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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书》by卫风(三卷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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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07-30 09:09回复
    文案 美貌是一个错误,穿越是一条旅途,相爱是一场追逐,我要选择幸福归路.


    2楼2013-07-30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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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喜欢卫风大人的文,甜中带苦,苦中掺甜,虐到深处不自知。


      3楼2013-07-30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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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笑
        1 只活一次?
          小学老师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相信老师说的都是真理.中学老师说,早恋是青果子不好吃,我不相信,我吃了,果然不好吃,证明老师说的还是真理.高中时老师说,文科易学难活,理科难学易活,我相信这仍然是真理,所以我选择理科.大学时,我对自己说,刘正文是真的喜欢我的,但现实证明我错了,这句话不是真理,甚至是毫无道理.   刘正文把我踢掉了,这个我还可以接受,我不能接受是他新把上的大一学妹比我丑的多!他眼睛难道瞎掉了?还是脑子让驴踢了?
          梅子把我手里的易拉罐抢过去,一脸愤愤然:“为那么个人渣你居然借酒浇愁!回来别说你和我住一屋里啊,我丢不起这人!”
          我挪挪屁股,又拿出一罐,拉开来往嘴里倒:“我哪有浇愁!我还不至于……我爸妈今天上午离了,我已经满18了,他们谁都不用带我这个拖油瓶,多开心,两个人都笑眯眯的,我都替他们开心!”
          梅子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是说最近不吵了吗,怎么说离就离了?”
          我把半听啤酒扔得老远,扯着嗓子喊起来:“妈的!全是骗子!骗子!玩女人养小白脸儿!
          男盗女娼!死不要脸——”
          梅子慌着来捂我的嘴,死拉硬扯把我拉起来:“你丫小声点!想把舍监招来怎么着!”
          所以说人背的时候不能说这样的话,她才刚说完,我们一起听到了舍监那嗓门:“楼顶上的,给我下来!”
          我们慌慌张张夺路而逃,梅子跑得快,我跌跌撞撞跟着,忽然一脚踩空,从天台那沿子上滑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真奇怪……
          我想我是要死了……
          我才20岁啊,虽然不负责任的父母离婚了,男友把我甩了,天天为论文发愁,可我一点儿都不想死,我想活啊……   最后的意识是砰一声响,居然没有痛。
          我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人只活一次?
          原来不是真理!
          我居然没摔死!我睁开眼,手在身上摸啊摸,手在脚在头也在,哇咧,走运!居然没摔残!我翻身坐起来,双手在身上又按又拍……
          这个……
          这个……
          我的胸部怎么,怎么,平了?难道我落地时压平了胸部?
          不对劲,浑身都不对劲,可是又说上来哪里不对.我跳下床低头看,这个,这个是我的身体么?我明明是有一六五的身高,可是现在看着地面怎么离我这么近!我的腿,我的手,我的……
          我长声尖叫起来!
          我怎么会有男生的……那个!   好吧,我要冷静,冷静。
          看看四周,屋子里光线很暗,没几样家具。有限的几样东西也绝不象是现代的家具,我,我!我慢慢走到墙边一面铜镜跟前,窗外幽幽的一线光照在我脸上,镜子里映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完了……
          我想,我恐怕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吧。   镜子里是个瘦瘦的男孩子,五官还算秀气,就是瘦得太怕人了,自己摸着肋骨都觉得根根分明,我用力抹镜面,还是看不太清,不过,应该年纪不大,恐怕十岁左右。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谁的身体?   不是说一人只有一次生命吗?我倒霉了二十年之后,终于中了一个头等大奖。
          我居然还能再活一次!


        4楼2013-07-30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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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对不对?我又不是笨人,怎么可能第二次让人那样子对我。   我都快把第一次忘了。
            等我离开那个小镇的时候,伤已经全好了的小倌,却追着我不放了。
            其实甩下他是很容易的事,毕竟我的轻功算是极好的。但是他的眼神却让我心痛了。那是受伤的小动物的眼神,象我以前养的LUCKY,阿姨说它好不了,而且再拖下去对它也是痛苦的延续,于是送它去打了安乐的针。那个针的药效很温和,它就用垂死的,留恋的,温柔的眼光看着我,那时候我哭的很厉害。爸爸有好多女人在外面,妈妈也有其他的男朋友,当我知道那一切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想哭。可是LUCKY,它这么无助,这么全心全意的信任着我。   我想我其实是个心肠软的人,因为我带着他一起上了路。
            他说他没有名字,从小就被卖来卖去。我说,那好,我教你识字,等你读几本书以后给自己起个名字。他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卫风,你不是早知道了么。
            他说,那我就叫随风。
            这个名字我当然听出来是什么意思,马上当头敲了他一个狠的!
            “笨蛋!没有一个人是要一辈子为另一个人活的!你太没出息,竟然起这个名字!”
