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吧 关注:7,361贴子:24,075

【正文】皇帝难为.全文连载帖(欢迎帮更,尽量少水)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皇帝难为的全文连载帖(欢迎帮更,尽量少水)一路持续更新,方便那些不想一个一个帖子打开看的童鞋。
这货拿了四爷的账号,猜猜我是谁?(*^__^*) 嘻嘻……


IP属地:广东1楼2012-11-24 14:11回复
     这在都察院历练过的嘴皮子,果然不一般哪。林永裳一番话硬是说的情真意切,且他人生的俊俏年轻,亦不能让人生出厌恶之感。林永裳又道,“先前有你家大汗迎娶我朝昭和公主之例,如今我朝新帝登基,他日待你家新汗王登上汗位,若有求亲之意,我家陛下定会慎重考虑与贵族新大汗结亲之事。”。
      那鞑靼使臣仍不死心道,“我家三王子乃大汗妃所出,备受大汗喜爱。如今小臣为三王子求亲,陛下碍于我家王子只是一王子身份,执意不肯许婚。小臣听人说陛下最识英雄,焉如此小看我家王子!可见传言或未可准,也说不定!”话到最后,已有几分愤愤。
      明湛眼睛一冷,鞑靼使臣身边一个年轻的副使不慌不忙道,“陛下,小臣听说贵国讲究嫡出为尊,依照天朝人的规矩,大汗妃便是你们这里的正室,三皇子便是大汗的嫡出之子,尊贵无过嫡出。虽说我家大汗有十五个王子,自大王子二王子过逝后,三王子就是大汗的嫡长子。且我家王子参赞军事,屡受大汗赏赞,陛下英明,焉能将我三王子与其他女齤奴所出王子相提并论呢。”说着自怀中取出一本国书,沉声道,“我家大汗亲笔书信在此,以见我家大汗与三王子求亲之诚意。”
      何玉下去接过,转而递给明湛。
      明湛反手压在案上,并未看,反是问,“看你天朝话说的很顺溜啊?”。
      “小臣自幼倾慕天朝文化,曾学习一二。”。
      明湛笑道,“不错,书籍就是力量。赐酒。”。
      有内侍捧了满满一盏美酒到这年轻使臣跟前儿,使臣先谢过赐赏,双手捧着仰头干了。
      明湛笑道,“我想起一件妙事。使臣可读过三国?”。
      使臣道,“略知一二。”。
      “嗯,据说三国后期,曹操夺得大权,有一天将要见来访的匈奴使臣。曹操这人吧,生的不大好看,有些自卑,觉得自己的相貌震慑不住匈奴使臣。便命手下一个美男子叫崔季珪的代他穿上礼服坐于宝座召见匈奴,曹操呢,自己抗把刀站在美男子崔季珪身畔扮做侍卫。等这匈奴使臣见完了,曹操命人私下问使臣,说,‘你觉得魏王怎么样啊?’。使臣回答道,‘魏王雅望非常,看着有涵养人也长的帅。不过啊,依小臣看,旁边儿那抗刀的侍卫才是英雄呢’。”明湛见这使臣脸色一僵,勾唇笑道,“你家正使说朕不识英雄,这就错了。朕看副使大人就英雄了得,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陛下过奖了。”年青的使臣笑一笑,恢复了安宁,起身道,“小王年轻,叫陛下见笑了。听人道,陛下少年英才,如今一见方知陛下才干名不虚传,小王钦慕非常。”。
    明湛淡淡一笑,吩咐道,“给三王子另换尊位。”。
      这种惊天大逆转让一干子朝臣惊的一时没了声音,明湛倒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三王子换到了阮鸿飞下首。
      明湛笑道,“听说大汗妃早逝,三王子昔日幼时得昭和公主教导些时日,也难怪天朝话说的流利了。”。
      三王子脸上没有半丝被揭穿身份后的馁色,温声道,“小王记得幼时常听公主说起天朝风华,早便心向往之。可惜公主早逝,小王便想着有朝一日来公主的家乡来看一看,也圆了公主思念故乡之情。此次也是瞒着父汗偷跑出来的,故而不敢轻易表露身份,还请陛下谅解小王之难处。”
    “ 这有何妨 ,便是朕也喜欢没事儿微 服出去走走。”明湛笑呵呵的,并未抓曱住此事不放,只是他这笑再叫人看来就有几分高深莫测了,“说起来,三王子与朕便是同道中人。有空,朕带你在帝都转一转。”明湛举杯道,“来,让我们为了欢迎三王子,为了天 朝与鞑 靼族的友谊,干一杯。”
    明湛就这么随意的坐在御座中,举杯相和。他完全没有凤景乾那种萧肃严谨之姿,相貌只是清秀,唇畔噙着经久不散的笑意。可此时,再没有哪个敢轻视这位年轻的帝王。
      帝王的目光缓缓扫过御阶之下密密麻麻的朝臣,最后落在阮鸿飞身上


