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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楼兰 求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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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日渐没落的武侠,斯心中不由深觉悲痛,悲痛之余,也想为武侠之再新做点什么,若诸位吧友觉得文笔还行,斯打算尽力尽早完成,多谢捧场。


1楼2012-09-01 06:05回复
    一:血还是热的
      夜孤红远远的就看见一把冲天的大火,熊熊的烈火在半山腰上燃烧着,又随着猛烈的风势蔓延开来,将漆黑黑的夜空照得通亮。
      夜孤红还年轻,他的血也正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他立即就赶了过去。
      他奔行起来,全身的肌肉都爆发出强劲的力量。
      他奔行的速度极快,就如同等待多时,即将对猎物发出致命一击的猎豹。但等他赶过去的时候,火势已经缓了下来,只剩下一股股浓烟。噼噼啪啪的瓦烁落地声音,夹着火星子的响声传进夜孤红的耳朵里。
      他冲进烧成废墟的村子里,想要帮忙救火,想从火海中救出幸运的生还者,但他整个人立马顿住了。
      火海废墟中,竟没有一个人救火。
      更没有一个人火海逃生。
      这村子大概有七八十户人家,看建筑形式,应该都颇为富裕,但现在七八十户人家都已被烧得干干净净。
      有几个人逃出屋子来的,也已横尸在道旁,有些被斩做几截,有些被打碎头骨,烧焦的遗体上还留有伤痕。
      夜孤红立马就判断出了眼前的情形,这必定又是盗匪在抢劫之后杀人放火!因为除了这些被身留伤痕的死尸外,从一些未被烧毁的家具上,看得出来曾被翻箱倒柜的搜掠过。而且这七八十户人家,住户也不全都毗邻相接,大火不可能全都烧毁,还不留一个活口。
      这些都必定是盗匪所为!
      只是一般盗匪,抢劫之后也不致非要杀人放火不可。抢劫虽也是重罪,但却不致死,杀人却是死罪。
      更何况杀的还是整村的人。
      更何况这已是夜孤红所知道的第六宗庞大的抢劫杀人案了。
      在这之前已有四个村庄先后遭到抢劫,继而杀人放火。
      其中一个村庄甚至还不乏精壮武夫,居然也在一夜之间被人歼灭,鸡犬不留。这绝对是一般的普通盗匪能够办到的。
      这实在已算得上是大案了。
      但无论案子有多大,这本来应该是归官府管理的事,夜孤红大可不必置身其中,自寻烦恼。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那是师傅在他临行前千叮万嘱的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江湖,他还记得师傅也叮嘱过,江湖危险,切记莫要多管闲事。
      但他终究是还年轻,年轻人的血液难免还是火热的。
      所以他已忍不住要管下去了,他一路追踪下来,而今又给他撞上了一桩。可惜他还是来迟了一步,盗匪们又一次远扬而去。
      夜孤红忽然伏在地上,以左掌压地,屈肘侧脸,以左耳贴近地面细听。
      大概在半里之外,一处山坳的灌木林中,有轻微的移动声响。
      这想来是盗匪们在迅速退走的动静,这些人行动极为迅捷,但发出来的声音却几乎令人无法察觉。想来如果不是他们携带着抢劫所得的东西的话,只怕连这细微的声音也不会发出。
      夜孤红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些人的声音,但他自己却又升起到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已来不及多想,贴在地上的手一用力,整个人迅速弹起,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追去。
      他甚至没有细细的考虑过对方的人数,也没有想过以自己一人之力,究竟能否制服对手,这些他都没有去想。
      也来不及去想。
      就在他飞跃而起的时候,自他趴伏的瓦烁下,突然有人自地底飞起。
      瓦烁簌簌的飞射而出,像长了眼睛一般打向夜孤红周身大穴。一条人影,在漫天的瓦烁后面,直直的朝夜孤红扑去。
      这一下可谓突生剧变,夜孤红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一时之间竟然来不及做出反应,任凭瓦烁尽数打在身上,顿时全身上下都生出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
      但这也让他顿时惊醒过来,双手一反,顿时捉住挂在腰间的两截短枪朝扑来的人影迎去。
      那人影全身黑衣蒙面,如同一只黑猫般扑来,双手握爪抓向夜孤红的双肩。这一抓速度极快,劲道也大得出奇,这一抓之力竟然隐隐发出破空之声。
    


    2楼2012-09-01 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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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这时夜孤红手中双枪也已刺出,双枪朝蒙面人双抓递去。
        蒙面人竟然就势抓住双枪,手上用力,竟是欲以强力夺去。
        夜孤红纵有绝世枪法,却苦于头次对敌,一时之间竟不知变招,两个人就这般僵持着。
        那蒙面人突然嘿嘿冷笑两声,两边住宅上又急掠出两人,两人如鹰隼般飞下。一人手中银钩直夺夜孤红脖颈,另一人铁棒急扫夜孤红脚底,竟是地趟刀法的变招!
