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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灵报告(随原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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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这是一本描写传说早已失传之秘术—清微道法的小说;命犯邪灵的孩子“钟鬼灵”生来便屡屡遭遇性命之危,幸得道教清微派传人陆青阳相救,才得以平安长大成人,为化解徒弟身上的邪灵,十年之中,师傅陆青阳整天在道观中诵经做法,并卖掉了师传的镇观宝剑以维持生计,临终前,其唯一的遗愿就是“赎回宝剑”,历经十年光景与数次倒手,这把当时仅以三万块钱卖掉的师传宝剑早已身价百倍,为了完成师傅的遗愿,钟鬼灵与其师弟不得不去接受一些匪夷所思的委托… 



IP属地:辽宁1楼2007-08-08 15:07回复
    序 关于清微派

      清微派为符箓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是唐末产生的新符箓道派,也是唐宋间融道教诸派精华而新构成的道派,创始人为唐末广西零陵(今广西)人祖舒,该派称其符法出于清微元始天尊故得名,鼎盛于元至明初,清初间有传承。
      清微第二十四代掌教名曰吕守璞,是全真龙门第八代律师。其下传弟子吕徵,也是全真龙门派传人,但此人是否也懂清微道法并不得而知,且此二十三、二十四之代传人,是清微派有记载可查的最后两代传人,其上承何人亦无记载。明中叶后,道教衰落,清微派详情也就难以考知。


    IP属地:辽宁2楼2007-08-08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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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不堪回首 第二章 不幸中的万幸

        钟良出生在1978年9月一个不冷不热的夜晚,其“不幸”中掺杂着“万幸”的童年,自这一刻起开始便拉开了序幕。
        说来也怪,在钟良出生的当晚,有两只野猫一直在钟良家门外打架,从这两只猫开始打架的一刻开始,钟良的母亲就开始肚子疼,不出五分钟便开始出现分娩的征兆,因为距离预产期少说还有一个半月,所以面对这种突发事件,家里没有任何准备。就在救护车疯狂驶向医院的路上,钟良竟然出生了,从肚子疼到降生不过二十分钟,说奇迹也好,怪谈也好,但总而言之,虽说生的突然且外加早产,但整个生产过程还算顺利,母子送到医院后都没什么大碍,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钟良的父亲当过兵,思想上受部队影响比较重,当晚便给孩子起名叫钟良,意思是希望孩子长大后能够忠于国家忠于党,作一个善良的人。

        虽说出生当时侥幸死里逃生,但再往后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满月的时候,一场屡治不退的高烧外加一个半瓶子醋的实习医生又差点要了钟良的命,但碰巧这时候医科大学的一位老专家来钟良住院的医院办事,为奄奄一息的钟良作了一些简单的诊断后便断定其高烧原因是病毒感染而并非实习医生所诊断的细菌感染,遂当即决定将临床药物由抗生素换成了干扰素,算上离奇的早产在内,这是钟良第二次被“万幸”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七岁那年,钟良再次霉运大作,放学回家翻墙头时一不小心从墙上摔了下来,当时只是感觉肚子疼,后来疼的实在受不了了,送到医院一检查便被诊断为脾脏破裂,

        这种内伤以别说是当时,就算放在今天,如果不及时手术,死亡率也是100%的。这时,久违的“万幸”又给钟良带来了救星——在钟良被确诊后转院的同时,全市唯一一个能做脾脏缝合手术的大夫正好从国外回来,连家都没来得及回,下了飞机便上了手术台…

        八岁时,沉寂了一年之久的“不幸”之光似乎又发作了——钟良跟父母去北戴河旅游时,膝盖被水下的礁石划了一道口子,虽说创面不大,但伤口挺深,当时钟良的父母都觉得海水能杀菌所以并没注意,只是用卫生纸给孩子擦了擦伤口,而让钟良父母没想到的是,从北戴河回来后钟良便开始发高烧,一直烧到了40度且伴有抽搐症状,送到医院后大夫一眼就看见了钟良腿上的口子,问明来龙去脉后,劈头盖脸就把钟良的父亲骂了一顿,说钟良的病就是因为父母的不负责任造成的,至于病情么,毫无悬念…破伤风。更具讽刺意义的是,按医生的分析,海水里含有盐分,仅在海中受伤并不容易感染破伤风,患病原因很可能是当时擦伤口用的卫生纸上带有破伤风杆菌…以当时的医疗条件而言,如果没及时注射破伤风针的话,这种病的死亡率是相当高的,就算能够侥幸存活,也难免有些后遗症,而让全家人外加大夫都感到意外的是,这孩子凭其看似单薄的身子骨,不但顽强的活了下来,且没留下任何后遗症…

        如果说前几次的“不幸”只算是演习的话,九岁时的经历可算得上是钟良的第一次实战了。

        1988年,钟良在课间做操时昏倒,经过数次转院后被确诊为白血病。这个消息对于钟良的家庭而言打击自然是毁灭性的,住院期间,钟良每天的医药费高达数百元,钟良母亲单位的效益不好,每月仅能领取工资额的40%,当时厂里还一个劲的盘算卖厂房卖设备,公费医疗就不要想了,而父亲单位的效益虽说还算可以,但按规定,职工子女的医药费只能报销50%,对于如此高额的医药费而言,即使仅花一半的钱,也足够全家人喝一壶的。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然而在钟良身上,轮流转的似乎只有“不幸”与“万幸”这两个词,患上绝症既然是“不幸”在先,那么之后也便该轮到“万幸”上场了。就在全家人几近绝望的时候,好消息又来了,钟良的父亲钟海辰的骨髓配型与钟良吻合,可以进行骨髓移植。十万分之一的巧合啊!又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个消息无疑给绝望中的钟海辰打了一针兴奋剂,计划好亲戚朋友的借钱“指标”后,钟海辰开始四处借钱筹集手术费。
      


      IP属地:辽宁4楼2007-08-08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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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代的工资,基本上都还是以百元为单位计算的,所以借钱这种事也只能以“聚沙成塔”的精神四处拼凑,一万块不嫌多,一百块不嫌少,经过了近半个月的求爷爷告奶奶之后,钟海辰总算筹齐了手术费,拿着从一位老同学家借来的三千块钱,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位疲惫的父亲瞬时浑身发软,虽说儿子现在还在医院做化疗,但此时的自己却再也没有精神去医院熬夜了,眼下钟海辰最想的,便是回家洗个澡睡个觉,等明天精神抖擞的去医院接受“骨穿刺(当时抽取骨髓的唯一方式)”。

          骑车回到家门口,钟海辰不禁一愣,只见一位破衣烂衫的老人斜着靠在门外一动不动,看发迹与胡子好像是个老道,用手试了试鼻子,还有气,只是昏过去了。虽说当时报纸上时常报道一些假和尚假道士上门骗钱的新闻,但善良的钟海辰却并没有放任老道冻在门外,而是将其拖进屋后靠在了暖气旁边,并为其泡了一碗方便面。