    IP属地:广东3楼2012-11-24 14:24
    回复
        明湛将脚往被子上踩了踩,“干了干了!”对屋里的侍从道,“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人守夜。”一扯阮鸿飞的被子,死皮赖脸的钻进去了。
        阮鸿飞摸明湛软软的肚子,“早些睡吧,折腾了一整天,不睡么?”
        “你跟那个三王子没什么吧?”
        “一肚子的男盗女娼。”阮鸿飞奚落一句,“你动动脑子,我就见过那位三王子一面儿,能有什么?”
        “什么时候见的面?”明湛哼了两哼,“没事儿,你去见人家小王子做什么啊!就是你在平阳侯军中的时候,人家鞑靼王子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吧?”
        “你知道昭和公主的事吗?”
        “嗯,先帝时和亲鞑靼的公主么。”先帝有七个女儿,除了现在敬敏长公主、福昌长公主、泰阳长公主,余下的早早过逝了,连后嗣都无一个。这位昭和公主最命薄,去了西北草原。
      阮鸿飞叹道,“除了以前废太子身边的阮良娣,我还有一个姐姐,就是昭和公主了。”
        “其实一开始阮昊丰并不知姐姐与我的身世,废后方氏偶然得了这消息。她一直忌讳我,便将此事告诉了阮昊丰。在后来鞑靼使臣为可汗求娶公主时,母亲已经过逝了,阮昊丰便将姐姐献了上去为先帝解忧。为了取信方氏,再把大姐姐送到了太子良娣的宝座。”阮鸿飞想到如今阮昊丰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样,就无比的痛快,唇角勾出一抹浅笑。
        俄的神诶。
        明湛乍听此八卦,兴致非凡的问,“那先帝不知道昭和公主是皇室血脉吗?私生女也是女儿哪!”这种和亲向来是拿别人闺女充数的啊,听说先帝可是个心软的。
        “姐姐本来就不是先帝的女儿。”
        明湛眼里放出光来,“也不是阮侯的女儿?”
        阮鸿飞没说话,明湛问,“那阮鸿羽是阮侯的亲生子么?”
        “鸿羽是。”
        天哪,还有比阮侯头上的帽子再绿的帽子吗?明湛认真觉得,阮侯不仅仅帽子是绿的,连脑袋都是绿的!
        明湛见阮鸿飞脸色抑郁,劝阮鸿飞道,“你看,阮侯早就遭报应了。”难怪会变态呢。搁谁身上谁受的了啊!
        这会儿,明湛也不醋了,问阮鸿飞道,“你后来去看过昭和公主么?”
        “去了。”阮鸿飞叹了口气,“我去的时候姐姐已经病重,后来待姐姐过逝,我便将嘉睿带了回来。”
        “天哪,原来阮嘉睿是鞑靼可汗的公主!”闻此惊天秘闻,明湛先感叹一阵,又唏嘘,“你还去偷人家孩子啊!”
        阮鸿飞心中那点儿郁闷给明湛的大惊小怪搅的烟消云散,听到“偷孩子”的话,忍不住在明湛屁股上掐了两把,恨恨道,“那本来就是姐姐的女儿,也是我的外甥女了!”自己家孩子,怎么能说是偷呢?
        明湛心道,把人家孩子从第一监护人的亲爹身边儿弄出来,这不是偷,什么是偷啊!晃晃脑袋,明湛不解道,“那你干嘛把咱外甥女交给阮家啊。”
        “我千里赶回来,还未来得及安置嘉睿,就出了意外。”
        明湛心知阮鸿飞最不愿提及与废太子之事,忙另找一话题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出事前,你跟魏宁在郊外庄子上修补字画儿,两个月都没回家吗?”
        “蠢才蠢才,那不过是糊弄外人的把戏,不然,我哪里脱得开身去西北呢。”阮鸿飞揉着明湛的面团儿肚子,轻声道,“你也动动脑子,莫非你俩**爹是傻的,别人不知道我的来历,他们定清楚的。若嘉睿真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让你去娶她呢?”
        明湛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事,美滋滋的问阮鸿飞,“你是不是那会儿就喜欢上我了,要不怎么骗我说阮嘉睿来历不明呢?害我误以为……那时,我母亲相中的其实是阮嘉睿,并不是晨思,若不是你横插一杠,嫁给我的肯定是阮嘉睿。”
        阮鸿飞捏捏明湛的屁股,没说话。
        明湛见阮鸿飞默认,欢喜的嘎嘎笑了两声,搂着阮鸿飞就要为所欲为。阮鸿飞抓住明湛做怪的手,“早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明湛放下一颗心,蹭蹭阮鸿飞的脸,打个哈欠,嘟囔道,“阮侯养了阮嘉睿这些年,你说他不难受么?”
        阮鸿飞模糊的声音中似含着无数叹道,“这就是官场了。”。
        官场中哪有绝对的爱与恨,存在的不过是利益罢了。譬如阮昊丰,再如何恨昭和公主与阮鸿飞,都将这二人牺牲的恰到好处,不但报了绿帽之仇,且为家族赢得多少数不尽的好处,真真是损人利己了。再从另一方面想,阮昊丰不可能喜欢阮嘉睿。不过,阮嘉睿的身份却可以为他带来非凡的利益,所以,这些年,他给阮嘉睿的待遇更胜于亲生的女儿阮晨思。
        阮鸿飞带着另一张脸再次回帝都时,发现阮嘉睿成了自己遗腹女,身边还有凤景乾悼亡他假惺惺的派去的宫女时,而阮昊丰一脸爱之如宝的丰富表情,方陡然发现,原来世界还有另一番面目。
        搂住明湛不细的腰,阮鸿飞摸了摸明湛莹润的眉目。


      IP属地:广东6楼2012-11-24 14:31
      回复
          欧阳醉碰到了吏部尚书郑临重家的长孙郑席冰,俩人年纪差不多,发小儿,凑一块儿嘀咕, “叫我说,还是先把主考官的人选定下来。若是家祖父或是欧阳祖父哪个做了主考官,咱还拜什么状元庙,直接等下回就是了。”
          吏部尚书郑临重也是主考官人选之一。
          “是啊。”欧阳醉绝对是郑席冰的知音,双手一摊,无奈,“也省得日日在家闷着温书了。 ”
          两只小虾米关于恩科主考官的事抱怨一通,各回各家,各温各书了。
          明湛与阮鸿飞到郊外踏青。
          今天郊外还格外热闹。
          要知道古人也不是傻瓜,如今现代每逢休息日街上就格外的人多。在古代,这个理论同样适用。
          车来人往的,明湛想郊外跑马都不能尽兴,至于明湛着人提前打探的那片风景优美极适宜踏青的杏花溪畔,他们到时,已是人山人海。
          人满为患。
          明湛怨念深重的看向黎冰,黎冰搔一搔头,咧嘴一笑,“主子放心,咱们这里有庄园,不必跟这些人挤这屁股大的地儿。”
          摇光嗤笑,“对着这样的蓝天绿地,碧水红花,你真好意思说出‘屁股’二字来,污了这美景是小,扫了主子们的兴致是大。”
        黎冰马上一拱手,“请赐教。”
          摇光立码一挺胸脯,扬着脖子细着嗓子的赐教,“主子,前头就是咱的庄园了。这溪水引入咱庄园,园里的杏花儿开的正好。今儿又是个热闹的日子,属下命他们备了自酿的杏花酒,这会儿喝,正是应景儿呢。”
          明湛笑着点头,“就是比阿黎有文化。飞飞,回去后,拿二十两银子给摇光。”
          阮鸿飞笑,“你想赏他自个儿出银子,这样小气,我都替你害臊。”
          “哪儿啊,你就是我的内当家。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嘛。”明湛讨好一笑,“我的银子也就是你的银子啦。”
          阮鸿飞掐他的胖脸。明湛的身形其实与凤家兄弟不相似,他是天生的骨骼纤细,容易发胖的体质。如今虽说瘦了,外头瞧不出胖来,肉却不少。一张豆腐脸,摸起来软软嫩嫩。
          明湛见阮鸿飞调戏于他,更加得瑟,将脸往人家手上凑,那意思十分明白:掐吧掐吧。
          摇光直想捂眼:求您二位消停会儿吧,光天化日的,真是有辱斯文哪。
          庄园里都已准备好。
          却有不速之客。
          凤景乾躺在杏林溪畔的摇椅上昏昏欲睡,椅旁设一几,几上美酒佳肴。树上杏花飘摇欲坠,在这灿若锦绣的杏花中,凤景乾望着阮鸿飞与明湛,微微一笑,“来的真慢哪。”
          明湛瞪大眼睛,差点给这万瓦大灯炮给晃瞎了眼,张大嘴,一声呻吟,问,“爹啊,您怎么来了啊?您这是跟谁打听的啊?您不知道我们在约会啊!” 插入书签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原谅我是个见色忘义的人吧~
        嗯,今天就这一更了~回来晚了,我后面会尽量多更的~~~嗯,大家别嫌弃~
        一把年纪的人了~约会也比较要紧吧~


