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就像一把无情刀,花了昔日少年的容颜,残了花,败了叶,戏耍着这个世界,也戏耍着它自己。就像别人常说的,嘲笑别人,亦是嘲讽自己。戏耍别人,则是戏耍自己。虽说它不一定是永恒的存在,总有一件事或一个人,会终结这场戏剧。
——戏中戏。
【贰】
你常笑我白痴,你却不知,我是在与你开玩笑,演一场乐在其中的戏剧。戏剧性的开始,戏剧性的收尾。我想我真的是一个好演员呢,这么久了,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谁说,我就是命中注定的你的那个累赘呢?
我只是想好好地、永远地守在你身边,哪怕,在你眼中,我是那个最卑微、最懦弱的存在。
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碰见一颗石子便踢一脚。心思已经飘到百里之外,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
你笑着,露出那可爱的虎牙。萌萌的赶脚让我沉醉。恍惚间,对现在的我而言最重要的一句话在我心中渐渐拼凑出轮廓,却始终看不清模样。那是模糊的,朦胧的。我的心一直说着一定要把这层迷雾解开。它说,那关乎着我与你。
你虽是笑着,但我能感受你眼眸是暗淡的。昔日眼底那层光彩被压抑所覆盖,令人透不过起来。我竟感到浓浓的悲伤。我想要抬起头好好地安抚一下你,却始终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气氛一直僵持着,我刚想说话,你抢先在我前面说了一句。
我愣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消沉?明明不是说好了么,不去提当年的事。”你的语气是冷淡的,一下子让我凉了心。果然,那本笔记已经无法存在了么。
我自嘲地笑了笑,抬起头,对上你那双清澈的眼眸,道:“你以为你是谁?我的心情怎么样又不是我来决定的。你凭什么管我?当年的那起车祸,我是想忘,但是忘记得了么?我已经失去了三年的记忆,你还想怎么样?”因为那起车祸,我隐约能够感受得到,跟你有关系啊。
偏激的话语,不屑的神情,自嘲的语气。你一怔,低下眼帘,默然无言。我早就知道,这句话一说出来,我们之间的那根线,也就彻底绷断,且再也找不回来。
羁绊已经解决了么……
我苦涩地笑了笑,停下脚步,往回走。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么?为什么会这么心痛。就像……
看见死亡的恐惧。
你并没有阻止我,那一瞬间,我们之间,便没有了任何其它的妄想。只是朋友,只是类似于家人般的那种温暖。
我拿出手机,打给承熹,“喂,承熹。跟雨潼说一下,我和他换个房间住,我跟你一起住。”暂时的避开吧,反正也……无所谓了。
一瞬间我们便改变了如此之多。甚至已经归不去以前那般亲密的关系。
只是朋友,也好啊。
——「那本笔记,已经没必要存在了。」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