          闻到方便面的香味后,老道渐渐的挣开了眼睛,千恩万谢之后一顿狼吞虎咽便吃光了方便面,钟海辰看这位老道好像真是饿坏了,便又把准备自己吃的面让给了他。

          攀谈中钟海辰得知,这个老道姓陆,道号青阳子,老家在山东,是道教清微派的传人,因为祖庭没落,所以现在整个道观就自己和一个小徒弟,这次带着徒弟下山是因为听说大城市的人有钱,便想来卖一点丹药给人扎扎针赚点生活费,但可惜大城市的人虽说经济宽裕,可却不像道观周边那些山里人一样什么东西都信,加上自己一不会骗人二不懂吹牛,所以根本没人信,最后不但钱没赚到,反而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本来,这位老道长只是想挨家挨户敲门要点吃的,顺便带一点回去给徒弟,可敲了十几家的门都没人理,因为已经一天多没吃饭了,加上天冷,所以才会昏倒。

          当钟海辰得知这个陆老道的小徒弟还留在不远处的供热管线旁边,等着师傅回去送吃的时,心里难免泛起了一阵心酸,正所谓是同命相怜,在自己看来,陆老道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徒弟,似乎更命苦,自己的孩子多少还能上学,得了病还能想办法治,而眼前这位陆老道的那位小徒弟,却只能在大冬天半夜里盼望师傅能带点吃的回去,万一他要是也得了和儿子一样的病,岂不是只能等死?

          想到这里,钟海辰便带上陆老道把小徒弟也接回了家。军人出身的钟海辰,本就爱打抱不平,此刻碰上这种事,怎么忍心在三九天的大半夜让一个老人和孩子冻在外边?

          见了这个所谓的小徒弟,钟海辰着实吓了一跳,倘若在晚上冷不丁看见这么个人,一般人还真得吓个好歹的。只见这个小徒弟比儿子略为矮一点,蓬头垢面的,左边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暗紫色胎记,面积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还多,比《水浒》里描写的青面兽杨志还夸张。按陆老道的说法,这孩子是自己八年前在长途汽车站捡的,很可能脸上的胎记就是父母将其抛弃的原因,但这块大的出奇的胎记虽说在一般人看来很丑,但道教清微派却称之为“紫瑞祥云”,也就是说这孩子有紫气护体,天生就是修道学法的料。陆老道虽然说的很认真,但钟海辰却全当是笑话听,心说你们师徒俩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护体呢,先护住了胃口再说吧…

          说句实话,当历史车轮运转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时,夜不闭户的时光早已是一去不返了,能碰到像钟海辰这样的好心人,陆老道自然是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作为一个出家人,他唯一能祝福钟海辰的便是类似于“好人一生平安”或“好人有好报”一类的话。不听这些话还没什么事,但一听陆老道如此祝福自己,钟海辰只能一个劲的苦笑,陆老道见状忙问其原因,钟海辰便把儿子身患绝症的事向陆老道讲述了一遍,陆老道听罢,在询问过钟良的出生时间(即生辰八字)后,先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了一阵,而后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一笑可把钟海辰笑迷糊了…


        IP属地:辽宁5楼2007-08-08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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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不堪回首 第三章 料事如神

            按陆老道的说法,钟良命犯“十世冤煞”,所谓“十世冤煞”,就是十世冤屈的恶鬼所化之煞,之所以屡次大难临头,全是这个“十世冤煞”的功劳,其目的只有一个,便是置钟良于死地,只有这样它才能化解怨气投胎转世。
            听陆老道这么一说,钟海辰差点气吐血,心说你个老不死的,我好心把你从外边救进来,你怎么这么咒我儿子?不过生气归生气,钟海辰倒想听听这个陆老道往下还有什么花样,如果真是骗钱的,肯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到那时候老子就把你轰出去,只是可怜这个小徒弟,跟了你这么个骗子师傅算倒了霉了…

            但让钟海辰想不到的是,老道的话越说越准,甚至连当年孩子出生时有猫打架的事都知道,还说除了“十世冤煞”之外,钟良的生辰八字还犯了一个叫“十世哀煞”的东西,按陆老道的解释,所谓十世哀煞,就是十世下人任由主子使唤捉弄的怨气所化之物,其目的和“十世冤煞”正好相反,被“十世哀煞”冲身之人往往会接二连三的走霉运,但肯定不会危及性命,相反的,作为“十世哀煞”而言,必须在犯己之人寿终之前将自身怨气以近似“恶作剧”的方式发泄干净才可投胎转世,如果在怨气发泄完之前犯己之人先走一步,那么它就必须再等十世,所以“十世哀煞”其往往会千方百计延长犯己之人的寿命。

            说到野猫打架,陆老道不禁一笑,说那是两种东西在夺这个身子,结果势均力敌,所以此刻的钟良身上那两种东西应该都在,之所以发生的一系列不幸,基本上都是“十世冤煞”的杰作,而之后的那些突如其来救星,恐怕又都是“十世哀煞”给招来的。道教清微派认为,“十世善,则为仙;十世恶,则为魔;十世冤怨,则为妖焉。”按陆老道的说法,原来钟良自打降生之日起,身上就带了两个妖怪。

            听到这,钟海辰将信将疑,信吧,眼睁睁的这些什么十世这个十世那个的,在自己听来简直跟胡说八道没区别,不信吧,这陆老道说的头头是道,孩子这些年遭了哪些祸,救星都从哪来一个都不错,例如脾脏破裂的那次,陆老道说救星从天上来,可不是嘛,人家大夫下了飞机就直奔手术室啊…

            犹豫之际,钟海辰便想问问孩子这次得绝症的救星要从哪来,骨髓移植,救星就是自己啊,这陆老道要是说不出来,恐怕就得出门挨冻了。

            听完钟海辰的问题,陆老道微笑着指了指自己,扬言救星就是他,钟海辰听罢差点喷血,想笑又不好意思,你是救星?有本事明天抽骨髓你去啊…?

