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的成员几乎个个都是BT,不打起来就比较谁强谁弱简直就是愚蠢。可是蝎总说迪达拉只是个小鬼——明明旦那你的本体才是个比我还要小的小鬼啊。
他炸毛的时候总感觉蝎在绯流琥后微笑。
其实他也曾被绯流琥的外表和蝎故意扮沧桑的声线迷惑,认为自己最亲密的搭档真是个“表里如一”的大叔。直到某次他失手炸坏了绯流琥,才看到蝎的真容。
真艺术啊……
傀儡术已经把眉目如画的少年模样定格成永恒。艺术家对美非同一般的敏感登时就让他怔住,头一回在蝎面前说不出话来。
你这家伙,真把自己做成傀儡了啊……无血无肉无情无绪,就为了你那所谓的永恒艺术——迪达拉盯着蝎,又是迷醉又是气愤。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恼火什么。
他自顾自地站在原地生闷气,毫不掩饰阴沉的脸色。蝎也一反常态地没有说话,看了看他,就走到一边开始修理傀儡。迪达拉的目光却不由自主跟过去,随着他摆弄傀儡的动作起起落落。
那一天,蝎修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傀儡,迪达拉抱膝坐在蝎房间的木质地板上,直到睡意朦朦。在他即将沉入梦乡的那一刹那,蝎放下手中的工作无声地走过来,脱下身上的晓袍给他盖上。迪达拉无意识地蜷紧了身体,没有体温的袍子,却同样让他觉得温暖。
以为我不知道么,旦那。
红发的少年凝视着他的脸,“我的心可没有傀儡化啊,笨蛋小子。”
可是迪达拉没有睁眼。
他睡着了。
迪达拉没有预料到卡卡西的万花筒写轮眼。当断去双手的他勉强靠假装自爆逃生,只有苦笑的份:看来这一回不仅又要人等,还要多骂几句丢人现眼的小子。
可是没有人等他了。
先碰上迪达拉的是阿飞,面具傻瓜一抬手,手指上“玉”的指环闪亮。
活着的晓的成员,戒指是不离身的。
事实就摆在眼前,而且有人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蝎死了。
蝎的尸体,是留给他处理的。
他曾很认真地对蝎说,旦那,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把我做成你的傀儡吧。虽然我完全不赞同你的艺术呢。
可是此时蝎安静地躺在他的面前,被父与母的傀儡拥抱着,身边再也没有空间给第四个人。蝎唇边挂着的微笑显示着他迈向死亡的优雅姿态,如此残忍的美丽。
身上的起爆粘土,足够他做一只大鸟,大鸟的身上坐着两个小人儿,一个是蝎,一个是他。鸟儿张开翅膀,飞落在蝎的身侧。
——“喝!”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们的艺术出现交点。
艺术再壮丽热烈,也要沦为静默的死亡的配角。什么永恒什么瞬间,原来都是可以无所谓的。
温热的液体顺着迪达拉的面颊流下,泪眼朦胧里,他看见一地灰烬。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