        但这两人只使出了半招。
        因为招式甫起,两人的咽喉已被刺穿,被一柄剑刺穿。
        剑握在一只白皙的手里,这只手修长,秀丽。看来似乎更适合舞文弄墨。但偏就是这样的一只手,握着这样的一柄剑。
        手又疾伸,锋利的剑锋从夜孤红右肩上、右耳边擦过,直直的刺进蒙面人的右眼。
        蒙面人本来抓住双枪的手已经缩回,紧紧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惨叫声从他的喉咙里吼出来,叫得半声又陡地戛然而止,只因为锋利的剑尖已经刺进了了他的咽喉。
        这本来也只不过是片刻的事情,直到现在,夜孤红才稍稍的有些回过神来,才来得及看向那出手相助自己的人。
        那是一张充满了自信、威严的笑脸,一只白皙完美的手,还有一柄锋利夺目的宝剑。
        夜孤红只是这轻轻的一瞥,还未来得及开口言谢。
        那人已向着墙角一排长长的枯草堆走去。
        倏然之间,密密麻麻的枯草像成千上万的箭矢般,扑面向那人打来。
        那当然不是箭矢,亦不是枯草。
        那些枯草,都已经化作极为厉害的暗器。
        这一骤然袭击,来的毫无防备,无论那人进或是退,都难免被枯草伤到。他的剑纵然再快,想来也快不过密密麻麻的暗器。
        幸好夜孤红已经清醒,刹那间,他俯冲七尺。他俯冲的时候,已迅速脱下身上长衫,露出精赤的上身,在黑暗中急扑,枯草全被他衣衫兜住卷住!
        同时间,密密麻麻的枯草后面滚出了七片刀光,卷向他的头部、颈部、胸部,有些劈向他的胸腹,有些绞向他的双脚。
        漫天的草影一晃而没,继而下来的就是雪白的刀光,铺天而至。
        剑光就在这时候冲破了刀光。
        刀光顿止,只见得剑光急闪了五次,铺落地上的枯草,全被洒上了猩红的鲜血,五个人,捂住致命的伤口,倒在枯草上。
        只有刀绞向夜孤红双脚的大汉,出刀方位偏低,所以出手难免慢了一些。他出手只慢了一慢,就看见五道剑光,然后看见跟他一起出手的七个人,一齐倒下去了五个。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说出来给他听他也不会相信,他已惊得目瞪口呆,所以那一刀,也绞不下去了,所以他还活着。
        另外一个大汉本来是要在后面截断两人退路的,但当他正要往前冲去的时候,发现跟他一起冲出的兄弟只剩下了一个,他的眼睛四处闪动,已经不是要封锁别人的退路而是要为自己找活路了。
        直到这时,那人才转过身,看着欲从后面偷袭的刀客道:“‘长刀魔屠’孙立儿几时起干上了这杀人放火的勾当了?”
        孙立儿脸色一变,突然挥动手中长刀,发出虎啸一般的声音,向前面攻去。他攻击是假,事实上他在使着眼色,要他剩下的一名同伴,突击夜孤红,适才他就已发觉夜孤红对敌经验欠缺,故而欲先擒下他。
        他本来做出了一个正确的抉择,但却实在错估了夜孤红的应变能力。
        他的同伴才刚要展动身形,夜孤红就已甩手射出手中一支短枪。短枪直直的插进大汉咽喉,透颈而出。
        孙立儿在等着同伴得手,事实上不管同伴得手与否,只要能让眼前站着的人有一丝丝的精神分散,露出破绽,他就会在那一时间出手,或是借机远遁。他至少已想好了五六种出手方法,七八种远遁手段。
        但这一突生剧变,他再也等不下去,手中长刀出手,一式“力劈华山”直直的劈了下去。
      


      3楼2012-09-01 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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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错~


        IP属地:陕西5楼2012-09-01 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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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单机,但还是决定继续下去了!