            因为被这个可爱的老道气乐了,所以钟海辰并没有真的轰陆老道出门,而是留他们师徒在家睡了一宿。陆老道的话,虽说钟海辰是当玩笑听的,但陆老道自己可没当玩笑说,第二天一早,陆老道便向钟海辰要一百块钱的往返路费,说要回道观取东西再回来救孩子,以报答钟海辰的收留之恩。一百块钱啊,钟海辰一听火儿就上来了,心说还真是个骗钱的,自己在单位食堂吃饭,两个月的伙食费都用不了一百块钱,这老不死的还真好意思开口。

            见钟海辰不信,陆老道也并没强求,而是写了个小纸条递给钟海辰,说自己和徒弟就在家门口等着,什么时候信了什么时候回来就行,看了一眼纸条,只见上面写了四句话:

            见儿先见妻,

            见妻先见泪。

            见泪奈何如,

            父子泪中窥。

            这下把钟海辰可气坏了,心说这个陆老道可真够恶毒的,为了一百块钱竟出如此毒咒,老子今天就留在医院过夜,你要等就等着冻死吧…!想罢,钟海辰气呼呼的把纸条扔在了地上,骑车便去了医院。

            怀揣救命钱,钟海辰可谓是春风得意,十几里地的路程感觉没蹬几下就到了。然而如此的满腔热血,等待他的确是妻子的泪眼与大夫的沉默——钟良的化疗效果很不理想,孩子的身体产生了抗药性,细胞杀死不成功,就目前情况而言,暂时不能进行骨髓移植!而当钟海辰问及何时能够进行骨髓移植以及其成功率时,得到的答复却是:孩子太小,身体素质又差,而此时又产生了抗药性,冒然加大剂量的话可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且很难抢救,但以现有剂量达到手术条件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无菌室的窗户前,钟海辰看着孩子化疗时的痛苦表情,真恨不得和孩子换个位置,哪怕把癌细胞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呢,只要能救儿子的命就算自己死了也行啊!就在这时候,无菌室里的钟良也看见了外面的父亲,眼泪刷的一下便涌了出来,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从口形却不难看出来,孩子在说:“爸爸我难受…”看儿子这么一说,钟海辰只感觉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对孩子象征性的攥了攥拳头微笑了一下后,钟海辰便离开了无菌室的窗户,因为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况且让儿子看见自己哭的话,恐怕不利于树立儿子的治疗信心…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钟海辰终于忍不住了,两行眼泪刷的一下便滑了下来。“不能哭…我不能哭…如果连我都放弃了,那孩子怎办…?”用手抹了一下眼睛,钟海辰咬着牙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找了块干净地方后,钟海辰想抽根烟想想下一步怎么走,如果近期不能做手术的话,这一天几百块的医药费还得继续,钱还得接着借啊…

            手伸进兜里摸烟时,钟海辰发现兜里除了烟盒之外还有一团纸,拿出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两句话,看字迹应该也是那个陆老道写的:虔诚方可度,泪尽自然知。看完这张纸后,钟海辰不由得浑身一震,心想莫非这是陆老道为了骗钱偷偷塞进自己口袋的?可转念一想,从自己来医院到现在,一切经历和陆老道那个纸条上写的一模一样啊,莫非那个陆老道真的是料事如神?

            虽说将信将疑,但此时此刻的钟海辰已经没得选择了,不就是一百块钱么,几千块钱的医药费都砸进去了,而孩子的病情非但没见好转反倒产生抗药性了,这钱跟打水漂也没什么区别,既然事已至此,又何必在乎再多花一百呢?想到这,钟海辰也顾不得抽烟了,抬起屁股直奔存车处…


          IP属地:辽宁6楼2007-08-08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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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不堪回首 第四章 盖尸布

              要说也怪,刚才去医院的时候外面并没刮风,而在钟海辰骑车回家找陆老道的时候却赶上狂风大作,有一段路钟海辰竟不得不下车推着走。不过刮风归刮风,钟海辰救儿子的信念却丝毫没减,等自己骑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陆老道还真和小徒弟坐在门口。
              和陆老道道了半天歉后,钟海辰从兜里摸出四五张一百块钱的票子,让陆老道快去快回,实在不行就坐出租车,而陆老道却一把推回了钟海辰的钱,只从中间取了一张,说自己徒弟小,坐火车买半票就行,而自己的道观在山里,也没什么出租车,所以往返路费一百块足矣。

              直到此刻,钟海辰才开始真正相信陆老道要钱的动机,倘若真是骗钱的,哪有多给钱还不要的?

              千恩万谢以后,钟海辰干脆骑车把陆老道和小徒弟送到了火车站,上车前,钟海辰一个劲的形容自己孩子有多痛苦,并希望陆老道能早点回来,陆老道听闻一笑,直言孩子究竟有多痛苦自己这个外人比你这个当爹的更清楚,什么时候回来自己心里有数。

              当晚,看着缓缓远去的火车,钟海辰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希望,人么,本就如此,在绝望的顶端,哪怕就算明明知道稻草救不了命,却还是要拼命去抓一下试试…

              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十天头上,钟海辰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一个劲的后悔当初为什么没问明白陆老道那个道观究竟在哪,孩子一天比一天瘦,倘若那陆老道再不回来可就真完了,可恰巧就在这天晚上,正当钟海辰没精打采的骑车回到家门口时,发现那个陆老道正跟小徒弟站在门口一个劲的东张西望,看见这位神仙终于回来了,钟海辰的累劲一下子就没了,简直像见了亲爹一样,下车便握住了陆老道的手。把陆老道让进屋后,钟海辰本想再吐点血请陆老道到饭馆吃一顿,但却被陆老道一口回绝了。只见陆老道从破布兜子里零七八碎拿出了一大堆东西,而后又从道袍里解下了一把二尺多长的铁剑,从剑柄的成色看应该是有年头了,正在钟海辰端详铁剑的时候,陆老道忽然递给了钟海辰一个木头盒子和一张黄纸,打开盒子,只见盒内有一团黑乎乎的药膏状的东西,但比药膏要稀一点,而纸上却歪歪扭扭的画了一个人形图案,虽说并不逼真,但画的却很细,有鼻子有眼的。

              拿着这两样东西,钟海辰一个劲的问陆老道要如何救儿子,怎么个救法,什么时候去救,陆老道听闻一笑,说自己要留在家里做法,且家中不能有女人,而钟海辰则要自己去医院救儿子。

              陆老道这么一说,钟海辰又开始犹豫了,心说家里不能有女人,救儿子又要自己去,这不是摆明了家里不能留任何人么?万一偷东西怎办?

              发现钟海辰犹豫,陆老道不禁一阵叹气,摇了摇头便开始收拾东西要走,钟海辰一看也虚了,毕竟是救命稻草啊,这次放手可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跟陆老道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了一通以后,陆老道可算把东西又拿出来了,一阵忙活之后便在钟良睡觉的床四外插了一圈的香(说是一圈,其实也没几根),最后交待钟海辰要照着黄纸上的图案,用手指头蘸着木盒子里的东西在孩子的病房窗户外头画一个一模一样的,并一再强调一笔都不能少,十分钟之内绝对不能擦,就算豁出性命也要画完保住,否则孩子可就真完了…

              拿着木头盒子和黄纸,钟海辰一路狂飙的骑车到了医院,此刻钟良刚做完化疗,看见父亲来了还挺高兴,但钟海辰可没心思跟儿子打哑谜,而是掀开盒子开始用手指头蘸着黑色药膏在窗户玻璃上画起了小人。

              起初,看见父亲在窗户上画小人,钟良还以为父亲在逗自己开心,一个劲的傻笑,但笑着笑着脸色就变了,哇的一声便嚎了起来,呼的一下便用被子蒙住了脑袋,见儿子如此举动,钟海辰也是一愣,下意识的一回头,原来一个女护士正站在自己身后,两只眼睛像狼一样闪闪发亮,脸色黑青黑青的,虽说这个护士眉眼应该还算漂亮,但两眼的凶光与黑青的脸色可着实让钟海辰打了个冷战。
            


            IP属地:辽宁7楼2007-08-08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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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干什么?”护士的言语之间没有一丝的感情,就像是现在的电子表语音报时一样,字与字之间仿佛是拼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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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候,只见这护士的手里却不知从哪里多出块白布来,伸手便要擦玻璃上的小人。幸亏钟海辰反应快,身子一歪挡住了护士,不过这一挡也让钟海辰心里一惊,当年自己可是军人出身,每天跑五公里的体格,而刚刚却差点被这个护士撞趴下,怪不得陆老道要交待豁出性命也要把这个图护住呢,莫非这个护士也是那个十世什么妖怪派来杀我儿子的?

