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
——2周年吧庆,以及送给所有默默守护着自己世界的腐姑娘们
By:凰济沧海
【Part01】
鉴于时间已经过得够长,我现在决定说出一些事情。其实算算也不是太久,从三年|前的早秋到现在,巴比伦庄园(Babylon Manor)的主人弗兰西斯•尼赫迈亚(Francis Nehemiah)小|姐几乎没有任何生理上的变化。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只要巴比伦庄园一直坚若磐石地存在,弗兰西斯•尼赫迈亚小|姐那惊为天人的美貌就永远不会消失,变化了的,永远只会是围绕在她身边、以千万种形式描绘着她华丽容貌的我们。
我,杰里米•卡特(Jeremy Carter),人物传记作家,以《海伦娜•霍雷肖》(Helena Horatio)一书有幸被广大读者所知。三年|前经好友P•林赛(P. Lindsay)介绍,我从《灵魂》(Anima)杂|志社的主编K•瑟维斯(K. Service)先生手中接到一份撰写人物传记的工作,这份传记中的首要人物便是弗兰西斯•尼赫迈亚小|姐,也就是于前年这个时日与读者们见面的《私|密花园》(Private Garden)一书中的主人公。关于弗兰西斯•尼赫迈亚小|姐的神奇生活以及巴比伦庄园的惊人细节我在此便不一一赘述,《私|密花园》的忠|实读者们必然已经对之了然于心。这回我要向读者们介绍的,是由于篇幅和主题的限|制,在《私|密花园》成书后一直未能和大众们见面的一段至关重要的谈话;至于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放出内容,我建议大家回过头去翻阅七天前的《向日葵周|刊》(Sunflower Weekly),第二版的正中为我在巴比伦庄园逗留时结交到的挚友琼纳森•考克斯(Jonathan Cox)刊登了他意外身亡的消息。挚友的不辞而别令我万分悲痛,我想我再也找不到另一个能与我在各方面都产生过如此强烈共鸣的人,也再没有另一位画家能以如此真|实的笔触还原巴比伦庄园的每一个细节,再也没有人能与我一起回忆——回忆这段彻头彻尾颠|覆了我原本世界观的谈话,并提醒我意识到弗兰西斯•尼赫迈亚小|姐尽其一生所贯彻的美学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这段谈话发生在我抵达巴比伦庄园后的第三个满月前夕,那时的洛丽塔(Lolita)还没蜕|变成后来那种疯狂的样子。那天天气不太好,从凌晨两点开始窗外就下着冷雨,直到午饭过后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琼纳森只好悻悻将手头的户外取景工作放到一边,和我一起待在二楼东侧有壁炉的那个休息室阅读尼赫迈亚家族近百|年来的珍贵藏书。当我正试着记住一串看起来不那么复杂的催眠口|诀时,琼纳森向我抛出了一个始料未及的问题。
“杰里米,你认为幻术师是必要的么?”
“必要?”
“或者换种说法,你认为对于现在的人类,幻术师是必须存在的一种生物吗?”
“啊,”我听罢笑了笑,“我想让人们感到必要的永远只会是那些能让他们觉得‘活着’的东西。比如食物和性,比如能换到食物和性的——钱。”
“照你这种说法,尼赫迈亚小|姐和巴比伦庄园的存在不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吗?”
“我们不是在这里吗?”我指指琼纳森身旁的速写板,以及我手边的一捆工作札记。
“哈哈……”琼纳森无奈地摇摇头,“那爱呢?”
“得了吧琼纳森,”我揶揄道,“我以为你知道我的立场。我们这次的工作目的可不是为了,爱。我们或许会挖掘出一些与‘爱’有关的东西,但‘爱’并不是最终目的。我知道尼赫迈亚小|姐让你非常着迷,但是相信我,她绝不会对任何男性表示出哪怕是一点点的恋爱兴趣,当然你也包括在内。”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老兄。我说的‘爱’是指人性中温和的一面,比如父|亲对儿子的教|诲,比如朋友之间的关照,比如正常的男女爱情。这些难道都不是必要的吗?”
“但是琼纳森,你忘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社|会。如果没有由文明堆砌起来的社|会,‘爱’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必须。生物必须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尤其是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大工业时代,最终能说|服人类的还是能换来面包的——钱。”
“好吧,”琼纳森泄|了气一般往后倒向沙发靠背,“跟你这个不是艺术家的写手讨论这种问题是毫无意义的。”
当我准备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那串简单的催眠口|诀上,一串轻微的脚步声宣告了这次谈话的延续。琼纳森与我忙直起身,即刻,一袭乳色长裙的弗兰西斯•尼赫迈亚小|姐便徐徐越过休息室门口,优雅地出现在我们眼前。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