            我承认,我不够狠,不够倔,所以最后随风还是叫随风了。   我们一路游游荡荡,我没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他也不问我想要去哪里,就这么一直跟着我。他与我一样大,但是我们的境遇大不相同。后来我开始教他功夫。
            不要说我笨,我知道我又在当滥好人了。
            第一次当好人就被强X了,不知道第二次会不会好一点。不过我这个人,说聪明也聪明,说笨也笨,明明知道这年头是不能当好人,还是忍不住要当。   好在一直过了两年,也没有被天打雷劈,随风一直老老实实。他对于我师父教的剑法特别有天份,但是用药他就不行了,非常墨守成规。我给他看毒经,毒经上说,三花粉和断肠草一起用,才是正宗的散花断肠,而且药量配比一定是一半对一半。他就固执的只按书上说的配药。我可不是那样子的,我从一比九到九比一都试过,得出的结论是,要害人呢,还是对半开的配比王曱道。要是想让人半死不活吊着受罪,三七开合适。要让人死得倍儿快,九比一最好使。   只要是我能想到的调配,我都会拿出来配。
            这么一直太太平平的,偶尔打个小架调剂一下,我现在已经是黑白两道公推的小邪神,人送绰号“玉曱面毒王”。
            嗯,虽然很俗,但是很有说服力的一个外号,同时,也生动形象的刻划了我的最大的两个特点。玉曱面,当然。毒王,更当然。
            随风的剑越来越厉害了,有次我们在中州,吃着吃着饭,突然一个不长眼的打破了屋顶来攻击我,我那个气啊,我吐血啊!这么香这么好吃的酱鸭舌,鸡米羹……我还都没吃到嘴里呢!
            随风现在差不多与我心意相通,看到我气得直流泪,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我一边痛哭流涕一边高喊加油,手挥脚舞的充当啦啦队。最后的结果是那个偷袭者被挑断了手脚筋脉。
            从此随风得了一个绰号“无影剑”。   嗯,嗯,听起来满有气势的称号。而且一想到现在玉树临风名动一方醉倒武林中无数芳心草心的无影剑是我的专属小保曱镖,我心里那个舒坦啊……比大伏天喝酸梅汤还舒坦。   玉曱面毒医,影子剑。
            人人注目,又人人觊觎。觊觎我的天才美貌,也觊觎他的武功俊逸。   随风和我不同。
            十五岁那年我就说我要开荤了,找了一家很有名的青楼,要了一个最红的姑娘。
            随风从来不……
            也许他也去过,但是不叫我知道。
            也许是他过去的经历让他对这种事感冒。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人是吃五谷杂粮的,生理需求实在不可避免。
            我去青楼的那天,随风没和我说话。   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和那个姑娘喝了几杯,然后她睡了。我坐了半宿,在她旁边也睡了。
            我突然不可抑制的想起了我的第一次,被强曱暴的第一次。
            那个人,好象是叫远臣。
            看着床上睡着的那个美女,我一点冲动也没有。
            我想坏了。
            我可能是找错了地方,我应该去找小倌才对。
            而且,我可能会在下方。   这个认知让我很沮丧,第二天回来,随风不理我。第三天上路,他不理我。
            他的沉默一直维持到我们到了京城,我看到一张招贴,黄底子的,上面是朱曱红的字。
            我这方面常识不够,那贴子又太高我看不清,于是我说:“随风啊,那个我看不清。”
            随风二话不说,跳上去把那贴子揭下来了。
            等我看清楚了,我和随风被大内的高手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是招医的皇榜。


          9楼2013-07-30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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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绝色王爷
              什么怪病要贴皇榜招医?不怕招到刺客进去,一刀子放倒了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啊。
              虽然被人围着,我还是慢慢把手里的皇榜读完了。竟然不是皇帝皇后皇太后皇太子生病,而且王爷生病,已经卧床半年不曾睁眼了。
              嗯?这病?   我来了兴趣,一把揭掉斗笠,露出倾城笑容:“好,这病我治了。”
              难得啊,走遍大江南北,居然也碰见一个疑难杂症了。随风轻轻拉一下我的袖子,我笑着说:“放心吧,没问题。”
              我的自信当然不是没原因没理由的盲目。
              我还不信,这年头儿有我治不了的病。
              我跟着那些府兵慢慢走过长街,随风一步不离跟在我后面,我知道他不开心。不过我不光是使毒的,医术也摸得上来,算得上是杏林高手。只是平时寂寞,哪有什么怪病碰上门来。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怎么也得玩一玩。   那王府建在长街一端,四周绝无邻家,偌大一座府宅。我们从边门进去。原想着可能还要考问一番,没想到直接就进了内院。
              我闻到扑鼻的药气,好难闻。里面乱杂杂的什么气味都有,百药群集。估计这府里的人是病急乱投医了,或是请的大夫多了,十个人十个方子的乱开,上百的药草味杂一起,也就不足为奇了。   管家模样的人打了帘子,我进了内室。随风却被挡在外面。我冲他笑笑。这小子真爱瞎担心,我都多大一个人了。再说,凭我的本事,这屋里一个爬不起来的病人还能吃了我?