                一看钟海辰挡住了自己,女护士立即伸手掐住了钟海辰的脖子,虽说力气大,但钟海辰也不是吃素的,右手一较力便利用反关节掰开了护士的手,同时扯着嗓子开始大呼救命。

                钟海辰这一喊,值班室里立即出来了两个大夫与一个护士(无菌室并不在住院部,所以此楼层夜间仍在就诊的病人只有钟良一人),说来也怪,这一来人,眼前的护士忽然白眼一番,浑身一个劲的哆嗦,不出五秒钟,眼力的凶光和脸上的黑青都没了,发现自己的手被钟海辰攥着,护士也开始喊救命,这时值班的大夫和护士都跑到了二人跟前,一看眼前的情景也傻了,一个男的攥着一个女同志的手,这明明是耍流氓啊,怎么他还喊起救命来了?

                就在这时候,手被攥着的护士冷不丁抽出了自己的手,照着钟海辰的脸就是一巴掌,双手捂着脸哭着就跑了。看见这情景,两个大夫一拥而上便按住了钟海辰,而另外一个女护士看着无菌室窗户上的小人也是奇怪,厉声问钟海辰到底想干嘛,同时伸手便擦。一看护士要擦小人,钟海辰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劲,大吼一声便甩开了两位年轻医生,一伸手便把护士拽了一个趔斜,两位医生见状以为钟海辰要打人,掳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结果被钟海辰一拳一个全部打翻在地,其中一个竟然当场昏了过去,而护士见状也都惊叫着跑了…

                掐着表,钟海辰一个劲的冒汗,十分钟啊!拼了命也要坚持十分钟!这时有一个被打的大夫想爬起来,结果被钟海辰狠狠的瞪了一眼后又乖乖的趴下了…

                一秒,两秒,三秒…就在八分钟的时候,只见楼道里一阵喧哗,原来是护士带着保卫科的人来了。为了让人不注意到窗户上的小人,钟海辰开始假惺惺低头的要把地上趴着的大夫扶起来,两个保卫科的一看钟海辰低头,以为其又要打人,大吼一声“住手”便上前按住了钟海辰,此时此刻,钟海辰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拖延时间!只要那个丑八怪护士不上前,保卫科的人应该注意不到窗户上画的小人!想罢钟海辰开始拼命的挣扎,看见这阵势,护士吓得还真就没敢上前。

                看着钟海辰被押走的背影,护士胆战心惊的扶起了地上的大夫,“他妈的这个疯子…”大夫边骂边从地上捡起一块手绢大小的白布擦嘴角的血,“你拿的那个…”女护士指着大夫手里的白布吓的浑身哆嗦,“怎么了?”大夫下意识的看了看手里的白布,一股胃酸顿时涌到了嗓子眼,这哪里是什么手绢啊,明明是从太平间盖死尸的布上扯下来的…


              IP属地:辽宁8楼2007-08-08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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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不堪回首 第五章 遇恩师

                  保卫科里,钟海辰一个劲的赔好话,说自己是因为儿子的病情恶化所以才控制不住情绪的,保卫科的同志本来想报警的,但得知此人的儿子得了白血病症后,考虑到这个人要是进了公安局,孩子可就没人照顾了,也便没报警,教育了一宿便又将其放了出来。
                  刚出保卫科,钟海辰的妻子便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说孩子今天早上化验,发现近几天的化疗结果居然很理想,再过两天就可以安排手术了,所有大夫都说是奇迹,不过昨天晚上画在窗户上的小人却无论如何也擦不下去了,酒精汽油都试过了,就是擦不掉,好像颜色已经渗入玻璃里边了,所以医院要求钟家赔玻璃。

                  听到这个消息,钟海辰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但在高兴之余脑袋里也是一阵的纳闷,那个木头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沾在手指上的一擦就掉了却能渗进玻璃?那可是玻璃啊!硫酸都渗不进去的…

                  回到家后,钟海辰发现陆老道和小徒弟正在地上呼呼大睡,身子底下仅铺了几张报纸,这一幕让钟海辰的心理百感交集,好人啊!为什么好人都这么倒霉?

                  来到儿子的床铺前,钟海辰发现床单上有一圈黑印,大概像个人形,也不知道这陆老道昨天晚上到底施了什么法。

                  就在钟海辰准备拿两床被子偷偷给陆老道师徒盖上的时候,陆老道忽然醒了,笑呵呵的问钟海辰结果怎么样,钟海辰当然是千恩万谢,甚至直接从孩子的手术费里摸了一部分钱出来想送给陆老道,却被陆老道一口回绝了。而当钟海辰问陆老道想要什么时,陆老道的回答却让钟海辰差点晕倒。

                  抽着钟海辰递过来的烟,陆老道很郑重的提出要收钟良为徒,跟着自己上山修炼,按陆老道的说法,“十世冤煞”三番五次的想置孩子于死地,但确没一次能成功,它每失败一次,怨气就会增加一点,昨晚施法也仅是将其请回家呆一宿,好让那个保命的“十世哀煞”有机会救孩子,“十世冤煞”身上的怨气积攒了十辈子,是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除掉的。

                  而那个保命的“十世哀煞”的专长是让人走霉运,每次性命之危虽说不是它弄的,但也算霉运,孩子每走一次霉运,其怨气就会化解一点,一个增加,一个化解,照这样下去“十世冤煞”在孩子身上很快便会占得上风,到那时候可就谁都救不了了,眼下只有带孩子上山修道,将冤煞之怨以道法化之,方可留孩子一条命在。

                  听陆老道这么说,钟海辰也挺害怕,但又实在不想让孩子跟这个“青面兽”小徒弟一样,跟着陆老道去受罪,出于一种侥幸心理,钟海辰以孩子小学还没毕业,识字少不好教为理由委婉的拒绝了陆老道,陆老道也不生气,只是给了钟海辰一个纸包,让其感觉实在危险的时候再打开看,之后找钟海辰要了五十块钱路费便带着小徒弟离开了钟家。

