花儿,你不喝,等会儿下去绝对要昏,咱们儿子可没你这么大的毅力啊。来吧来吧,多少喝一点….’
                        ‘死瞎子,’解雨臣转过脸,笑的明媚,‘你怎么随身带一个这么奇怪的汤匙。’ 黑眼镜一时语塞,想也知道是为了讨好恋人,可是解雨臣这么一问,黑眼镜一大老爷们也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抓着汤匙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黑眼镜含糊地笑了几声,不由分说地把汤匙塞进了解雨臣的嘴里。
                        ‘喝你的汤,别问这些有的没的…..’
                        吴邪上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解雨臣难得乖顺地细细地咽着那个雷姓伙计喂的东西,而那个男人一副小心翼翼关护的模样;整个画面异常的和谐,两个人身边充斥着一种氛围。轻车熟路,温和细腻。
                        那种氛围是相处甚久的彰显。
                        ‘嘿,小三爷!’那个男人似乎是察觉了吴邪的到来,偏过脸咧着嘴笑道,‘怎么样,腿儿没软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说罢还哈哈哈的笑起来,把吴邪气的咬牙切齿。
                        ‘花儿爷刚才还跟我说,小三爷没个五六个钟头爬不上来。’他无视了吴邪的红脸,继续用一种调侃的调调大声说着,‘你看这不,您没爬上来,我和九爷先吃点垫垫呗。’说罢汤匙一转到了自己的嘴里,满脸的意犹未尽。
                        ‘呵呵~’这是见怪不怪的解家当家。
                        ‘哈哈哈…’这是笑得一脸欠扁的雷姓伙计。
                        ‘…..’这是天灵盖被狠狠一劈的吴邪。
                        吴邪愣了。
                        ‘你…..你竟然…..’小三爷指着那个男人,惊得眼镜瞪得浑圆。‘你….你怎么能用小花的勺子?!’
                        一瞬间的寂静。
                        那个男人的笑僵在了脸上,似乎是征求意见似的,他扭过脸去看了看解雨臣。
                        ‘我….’
                        ‘我们一直都这样,小邪。’
                        发话的是解雨臣。
                        他凝视着吴邪的眼睛,没有一丝局促的,云淡风轻的说道:‘我们一直都这样,我对三弄的感情,就像你对于哑巴张一样。’他微微的笑着,宣告所有权一般用唇碰了碰那个男人侧脸。‘小邪,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哦…哦….’吴邪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这个死小花,怎么就扯到自己和小哥身上了,这么一来,脸红的分明成了自己了。可是,他是怎么看出自己和张起灵的那档子事的?就凭在北京的那几天?哎….真是,早知道就不掺和这事儿了。
                        黑眼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解雨臣就这么说了出来,想来骄傲的,不想有弱点的解家九爷就这么承认了和自己的关系。黑眼镜心中涌上一股粘稠温热的情愫。
                        被认可,被维护,被在乎。
                        原来并不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纠缠。
                        解雨臣真的在乎,他们的感情,而不是世俗的眼光;一句‘我们一直都这样’。
                        我们。是,我们。
                        第六章完


                        66楼2013-02-18 14:43
                        回复
                          番外一折戏相关
                          番外一
                          【解家晨闹】
                          清晨的薄光笼罩了整个北京城。
                          朱红的城墙内是满满当当的湿润烟气,渐渐苏醒的城市打了个呵欠,熏暖了万家门庭。
                          正是新春。
                          冬末的料峭还挂在房檐上,厨房里的锅子里正煮着面条;解奉阳往汤里撒了一把葱花,一转身正见着四岁的小主子披挂着一件绸子水杉,正往当家的主屋里跑。
                          ‘哎...哎...小主子!!!’解奉阳放下手中的红木筷就往外追。‘把大袄穿上!!’
                          ‘奉阳爷爷我不冷~’
                          那孩子笑道,头都没回的跑了。
                          解蓝玉推开堂屋的雕花木门,发现梨花心木的大床上只有自家老爸一人睡得鼾声如雷。
                          屋里暖洋洋的,还带着解雨臣身上的熏香味儿,解蓝玉蹑手蹑脚地绕着堂屋走了个遍,却没看见解家当家半点影子。
                          ‘爹爹,’解蓝玉一头钻进院子里,冲着四方的廊子喊,‘爹爹?你在哪里?’
                          左右寻不见,蹭到厨房,拉着解奉阳的衣摆;‘奉阳爷爷,爹爹呢?’
                          解奉阳正在盛面,以为小主子饿了,忙着撇了汤花,‘九爷今个有堂会,一早就去园子里了。’
                          ‘啊......’解家少当家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琉璃般的眼睛里立刻就浮上了一层水雾。‘爹爹骗人....哼....爹爹骗人.....’
                          解奉阳乱了手脚,手中的碗放下也不是端着也不是,正犹豫着该安慰些什么,这厢小主子已经扭头跑远了。
                          解蓝玉砰地推开堂屋的木门,冲着床上的黑眼镜唔哩哇啦乱叫。‘爹爹自个儿去了!不带蓝玉了!老爸你还在这儿睡觉!!快起来快起来!!!’
                          黑眼镜悄悄捂上耳,想装着听不见,谁知解蓝玉竟然往地上一坐,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哼呜呜呜...’小主子坐在地上抹眼泪,莲藕似的小手泄愤似的揉着自己的衣摆,哭着哭着骂了起来:‘...臭瞎子.....死瞎子....大混蛋....爹爹应该嫁给吴叔叔才对.....’
                          吴叔叔多好啊,家里开古董店,蓝玉每次上他那里玩,他就给蓝玉看好多奇妙的东西;吴叔叔笑起来可好看了;吴叔叔还会做三鲜包;老爸什么都不会,整天就知道保养他的枪,擦他的黑墨镜,追着爹爹要爹爹给蓝玉再生一个小弟弟.....蓝玉才不要小弟弟呢,蓝玉要当爹爹永远的宝贝,才不要弟弟来抢呢!
                          解蓝玉这么想着,突然间变得愤愤的,哭声也就越发的刺耳起来。
                          ‘臭小子,’黑眼镜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抓住了解蓝玉的小胖腿,一把把他拎到床铺上。‘这名儿也是你能叫的么,没大没小.....再提什么吴叔叔,老爸把你送到他们家去不接回来了,到时候可别哭着找你我啊。’
                          看着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委屈样,黑眼镜投降了,放缓了声音哄道:‘小玉儿,乖玉儿,你爹爹说了,剧团里人多,拍碰着你。等他回来咱们吃龙虾去好不好?’
                          ‘你别骗人了,爹爹昨个答应我了,肯定是....’解蓝玉眨巴着一对琉璃眼思考着,‘肯定是你今天早上要爹爹和你生小弟弟,爹爹才被你气走了!!’
                          ‘呃....’黑眼镜被噎了个结结实实。
                          ‘少当家,别哭了,九爷刚挂了电话说让你和黑爷拾掇拾掇快些去呢。’解奉阳端着个托盘走进来,见父子两个正较劲,连忙说道。
                          ‘看吧,’黑眼镜大力地揉揉儿子脑袋,接过解奉阳手中的面碗,‘吃了面,咱们就出发!’


