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蕊】
上大学时,我同学丽红身上发生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2005年我在医科大学读大二,有天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是解剖实验课。
对于学临床医学专业的人来说,这是很重要的课程,没有人敢对它掉以轻心。
课程结束后,我和丽红、聂敏吃完中午饭,就回到了寝室休息。
就在丽红即将入睡之际,寝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老式土黄色军装的老人走了进来,那是一名体型瘦小的男性。
这老人绕着寝室走了一圈,站在了丽红的床前,看了她一会儿。
丽红一开始认为这是哪个同学的亲戚,但是看到寝室里没有任何人和这个老人说话,她就觉得有点奇怪,想开口问问他。
但一秒钟之后,她发现自己不但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连想自主的动一动身体都办不到。
丽红这下就吓坏了。
这老人看了一会儿之后,伸出手开始推动她,推得她在床上跟个木偶一样翻来翻去。
一边推还一边细声念着:“骨头呢?骨头呢?”
那老人的体温低的难以想象,丽红接触到他手指的皮肤被激得冒出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在叙述给我听的时候,丽红还心有余悸的样子:“那种寒意似乎沁到了我骨头里一样。”
这奇怪的老人似乎想在她床上找到什么东西似的,翻一会儿之后,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翻动的频率更快了不说,还时不时地凑到丽红耳边低声说:“还给我,还给我,骨头还给我。”
丽红被翻动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连她睡的铁床也吱吱嘎嘎地响着摇动起来。
就在丽红被吓得快要崩溃的时候,谁在她上铺的聂敏伸出脑袋来说话了:“你搞什么?睡不着就起来嘛,翻来翻去的,搞得床都摇起来。害的我也睡不着。”
聂敏的声音就如同一记响鼓一样敲在丽红的耳边,她一下子就从那仿佛鬼压床一样的遭遇里清醒过来了,那不停摇动她的黄军装老人也一下子消失了,竟好像从不曾来过一样。
聂敏见她脸色白的不正常,又大口喘粗气,连忙问她怎么了?
这时候丽红才发现自己的汗水已经把衣服都湿透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了刚才遇到的怪事。
聂敏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了,问她:“你说的是真的?”
丽红点点头,聂敏跳下床来跑到丽红床前,一把掀开她的枕头,从她枕头下面翻出一根属于人体手掌上的骨头来。
聂敏哭丧着脸说:“这是下课的时候我藏在口袋里带回来的,想和你开个玩笑,吓吓你。”
可以想象,这时丽红简直是出奇的愤怒了,对这个开这种不良“玩笑”的同学报以了一顿老拳,就赶紧把遗骨送回了解剖室。
我记得在我的第一堂解剖实验课开始前,解剖老师先做的是带领全班同学对着遗体默哀。
然后郑重的告诉我们:“身体发肤,受诸父母,活着时我们珍惜,死后则入土为安。这是几千年来人类的做法,但到了现代,医学发展昌盛之际,医生们需要有合适的身体来学习医学,所以有了这样一些人。他们愿意贡献出自己的遗体来促进医学的发展。所以,我们在这里要做到的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尊重他们,尊重他们的行为,尊重他们的身体。不允许有任何一点亵渎的行为在这里出现。”
导师的这段话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不敢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