          6楼2012-09-02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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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诡异决斗
              冰凉的夜。
              说它冰,只因人情冰薄。
              说它凉,只因世态炎凉。
              但再冰凉的夜晚,终究也会被朝阳的光辉融化。
              当第一道曙光照向大地的时候,夜孤红已经离开了残破的村庄。
              既然有天下第一神捕注意了这案件,那想来破案也是指日可待了。他已没有必要再继续追踪下去,他必须去完成临行前师父所交代的大事。
              那确实是一件大事。
              一个人的生命中并不会有多少大事。
              生命本就淡。
              当然平淡也是一种——福。
              对于“悦来客栈”的掌柜“唐伯”来说,他也乐得平淡!
              他的每一天,都是如常展开见牙不见眼的笑脸迎接宾客,生命对他这种平凡老头而言,就像无数个重重覆覆、毫无惊喜的昨天!
              但寻常人家只配有寻常际遇,谁又奢望生命中会有什么惊奇惊喜?只求无风无浪、无病无痛地过活便算万幸,于愿已足!
              只是,尽管掌柜“唐伯”乐于平淡,他却造梦也没想过,在自己刻板的生涯中,终于也遇上了一个“惊奇”!
              一个他!
              他端坐在桌子面前,吃着店里最美味的好菜,喝着店里最上等的美酒。然后他从怀里取出一枚黑黑的炭枝,垂下头,在一张粗糙的纸上写写画画。他的样子很认真,脸上透露着无比执着的神情,仿佛在画着一些对他相当重要的物事。
              他每天都在“悦来客栈”里,反复的写写画画。
              算起来,已经有十多天了……
              掌柜“唐伯”与一众小二们尽皆感到奇怪,自从半个月前,他第一次出现在客栈开始,以后的每一天早上,他都会准时到来。
              风雨不改!
              其实,“悦来客栈”生意极好,门前车水马龙,人客络绎不绝,有一个天天上门的主顾并不奇怪。但,为何他偏要每日到客栈里来绘画?掌柜唐伯与小二们始终想不出所以然来!
              再看那男人,也只不过四十一二年纪,他脸上带着种羁傲不驯的气势。但在他画画的时候,却又流露着一份执着的倔强与专注。
              他到底要在纸上画下什么?需要他将全副心神倾注?
              掌柜“唐伯”及小二们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不期然步至他的身后,想看行他在画些什么。
              可是,他的头却垂得很低很低,甚至遮蔽了那画纸,他们根本无法看见画中是何物,唐伯忍不住问:“这位客官,已经整整半个月了!您为何每日皆来我们悦来客栈门写画?”
              那人先是一愣,但马上极为有礼、徐徐地回答:“这里是客栈,我是来吃饭喝酒的,不是来画画的,但幸好我的画也快要完成了。”
              “今天,将会是我来这里的最后一天。”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唐伯一愣,连忙解释道:“客官误会了!老朽并非是说有何不妥,实在是心中奇怪,您……为何每天都在此写画?”
              他终于像是明白了!他答:“我时间已经不多了,只能在这里尽我最后的时间,将我这一生最想记下的东西画在纸上,记在纸上!”掌柜唐伯及小二们不禁好奇,这个看来锦衣玉食,仪貌堂堂的青年人,究竟想记下什么?到底有什么事物会对他如此重要?令他不惜每日风雨不改地前来画画?
              其中一个小二不由问道:“那客官到底您画了些什么?可否让我们一看?”
              那男子似乎面有难色,道:“本来亦无不可!但只怕你们看了之后会……”
              掌柜的未待他把话说完,已径自从桌上抄起画纸,嘴里道:“客官言重了,一纸画还会令我等如何?”
              一纸画能让人如何?吓着?
              这男子的话愈是离奇,掌柜的愈发心痒难耐,当下齐齐朝画纸看去。
              这一看之下,众人当场浑身一震,齐齐发出“啊”的一声惊呼,两个小二更骇至仆倒在地!
              掌柜拿着画纸的双手也在不停颤抖,连手中的画也掉在地上。
            


            7楼2012-09-02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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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听他无比震惊、断断续续的行牙缝中吐出数个字,道:“不……可能,这世上怎可能……有……这样的人……存在?”