                          67楼2013-02-18 14:44
                          回复
                            【七】
                            入了夜,几乎所有的光线都湮灭了下去,只剩下几百米的悬空处吊着的那些【巢】上隐隐散发出汽油灯的光来。
                            袭裹周身的寒气,抬头可以看见头顶汽油灯萤火般的零碎的光,照亮了身边一块扇子形的区域。
                            透过骨架似的笼廓,可以看见漆黑的天幕。
                            漆黑,纯净而深沉的黑色,没有星斗,没有云团,只有纯粹的黑色。
                            身旁的黑眼镜睡得很熟。解雨臣偏过脸看着他那张被自己修葺过的脸;熟悉,又陌生。他为他磨平了棱角,修缮了伤痕,给了他一张他所设计的面孔。
                            平凡,憨直。没有琉璃眼和刀削斧凿般的棱角。
                            这样的雷三弄属于这个世界。
                            而他黑眼镜只属于解雨臣。
                            周身冰冷,即使缩在厚厚的睡袋中也无济于事;仅有腹中那一团是火热的,带来滚烫的刺痛。
                            胎儿不会知晓白日和黑夜,不会抗议,不能开口倾诉;它只会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表达它的不适,不知轻重,不分场合。
                            解雨臣咬着唇,颤抖着手指拢上去,无济于事的安抚着紧绷的皮肉。
                            ‘唔….’
                            解雨臣艰难的辗转着身子,感受着那团血肉在腹中的动作,瞥了眼【巢】的下方;身下几百米的悬空处能看到下面几个人的火光,崖风呼呼作响,声音传到上空被横风吹得越发尖利刺耳;形成一片奇异的安静与喧闹。
                            解雨臣突然感到害怕。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萦绕在心头久久不得散去。
                            他并不畏惧高度,但是此刻凝视着漆黑的悬空,看见那些幼小的光芒逐渐被黑色同化的样子,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他开始想明天的勘探,想那些奇怪的九门内幕,想他腹中孩子的未来。是的,从前他只是一个人,守着一个光鲜的名号,守着一座富丽堂皇的衣冠冢,没有依赖,没有牵绊,自然不会畏惧;但是如今,他要为腹中的孩子考虑,他不能冒险。
                            当然。还有身边的男人。
                            黑眼镜。
                            那个男人睡得毫无防备,满脸知足的祥和,面对解雨臣的注视,没有睁开眼。这个三年前倒贴上来跟着自己的盗墓贼,这个因为一场折子戏就一见钟情的粗人,这个遗忘了自己姓名的,甘愿成为他的后路的男子,这个他腹中孩子的父亲;为了他的安全,解雨臣不可以冒险。
                            ‘不可以…不可以让他们….但是又该怎么做……’那一幕幕的往事连同那些繁乱的线索都浮现在眼前,解雨臣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
                            ‘花儿!’
                            黑眼镜从睡眠中醒来,看到的就是恋人皱着眉颤抖的样子。
                            双人型号的【巢】里,一盏汽油灯点着昏暗的光。
                            黑眼镜从睡袋里伸出一只手臂,去探解雨臣的腰背。
                            触手之处皆是冷汗的濡湿。
                            ‘花儿哪里难受?…是宝宝…是宝宝闹你么?!’
                            解雨臣睁开眼,无声的摇了摇头。
                            两个人沉默的对视着,黑眼镜皱着眉,望着解雨臣苍白的面庞,良久,解雨臣轻声叹息道:‘瞎子,我,害怕了。’
                            他的眉目上笼着薄薄的光,浅褐的头发湿湿的歪在额上,‘瞎子,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护你周全….明天我们就要下去,那下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是….’
                            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眸子微亮,黑眼镜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什么都不可怕了。
                            ‘别担心,我们一家子都在呢。’黑眼镜微微一笑,将额头抵在解雨臣的头上,‘你相公我夹喇嘛可是和哑巴张一个价,怎的就不放心了?’
                            一个深深的吻。


                            68楼2013-02-18 14:4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