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16间,二楼13间,天台9间。这是北京西三环某高档住宅小区里一套一百多平米的顶层复式住宅,内部被分隔为38个“房间”,基本都招揽了租客。租客中既有苹果手机游戏的程序设计师,也有名人所开酒吧的工作人员,既有新东方的学生,也有发廊的洗头工和房产中介……当地下室不能居住的时候,他们搬到了地面上;当北京的房价堪比纽约和悉尼,他们就从十几平米的小房间挤进了一个个不到三平米的小隔断—这种密如蜂巢的“房间”,在北京市写字楼和高校集中的区域并不鲜见,“蜂巢”里的租客们静悄悄地生存着。每天,他们只在这里躺下去睡觉,站起来上班,他们几乎总是一声不吭。 起初是黑沉沉的夜,当冬日清晨的迷雾逐渐显现在窗外,各式各样顽固的闹铃声,纷乱的脚步声,漱洗的流水声,还有咣咣的关门声,都让大鹏无法在暖了一夜的被窝里继续呆下去。邻居们已陆续下楼,身着笔挺的西装和耀眼的皮鞋,精致的大衣和丝袜,断断续续地围绕在小区门口冒着热气的煎饼摊前面,茶叶蛋前面,驴肉火烧前面……在这些时髦光鲜的男人和女人中间,大鹏的范思哲衬衫和C K西裤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