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谓 ]
帝都城池的夜色黑沉如墨漫天漫地的大片泼下,淹没了皇城里密密麻麻的角楼飞燕亭台轩榭。雪如蝶翩翩飞落于碧瓦,黑似墨白是雪郊外的小木屋沾染了半点嫣红,瘫坐在积雪上灰头土脸的少女声嘶力竭,然城中人载歌载舞欢庆新年的到来。
一阵风卷起暗夜的飘雪,宛如针尖般划过肌肤。站在窗前的清俊男子不自禁地拉紧衣襟,静静地望着那一片浓墨般的夜色,仿佛侧耳听着风里的什么声音。依稀之间,若有若无的歌吹之声,从那高入云霄的层层叠叠的禁城中飘来甜美糜烂的气息。
夜幕黑沉如铁,雨不做声的下着,潮湿寒冷让人无法喘息,少女带着所剩无几的家当,步履蹒跚的走进城门,垂髫蹲在自己屋前拿着柴火点燃了烟火捂着耳朵躲进了屋中。那双原本清澈见底的眸子如今充满的凄凉,抬头看着转瞬即逝的烟火不自已的落泪。
黑暗仿佛浓墨,裹着一切,伸手不见五指。长长叹息,将浊气从胸中吐尽,年轻的男子的手指不知不觉用力抓紧了窗棂,线性姣好的薄唇一张一合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冷雨还在下无声无息,落到窗外尚未融化的积雪上。那年少女亲手送给男子的风灯在檐下飘飘转转。
帝都的夜色漆黑如墨,冷寂如铁,只有极远处的后宫里还隐约飘来丝竹的声音,伴随着女子柔婉的歌声,断断续续,依稀有醉生梦死的浮华意味。少女躲进了寂静无声的巷陌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男子手执折扇站在四方天下的院落里看着这个纸醉金迷的盛世假象。
“何谓飞,何谓邪,何谓忠奸,何谓黑白。”
[ 2013.07.16 四爷执笔朽木之作,赠夫人司蔻菡,看客矜持。]
@夏折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