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们会发现我们喜欢的人有着让我们难以忍受的地方;我们讨厌的人有着让我们欣赏不已的地方。其实,只是我们都还不够了解彼此。她厌恶的的,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他;她欣赏的,又是她不曾认识的他。如果我们完整的了解一个人,那时候,才是我们真正去爱一个人或者恨一个人的开始。
世上那么多的人,好像一条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各行其道,永不相闻。
一 寄放的戒指
凤凰挽歌。
清晨,邓布利多的大理石棺椁在众人面前缓缓下葬。
是的,当代最伟大的魔法师,霍格沃茨敬爱的老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最终在无人知晓的年纪长眠地下……
霍格沃茨弥漫着像清晨的薄雾一样的忧伤,每个学生和老师,正以不舍的眼神注视着凤凰消失的天际…… 德拉科·马尔福站在天文台上目睹了整个葬礼的过程。
他表情严肃,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独自站在微冷的天文台上,直至福克斯消失在远处的云端。他灰色的眼睛闪了闪,没有久留,只身下了天文台。 他的心中始终有种异样的感觉。 虽然邓布利多的确死于西佛勒斯·斯内普之手,但他仍然觉得他的死,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是莫大的关系,他本来应该杀死他的。 不一定要亲自接触死亡,才能体会到死亡的可怖力量。
他曾经历死亡很近——邓布利多的死亡。当他站在邓布利多面前,握着自己的山楂木魔杖,准备念出“阿瓦达索命”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他的身体僵硬无比,甚至于颤抖。“真是没用!”他曾经无数次的责骂自己,他是懦弱还是脆弱?比起在盥洗室的桃金娘面前哭泣,他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更濒临崩溃。 “德拉科啊,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邓布利多多年以来不曾正经的和自己交谈,这,是他最郑重的留给他的话。邓布利多的声音如此虚弱,却掷地有声,强劲到足以击破自己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那么,一个什么样的人,才是杀人的人? 他的理智,最终没能控制住自己抖动的手,他放下了魔杖,在斯内普出现之前。 死亡,当你距离它如此之近的时候,它不仅让你的敌人畏惧,也让你心生惧意。 至少在那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念不出索命咒去夺取他人性命,即便对方是他一直讨厌几近憎恶的邓布利多。 最年轻的食死徒,在学会掠夺他人生命之前就先深刻认识到了死亡的力量。 那夜的情景闪回咒一般在他的大脑中飞速滚动,让他不仅心烦意乱起来。他理了理自己的金色短发,他并没有忘记,他偷偷回到霍格沃茨,并不是专程来参加什么葬礼。 许多学生在葬礼结束以后便离开了学校,毕竟暑假已经开始。教授们大都在忙于整理善后,是以整个学校显得空荡荡的。当然这正合他的意。 他来到有求必应屋前,熟练地命令它变成当初藏消失柜的地方——“我需要一个让我藏东西的地方”。第二遍,他就成功的进去了。 此次,他依然是有东西要藏。 ————————————————————————- 卢修斯·马尔福看上去极其不快,自从见过黑魔王以后,他就一直阴沉着脸。一向自诩高贵的他,这几日显得特别不修边幅:头发散落在肩头已经没有什么光泽了;几日没有休整面部,已经出现了稀疏的胡须;灰色的眼睛也少了几分以往的盛气凌人的神情……毫无疑问的,小马尔福的失手虽然没有让整体计划失败,却让某位黑魔头很不满意。也许,差一点马尔福先生就要品尝下钻心剜骨的滋味了。
在里德尔的脑海里,马尔福和狡猾与退缩再次联系在了一起,老马尔福如是,小马尔福亦如此。事实上,几年以前在禁林,他就注意到,小马尔福临阵脱逃的动作很快,几乎就在危险来临的一瞬间,他们,倒是对威胁很敏感。 在马尔福庄园的客厅,贝拉·亚特兰蒂斯顶着她又黑又乱的卷发,尖声尖气的表达着对马尔福一家的不满。 “瞧瞧,卢修斯,你现在这副模样和这精致优雅的装潢真是不搭。是不是,西茜?”她用自己那带刺儿的魔杖卷弄着自己桀骜的发梢,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卢修斯·马尔福。 卢修斯·马尔福的嘴角隐约抽动了一下,留下了一个愤怒的眼神,转身出了会客室。 马尔福一家的特征,除了金发,就是苍白。此刻纳西莎·马尔福的脸更加苍白了,甚至蒙上了一层暗灰色。“我想对于我们这次的失误,黑魔王已经原谅我们了,贝拉。卢修斯已经很累了。” “哦,你们这十几年来过得可真不错,还是这么优裕,这么自在,这么光鲜……”贝拉用手抚摸着绿色的天鹅绒缎面窗帘,脸上的表情似乎更加狰狞了一些。“你们对于主人的心,可见一般啊,亲爱的西茜……” 纳西莎正想张口说些什么,贝拉又开口了:“你早就料到我亲爱的侄儿会关键时刻出状况……”她死死地盯着德拉科,“所以和斯内普里牢不可破的誓言?我亲爱的西茜,你自从姓了马尔福,也确实越来越像一个马尔福了。变得和他们一样,那么的狡猾,那么的……” “姨妈,”德拉科还是忍不住打断了这个疯女人神经质的声音,“这是我的失误,请不要在牵扯我的父母。”他一字一句,冷漠而严肃,虽然他知道,贝拉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女人。 “啧啧啧,亲亲宝贝儿德拉科,我可不是在怪你啊,要怪只能说是马尔福家族那狡黠的投机主义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