              屋里气味混浊,我皱皱眉头,走到床边。有下人端椅子给我坐下,有人打起床帏,有人就张罗把病人的手臂从被中抽曱出来。
              我定定神,看一眼那床上躺着的人。   床上的青年长着非常俊秀的眉毛,长长的眼睫,嘴唇薄薄的,脸色干黄,嘴唇苍白,久病无美颜,可是这张脸仍然漂亮得一塌胡涂!我的天,怪不得这王府的人看到我没什么太失常的反应,原来他们自家就有一个祸国的美人主子了。   那手被放在床边,瘦的一把骨头。我按了一会儿脉,翻开眼皮看看,又看舌苔和喉咙。最后和那些下人说,我要看看王爷身上的皮肤怎么样。那些人不知道我什么来路,虽然作难,仍然听命行曱事。
              奇怪了,这府里没个管事儿的女眷吗?王爷就算没老婆,老妈和小老婆也该有吧……可是进进出出招呼我的只有一个管事先生。
              真怪。这里处处都怪。   王爷的身上也是瘦的皮包骨头。我看看他的手臂腿脚,着意看了脚心。
              嗯……
              我看完了,点了点头,那些人又慌的把他严严实实盖上。
              管家跟我出来,沉声问:“小哥,我家王爷是个什么症候,能不能治得?”
              我看看他。这个人面相是忠厚型,但办事又精明果断。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相信他。实话实说吧。
              “王爷中了毒。”我小声说。
              管家竟然没有太吃惊的表情,只是说:“先生要是能治好,小人可以替王爷作保先生一生荣华富贵。”
              从小哥升级成先生……我的地位真是水涨船高。   其实不是什么厉害的病,就是中了毒。
              很罕见的一种毒。
              老实说,我只是听说过这毒,没想到世上真有人使。配方早已经失传,我刚学药经毒经的时候自己试着想配一剂出来,可是总没成功,要么就是药力轻了,人服了睡几天就没事。要么就是重了,服下去不必拖日子,一下子就嗝屁了事。后来山下牢里面的死囚让我试得差不多了,没人可试,后来配的药就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了。
              不过我也不指望拿这个害人,所以也不怎么想着这事儿。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见了。   原来有人能配出来这药。
              佩服佩服,我可真想和这个配药的切磋切磋。   我和随风在王府里住了下来,开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药材,让王府的人去找。其实我这一手儿是跟孙悟空学的。那些药是用不到的,我只是想混淆有心人的耳目。有人想害这家王爷是一定的了。不过为什么不一下子害死,而要害的他一直长睡不醒,这就值得推敲了。既然不要人立即死,下毒的人想必一定在注意这里的动静。我跟管家稍稍透了一点这个意思,管家也伶俐的很,对外就说我其实没什么把握,不过是试一试。那些药单子开是开了,药也买了,但是通通都堆在我床下面睡觉。药当然不是白买的,我有空儿时会拿来玩,配点自己想要的好玩东西。真的解方,也在暗地里做。
              随风一天到晚的板着一张脸,好象我欠他多少钱一样。   莫非这小孩儿的叛逆青春期到了?
              我自问我最近可没做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我是学医学药的,不让我医人,我多寂寞呵。这倒不是我有医家仁心,主要是一个人学会了一样本事,这样本事天底下又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不拿出来在人前显一显,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当然王府里是闷,没什么娱乐。饭做得虽然好吃,可是只一个口味,两天就吃腻了。我一边捣药,一边支使随风去街上给我买京城的名产小吃。他冷着脸,不过不多会儿还是给我买来了。我一脸满足的咬着风腊鸡子,一面继续磨我的药。   汤药也吃了,针炙也用了,最后一步最难。
              蒸。
              不是蒸馒头,是蒸人。
              蒸病人。   管家给我在后院里砌起了炉灶,架上大蒸笼。我算准了时候,入夜后,随风打下手,管家做监督,把王爷从床上抱到了蒸笼里,盖子当然不用盖,下面烧火的活儿我也不干。我站在大蒸笼旁边,一把一把的药材,那些我熬过炼过的药草扔到蒸笼下面的大铁锅里,水很快热了起来,泛着水花冒起水气。
              我拿出针盒,拔曱出最细的那一套银针,刺进王爷头部的几大要穴中去。
              热气升腾,药味儿熏得我头都一阵阵的发晕。
              随风见我捂着额头,跳上来说:“你下去,我来。”
              我摇摇头:“你不知道,我能行的,下去烧火去你。”
              他咬咬嘴唇,又不能不听我的话,心不甘情不愿的又跳下去了。   其实这三年下来,我们之间感情也很深。当然不是那一种,虽然他比我大两岁,可我老觉得他小,而且需要我保护。在我心中,他始终是那个被我救下来的,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少年。我记得我给他换药时,他死死抓着被子不吭声,头上全是冷汗。
              这么倔的孩子,倔得让人心疼。   所以我当时还是把他留在了身边。
              现在他当然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他的剑法内功都比我还强,但是他仍然象一开始那样听我的话。
              走神了。
              我定一定神,继续施针。
              我扎我扎我扎扎扎!
