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近期的好了免得文笔太烂吓到大家。
不过四年前好像也不算近期呀……
《摇篮曲》
空气已透出了些许凉意的初秋夜晚。
「国师大人。」出现在西优席文面前的人笑吟吟的出了声,使得被呼唤的人抬起头。
定睛瞧了瞧眼前的天行使,西优席文感觉稜今日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并无平日回来时满身疲惫的气息。
「有什麼好事吗?」西优席文漫不经心的问道,随即又埋首於成山的文件当中。
「哎呀,大人今天精神好多了呢,还感觉得出来?」
「……」平常精神不好也是你害的吧?
不理会他的无语,稜迳自将身后的小东西捧向前,放到了办公桌上,接著含笑开了口:「呐,送给您的。」
闻言西优席文向那小东西仔细望了一会儿,尔后疑惑得皱起了眉:「音乐盒?」
「是啊,今天晃过市集时看到的,制作的很精美呢。」
为什麼你出任务还有机会晃过市集呢?
还有时间观察买卖的物品精不精美?
默默压下心中的疑问,西优席文只是回答:「怎麼突然买这个给我?」
「可见您真的没有认真看过这个音乐盒呢。」稜听见了他的问题后仍然笑著,并将音乐盒倾斜,使其顶盖的部分面向了西优席文。
「是凝石喔,因为看见了这一部分的装饰才特地买回来的,价格不便宜啊。」听著稜的解释,西优席文首先在心里冒出的想法却是:「还不是用我的钱。」
不过对方的用心他还是感觉到了,於是回以微笑:「谢谢。这麼晚回来你也累了,先去梳洗一下吧!」
「嗯。」礼物赠完后稜又挂上疲倦的脸孔,转变之快让西优席文觉得这大概又是暗部的规矩吧。
赠礼时要笑容可掬,不可面露疲态。
至於礼物赠完后就随便了。
待稜进入浴室后,西优席文才终於拾起了桌前雕刻精细的木盒,细细看了一番,盒外以翠绿色的凝石对称镶嵌著,西优席文观察出了它的迷离色彩是温和不刺眼的,为上等凝石,而盒内……
当他掀开盒盖听见那旋律时,登时愣住了。
那是祭灵族的曲子,从前每晚都会伴著他入眠的声音。
内盒的角落还刻著祭灵族的族徽。
原来这是辗转流入市场,祭灵族的音乐盒,因为当时的制作量少,成品又多是赠送给和他们联姻的外族,所以西优席文从没看过。
亏稜找得到它啊,否则自己这辈子大概也忘了祭灵族有音乐盒了。
小心翼翼地将音乐盒收进床头,西优席文坐在床头理了理衣服,这时梳洗完毕的稜来到床沿,纤细的双手攀上了颈,丝绸般的长发垂落到西优席文肩上,带著一抹淡香。
「刚刚在浴室里有听见音乐盒的声音,您打开了?」
「嗯,是我们祭灵族流传下来的摇篮曲。」
「真的?」稜兴奋了起来:「唱给我听。」
「……我不会。」叫他唱摇篮曲?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都超过一百二十岁了,就算是外表,也早已过了聆听摇篮曲的年纪。
「大人您说谎,真是一点情调都没有。」
「这跟情调无关吧?」谁能跟我说明一下为什麼恋人之间的情调要用摇篮曲构成?
「呿。」稜无趣的松了手,并翻过身躺下来,便不再出声。
而西优席文亦跟著躺下休息,轻抚过稜的发丝,阖上了眼。
*
秋夜的温度不再有夏日的炎热,也没有到过冷的地步。适中的气温加上柔软的床加上疲惫的身心……为什麼他还是睡不著呢?
稜坐起身。
「睡不著?」他的动作使得一向只是浅眠的西优席文醒了过来,并小声的发出疑问。
「想休息,可是睡不著。」稜简单的回答,即使精神不济,天行使的习惯也不会因此而消失。
只是这时候在西优席文面前该是撒娇,不是一板一眼的公式化答覆吧!
