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安!”西莫跪在迪安的身边,紧紧的抱着他颤抖不已的身体,像只浑身是刺儿的野兽般疯狂的嘶吼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我们得看看他!”波特急吼吼的拖开西莫,“让赫敏看看他!”
西莫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大喊:“他本不想喝的!他是为了不伤害你!你个疯子!你是个疯子!”
韦斯莱双胞胎帮着波特一起钳制住西莫,纳威也急红了眼:“你才是疯子!这不关卢娜的事!”
争吵愈演愈烈,谁去劝解都无终而返。西莫变成了随时都会爆炸的炸药包,我们不得不抢走了他的魔杖,找了根绳子把他捆在了椅子背上。
“放开我!”他把凳子杠的“咣咣”响,拼尽全力的扭动着。
“等你冷静了,我就放开你。”波特说。
我们无暇再顾及西莫,又跑回去看迪安的情况。格兰杰正一手托住迪安的后脑勺,一手拍打着他的后背,带着哭腔,反复的说着“吐出来,迪安,快吐出来。”
但迪安却躺在她的怀里,双臂轻飘飘的垂下,手指无力的在地板上划过了一道不规则的弧线,便再也不会动了。
“迪安?迪安!”格兰杰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到迪安的衬衫上,盛开的水渍形成了一朵浅蓝色的睡莲。她抬头无助的望着我们,“谁有粪石?谁来帮帮我?”
连你都无能为力的事情,又能指望上我们谁呢?
不管再检查多少次,迪安确确实实的已经停止了呼吸,没有了心跳。
他死了。
同时哭泣的还有金妮,毕竟迪安是她的前男友,而据我所知就算他俩分手了,关系也还一直不错。我亲眼看到过当波特牵着金妮的手在迪安的身边路过时,后者捏碎了整个玻璃杯子。
“卢娜,”波特的声音在颤抖,“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这才注意到站在人群最外围的卢娜,她眼神更加迷茫的说:“我什么也没做。刚刚我只是在餐厅泡茶,这茶我喝了十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会喝它丧命。”
“你也不相信她!”纳威激动的吼道,“怎么不问问马尔福和帕金森!刚刚他们也在餐厅!”
“我们是一队的,”我公正的提醒说。
“谁TMD跟你是一队的!”纳威不留情面的骂道,吐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在我们互相推卸责任的功夫,西奥多不知何时跑去了餐厅,而此刻他端来了两个坩埚,一个是卢娜刚刚用来烧水的,一个是看上去很新,似乎还没用过的。
“这事儿不怨卢娜,她事先并不知情。”他说,“一定是这个坩埚里残存着没有洗净的毒药,你们看,如果是用这个锅泡出来的戈迪根茶,应该是浅黄色的,而不是这种,”他指了指方才迪安喝下去的茶水,“颜料一样的黄铜色。”说完,他别具意味的瞥了我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从衣兜里掏出了那一管替迪安保管的,没有开封的颜料,冲他摇了摇,“我一直称这种黄为茶黄色。”
西奥多这才放心似的舒了口气,“anyway,反正都是黄色。”
格兰杰用指甲刮了刮那个问题坩埚的内胆,刮下了一层类似水垢的粉末:“这是什么?残留的毒药?”
西奥多耸耸肩:“也许。我刚才在餐厅里没有发现任何这种颜色的,可以致命的魔药。而卢娜之前一直是和我们在一起,她没有时间去别的地方找来这种……不知叫什么玩意的东西。所以它只能是坩埚里本来就有的。”
“我也不相信卢娜会干这事,我们中最不会干这种事的人就是卢娜。”波特说。
“你们都在替那队的人说话!她可能是自己本来就带着那玩意儿!或者把它藏起来了!”西莫在大厅的角落里怒吼着。
没有人理会他。
好吧,不是卢娜,是那个坩埚自己的问题。
罗恩阴沉着脸,冲我咬牙切齿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你六年级的时候就这么做过!”
罗恩指的是我六年级给邓布利多教授下毒的那事。我从不否认,但也没有承认过。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已经掉下了天文塔,像流星一样的陨落了。
“这种时候,请不要做任何没有证据的指责,你会混淆大家的视听,”我的双手插着裤兜说。
“虚伪!”罗恩“呸”了一口。
我记着在不久之前我也用这个词形容过波特。
有谁不是虚伪的呢?自我感觉良好的罗恩•韦斯莱先生。
“放尊重点,”西奥多恶狠狠的对罗恩说,“如果是德拉科做的,我为什么还要帮着卢娜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