                “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画中之物栩栩如生,却并非什么景物,而是一个人像。
                那人像本来也无什么特别之处,除了眼神深邃一些,沉郁一些,悲哀一些。
                这些东西全合起来写在一个人的眉宇之上,脸孔之间,几乎压得人透不过起来……
                几乎令人心碎。
                更另人震惊的还是他的眼睛,他双眼中,除了承载着万载沉郁,还流露相互一股摄人心魄的气。
                一股可以刺杀世间任何生灵,无人能及的——气。
                正因为这一股气,掌柜和小二们才会心神一摄,心慌意乱,更疑世间是否真有其人!
                男子仿若早已料到众人反应,他平静的捡起掉落的画纸,一面道:“我早说过,你们不应该看的!”
                这时他已将画纸在桌上重新铺好,又以黑黑的炭枝寥寥在画上添了几笔。
                画中人手里就多了一杆长枪,枪有双头,拆则为二。
                最重要的是,枪已刺出。
                这一刺,竟然泄进了画中人眼里浓浓的郁伤,仿佛他早已把所有的伤,所有的痛全部倾注在这一枪里。
                这必定是精彩绝伦的一枪!
                这一枪,必定能将沉睡的黑夜刺破!
                唐伯很快就见到了一柄枪,一柄长枪。
                枪长九尺,江湖中这样的长枪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握枪的人当然也是举世无双的。
                “枪神会”世代相传的“惊神枪法”,乃昔年中原武林第一高手杨天河所创,枪讲虚实,有奇正,进则锐,退则速,势走轻险,法走迷离。杨天河更是凭此建立了两河武林第一世家“枪神会”。
                “枪神会”传至其玄孙杨开泰手中,可谓已到了巅峰时期,不但人多势众,更是誉满江湖。杨开泰不但枪法入神,更是炼治名家,他亲手铸成了一杆“惊夜神枪”。
                “惊夜神枪”的炼治方法,后世已经失传。能铸成这神枪的奇铁,更是杨开泰机缘巧合之下,偶然取得。杨开泰铸成此枪后,又继其曾祖父之后,再夺得“中原第一神枪”的名号。
                据说“惊夜神枪”奇妙非常,凡以之对敌者,皆会有惊魂夺魄之感,未动手,就已先怯了三分。所以杨开泰夺得“中原第一神枪”美誉之后,一时间,“枪神会”的名头,也到了无人敢撄其锋锐的地步。
                可惜杨开泰一代英才,却在他声名如日中天的时候猝然暴毙,只留下了武林后辈无限缅怀。
                杨开泰死后,便是“枪神会”第五代传人杨晋御继任,其人淡泊名利,鲜少在江湖上走动,二当家杨朗虽有雄心壮志,欲要回复“枪神会”往日雄风,却无奈会主一职不在手上,又恐江湖中人认为自己忤逆兄长,竟含恨离去,从此不知所踪。“枪神会”虽然依旧声威震天,却也难免渐渐叫人淡忘。
                如此平淡相传,又过了几代,到了现在的传人杨楚歌手上时,“枪神会”已是日渐式微,不少人窥视“枪神会”百年来的财雄势大,藉故向“枪神会”发起挑衅,希望掀翻枪神会,自己来做盘脚老大。
                但幸好“枪神会”还有三大长老,通常挑衅生事者,都过不了他们手中的枪,更遑论与“枪神会”会主杨楚歌交手了。
                杨楚歌不过二十七八,白面无须,眉飞入鬓,生的是一副儒生雅态,平日里也是温温和和的,酷爱舞文弄墨,却极少用枪。
                他不但极少用枪,他的枪也极为特别。
                那是一杆长枪,枪长九尺。
                枪身以纯银炼制,枪头乃硝金奇铁,枪重七十八斤。它的枪尖虽锐利,线条却是美丽柔和的,经常被擦拭的枪杆,闪耀着缎子般的光泽,显得既尊贵,又美丽,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现在唐伯就看着这杆枪,枪就在他的面前。
                杨楚歌将银枪抱在怀中,道:“我来了”。
                那画画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将画纸收进怀里,随手挑起倚在桌旁的长长布袋,才道:“你来了就好了,我也不必再等下去了。”
                这时候杨楚歌已经向客栈外走去,他突然的来,又突然的走了。
                那画画的男子等的既然是杨楚歌,那他现在也只好跟着杨楚歌往外走。他走的很慢很慢,仿佛前面的道路,乃是通往幽冥炼狱之所在。是以他每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气力,方可迈出。
                但毕竟他们还是走了。
                这里还是家客栈,不同的是这家客栈更偏僻一点,更幽静一点,最重要的是,这间客栈已经被“枪神会”的弟子们包围。
                店里的客人有的已被吓得溜了,有的却被吓得不敢动弹。
                夜孤红就坐在角落里,一个人吃着炒菜,喝着烈酒。
                他看见了很多枪,有红缨枪,有长枪,有短枪,有双枪,还有链子枪……
                他还看见了杨楚歌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了客栈,他们也在客栈里坐下,店小二立马殷勤的奉上酒菜。
                酒当然是好酒。
                杨楚歌拍开了泥封,就有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那同来的男子立刻道:“这是泸州的大曲,”他已忍不住自己倒满了一大碗酒,一口喝下去,更忍不住叫道:“好酒。”