                  骨髓移植手术很成功,钟良恢复的也很快,没多久便又回学校上课了,因为脑袋瓜聪明,所以虽然落下了几个月的课程,但钟良并未办理休学手续,而是在父母的辅导下追上了课程进度,且一直到小学毕业,成绩都还不错。当钟海辰问及钟良,画小人那天晚上到底看见了什么时,钟良的回答却让人汗毛孔发紧:本来,钟良看见父亲在窗户上画小人,心里觉得好笑,挺高兴的,而这时候,却看见背后却多了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披头散发好像是个女的,而且张着嘴,好像下巴脱臼了,嘴里的牙齿全是尖的…

                  钟良十二岁这年,天津市下了一层“地甲”(冬天清晨路面上结出的一层硬薄冰),所有公路都滑的像溜冰场一样,不少路段出现了追尾事故,而钟良身上久违的“不幸”似乎又复苏了,就在钟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脚下一滑忽然摔了个大马趴,与此同时,一辆面包车闯过红灯直冲着趴在地上的钟良便开了过来,看见这一幕,连路边的交警都是一闭眼,心想这孩子肯定完了。可就在这时,苟延残喘的“万幸”好像还有点残余力量,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面包车在距离钟良也就十米远的地方忽然开始向右猛拐,轮胎曾着钟良的头皮擦了过去,哐当一下装在了电线杆上。

                  发现孩子竟然没事,连交警都不敢相信,跑到面包车跟前一看,发现面包车之所以忽然拐弯是因为右前胎爆了,刚才咚的一响原来是爆胎的声音,面包车司机下车后脸色惨白,经交警询问得知,原来这辆车属于报废车辆,开了好几年都没什么毛病,但此时也不知为什么,离合器和刹车突然同时失灵,才会失去控制冲出停车线的…

                  虽说没轧到脑袋,但钟良的头皮却被轮胎蹭破了,血流了一脸,而且滑倒时摔的也不轻,处理完面包车司机后,交警便打电话到钟海辰的单位通知其来接孩子。看着儿子脸上的鲜血,钟海辰心中暗到不妙,看来这一次那个保命的“十世哀煞”好像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了,虽然交警一个劲的说这孩子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类的话,但在钟海辰眼里,孩子命越大危险可就越大啊…

                  回到家中,钟海辰找出了老道留的纸包,打开一看原来是其道观的“地址”,说是地址,实际上跟西方海盗的藏宝图也有一拼了,除了坐哪趟火车写的比较明白外,其余的路线描述一律是乱七八糟,什么长途汽车开车十个小时后路左边有个补胎的,顺着房后的小道走一上午碰见台阶就上山什么的,这都哪对哪啊…

                  虽说舍不得,但钟家夫妇实在是不忍心再让孩子冒险了,按着老道留的地址,钟海辰带着儿子一路打听,费尽了周折可算找到了那个深山老林中的“道观”,说的好听是道观,其实也就是山里的三间小茅屋,其中还有一间是厨房,整个“道观”连尊神像都没有,除了几个破柜子和两张床以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家具了。来到道观后,陆老道好像事先知道这父子俩要来,连茶都沏好了。虽说老道很热情,但钟海辰的心里还是郁闷的紧,让过惯了城市生活的孩子在这生活,能行吗?


                IP属地:辽宁9楼2007-08-08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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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不堪回首 第七章 地眼

                    含着眼泪葬了师傅之后,钟鬼灵带着师弟回到了老家天津,此时钟鬼灵的父母早已是满头白发,看着儿子回来了,全家人当然是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而在高兴之余,棘手的问题又来了,天津不同于山村,拿着大学文凭找不到工作的人扔一块石头能砸倒一片,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儿子以其十几年前小学毕业的文凭,能去干些什么呢?
                    经过了走关系送礼,一家人可算给钟鬼灵的师弟陆孝直上了个郊区农业户口,但有户口并不等于有工作,钟鬼灵还好,虽说没文凭,但当年替师傅卖药的时候却练就了一张适合推销的“铁嘴”,所以没费太大的劲便在一家饮料经销商那里找到了一份业务员的工作,虽说工资很少,但多少有点提成,自己养自己是够了,而其师弟陆孝直就郁闷了,虽说干点力气活还是没问题的,但因为脸上的胎记,连应聘农民工人家都不要,到城市的两年中,竟然只呢干点临时工,连一份正式工作都没找到,天天吃住在钟家,虽说钟鬼灵与其父母都没说什么,但陆孝直本人却是越来越不好意思,一心想着能快点找到一份工作,虽说吃住还是得在钟家,但往人家家里交点钱,多少也不会如此过一不去啊…

                    这天,陆孝直向往常一样在劳务市场门口等活,只见一辆黑色“大奔”由远而近呼啸而来,眨了几下左眼,陆孝直二话不说便起身横在了马路中间,开车的大老板猛的一脚急刹车顿时一脸冷汗。发现挡路的原来是个丑八怪民工,这位老板打开车门掳胳膊挽袖子便要动手,却被陆孝直一招便按在了发动机盖子上。见动武自己不是对手,这位老板嘴上虽说仍旧是不服,但身体上却是配合了很多,趴在发动机盖子上干脆就放弃了挣脱。

                    “你这辆车等会就得出事儿,轻则血光之灾,重则车毁人亡,我救你,你还骂我?”陆孝直从来不爱多说话的,但此时此刻恐怕不解释是不行了。

                    听陆孝直这么一说,司机更来气了,骂的一句比一句难听,周围也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但因为陆孝直长的比较“吓人”且好像会点功夫,所以也没人敢上前管闲事。眼看着劳务市场的两个保安飞快的跑向自己,陆孝直干脆放开了司机,从路边拔了棵野草三两下编了个草标插在了奔驰车的风挡玻璃前,“草标在的时候你就开,草标没了你就停车,不用停太久,停一下就行…”被保安按着胳膊,陆孝直仍旧一个劲的嘱咐司机:“草标没了一定要停车!不用停太久!但一定要停…!”