        IP属地:广东22楼2012-11-24 14:51
        回复
          “真看不出你还有圣人的品质啊。”阮鸿飞却不以为然,“你如果把大贱看成一家人,有什么难处,就不该瞒着他。与他同舟共济,这能叫受委屈?年纪不大,还挺会瞎客套。你别管了,我来替你办了。”
            明湛觉得自己算是有几分口才的,现在看来完全不能跟他家飞飞比啊。明明是要去讹人家的养老银子,飞飞这么三五句的一糊弄,硬成了同舟共济,不服都不行。
            “还是我跟父皇说吧,你们俩向来是针尖儿对麦芒儿,冤家一样,最后还是得我受气。”明湛道,“我跟父皇讲吧。”
            这俩人万一打起来,明湛非得炮灰不可。
            阮鸿飞笑一笑,“也好。”一颗去了皮苹果塞明湛嘴里。
          其实,找凤景乾借银子倒不是难事儿,虽然被讽刺了几句,凤景乾也挺体谅明湛的难处,他去云贵吃自个儿的兄弟、明湛的亲爹,原也用不了多少银子,便应了此事。
            明湛另有心烦事儿。
            如今卫太后进了宫,阮鸿飞闲了便去寿安宫与卫太后喝茶。
            明湛知道后,天天嘴里酸溜溜儿的,醋了好几回。阮鸿飞直笑话明湛贼心烂肠小家子气,并不放在心上,也不理会他,依旧每日去找卫太后煮茶聊天,偶尔还会鉴赏古物儿。
            “怎么这时候到朕这儿来了?”凤景乾有些奇怪,那妖精向来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把持他家儿子,看明湛这脸梢儿,莫不是吵架了!
            真是苍天有眼哪!
            若能一拍两散就更圆满了!
            “没事。”明湛闷闷的坐下,冯诚端了茶来,他就开始喝茶,一连喝了三碗。凤景乾打趣道,“别人以酒浇愁,你倒是以茶浇愁。”
            “父皇,跟你打听个事儿?”明湛看冯诚一眼,冯诚便清空了殿中人,明湛此方吞吞吐吐道,“那个,以往飞飞年轻时,是不是挺招人的?”
            “何止年轻的时候?”凤景乾感慨道,“他就现在也挺招人的啊,要不,你能这么跟狗皮膏药似的贴着他不放?”
            “那妖精在外头有人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在凤景乾的眸子里燃烧着,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怎么可能?我们好着呢。”明湛是死都不会承认的,又打不起精神,咕哝道,“我就是觉着好像飞飞跟我没共同语言。”
            凤景乾笑一笑,唏嘘道,“幸而你们没共同语言哪。昨儿头晌说的给朕三成半呢,晌午后又来跟朕哭穷。以往你没跟这妖精在一处儿时,可不是这样。”
            “两码事。我现在手头儿是有点儿紧,这个,也不好意思吃软饭吧。”
            “死要面子活受罪。”凤景乾恨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拧一把明湛的胖脸,笑道,“你想一想,这妖精没少在江南捞咱们的银子。别说软饭,就是馊饭咱也吃,那本来就是咱家的银子!要回来也是应当,莫非你还打算还?”
            明湛乍听此言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凤景乾瞧着他直笑,“莫非朕不知道现在朝廷不富裕?朕为何不计前嫌的把这妖精锁在你身边?送你座金山,你倒要饿死了?真是给朕丢脸。”
            “快别提这个了,飞飞的便宜,岂是好占的?”明湛垂头丧气,“我至今还没翻身呢。”
            “不会一直在下头吧?”
            “三回。”
            凤景乾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安慰明湛,“那还好,让他三回又如何呢?男子汉大丈夫的,咱不跟他计较。”
            明湛顿时泪如泉涌,搂住凤景乾放声大哭,“是我只在上头三回,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那妖精要变心啦!”
            瞬间,昭仁宫哭声震天。