                杨楚歌也一口喝下一碗烈酒,道:“今天的每一碗酒,都有可能是你我二人最后一碗,一定要喝得尽兴才是,来……”
                他嘴上说着话,手上已捧起酒坛子,一扬脖子便开始朝肚子里灌酒。他显然是想快点喝完,快点结束,结束什么?
                当然是决斗……
              


              8楼2012-09-02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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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路过!然后更新!


                9楼2012-09-06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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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金枪银枪
                    卜直的金枪突然从被动变为主动,眼下就算卜直已经看出杨楚歌的情况不对,也势难以收手。
                    这用尽全力的一枪,眼看就要贯穿杨楚歌的胸膛。杨楚歌的银枪,也将刺穿卜直的咽喉。这一下突变,竟然变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
                    齐龙子口中一声暴喝:“快住手”,人也立马向场中扑去。但无论他这一扑有多快,也势难改变将要发生的事实。
                    一切都已注定。
                    但这时候却有个人跌跌撞撞从客栈中冲出来,冲向了卜直。
                    枪锋带起的劲风,冷得刺骨。
                    有谁知道极冷和极热的感受,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夜孤红知道。
                    他冲进了这个卜直和杨楚歌的枪阵之中,就像是投身入烘炉一样。
                    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夜孤红投身烘炉,再眼睁睁的等着他被枪尖挑起。
                    只听一声轻叱,一声低呼,一样东西就飞了起来。
                    飞起来的竟然不是夜孤红,而是卜直卜大爷的金枪。高手相争,掌中兵器是决不能离手的,卜直的金枪却为何会飞出?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在金枪脱手飞出的一刹那,他只看见有人撞进了他和杨楚歌的枪锋之间。金枪与银枪都同时往这个人身上刺去。
                    他想住手已来不及。
                    就在这一刹那间,这个人突然一矮身,从他的枪锋下穿过。一只手顺势托住金枪,一只手却在他腰间一撞。
                    卜直立刻被撞得后退了七八步,手中的枪也脱手飞起。
                    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因为他的半边身子已经发麻,再也使不出一点点力气。
                    他出道以来,神经大小百战,几乎从未败过。他做梦也想不到世上竟有人能在出手一招之间就夺去他手中金枪,更想不到会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小子。
                    夜孤红金枪在手,更是还不停歇的向杨楚歌刺去。这一刺迅速、毒辣、准确。
                    金枪卜直看得脸色都变了,变得苍白。
                    他已看出夜孤红刺出的这一枪竟然和他一开始刺出的一枪是一模一样的。就在刚才,他还用过同样的招式对付杨楚歌。
                    夜孤红一枪刺到杨楚歌的枪锋之间,手腕一沉,金枪立时绽放出朵朵金花。金花绽放的时候,杨楚歌的枪势终于停了下来。夜孤红口中大喝一声“起”,只听得“呼”的一声,银枪便从杨楚歌手中飞出。杨楚歌已踉跄后退了七八步。
                    银枪飞起,落下,“夺”的一声扎进地下。
                    夜孤红才一伸手,抛出了手中的金枪,抛给了卜直。
                    卜直伸手接住。
                    等他将枪接在手里,才发现身子突然不麻了,力气也完全恢复了。
                    这不过是一转眼间的事。
                    但这一转眼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已被夜孤红所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惊奇、赞赏,还有嫉妒。
                    但这些夜孤红都没有看到,他的人虽然站在众人之间,但他的眼睛却始终看着一个方向。
                    楚楚倚在客栈门口,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喜悦与温柔。
                    夜孤红笑了。
                    他笑的也很温柔。
