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敢和别人!!!”那人俏生生地立在他面前,表情倔强又嫌弃。
他苦笑,伸手去抚他很少皱起的眉,他恍惚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很讨厌自己皱眉,会学着自己的样子皱眉,然后硬是笑场了。
那人却疑心他是要打人,右手极有力地抓住他的手。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什么东西回到自己身上了。
他震了震,左手一记左勾拳已经打出去了,右腿扫向那人的下盘。
那人眼睛亮了亮:“你不是玩真的吧?”反应却是极快,凭着速度,很快地落到秦琼的身后,就着右手把秦琼给制住了,秦琼顿时动弹不得。
那人看着秦琼仰起的疑惑的脸,了然地笑笑。
“秦家的格斗技巧的确精妙,可是,”他圈住秦琼:“我们罗家的功夫是专门破这个的,表哥,你服不服?”他凑近秦琼的脸,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如愿以偿地看到那人从脸到脖子根都变得绯红,哼,都这么久了,还是这么不禁逗。
秦琼还在迷糊,那人开始撒娇:“额,你今天和那个女人抱过了,对我却是出手一次比一次狠,伤心……”
他长得很英俊,可惜总是一副孩子相,那种天真无害的表情真是极惹人怜爱的。
真是傻孩子,秦琼想。
正在考虑是拿什么哄他,那人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表情愈发无辜,甚至撅着嘴:“我才不要吃糖,你的糖都难吃死了。”
不好哄。
还没想到别的什么,那人一把把他撞到镜子上。秦琼只疑心镜子会不会碎掉。
转眼只见那人已经近在眼前,咬着他的嘴唇,却并不是亲吻,狠狠地抵着他,仿佛要把两个人都抵入这镜中,再也不要出来。
秦琼的脑后是冰冷的镜面,他几近眩晕,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见你整整齐齐一身警服的样子,我都好想撕碎……”
“你不肯去我们家……”
“你说你是我的表哥,我们不能。”
也许真的到了镜子里面,就好了。秦琼想。
“自从我知道我们身体里有那么一部分血是相同的,我就说不出的痛恨和欢喜。”
“你是我的表哥,而我是你的弟弟,你最疼的弟弟。你跟那些卑贱的人称兄道弟,但无论如何,我是你最亲的弟弟。我们都没法改变。”
弟弟,弟弟。
他缓缓地伸出手,环住那人的脖子。
秦琼昏了过去。
他好像记起了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带了那么一点强迫的意思,他看到对面墙上有一面不大的镜子,映出那颗乌青色的头,他的表弟很美,可那个时候他只能看到他乌青色的头。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他了,他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没有痛苦,也没有快乐。他们不能在一起,但是在一起的时候,他很欢喜。他摸了摸表弟濡湿的头发,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原来是你。原来是这样的熟悉感。
“是我,表哥,是我来了。”
终于没有再隔阂。
一切又开始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