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了,疲了,便停下来整理一下心情。
回想这一个多月的经历,真可谓尝便了酸甜苦辣,经历了大喜大悲,人之大喜莫过于亲人久别重逢;人之大悲莫过于至亲之人离自己远去。
思绪回转,火车上,和万千归乡的游子一样,我怀惴着一颗不安的心,不知家乡是否已发生变化;不知双亲是否依然安好;更不知亲戚朋友是否笑脸依然。回家前的一个晚上,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着,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没有当过兵的人永远体会不到那种滋味。2年啊!整整2个年头,多少次站在哨所上向着故乡的方向凝望,多少次看着亲人的相片发呆,又有多少次想像着回家的场景。如今坐在火车上,真想学着那个日本漫话里的那个谁谁谁,大感一句“变身”,嘿嘿,然后就飞回家了。(呵呵,我不是奥特曼!)
十几个小时的旅途没有让我产生多少的疲劳,相反,提着行李箱的我还感觉神采奕奕的,行李箱里有我在驻地买的一些特产,有辣椒、香烟,还有特地给婆婆买的刺梨干,我想她应该会喜欢吧。
在武昌火车站出口联系了二哥,他来接我,见面后便是一阵嘘寒问暖,感觉很好,载着我来到他们的厂区,接了家里的几个兄弟姐妹便一起回老家,几个嫂子都快不认识了,离开家时二哥家小孩才1岁多,三哥貌似都还没结婚。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要到家了,这里说的家是老家,大哥孩子过十岁,便赶上了这个好机会,一家人都在一起为我接个风。下车的一刹那,便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大伯、二伯、三伯、大妈、二妈、三妈、、、
、、、当然还有我那日思夜念的父母双亲,母亲脸上的皱纹多了几许,父亲看起来也苍老了许多,刹那间,我的灵魂生出了一丝丝的颤抖,已听不到那扰人的鞭炮声,久别重逢,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甚至还喊错了几个长辈,但已没人会在乎了,一家人便拥着我进了屋。
到了里面,大家便围着我问东问西的,说到我带的东西,父亲便让我将烟拿出来发,打开行李箱,看到了刺梨干,便说是给婆婆买的,喧闹的人群因为我这句话而变的沉默了起来,我突然意识到有什么要发生了,大妈说话了:“对不起啊,赛赛,没有告诉你,婆婆去了,为了不影响你,大家都瞒着你,你不会怪我们吧。”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流泪,喜悦的心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失去亲人后的伤感悲痛,短短的一瞬间便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心情更是五味陈杂。接着大妈便带着我到了灵堂,那是以前三伯家的老房子,现在已经废弃了,便充当了婆婆的灵堂,跪在婆婆的灵位前,看着她的遗像,想起去部队那天,婆婆拉着我的手,久久不肯松开,只会念叨着那一句“儿啊,到部队要听话……”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便无声的哭泣起来,眼泪里有对婆婆的思念、内疚,更多的是没能看她最后一眼的深深遗憾。小时候婆婆很是疼我,每每回老家,婆婆总要掏出她的旧手帕,从里面拿出十几块皱巴巴的零钱偷偷的往我手里塞,那是她帮别人扎橡筋一点点攒起来的啊。沉重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几个长辈也在偷偷的抹眼泪。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仙桃的家,与其说家,不如说蜗居来的更恰当一些,几十平米的地方,还分厨房和卧室,这是为了方便小妹学习,特地在她学校附近为她租的房子,平时只有母亲和她在,我的加入使本就窄小的房间更显拥簇。见到了小妹,看的出来,她很高兴,还给了我一个热烈的拥抱,两年不见,想不到我长高了,她也长高了,幸亏现在上学还没穿高跟鞋,要不然见着她,我只有仰视的份了。谈到小妹,我这个哥哥也是非常自豪的,跟战友们吹牛打屁时,我总爱夸奖她,我小妹如何如何、、、
她考试又得了全年级第一、、、这次过母亲节她给我妈买了一束百合,我妈高兴了好一阵子、、、
小妹成绩很好,在这一点上,我是望尘莫及的,这次高考也没让我们失望,虽然有那么一点遗憾,差一分就进一本线了,听说她郁闷了好一阵子,因为中考时也是差一分就可以进重点高中,老师让她去学校放鞭炮,她还必须得打起精神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去,回来后更是郁闷。呵呵!这是题外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