                    可是在金枪卜直的眼里,他的笑却比毒蛇还要毒,比尖针还要尖锐。他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金枪,这杆枪本是他生命 中最至高无上的荣耀,甚至胜过他自己的生命,但现在却已变成了他的耻辱。
                    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他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一场决斗虽没有像众人预想中一样,有人倒下,但却绝不会有人否定这不是一场精彩的决斗。
                    杨楚歌还在不停的咳嗽,他的目光也凝聚在夜孤红的身上,他的眼神里竟然有一丝丝欣慰。
                    所有人在这时候都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本来可以算的上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但变化却突然在这时候生起,金枪突然刺出,这一次不但快、准、狠,更倾注了金枪卜直所有的愤怒与耻辱。
                    夜孤红还在笑,他想不到会有人在这时候会向他出手,更想不到这个人竟然会是自己刚刚救下的卜直。他实在想不到卜直有什么理由向他出手,若非自己刚才中断了他二人的决斗,现下二人必定都是非死即伤了。
                  


                  12楼2012-09-07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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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直为什么会出手?
                      夜孤红不知道,但齐秀英却是知道的。江湖中人所追求的东西,无外乎名利二字。
                      卜直怎么可以让名震江湖数十年的金枪就这样栽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后生小辈手上?只有将他击败,或者杀死,才能证明金枪的地位。
                      所以这一枪也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这一枪在近在咫尺之间攻出,在夜孤红猝不及防之间攻出,这一枪眼看就要刺穿了夜孤红的胸膛。
                      那十七八个江湖客有的惊呼,有的怒骂,有的惋惜,但都无济于事。
                      但这时候却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长剑出鞘之声,声音刚发出,长剑就已经在金枪上连刺了六剑。一连串金铁交击声中,金枪终于向一边偏去,堪堪擦着夜孤红腰间衣衫穿过。
                      卜直握住金枪的手软软的垂下,齐秀英的剑就抵在他喉咙处。
                      夜孤红呆呆的看着卜直,他的眼睛里再一次充满了迷茫的色彩,他实在不愿意看见卜直的脸,也不愿意去想卜直出手的原因。
                      幸好齐秀英问出了他想问的话,“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齐秀英的声音很冷,如同冰凉的寒冰,刺在卜直的心上,也刺在所有人的心上。
                      卜直叹了口气,自嘲道:“怎奈浮名累人,若是在杨会主手下,便是败了死了,我亦无话可说,却不曾想,折在这样一个年轻人手里。浮名啊浮名!有几人能看得开?放得下?”
                      他慢慢的蹲下身,慢慢的将金枪装进长布袋,再用麻绳结结实实的绑起来。一边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早已打算退隐江湖,寻一处青山绿水,盘下几亩田,盖上几间屋,堂前屋后,种上青竹红梅,青竹红梅间,还要有几条小小的清泉。”
                      听他这样说,齐秀英眼中竟流露出一种向往之色,但这色彩转瞬即逝。
                      夜孤红看着齐秀英的变化,转头问道:“浮名累人,你真的能放得下这付担子?”
                      卜直道:“幸好我遇见了你,因为你,我才下了决心。”
                      “决心放下这担子?”
                      卜直点头。
                      他又笑了笑,这一次却是笑得很轻松,很愉快,应为他真的已将浮名放了下来。“从今天开始,江湖中再不会有金枪,再不会有卜直。”他将布袋斜斜挑在肩上,带着轻轻的笑容慢慢向远方走去。
                      夜孤红忽然道:“假若有一天,我也厌倦了这个江湖,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卜直看着远方的青山,道:“那你要记住了,我就在那青山绿水之间。”
                      “我记得,你房屋四周还有青竹红梅,还有流水清泉。”
                      “我等你。”红日还未落下,卜直的声音已渐渐远去。
                      他已不再有与人逞强好胜的雄心,已不愿再为虚名闲气与别人拼个你死我活。要解开这个结并不容易,但他做到了,他的确应该觉得很轻松,很愉快。
                      可是他的心里是否真能完全放开?是否还留有些许惆怅,些许辛酸,些许遗憾?
