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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高】剑寒易水,歌悲燕赵,与子同袍——记荆轲、高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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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剑寒易水,歌悲燕赵,与子同袍——记荆轲、高渐离
“将军百战声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辛弃疾
若问中国最有名的刺客是谁,恐怕只有一个答案——荆轲。如果说聂政有《广陵散》来成就他的传奇,那么荆轲只有高渐离的击筑相和。《史记》中司马迁作《荆高传》就已说明二者不可分割,倘若只提其中一人,那么必定会缺少些什么。
荆轲刺秦除正史记载,被演绎的版本也很多。有人说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壮士哉;有人认为他没有顺应统一的潮流,死了活该。甚至有人质疑他的剑术,说他是个不合格的刺客。但这对于荆轲自己来说已是身后浮名,不值一谈。至少在他有生之年,有一个人可以理解他,让他明白自己存在的价值,这个人不是太子丹,不是燕国百姓,这个人是高渐离。
以前对荆轲并无太多感触,对于各种调侃也是一笑了之。后来读北大才子蔡恒平的《千金散尽》中看到这样一句话“历史上所有那些走遍生活的边缘道路的生活烈士……他们对自我和人性、死亡和梦想,都会留下远远深于常人的理解和感受。”如果说这句话还是很模糊,让人觉得不知所云的话,那么这一句无疑概括了这类人的一生——“他们的一生就成为和自己与生俱来的命运进行搏斗并寻求解脱的历程。”
抛却历史大义,从个人角度来谈,我无比赞同这个观点。荆轲在刺秦之前便已知道结局,但他还义无反顾,这不是愚蠢,而是对于命运的抗争,可惜才华和天分从来都是伤人的。
臧棣在他的《咏荆轲》一诗中写到:
我不记得他们是如何把我弄出酒馆的
那位英俊的太子的请求并不诱人
我之所以答应,完全是考虑到不能
让平庸来玷污这样一次用剑安慰历史的机会
尽人皆知的结局并不令我难堪
或许我临死前与嬴政的对话曾让历史失色
带着嘲弄的口吻,秦王说:“谢谢你的剑术。”
“不,”我纠正道,“还是感谢我的灵魂吧。”
这确实是“一次用剑安慰历史的机会”,安慰了六国人。他说:至少我们曾努力过。而高渐离无疑用琴再一次安慰历史。《史记》载,高渐离被俘,始皇慕其琴技,常使之奏琴陪伴左右。后来疑心渐除,允许高靠近自己演奏。在一次近距离演奏中,高用灌铅的琴砸向始皇。可惜的是,和荆轲一样,一击不中便在没有第二次机会。从此,嬴政再不重用六国之人。
高渐离追随荆轲而去,因为他们拥有同一个梦想。当这个梦想破灭后,他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他或许还会记得在那个小酒馆里他们第一次相遇。那个束发少年没有穿长袍,只是一身短衣,用一柄剑为他挡去所有追杀他的仇人。而他没有出手,只是在一旁弹琴观战,因为他信任他,哪怕他不知道他是谁。从那时起,热血、青春、梦想才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像藤蔓一般,虽软却韧,生生纠缠起来,联通声气血脉,不能割裂。
当少年已不是少年,当少年唱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时,他已经知道了预定的结局。用生命为梦想作终结,是他们共同的选择。他只能一袭白衣,为他击筑伴奏,做最后的悲歌。
仙剑有诗云:“玉肌枉然生白骨,不如剑啸易水寒。”这大概有“生不满百岁,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之感。可是在诸多凡事牵绊的人生中,“且尽逍遥平生意”也只能是一个梦,我们还得在营营苟苟之间了此余生。
正因现实的无奈,直到两千年后,还会有清朝诗人在无可奈何的国恨家仇中慨叹:“残酒忆荆高,燕赵悲歌事未消……”不过对于荆高二人来说,“与子同袍”,才是毕生快意之事吧。


IP属地:澳大利亚1楼2013-07-20 11:05回复
    嗷嗷我喜欢死这个了荆高在我心中几乎赛过权逊


    IP属地:贵州2楼2013-07-20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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