稜觉得自己真的是累昏了。
「想休息又睡不著?」那是见鬼吗……
西优席文不知道能回应什麼了,稜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说笑。
「一定是因为大人您不唱摇篮曲啦!」稜索性藉机耍赖要他唱歌了。
「呃。」西优席文无语了,这不能怪到自己身上来吧?
於是他决定保持沉默。
「大人哪,难得我撒娇呢,您一点反应都没有?」白皙的手臂环向西优席文,而对方只是挑眉。
「难得?」你一天到晚诱惑我哪里难得?
「当然啊,暗部第一天行使可是只跟情人撒娇的哦!」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句话,稜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麼你的任务对象呢?」尼弗西瑟先王呢?
「那是色诱、色诱!不是撒娇!」似是想告诉他两者的分别,稜加重语气解释著。
但这些在西优席文的认知里实在没什麼不同。
因此他仅是将稜细瘦的身躯揽进怀里,默不作声。
「大人,我累了。」稜是没兴趣再和他斗嘴了,想睡又阖不上眼也使他颇为难受。
「累了就快睡啊。」失眠的感觉西优席文没体会过,却也不知道该怎麼哄他,作为天行使的情人,他似乎从来没及格过。
看来现在又被扣分了。
「大人,既然音乐盒里的旋律是您听过的,应该也会唱啊,就哼给我听嘛!」细长的指尖在他的锁骨画著圈,优雅而缓慢。
西优席文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下他总算明白色诱跟撒娇的差别了。
你这是在色诱吧?有谁会在别人身上画圈当撒娇啊?
「你真的要听?」应该是问自己是否真的要唱吧,唉。
「……以前都没听过呐。」稜轻声呢喃著,缓缓垂下眼帘。
「没听过?」他思索了一下,稜的背景的确不是出在什麼样正常的家庭。
会要孩子出去行窃,那种毫无温暖的家,又怎麼会有所谓的摇篮曲。
明明知道这很可能是天行使的苦肉计,西优席文仍是不由自主软了心。
对上稜那双迷幻的紫眸,他又认输了。
反正这辈子也不太可能赢了吧,乖乖投降或许才是明智的决定。
其实说到底,不过就是唱首歌,无妨。
将稜按在自己肩上后,他轻拍著对方的背,并依循著脑海中的印象,哼起了摇篮曲的旋律。
*
孩提时代早已是五、六十年前的事,对西优席文来说那一切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好似能够亲自触碰般的真实。
明夜自小爱弹琴,总是在他身边奏著乐曲,直至深夜。母亲自然是会要他们休息的,那时的每一天,若不是母亲打断了演奏,乐声便会持续悠扬,明夜不会觉得累,而聆听的他亦不会感到疲倦。
母亲要他们入睡,总得哄著兄弟俩,唱著族里传颂许久的、温暖的摇篮曲,曲子的旋律简单,歌词也算不上优美动人。
只是,因为那是属於他们的歌,属於祭灵族的歌。
对那时的他来说,整个祭灵族便是他的摇篮,在摇篮里他安然并且快乐的生活著,成长茁壮。
有一个属於他的家,有一片属於他的天地,也因此,夜夜听著简单朴实的摇篮曲,他就能幸福地入眠。
那时的他是很满足的,不再有所求,而现在……
当他从曾经的记忆里回神过来,并望向稜时,才发现对方早已进入梦乡。
怀里的人嘴唇微张著,勾出了淡淡的笑容,规律的呼息一吸一吐著,都显示了他睡得正甜。
摇篮曲,唱得好的,总是能在曲终之前,就哄著人入眠,而后的部分,便是为了让好梦维持著。
因此摇篮曲无论如何都得唱到结束。
将稜轻柔地自怀里移向一旁的空位,他俯下身,使自己的唇轻拂对方的额。
宠溺的淡笑自西优息文的嘴角漾开,他降低了音量,吟唱出摇篮曲末句的旋律……
『云会消逝,风会止息,摇篮曲的旋律,永无止尽。』
Chyi 完稿於2009/11/6
2010年月牙跟风影的合本”月舞风华”里的插花(笑)
因为已经过得颇久了所以想说应该可以释出了XDD
没想过自己也有插花的一天(泪)真的是谢谢亲爱的月牙(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