          IP属地:广东36楼2012-11-24 15:02
          回复
            皇帝难为14:债主
            凤景南来的很是时候,赶在恩科之前,而且还把明廉带了来.
            两父子见面,竟一时尴尬。
              这到底何礼相见哪?
              儿子做皇帝,自己还是王爷,真不是一般的憋屈。
              明湛向来没架子,也亏了他这样的脸皮才能热情周旋,“父王,您可来了,儿子盼您盼的望眼欲穿哪。”还抱了凤景南一把。
              凤景南脸色微暖,欣慰的看明湛一身雨过天青色的常服,袖口领口绣着精致的龙纹宽边儿,领口微敞,露出一小段白洁细腻的颈项与些许细白的交领里衣,腰间系了根明黄的腰带,挺像那么回事儿。
              “如今做了皇帝,果然比以前会说话了。”凤景南打趣一句,儿子做皇帝,他脸上也有光呐。
              明湛的眼睛落在明廉脸上,明廉忙曲膝行礼,“参见陛下。”
              “我们是至亲兄弟,三哥不必多礼。”明湛双手扶起明廉,笑道,“早听说三哥要一道来,三哥的王府我都准备好了。”
              明廉顿时面生喜色,明湛早就有话,他们兄弟来帝都就有王爵,岂不比在云贵呆着遭明淇忌讳强。明廉笑,“臣已经将家私和老婆都带来了,还得皇上多照顾臣了。”
             明湛没见到明廉的老婆,遂道,“待下诏书后,再让嫂子进宫给皇祖母与母后请安。”
              明湛转身,与凤景南携手并行,明廉等人随后,一道去了昭仁宫。
              凤景乾听报自家兄弟已入宫,直迎到昭仁宫门口,阮鸿飞也在一畔,抢在凤景乾前面,亲亲热热的喊了声,“久闻王兄大名,小弟盼王兄盼的望眼欲穿哪。”一副初次见面的欣喜面孔。
              凤家兄弟那点儿久别重逢的喜悦瞬时烟消云散,凤景南还剜了明湛一眼,和着你那两句好话都是跟这妖孽学的!
              凤景南还算有涵养,帝都发生的事他都清楚,略一点头,“王弟。”贱齤人竟然登堂入室了!
              “路上还好吧?”凤景乾温声问。
              凤景南点头,“很顺利。”
              凤景乾为了能跟兄弟清清静静的说上两句话,不得不先把明湛与阮鸿飞、明廉打发了。
              “明廉,你去寿安宫给你母后请安吧。”捡软柿子捏。
              明廉起身应了,心道,这是啥事儿,亲爹是亲王,嫡母成了皇太后。识时务的恭谦告退。
              凤景乾给明湛一个眼色,明湛便有眼力的抬起屁股道,“飞飞,咱们回房吧,看大爹二爹好多私房话要说。”
              凤景南不想自己突然从“亲爹”降到了“二爹”的档次,脸色一沉,怒问明湛,“你叫我什么?”
              “嘿嘿,父王父王。”明湛没脸没皮的赔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一拉阮鸿飞的袖子,走人了。
              待明湛与阮鸿飞离开,凤景南那个心中的那些个小火苗儿啊,噌噌的往上蹿,一拍太师椅的扶手,沉声道,“真是个妖孽!”
              “谁叫明湛喜欢呢。”凤景乾觉得明湛的口味儿真不是一般的重,兴灾乐祸叹口气,“不承想,你与他还有翁婿之缘。”
              “明湛跟瞎子也没什么两样了!”在凤景南心里,其实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无妨,到他这个地位,儿子愿意有两个男宠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跟个妖孽纠缠不清,这就有些要人命了!哪怕外头看着生嫩,必竟年纪一大把,这是什么狗屁齤|眼光!
              莫不是从小缺少父爱?
              凤景南好生寻思了一遭,想着明湛幼时的确不大亲近自己,可这年代讲究的就是抱孙不抱子,哪个儿子他也没特别亲近过,谁又会像明湛一样看中个妖孽呢!
              思及此处,凤景南只得说是上辈子造孽,不定怎么欠了那妖孽的银钱呢。
              “其实,他俩在一处儿也不错。”对于阮鸿飞,凤景乾早淡定了,笑道,“明湛又不是傻的,我看也就他能降伏了鸿飞。”
              凤景南低声道,“就怕明湛耳根子软,被那妖孽算计了。”其实真正算起来,与阮鸿飞在一起明湛是绝对不吃亏的,这俩人,绝对是强强联合。这不,原本说立储两年再退位,这才多大工夫儿,他皇兄就被逼的退位站不住了。
              “那倒不至于。”凤景乾笑一笑,“明湛又不是傻瓜。”
              明湛与阮鸿飞到偏殿说话儿。


            IP属地:广东39楼2012-11-24 15:04
            回复
              皇帝难为15:赐爵
              自从明湛将镇南王府帝都行权印鉴不情不愿的交还凤景南之后,好几天都闷闷不乐,怅然若失。
                凤景南不得不出言安慰道,“要是哪天退了位,你再想继续打理镇南王府的事情,这些还是你的。”反正明湛只打算做二十年皇帝,虽然凤景南十分怀疑此话真实性,不过瞧明湛这副模样,真担心他郁闷出问题来,只得说几句好听的,糊弄一下父子关系。
                明湛抱怨,“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父王,莫非你还怕我对镇南王府生出异心。”
                “那倒没有。”凤景南对于明湛还是比较放心的,若是明湛有自己的儿子,可能会生出异心来。如今,明湛摆明了不留后嗣的,明湛与明淇的感情向来好,自然不会做对镇南王府有危害的事情。
                凤景南看明湛一眼,“人都有私心,镇南王府向来是这种规矩。保持镇南王府的独立与神秘,对帝都也有好处。我这也不是针对你,你远远的放了手,才不会有人通过你的手干涉云贵内政。”
                明湛明白凤景南防的是那些朝臣,遂笑道,“那父皇去云南,岂不是个现成的大细作。”
                “皇兄已经退位了。”凤景南道。
                明湛摆明了不信,不过,他在意的不是这事儿,朝凤景南挤眉弄眼,一脸坏笑,“那个,花开堪折直须折啊,一把年纪了,抓紧时间。”
                凤景南全当明湛发神经,不予理会。
                明湛自认为拿的起,放的下。
                既已成事实,也就不在纠结于镇南王府的财产问题,转而关注恩科考试。
                魏子敏来得很是时候。
                明湛自认为对魏宁的脸很熟悉,阮鸿飞顶着那张脸把他骗的天翻地覆,可真正面对魏宁时,才发现,原来魏宁并不是他记忆中的容貌。
                魏宁的皮肤偏小麦色,眉目俊秀,看向明湛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只有在偶尔微笑时,方有明湛记忆中的影像。
                “魏子敏。”名子噙在唇齿之间,明湛始觉得以往那个温润如玉的青年原来真的只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假像。
                或许少年时的魏子敏真的是温润如玉,如今看来……物非人非。
                魏宁从容的行过大礼。
                明湛微微一笑,回神,赐座。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回陛下,尚可。”
                明湛点点头,“那就好。”