                    看着被保安压走的这个丑八怪民工,这位开奔驰的大老板也是一阵纳闷,“莫非是个疯子?”但仔细想了想之后,发现这个“疯子”说的话也是挺堵心的,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这位老板并没动那个插在挡风玻璃上的草标…

                    说来也怪,因为有急事要办,京津塘高速公路上,这位老板曾一度把车速开到了170迈,但这个草标就像粘在了风挡玻璃上一样一动不动,而在刚下高速公路不久、车速30迈不到的时候,草标忽然嗖的一下飞没影了,草标这一飞,老板下意识的踩了脚刹车,后面的车因此差点追尾。“真是莫名其妙…”就在这位老板挂上档准备继续行驶的时候,只听头顶一声巨响,一辆严重超载的大货车轰隆一声便从上面的立交桥上冲了下来,哗啦一下摔在了奔驰车前方30米不到的地方,这一下差点把这位老板的魂吓飞了,倘若不是刚才停了一下,恐怕此刻已经成相片了…

                    这件事以后,这位老板干脆连事都不办了,调了个头便又直杀天津,一路飞车又回到了那位民工兄弟给自己插草标的劳务市场。

                    虽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但陆孝直却一直在保安室里挨训,让保安主任想不到的是,这位刚才被压在发动机盖子上的大老板竟然又回来保人了,并且一再强调自己跟这位丑八怪兄弟是朋友,刚才是在闹着玩而已…

                    既然当事人都站出来保人了,况且开着大奔又像是“有来头”的人,保安主任也便没怎么深究,简单教育了几句便放了陆孝直,而这位大老板则直接把陆孝直拉到了一家高级餐厅。
                  


                  IP属地:辽宁11楼2007-08-08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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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陆孝直坦言,当时自己看见四个人一人一角在抬着这辆车跑,便知道这车早晚得出事,直听得这位老板两眼发直,干脆直接管陆孝直叫神仙了。

                      攀谈中,陆孝直得知,这位大老板姓孙,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于是便想让这位孙老板帮忙介绍份工作,而这位孙老板在得知陆孝直是道教清微派的门生,转擅驱鬼镇邪的符禄之术后,也是如遇救星,坦言有一笔大买卖想找陆孝直帮忙,并承诺事成之后有十万块的酬金。十万块!这对于每天身上现金不多于十块钱的陆孝直来说应该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了,激动之下,陆孝直连什么买卖都没问便盲目的答应了这位孙老板。

                      按孙老板的描述,最近拿了一片拆迁地,但却碰上一个所谓的“钉子户”死活不肯搬家,且开出的价码是地产商承诺拆迁费的五倍还多,碰上这种事,开发商自然不会轻易妥协,而没想到到了最后,这位“钉子户”竟然开始以跳楼相威胁,而就在公司派出的代表与这位站在楼顶的“钉子户”谈判时,其一脚没站住竟然真的掉下去了。六层楼啊!坠楼者七孔出血当场死亡。

                      碰到这种事,作为开发商而言自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便给了死者家属一笔钱以息事宁人,可没想到到了工程开工的时候却又出了事,项目打桩的时候,一根桩死活也打不下去,而这根桩的位置,恰巧就在这个“钉子户”坠楼的地方。

                      请地质、设计方面的专家现场勘查未果后,孙老板也请了一些所谓的“能人”,但所有人在看过这根桩后,几乎异口同声的表示无能为力,坦言此为处乃为“地眼”,此处若有冤魂则易成大虐,轻易是搬不倒的。

                      “地眼!?”听孙老板这么一说,陆孝直的脸上也是一阵不自然,虽说各个道派对许多怨孽与术术的称呼不同,但“地眼”却是一种统一的叫法,地行七章*、七余*(茅山术称其为七关*、七陔*,分别为某一地区的阳气与阴气走向的坐标),七章走阳七余走阴,七章的交汇点清微教称其为:地亘*,而这“地眼”便是七余的交汇点,也就是单位面积内阴气交汇的地方,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地眼”,只有因区域的居住格局、地形地貌等特征出现某种特殊排布时,阴气的走向才会出现交叉的现象,才会形成“地眼”,普通的冤魂孽魄是很好收拾的,但若恰巧有人冤死在“地眼”上,麻烦可就大了…

                      看陆孝直听说“地眼”后也是一脸的苦相,孙老板一不做而不休,干脆把酬金涨到了二十万,对于这个孙老板来说,如果这根桩打不进去,整个项目的设计图、规划图都要改,先前进行的所有工程也必须从头再来,到那时候损失可就不知得有几个二十万了…

                      虽说听师傅说过所谓“地眼”的厉害,但陆孝直并未真的碰见过“地眼”,本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态,陆孝直便一口答应了孙老板的要求,并承诺第二天便去事发地点“现场作业”。

                      这天晚上,看着师弟是被大奔送回来的,钟鬼灵也是一阵纳闷,一个劲的问陆孝直到底怎么回事,但陆孝直因为一心想给师兄一个惊喜,也便没说实话,只是说自己被这辆车撞了一下,司机过意不去才送自己回家的。钟鬼灵也就信了,没想到第二天,便接到了陆孝直出交通事故被送到医院抢救的电话。

                      虽说在接电话的时候没细想,但在去医院的路上钟鬼灵却是越想越不对劲,按师傅的说法,自己这个师弟紫气护体,怎么可能好么样的出这么厉害的交通事故?连病危通知书都下来了?而且更奇怪的是,按打电话的时间分析,出事故的时间就应该在白天,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大的来头,竟然大白天的能把有紫气护体的人折腾成这样?

                      ——————————

                      注解*:

                      七章:即茅山术的“七关”,在茅山术中,所谓七关,即云垦关、尚冂关、紫晨关、上阳关、天阳关、玉宿关和太游关,分别与北斗七颗星(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相对应,七关代表着任何一个城市农村或人口集居地的生气流向。详情请见本人旧作《茅山后裔》第一部撞客第十章七星钉魂阵。

                      七余:即茅山术的“七亥”,水中或陆上聚阴之所的阴气走分为七个脉眼,称为“七陔位”,即“当云陔”、“连山陔”、“化血陔”、“坎叱陔”、“坎末陔”、“大央陔”、“辰艮陔”,详情请见本人旧作《茅山后裔之兰亭集序》第三部第三十五章引葬大阵。

                      地亘:“七章”也就是茅山术中的“七关”走向,如有交会的的地方,在清微道法中即称为“地亘”。

                      注*:因为同属符箓道派,故,清微道法与茅山道术在理论上相似的地方很多,只是名称有所不同。


                    IP属地:辽宁12楼2007-08-08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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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一些道派的先人也曾经注意过“煞局”这种东西,但因此局毕竟是害人之局且用之不多,所以在后世并没引起各个教派的重视,现今在传的道术典籍中也没有对“煞局”的正面记载,仅在一些道门野史中有一些略带争议的传说,其中争议最大的便是“宋徽宗赵佶当上皇帝是否是‘煞局’的功劳”。 

                        赵佶的父亲宋神宗赵顼共有十四个儿子,其中八个早夭,活到成年的仅有六子,其中最大的是六皇子赵煦,神宗皇帝也按照常理把帝位传给了他,赵佶是神宗第十一个儿子,在幸存者中排行第三,中间还隔了个九皇子赵佖,理论上讲是没理由当上皇帝的,就算赵煦忽然挂了,按照常理也应该是九皇子赵佖当头儿,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当赵煦真的驾崩前后,九皇子赵佖却忽然双目失明,这皇帝的位子自然而然也便落到了赵佶这里。外表上看,只能说赵煦命短、赵佖命苦,但在一些道门中人的眼里,事实似乎并不是“命好”与“命苦”这么简单: 