                      没有人知道,但他终于走了,很镇定,显得很洒脱。
                      一个人若能败得漂亮,走得洒脱,那败又何妨,走又何妨?
                      齐秀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卜直离开,他的眼睛里,竟然充满了失落、羡慕。以他天下第一神捕的名号,为何还是会觉得失落?
                      “谢谢你,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夜孤红由衷的看着齐秀英,很真诚的道谢。
                      “救你?”齐秀英反问。
                      “我曾经也向你一样,热血、有志向、有冲劲。我只是在救我自己。”他自己问了一个问题,然后又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师父说过……”夜孤红的话没有说完,师父说过的话他还记得,却说不出来了。因为这时一杆银枪已自背后刺进他胸腹之间,银色的枪握在杨楚歌的手里。
                      银枪抽出,鲜血自枪尖滑落,杨楚歌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
                      他嘴里依依呀呀的怪叫着,疯狂的向那十七八个江湖客攻去。
                      齐龙子惊呼一声:“不好,会主癫疾发作了,老二老三,快制住他。”
                      他这一声惊呼,杨正杨缺立马随着他奔向发狂的杨楚歌。
                      “枪神会”三大管事之名果然不虚。甫一出手,齐龙子便以双掌牵住银枪,杨正杨缺立马分袭杨楚歌两侧。杨正杨缺本是孪生兄弟,二人一起配合至今,可谓早已达到天衣无缝之境地。一探手,双双同时扣住杨楚歌脉门,指掌齐飞,便已将杨楚歌死死扣在手下。
                      被制住的杨楚歌依然状若疯癫般大吼大叫着,仿若困兽一般。
                      “你们想杀我,你们都是坏人,都想来害我,都想图谋我的财产,霸占我的家业。哈哈哈哈……我要统统把你们杀干净,我要你们都死!”杨楚歌嘶吼着。齐龙子满脸怒色,重重在他昏睡穴上一击,才教他平息下去。
                      这也是夜孤红最后听到的声音。
                      他已经软软的倒在地上,鲜血还在不停地流,他整个人都已因痛苦而痉挛扭曲。他虽然已痛苦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可是他心里却还是在呼喝,不停地呼喝。
                      楚楚在流泪,也不知是悲哀的眼泪,还是感激的眼泪?抑或是幸福的眼泪?
                      现在他的酒意已被冷汗和鲜血冲淡,清醒使得他的痛苦更加剧烈,更难以忍受。他若是能晕过去,或许可以少受些痛苦折磨——晕厥本就是人类自卫的本能之一。
                      但他却还要努力挣扎着,不让自己的眼睛闭上。
                      因为他要看着她。
                      楚楚也在看着他,看着他的痛苦与柔情,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冲了过去,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冲了过去,扑倒在夜孤红身上。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勇气,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在那一瞬间里,她几乎已不顾一切。
                      楚楚的眼泪还在流,眼泪滴落在夜孤红的脸上。这一滴滴少女的泪珠,竟仿佛拥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让他觉得身上的痛苦,竟然慢慢减轻了。
                      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微笑着晕了过去。


                    13楼2012-09-07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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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来是一句忠告,但能听进忠告的人却不多。
                        外面的人已经吼道:“老子管他是谁,就是天王老儿来到了这猫儿岭,也一样要乖乖的听从我们大当家安排。”
                        齐秀英还是不动,像是没有听见外面的吼叫声一样。
                        他不动,夜孤红也不动。
                        “你不出去?”夜孤红问。
                        齐秀英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不出去行不行?”
                        夜孤红也烦了翻白眼,道:“好像不行。”
                        “那就请吧!”
                        “我伤还未痊愈,还是你出去主持大局吧!”夜孤红连忙推辞道。看他那神情,就算外面有十几个美人,他也打定了主意不出去了。
                        齐秀英奇道:“你什么时候对我变得这么客气了?”
                        “从我刚才听见外面有强弓上弦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了,所以当然要对你客气一些。”夜孤红笑道。
                        齐秀英也只能笑。
                        他当然也听见了弓弦声,但他还是要出去。
                        因为夜孤红确实受了伤,因为外面还有他的兄弟,所以他不得不出去。
                        就在外面的人已有点等不及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豪华的大马车顶上就被撞开了一个大洞。齐秀英就从车里直直的窜了出来,他的身法又快又猛,看样子最起码还能再往上窜起三丈。
                        但他最多只窜起了三尺。
                        马车上面,还盖着张又粗又大的渔网。
                        齐秀英只好无奈的盘膝坐在车顶,冷冷道:“有趣,有趣,想不到我今日竟然也有自投罗网的时候!”