              IP属地:广东43楼2012-11-24 15:07
              回复
                “仁宗皇帝时,没有你,便没有父王与父皇二十年的江山,什么样的恩情也报答了。”明湛脸色温文,魏子敏或许辜负了凤家兄弟,不过于他有恩无过,“如今,没有你,鸿飞与我不会有今日。你对鸿飞,情深似海,令我感佩。至于几位皇兄与明义明菲、魏贵妃的事,这并不是你的错。”
                “你经历过仁宗皇帝末年的储位之争,当明白皇位向来是有你无我,更怪不得谁。”明湛镇定道,“或许你会认为,若不是鸿飞的盘算,几位皇兄起码能留一位继承皇位,至少不必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轮不到我登基。”
                “事实上,镇南王府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即便父王与魏妃的感情再深厚,也敌不过大势所趋。当初仁宗皇帝与方皇后也是结发夫妻,恩爱非常,可这有什么用,皇位最终落在父皇的手中。何况明礼软弱,明义自大,明廉无大志,明菲更是愚蠢,他们并不是我的对手。”明湛淡淡道,“儿女私情,于王位帝位的继承上并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再者,几位皇兄,明澜狠毒,明瑞阴险,明祥不择手段引狼入室,虽各有手腕,若无鸿飞干预,他们当中会有一位继位。”明湛道,“在帝都情势危急时,明澜明瑞都选择拉镇南王府下水,这些手段,我并不陌生。父皇与父王是同胞兄弟,兄友弟恭,方有帝都与镇南王府这二十年来的和平。我与皇兄们却并没有这样的交情,他们任谁登基,都避免不了帝都与镇南王府的摩擦。”


                IP属地:广东49楼2012-11-28 19:52
                回复
                  作者有话要说:
                  超长的十一假期,说老实话,这也是最不愉悦的一个假期了,请了假,昨天才回来继续上班。
                  许多事让人疲惫且失望,在外面许多年,其实一直想念村子里面的生活,安静和缓。不知是人心浮躁,还是我年纪太大,与小朋友们的观念有代沟。
                  她们觉得,笑贫不笑娼。
                  其实,在我的观念中,倒是笑娼的人,不一定会笑贫。
                  虽然家里不是大富大贵,起码衣食无忧,我一直羡慕的生活,原来对于别人是恶梦。
                  缘份不到,分开也好。只是没想到父母这样的伤心……
                  幸好,事情告一段落。好与坏,总算有了一个结果。我也终于能安下心来,再开始码字了。
                  真心觉得,我们国家的子女真的不是子女,根本就是上辈子欠下的债。


                  IP属地:广东55楼2012-11-28 20:00
                  回复
                    皇帝难为18:心术
                    事实上,明湛心里也清楚,魏子敏追求了二十年也没把阮鸿飞追到手,基本上这辈子没戏。
                      不过,明湛就是这种小心眼儿的人,他坚决杜绝阮鸿飞一切出轨的可能。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如今又做了皇帝,若是被人给戴了绿帽子,自己就该去跳河直接变个大王八,这辈子都不用再当人。
                      蹑手蹑脚的回了院子,明湛摆!摆手,不命人通报。
                      摇光却已先一步迎出门,笑着行一礼,“陛下,您下朝了啊。”
                      咳一声,明湛马上正容挺身,摆出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我与小光心有灵犀啊,不见你家先生来迎我,你倒是特意出来了?”
                      “承恩公大人来了。先生在里头听到陛下的脚步声,特命属下出来迎接陛下的。”
                      竟然忘了人家懂武功的事儿,耳聪目明的,给明湛的捉奸大业带来了难经逾越的艰险繁难。
                      明湛郁卒,抬脚进门。
                      进门就听到阮鸿飞洒脱的笑声,明湛心里嘀咕,靠,见着小情就这幅狗德行,真叫朕看不上啊。
                      “下朝啦。”阮鸿飞笑着唤了一声,坐在榻上没动。
                      魏宁起身见了礼,明湛摆摆手,“子敏坐吧。一大早的过来,可是有事?”没事儿,大早上的来找别人老婆,哼,居心不良啊!挖墙角挖到皇帝头上,活够了吧?明湛心里盘算,思量着魏子敏的来意。
                      “是这样,上次陛下说的,命臣去岛国长驻为使臣的事,正好天枢过来,说那边儿的大使馆已经建好,可以过去了。”魏宁温雅一笑,似明白明湛心中所虑,恭恭敬敬的递了盏茶予明湛,“臣想着,近期就过去。不知其他使馆里的人手儿官员,陛下可挑好了?”
                      “除了要跟过去的百名侍卫,朕想着恩科结束后,擢选几个进士一道过去,也看一看海外岛国风情。新进士,开始顶不得什么大用,另外,你在朝中挑几名吧,关键是你自己用着顺手儿。”
                      明湛有自己的手段,如今越发圆融,从选使官一事便能看出一二。
                      魏宁会心一笑,“是,臣拟了折子呈交陛下。”
                      “你怎么没去上朝啊。”明湛叹道,“一个个的翘班,扣你俸禄又担心你没面子。”
                      魏宁不解,“是陛下给臣的假期哪。”再一寻思,“莫不是李御史没上朝?”
                      “唉,也不晓得怎么就病了。”明湛剖心剖肺的对魏宁诉苦道,“朕十分担心哪,你说这万一李大人有个不好,岂不要算在朕的头上吗?”
                      魏宁对明湛不大了解,但也并非一无所知,干笑两声,真不好落井下石。瞧陛下的模样,是不想给李大人留退路了啊。
                      阮鸿飞一瞧明湛那笑中藏着三分坏水儿,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便道,“你要不要先去换衣裳,该用早膳了。难得子敏来,我命厨下做了子敏喜欢的饭菜。”
                      明湛开始手心儿发痒,这是只见新人笑啦!话说,魏子敏也算不得新人吧!明湛有明湛的心眼儿,他眼珠子一转,笑问,“怎么天枢没一道儿来啊?朕跟他一见如故啊。”
                      “天枢昨天晚上才到,赶路有些急了,身子不大好,养着呢。”阮鸿飞代为回答。
                      明湛挑一挑淡淡的小眉毛,笑一声,“什么时候我去瞧瞧他,唉呀,我跟天枢真有说不出的投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着去了里间换衣裳。
                      魏宁颇是不安,很有些担心明湛移情天枢的意思,在他看来,明湛的确有些贪人好看的毛病。
                      虽然天枢与阮鸿飞比是差了些,可也眉眼俊秀,上等容止。
                      这,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啥意思啊?
                      阮鸿飞也不好跟魏宁说,明湛没读几本书,学问上不大有,其实明小胖绝不可能有别的意思。这胖子天天贼心烂肠的琢磨着如何反攻呢,再者以胖子的行事准则,偷人的代价太高,以胖子这浑身的懒肉懒筋,干这事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别提竟在他面前大咧咧的说出来。不定要发什么坏水儿呢。
                      只是阮鸿飞并不愿意明湛将坏水儿发到魏宁与天枢身上,接着吩咐何玉去传膳。
                      明湛穿着内务府送来的新衣,有些紧绷绷,在里面小声抱怨,“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做衣裳的,莫不是没量过小爷的身量?还是内务府面料不够用?算了,另拿件旧的来,这个哪里喘得上气啊。”简直能把人勒个半死!本来想着在魏宁面前换了锦绣新衣来吸引阮鸿飞眼球儿的。