                        首先,赵佶的哥哥,宋哲宗赵煦驾崩时年仅24岁,且死的极为突然,经过太医与宫廷术士的联合会诊之后,基本排除了为邪术所害的可能,但最终却始终未能诊出具体病症,再一些对煞局略有研究的能士看来,赵煦的死符合中“煞局”的特征。 

                        其次,九皇子赵佖的突然失明,这一点就不用说了。 

                        再者:赵佶本身非常迷恋道术,即位后多次下诏搜访道书,设立经局,甚至自称为“教主道君皇帝”,这也正暗示了赵佶本人与当时一些道门能士的秘密关系,此外,他还按照道士的指点对外虚报自己的生辰八字,根据一些道派的文字记载,赵佶对外宣称的生辰八字正是九五之尊的命数,历史上很少有皇帝对外炫耀自己的生辰八字,赵佶的这种做法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体现… 

                        ——————— 

                        注解*: 

                        煞位:在道术的理论中,对煞气的钻研大多局限于震慑冤孽,而在风水学理论中,对煞气的研究则更趋于其对人的影响。 

                        传统的阳宅风水认为小到笔尖桌角,大到棱角鲜明的建筑或自然形成的山峰、断崖等,都存在煞气,棱角正对的方向则为“煞位”,会聚集大量的煞气,易对人的健康、心理等产生不良影响。此外,形状特殊的建筑或景观也有存在煞气的可能,例如立交桥、摩天大楼等。 

                        全真龙门与茅山术:明朝以后,道教依“道法承授”不同而分为全真、正一两大道派,龙门派与茅山派分别是这两大道派的分支门派。 

                        阳身、阴身:清微道法中,称肉身为“阳身”,魂魄为“阴身”。 

                        宋千昶:茅山派第五代律师,生卒年不详。 

                        萧抱珍:河南卫州人(今河南汲县)道教太一派创始人。


                      140楼2008-02-22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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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贴只能发更新 请大家不要在这里说话 有话外面随便发 谢谢


                        IP属地:辽宁146楼2008-02-25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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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灵报告》第二部 周氏兄弟 第十五章 捆仙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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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周五金迎面跑来的是两个年轻大夫,似乎是听见动静跑过来的,要说大夫就是大夫,对待这种情况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两个人一个推门进屋看病人,一个留在了门口驱散群众,配合还挺默契,周五金进屋当然不费劲,而钟鬼灵和方云主则被当作围观群众挡在了外边。“行了行了,有什么可看的?人家得病就够着急的了,你们少给添点乱!”大夫两臂一横,正跟钟鬼灵来了个面贴面。 
                            “我…我是病人家属啊…”钟鬼灵反应倒还挺快。 
                            “家属?家属也不行!”大夫上下打量了一下钟鬼灵,似乎有点不屑,“病人情况很复杂,需要休息…!” 
                            “钟…钟…”正在这时,病房门开了个小缝,周五金探出了头,哭丧着脸“钟”了两声,似乎当着大夫的面该不知道怎么称呼钟鬼灵。 
                            “哎…伯父…”钟鬼灵这称呼也改了,“小曼怎么样?” 
                            “厄?”周五金毕竟也是个人精,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小钟啊,小曼她让你过去一下…” 
                            “哎,大夫,您看,我进去对病人有帮助啊…”钟鬼灵一低头,从大夫的腋下钻进了房门,一看钟鬼灵进屋了,方云主也想借势往里进,却被大夫拦住了,“哎哎…大叔,你也是她男朋友啊…!?”看来钟鬼灵这随机应变还真把这个守门大夫唬弄住了… 
                            一进屋,钟鬼灵不禁一愣,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正被三个大老爷们硬生生的按在床上,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周小曼了,只见这周小曼脸色白里透绿,双目呆兮兮的盯着前方,身上并没穿病号服,而是穿了一件浅黄色的体恤衫和一条牛仔裤,口水流了一脖子,四肢似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不停扭动,喉咙里还不时的发出“咯咯”的响声,而刚才进屋的大夫正举着针管发愁。 
                            “看来真不是做思想工作能解决的问题…”钟鬼灵缓缓来到床前,刚想用手扒周小曼的眼皮,突然被大夫拉了回来,“哎!?你干吗的?” 
                            “哦…我…”钟鬼灵看了看周五金,“我是她男朋友!” 
                            “那你帮忙安抚她一下…”大夫道,“我给她注射镇静剂…我说周先生,您女儿现在的症状…我建议您立即转院!” 
                            “转院?”周五金一愣,“往哪转?” 
                            “精神病院!”大夫斩钉截铁道。 
                            “这…哎…大夫,这个我们自己安排…您先给他打针吧…”周五金都快哭了,“钟道…不不,小钟啊,你看怎办?” 
                            “让我看看…”此时钟鬼灵的右手不知道沾了什么粉末,整只手掌灰白一片,吹了吹手掌上的粉末,钟鬼灵挽起了袖子,小心翼翼的把手掌凑到了凑到了周小曼的眼前三公分处,试探视力般的缓缓晃了两圈,只见周小曼依旧双目呆滞,没有任何反应。此时大夫也傻了,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男朋友”还挺自信,殊不知,这周小曼刚才就是因为咬人才把护士吓跑的。 
                            用手在周小曼眼前晃悠完后,钟鬼灵的手指又伸到了周小曼的嘴前,直至移动到离嘴唇不到一公分远,只见钟鬼灵的鬓角似乎也见了汗,就这么僵持了约么十秒钟,之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手电筒,对着周小曼的瞳孔照了又照,“怪了…”看完周小曼的眼睛,钟鬼灵不禁皱着眉摇起了头,以往自己处理过不少被冤孽冲身的,但像这次这么怪的还真没见过;说冤魂孽魄吧,瞳孔的变化倒像是畜牲所为,说畜牲所为吧,看气息又像是冤魂孽魄… 
                            “怎…怎么了?”周五金赶忙询问。 
                            “的确是被什么东西冲上了…”钟鬼灵凑到周五金跟前耳语道,“您现在先别让她住院了,先接回家…” 
                            “啊…!?”周五金两眼一翻差点晕倒,以当年自己的经验,在农村一旦被什么东西冲上,至少也要折腾个一年半载,而且正常人经这么一折腾,即使能治好也会大伤元气,下半生很有可能就废了,尤其是女性,就算能结婚,生子的可能性也不大,“小钟啊…你有没有办法?” 
                          