                        他嘴里说着有趣,但冰凉的语气无论是谁,都听得出来不太有趣。
                        偏偏有人就听不出。
                        那站在坑上用刀拍着车顶的大汉就听不出。
                        大汉眼睛一斜道:“这有什么有趣的,在这猫儿岭,我们大当家说的话,就是圣旨,管他是谁都必须服从。”
                        大当家的就坐在齐秀英前面,一截干枯的木桩上面。干枯的木桩上,还钉着把又锋又利的开山斧。十三条精壮的大汉站在大当家身后,张弓搭箭,已将大坑四周秘密包围起来。
                        那十三条汉子挽着强弓,目不斜视的盯着齐秀英。
                        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得出这些大汉一定都是极好的弓箭手。
                        齐秀英偏偏看不出来。
                        他仍是冷着脸,低着头,对那坐在车辕上的黑脸的铁战道:“我只听闻这猫儿岭上住着一群夜猫,却几时有什么大当家的?你知道吗?”
                        铁战冷哼一声,道:“可惜是群不长眼的夜猫,我们还未找上门去,倒是他们自己等不及先来送死了。”
                        听到他们这样旁若无人的话,那大当家的就是脾性再好,但在自己手下面前,面子上也挂不住了。
                        只见他已“霍”的从木桩上站起,绷着张涨得像猪肝一样的脸,道:“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这十三把弓立马就能把你们射成马蜂窝?你若是现在能跪下来磕头赔罪,兴许老子还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
                        齐秀英惊道:“我为什么要跪下来磕头赔罪?”
                        “因为我说的。”
                        “因为你的这十三个手下会发连珠箭?”
                        “不错。”大当家的已是极为不耐烦了起来,他已经决定,若是齐秀英再废话,他便要毫不犹豫的下令放箭了。
                        幸好齐秀英已及时闭上了嘴巴。
                        他闭上嘴巴,并非是因为怕了,只因他已不想再废话。
                        他忽然站起来,拉住了头顶的渔网,两只手轻轻一扯。那本来连鲨鱼也挣不破的渔网,被他轻轻一扯,居然就扯开了一个大洞。
                        大当家的脸色都变了,暴叱道:“放箭,射死他。”
                        叱咤出口,弓弦已响,十三张强弓,七箭连珠,尖锐的飞声破空,乱箭已飞蝗般射了过来。
                        齐秀英的一双手,就像是专门捕食蝗虫的麻雀。一支箭飞来,他就接住一支,十支箭飞过来,他就接住十支。不过霎眼之间就将九十一支箭捧在手里。然后这九十一支箭,又象是一条线似的,从他手里飞了出去,钉入了大当家身旁的木桩。
                        他嘴里突然大喝一声“断”。
                        那钉在木桩上的九十一支箭立刻一寸寸断成了无数截,只余下一截发亮的箭头,钉进大当家身后的木桩里。
                        齐秀英这才拍拍手,微笑道:“看来这些连珠箭怕是连夜猫都射不死。”
                        大当家的脸色又变了。
                        这次却不是愤怒,而是恐惧。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动手?还要等到现在?你到底是谁?”他连声音都已变得有些颤抖起来,害怕得颤抖。
                        齐秀英问道:“你认不认得字?”
                        大当家的盯着他,好像恨不得在他头顶上面盯出两个大洞来。
                        齐秀英又道:“你若认得字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回头看看,不就知道我是谁了?”
                        大当家的回过头,才发现那九十一枚断了的箭头,整整齐齐的插在木桩上面,竟排除了三个大字:“齐秀英。”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手法?什么样的劲力?
                        大当家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过去的头似已没法再转过来。
                        最让他恐惧的不是那发出箭头的手法劲力,而是那三个字。
                        齐秀英。


                      15楼2012-09-09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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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继续吧:)


                        IP属地:陕西20楼2012-09-12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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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笔不算成熟,但文学功底也算深厚。努力吧,多写多练。


                          来自手机贴吧21楼2013-03-24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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