                    IP属地:广东59楼2012-11-28 20:06
                    回复
                        没有人比卫太后看得更明白,外戚一族,仗的便腔嗜ɑ食瑁绕涿髡坎⒎腔适业兆冢椿仕锛涛唬共恢朗歉鍪裁垂饩澳兀共槐卣庋焙鸷鸬母饧壹臃狻
                        今日有人一提,明湛尚未说话,出乎意料地,卫颖嘉先出来推辞,“臣上叨天恩,承袭侯爵,已是幸进。且卫家虽是太后母族,亦不可与史上其他太后母族相比拟,承恩一爵,实不敢受。”
                        明湛大公无私一挥手,“就按永宁侯说的办吧。”永宁,这俩字儿多好。承恩承恩,暖昧的了不得,明湛想着就牙酸。
                        下朝后,明湛理完政,还特意找老永宁侯和卫颖嘉来一道用了午膳,解释了一回爵位的事儿。
                        若是别人,明湛根本不费这劲。永宁侯府自然不比别人家,那是他外公家,他的母族。关键时候,永宁侯府是真给力。
                        何况,他还有个老奸巨猾的外公。
                        卫颖嘉是个老实人,老永宁侯那可是个心里有数的,出手次数极少,不过一出手,就能定住半个乾坤。关键时候,舅家真没少帮忙,明湛也不能没良心。
                        何玉远远的迎了一把,笑着给老永宁侯请安,“老侯爷好。”
                        老永宁侯笑了几声,“何公公啊。”还哆哩哆嗦的往袖子里摸东西,准备打赏何玉。
                        何玉哪里敢要老永宁侯的东西,他原是卫太后亲自挑出来给明湛的,忙一把拦住,扶着老永宁侯,笑道,“陛下还在理政,交待了,让奴才送您去太后那里,等陛下与内阁说完政事,回来大家一道吃饭。”
                        老永宁侯更加欢喜,顿时手也不哆嗦了,腿脚也俐落了,反倒跟何玉打听,“太后身子向来可好?”
                        何玉笑,“太后玉体安康,老侯爷记挂了。万岁爷与太后娘娘也一直惦记老侯爷呢。”
                        “承蒙天恩,我腿脚也还灵便。”自明湛登基,老永宁侯的那点儿病就不药而愈。人家倒也不高调,只是偶尔出去遛达遛达,跟几个老朋友品品酒赏赏花之类的,不在家里死宅了。
                        卫太后的住所极是精致,明湛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个儿老娘啊。老永宁侯瞧着院中花草,厅内布局,就心里舒畅。外孙出息了,女儿的日子自然好过了。
                        父女相见,先得行礼。卫太后命人扶住,含笑道,“父亲不必多礼,坐吧。别院在郊外,这一趟也够折腾的。”
                        老永宁侯道,“不算什么,为了你弟弟上朝方便,我也跟着来自家园子里住住。”明湛搬家,朝臣都跟着搬,老永宁侯自得笑道,“前儿我还跟你三叔去骑马了呢,他还输了我两坛子好酒。”
                        卫太后笑道,“这个年纪,您可要留些心。三叔也不年轻了呢。”又问卫颖嘉,“家里可好?”
                        “七姐,家里都好。我在衙门里也都顺利。”
                        卫太后点了点头,温声道,“爵位的事,是我跟明湛说的,所以明湛登基一直没提起。按我的意思,家里只有颖哥儿一个,也不缺爵位。承恩一爵,赏的是外戚。这爵位得来容易,可若将来想在朝廷上有所作为,难免会因外戚出身受人诟病。”
                        “再者,也得为以后考虑一二。”卫太后语焉不详。


                      IP属地:广东64楼2012-11-28 20:11
                      回复
                          老永宁侯笑呵呵地,“我与太后想到了一处儿呢。”
                          卫颖嘉亦道,“前头姐姐进宫还有人不乐意,若是给咱们再赐爵,不得叫人红了眼。这般就很好,叫我说,家中子弟有多大有脑袋就戴多大的帽子。有本事的,自个儿凭本事去搏个前程。没本事的,安居乐业也不错。若是仗着外戚的身份到处惹事生非,就真是作死了。”
                          赵家的事给卫颖嘉留下了极深刻的教训,明湛下手之狠,让整个帝都的风气都为之一变,起码现在帝都的纨绔们在街面儿上绝对不敢欺男霸女了。
                          卫太后对老父笑道,“阿弟有这样的见识,家业可保,父亲俱可放心了。”在卫太后看来,世上不乏聪明人,缺少的却是有自知知明的,卫颖嘉若真能做到所说那般,起码这一代,永宁侯府是无忧的。
                          老永宁侯谦道,“还差得远呢。”诸儿女中,老永宁侯最得意的自然是小女儿卫太后,卫颖嘉行事稳妥,却少了一分洞彻与决断,尚需历练哪。
                          卫太后笑,“依我看,阿弟就很好了。昨天明湛跟我说,他打算在勋贵家中遴选些出色的少年,放在身边儿做侍卫,品阶不会太高。就是平日里理政时轮班站岗,或是打点笔墨书本,出去伴驾什么的。族中可有出挑儿的少年,阿弟荐上来就是。”
                          老永宁侯眼中光芒掠过,笑道,“那敢情好。唉,只可惜你侄儿刚断奶。”卫颖嘉脸上发窘,“父亲,这都怨儿子不争气。”您老生我就生的晚,还怨孙子年纪小。
                          老永宁侯笑骂,“混帐东西,还敢顶嘴。”
                          宫人上了好茶水好点心,都是一家人,很是其乐融融。
                          明湛将将晌午才过来,一身天青暗纹绣如意纹的松江布袍,腰间系了条金丝如意绦,悬着荷包儿玉饰,大太监方青紧随其后。
                          明湛先与母亲见礼,起身后一摆手,“外公舅舅不必多礼,坐。”到卫太后的宝座上与母亲并坐,明湛接过茶喝了两口,笑道,“这帮子人简直笨的令人发指,一点儿小事还要我手把手的教,耽搁到这时候,叫外公舅舅久等了。”