                          IP属地:北京148楼2008-02-26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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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先生,这种事很复杂,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敢于面对!你女儿的情况比想象的要复杂,首先是要弄清楚她身上冲的到底是什么,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先要查清你女儿最近去过哪,干过什么,您家最近来过什么人,附近出过什么事,甚至说要尽量查您的父亲甚至祖父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钟鬼灵尽量从理论方面把问题复杂化,毕竟是一千万的买卖,多少得显示一下工作量啊,其实说白了,虽说理论上讲确需如此,但大部分情况都没这么复杂。 
                              “我只想知道…小曼康复的可能性有多大…”周五金道。 
                              “如果能搞清楚她身上是什么东西,我打保票百分之百康复!”钟鬼灵道,“但是我建议您先把她弄回家去,这样不管是调查还是做法都方便,让她呆在这,时间长了恐怕…” 
                              “你们嘀咕什么呢?还想不想治病了?”大夫似乎有点急了,“你要不想治了我去帮你们联系精神病院!” 
                              “不用了!!”大夫这一急,周五金也来劲了,“小宋!小刘!你们用棉被把小曼裹上,咱们走!!” 
                              “哎…不用棉被…”说罢钟鬼灵从包里掏出来一根细麻绳,大概有一米多不到两米,一看就有年头了,“用这个…” 
                              “这…”一看钟鬼灵要动绳子,周五金的眉毛又立起来了,似乎又要发作,但没想到钟鬼灵仅用麻绳在周小曼身上松松垮垮的绕了一圈,之后便移开了按住周小曼的手,只见这周小曼就跟真被打了镇静剂一样,一不扭二不挣,竟然平静了下来,之后钟鬼灵用手轻轻的拎起了绳头,力道虽说不大,但这刚刚还狂性大发的周小曼竟然顺着这股力道站了坐了起来…说实话,这一切也都在钟鬼灵的计划之中,不拿出点宝贝显摆显摆,你周五金能轻信一个二十来岁的娃娃的话? 
                              说起这条绳子可不是一般的绳子:此绳名曰“捆仙绳”,是清微教独有的法器,虽说这陆青阳穷的叮当响,但却正经有几件新鲜玩意,这“捆仙绳”便是其中之一。 。 
                              在神话传说《封神演义》中,“捆仙绳”是土行孙的宝贝,而在现实世界的清微教中,却的的确确有这么一条绳子,虽然与土行孙的“捆仙绳”完全不是一个东西,只是借用了名字而已,但这条绳子与民间一些巫婆神汉帮丢魂的人招魂时“锁魂圈魄”用的那种冒牌“捆仙绳”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此绳长约四尺七寸五,细如鼠尾,乃为牛絮、鸡绒、人须、骨粉*等十几样聚阳之物以特殊织艺编织而成,平日里需放在室内聚阳之位,而绳子的特殊材料以及这些材料在绳子中的特殊排列顺序,会像“电容”一样将一部分阳气凝于绳上,其理论使用频率从每星期一次到每月一次不等,大体上是视阳气位的阳气强弱而定,此物为轻微宗师于达云创于元末,起初仅是作为一种常规的法器使用,后来由于工艺复杂加之使用频率不高,其制作方法便渐渐失传了,仅留下此刻这条制作于清末的成品,通常情况下,那些巫婆神汉所用的绳子帮着丢魂的圈圈魂魄还可以,但真碰上厉害角色可就捆不住了,但清微教的这条绳子正好反这,有丢魂的要拿这条绳子捆,非把三魂七魄捆散了不可,但若有类似于周小曼身上这种厉害东西,这绳子还真能正经捆它一段时间…以前在山里,这绳子都是放在山中的正阳之位,三五天便能使用一次,此时到了市井之中,虽说阳气比山里弱了不少,但这绳子在家中的阳气位已经放了两年至少,此次钟鬼灵带这个东西来,一来为了以防万一,二来也想让这周五金见识见识,这东西放在古代虽说算不上宝贝,但放在现代绝对是新鲜玩意,嘿嘿,别看老子年轻,但这宝贝一出,管保你周五金服服帖帖的把一千万打入老子的工资卡… 
                              东郊,“马斯垂克小镇”别墅区。 
                              一路上,周五金对钟鬼灵在医院的表现简直就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好像碰到了救世主一样,干脆就把方云主忽略不计了,这方云主也显得有点挂不住脸,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到了别墅区干脆没进周家就告辞回了市区…


                            IP属地:北京149楼2008-02-26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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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这个倒霉孩子!”正在钟鬼灵犹豫之际,方云主忽然暴跳如雷,拿着几张素描的作品骂个不停。

                                “怎么了?”钟鬼灵一愣。

                                “你看…钟道长…”周五金把这几张素描递给了钟鬼灵,接过素描纸,钟鬼灵简直就是哭笑不得,原来纸上画的都是裸体男性,姿态各异,其中有的是成品,有的只是半成品,似乎是画坏了。

                                “这怎么了?”一张张的翻着素描作品,钟鬼灵不以为然,“周先生,这叫艺术,您看东站大厅的房顶上*,不都是光屁股的么…?”

                                “可是…可是你看这画的都是一个人啊…你看这…”周五金一张张的翻着素描,“人家东站房顶上画的男男女女都有,她这一个闺女家家的…画这么多这玩意都是男的还都是一个人…”

                                “同一个人…”其实钟鬼灵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在钟鬼灵看来这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裸体模特么,哪个学校也不可能找个千八百口子换着样让学生画裸体啊,按自己的理解,一般都是一个人白造型一帮人跟旁边画的…“周先生,现在不是您生气的时候…!您好好想想,最近家里来过一些什么人?或者说,您买没买过什么邪门的东西?”

                                “哎哟,我最近…”这周五金一听钟鬼灵又问这个,立即又把裸体画的事忘了,“钟道长,我最近…我最近没…回…”

                                “得…明白…!”钟鬼灵一摆手,自己也是忘了,这位周五金同志拥有大禹治水的精神,一天到晚三过家门而不入啊…

                                不过虽说对于“艺术”这种东西比较理解,但是钟鬼灵似乎还是隐隐约约感到了一丝诡异,“周先生,您家有没有聘保姆?”

                                “没有,小曼上高中那阵子倒是请过,但换了好几个,都跟小曼合不来…也就没再雇…那阵子还住市里呢,主要是给她做饭…”周五金想了想,“后来搬到这里,小曼出去上学,我也不总回家,就没再雇…,只是有时候直接找钟点工收拾一下屋子做做卫生…”

                                “那小曼这间屋子…莫非在她去上学这半年中一次没收拾过?”钟鬼灵道。

                                “收拾过!这个收拾过!她前脚走,后脚我就得找人做大扫除!不光是这间屋子,整个家里乱七八糟,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屋子收拾过?”钟鬼灵一皱眉,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一个废纸团,打开一看,画的也是裸体素描,仍然和手里纸上画的是同一个人,但看似画坏了…“莫非…这么多的画,都是她回来这几天之内画的…!?”

                                —————

                                注解*:

                                东站:即天津火车站,建成之初曾经是亚洲最大的火车站,正门大厅的穹顶上绘有欧洲17世纪文艺复兴风格的裸体天使油画。(对于美术我是外行,只能这么解释了…)


                              155楼2008-02-27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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