                        IP属地:广东65楼2012-11-28 20:11
                        回复
                            别说什么养育之恩,碰到个有良心的知你情,想你是养他长大,教他道理的人。碰到个狼心狗肺,还得说这皇位早就是他家的呢
                            要卫太后靠人家良心过活,不说别人,明湛自个儿就受不了
                          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明湛肯定先想,这人是不是别有居心?不过话是老永宁侯说的,明湛叹道,“言出无悔。再则,我有不留嗣的苦衷。外公,父皇虽说远在云贵,可这宫里这朝上这天下,能有这份太平,皆是由我此诺而来。再者,我心中有人,不能辜负他。”
                            老永宁侯眼里含笑,良久,怅然叹道,“陛下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明湛谦虚,“您真是过奖了。”
                            老永宁侯没再多说,对于聪明人,点到即可
                            老永宁侯说的也是真心话,以明湛的出身年纪,虽然还借着几分运气,可如果没有实力,他也走不到这一步儿。
                            走到这一步儿的人,明湛还能说一句“我心中有人,不能辜负他。”。老永宁侯真心认为明湛已经脱离了凡人的境界,他这皇帝外孙完全是个神人脱生的哪。
                            人与畜牲是不同的,人是感情动物,就是老永宁侯也曾经喜欢过谁,可那也只是喜欢,谈不到辜负不辜负的,更没有说能不能辜负的道理。若是在别人那儿听到这句话,老永宁侯肯定以为是情种投胎,而情种,是做不了皇帝的。或者说,情种这个品种,即便做了皇帝,那帝位稳与不稳还得两说呢?
                            今天从明湛嘴里说出来,老永宁侯真心认为,明湛一面做着皇帝,一面当着情种,一面还能把皇位坐稳,简直是太不简单,太有本事了  老永宁侯觉着自己不必担心卫太后的事儿了,明湛这样的本事,断不会把亲娘留在绝路上的。只要卫太后无忧,卫家自然无忧
                            这样一想,老永宁侯就把心给放开了,开始拉着明湛说起别院里的风景来,明湛也乐得转开此话题,他有更重要的事想请教老永宁侯,“外公,我一直想着动一动淮扬的盐课,却又有些踟蹰。有一难事,想跟您老人家请教。”
                            明湛对于真心尊敬的人面前,向来不用“朕”这种自称。现阶段,对于他而言,没有比永宁侯府更可靠的存在。对他帝位的维护,永宁侯府会比镇南王府更尽心。当然,镇南王府无涉帝都事,这也是老规矩了。
                            老永宁侯未明明湛心意,“陛下请讲。”
                            “不瞒外公,自我登基,一直有些力不从心之感。”明湛温声道,“我看了看朝中一品大员的履历,如今湖广总督沈东舒与户部尚书徐叁都是江南人,族中或多或少与盐商都有些关系。说句老实话,这是我看到的,我看不到的,估计还有许多。”
                            这一句话,便足以让老永宁侯心惊,明湛着眼的格局远远比他想像中的更加广阔辽远。不过,老永宁侯也只是微惊,略略思量了一番道,“陛下,您成功的为云贵盐课改制。云贵与帝都相较,虽大小有别,其他的并无太大的分别。”


                          IP属地:广东67楼2012-11-28 20:13
                          回复
                             魏安只是微微受惊,倒是卫颖嘉给魏安要和离的消息震的失了神,急刹车时一头撞到了车厢,咚的一声,好大动静。
                              魏安忙一手去捞卫颖嘉,又扬声问,“怎么了?”
                              车夫忙道,“回二老爷的话,斜刺里忽地冲出一书生,险些惊了马。”
                              魏安推开一扇车门,见一群人正围着个书生不放,其中一锦衣纨绔抓着书手的衣襟拽到跟前,扬起醋钵大的拳头就要揍人,那书生嘴里嚷嚷着什么,也听不大真切。
                              魏安是自幼便混亦于帝都的人,三教九流,他都认得。恰好,那抡着拳头要打人的,他也认得。
                            魏安没说话,他身边的小厮青羽气哄哄的喊道,“好你个陆八爷,您老威风都威风到街面儿上来了!”
                              陆老八只顾着着急拿人,并未留意惊马的人家,听到有人喊话,抬脸一瞧,哟,还是熟人。
                              陆老八心里直撇嘴,切,要搁以前他真得把魏安当成一号人物,如今新皇登基,魏老二还太爷似的坐车里瞧他,切,当以前呢。
                              不过,谁叫魏家还有个姑奶奶在宫里做太皇太后呢,陆老八也不大敢得罪魏安,远着一笑,敷衍的拱了拱手,“哟,魏二弟,你怎么有空出来了?前一阵儿可好长工夫不见你出来玩儿。”
                              魏安虽说在仕途上没什么进展,可这并不能说他是个傻瓜。相反,魏家男人的智商都不低。魏安见陆老八只管说着废话,并不提害他惊马的事,微微一笑,将另一扇掩着的车门推开,再伸手将卫颖嘉拽出来,扫一眼卫颖嘉额头的撞出的青包,对陆老八道,“老八,你还少跟我称兄道弟!我若有你这样的兄弟,得少活二十年。瞧见没,你惊了我的车,我皮糙肉厚没什么,可是摔坏了永宁侯的细皮嫩肉!怎么着,你这是有意谋害皇舅吧?”
                              陆老八一见卫颖嘉冷淡的面容,顿时赔笑上前,“唉哟,唉哟,二弟你可不能乱说。”又对卫颖嘉赔罪,“侯爷,您还好吧?对不住,真对不住。”回头一挥手,“把那小子押过来,给侯爷赔罪。”
                              魏安见陆老八脸上那笑,凉凉的问卫颖嘉一句,“陆,前倨而后恭,何也?”
                             卫颖嘉不动声色。陆老八虽说游手好闲,人话还能听得懂,顿时恨不能撕烂魏子尧一张臭嘴,刚要说笑几句给自个儿找个台阶儿。卫颖嘉指了指那书生道,“把他留下,你走。”
                               陆老八不大乐意,商量道,“侯爷,这,这个……”
                              那书生皮肤微棕,眉目清秀,年纪不大,极是机伶,闻言立码挣开陆老八的拉扯,掸一掸衣袖,厌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可是要春闱的,你再敢拉扯不清,想一想赵喜的下场吧!我可不是什么面皮儿薄的小秀才,被男人碰一下立时寻死,我就是死也得把你陆老八一道带上!”
                              听到这小书生提及赵喜事事,魏安忍不住暗地里偷笑,打量卫颖嘉的神色。赵喜罪有应得,只是谁有这么个糟心的母族,也不乐意在大街上被人提起吧。这书生虽机伶,说话却有些噎人哪,不大周全是真的。卫颖嘉已深恨自己多一句嘴要救那书生,想着这书生如此刁蛮,也不见得就对付不了陆老八。


                            IP属地:广东70楼2012-11-28 20:15
                            回复
                              皇帝难为25
                              沈拙言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明湛为了表示对此次恩科的重视,下午没事儿了,他就带着阮鸿飞与卫太后来巡场,给本来就已经万分紧张的举子们增加些考场压力。
                              有人对于杜若王与卫太后亲临贡院的事有意见,明湛道,“杜若王是想开开眼界,咱们天朝气度,怎能不成全他?至于太后,五月份蚊子多,考场里薰蚊子的药都是太后的善仁堂免费提供的。请太后来瞧一瞧考场的环境,这蚊子药管没管用。咱用了太后的银子,就不能叫太后瞧一眼她银子用在哪儿了不成?”
                              于是,诸人即便心上不服,也得闭嘴。
                              明湛还给林永裳带来了坏消息,“那个跟你一道出来吃过早餐的小子,好像误考了。”
                              林永裳不太明白明湛的意思,沈拙言一个小举子,误不误考的事儿做皇帝的怎么会知道的啊?莫非在沈拙言搬出去的这段时间,有什么君民奇遇不成?
                              明湛大发善心的解释给林永裳听,“他贪承恩公府的酒喝,喝醉了,不醒人事,冷水泼面都醒不来,哪里还有法子来春闱呢?把子尧吓的宣了御医,朕以为是承恩公府谁出事儿了呢。这才知道了。唉,年纪轻轻的,就贪杯误事。春闱三年才一回,这次好不容易赶上朕登基加了恩科,他还错过了。”
                              林永裳监考的心都没了。
                              “放心吧,朕会命御医给他好好看病的,你只管好生监考。”明湛絮叨着。
                              林永裳更加担心了。
                              沈拙言错过了春闱。
                              连惊带怒的厥了过去,不过,他也明白,这事儿,怨不得人家魏子尧。
                              他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
                              人都有缺点,沈拙言的缺点就是没酒量偏偏好酒。他,他也没想多喝,就是春闱前紧张的睡不着觉,想着喝一点酒有助睡眠。
                              谁能料到,竟然一睡不起。
                              沈拙言年纪轻轻,信心百倍的来参加春闱,自认为十拿九稳,结果因酒误事,又是懊恼又是伤心,狠狠的哭了一场,就要收拾东西回林永裳那里,他没参加春闱,自然也不用避嫌了。 又担心,这事儿若给舅舅知道,岂不是要把舅舅气个好歹出来。
                              魏安很为他可惜,安慰道,“你还小呢,再等三年也来得及。”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甚至,说了,更捅人心窝子。
                              “多谢你了。”沈拙言看到魏安就想迁怒,偏自己又没理,心里懊恼的不行,抽了抽鼻子,吸着眼泪,“我走了。”
                              “你不是没地方去吗?”魏安还担心读人要面子,说道,“你就在我家呆着吧,反正我家屋子多人少。”
                              “不用了,我去表叔家。”沈拙言实在没力气理会魏安,拎着个小包袱就往外走。
                              魏安忙吩咐道,“小李子,派车送小沈举人回去。”
                              听到“小沈举人”这四个字,沈拙言觉着如同有人再拿刀捅自己心窝儿一般,恨不能吐出两口血来!抱着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安叹一声,除了说沈拙言运气差,便将此事丢在了脑后,一门心思忙他的报刊大业去了。
                              不出沈拙言所料,在春闱结束后,已经被沈拙言误考的消息气的连续三天失眠的林永裳,在将考生试卷密封交至御前,告假回家后,见着沈拙言,二话没说,卷起袖子先抽了这小子一顿。
                              这年代,人们教育晚辈,言语教育是轻的,骂骂咧咧是正常,火大的时候抡起大板子大拳头大脚丫子的揍一顿,就跟家常便饭差不多。
                              出去打听打听,谁家男孩子没挨过打受过罚呢?贾宝玉够受宠了吧,俗称凤凰蛋,还有被贾政拿棍子敲的时候呢。
                              不过,同样是挨打受罚,小孩儿们可能会有诸多不同的反应。
                              譬如明湛,属于不怕打一类,甭管凤景南怎么打骂,他只管说他的理,有时连理都不讲,疯狗一样,时常叫凤景南头痛。
                              譬如魏安魏子尧,属于哭爹喊娘一类,软骨头,汉奸狗腿子多是这种人。往往魏宁还未下手,魏子尧已经软趴趴的认错了。当然,只认错,不改错,更叫人生气。
                              再譬如沈拙言,别看年纪不大,绝对硬骨头,**烈士一类。知道自己错了,怎么打都默默受着,也不晓得服个软儿求个饶,白白瞎了一脸聪明相。幸而林永裳是个念的,又连着几天失眠多梦主持春闱,无甚气力,没打几下就被身边的老奴劝住了。


                              IP属地:广东80楼2013-02-06 21:4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