              把漂亮的瘦美人王爷扎成了浑身上下泛银光的刺猬。
              带着药香的热气,把我身上也都薰得香香的湿湿的。   呜……真累,这最后一个步骤。
              我让人把王爷又抱进屋里来放在床上,然后打发所有人都出去。
              不是我说,那个管事……(直到现在我还是记不清他姓什么,又不好意思再三的问人家你姓什么,所以还是不知道。)很干脆就出去了。这么信任我啊……随风犹豫着,也出去了。   好啦,只有我和美人王爷两个人了。
              我把他身上的针一一拔了下来,倒出配好的药酒,从脚趾尖开始,细细的搓。
              他的脚生得很秀气好看,我恍惚一下,记得以前听人家说,脚秀气的人脾气好,但是福缘薄。然后是脚踝,细细的不盈一握。小曱腿……膝盖……大曱腿……
              嗯,重要部位。
              虽然他有的我也有,不过……
              还是觉得有点不自然。
              一直搓到头顶。   呼,好累,弄得我一身是汗。
              我摸出一丸药放进自己嘴里。我配的药酒我当然知道。为了要好的效果,里面的酸苎叶子是带催曱情药效的,弄了半天,弄得我自己身上都有点发热。
              我是大夫,我可不能治病治到一半对自己的病人曱兽性大发啊。   我把他扶得坐起来,自己盘腿坐在他身后,缓缓运气,双掌贴上了他的后背。
              亏大了……为了治这百年不遇的毒,我还得搭上好些真力给他……呜,估计给他治完病,我得调养三个月才行咯……
              闷,无聊。
              感觉到他体内经脉已经都被我唤曱醒了。我撤了一只手,给自己端了放在床头的茶,喝了之后,继续努力……   好,收功。
              我慢慢收回了手掌,我前面坐着的人,已经自己坐正了,完全不必我扶,也没有向后仰下来。   我身上发软,爬到他身前去,果然看到他已经睁开了眼。   好黑好亮的一双眼,象……象是宝石,又象是秋天的湖水,又亮,又深,静静的看着我。
              “王爷……王爷……”我挥手在他眼前晃:“你醒了没有啊?”   他醒了,我确定。
              因为……他的手动了……
              慢慢抬了起来,轻轻一挥……
              我听到啪一声响,然后天旋地转,一头栽下了床。
              呜?
              我捂着脸,坐在地下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睨视我的,应该是大病初愈的人。
              这就是好心没好报的活生生的例子吧!
              他……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打我一耳光!


            10楼2013-07-30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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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玉公子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一看到这张脸,惨痛的记忆就又浮了上来。我横剑于胸前,冷冷的,戒备看着他。
                他认出我来了么?
                不管有没有认出,今天恐怕不能善了。刚才那一下交手,我已经知道他内力远胜于我。
                而且,我心理上……对这个人有点本能的畏惧!我知道这样很丢脸,可是看到他,我的腿隐隐约约都有些发软,手心里全是冷汗。
                原来我一直都让自己忘掉,不要再去想。可是,现在一下子不能再逃避了,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害怕这个人的。   现在心里更多了几分憎恶。不是因为他是魔教的人。
                而是因为他在追拿我的父亲。我现在只是做为一个替身。刚才那一剑,要是砍到卫展宁的身上,以他现在的衰弱,根本抵挡不了,只有被擒受辱。
                我不太笨,从这个人说话的口气,说的意思,我都听出来了。
                我的这个老爸,卫展宁,可能过的就是我想象中的那样的生活。   “你……”他压低了些声音。身后那些人离得远,他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说:“你不是玉公子,对不对?”
                我站得直直的,一言不发看着他。
                “你是卫风……”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冷冷一笑,勾起嘴角,可眼里心里都象结了霜一样又冷又硬。要不是不想那后面那些人明白我是冒牌货,我可能会破口大骂。真难为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记得一个救过他然后被他强暴过的人的名字。
                记得又怎么样,当时他就可以恩将仇报,我不指望今天他会改过迁善大发好心放我一马。
                这世上有种人是属狼的,你把他装进布袋里救了他,他钻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咬死你。   我握剑的手有点抖。
                我没把握,今天能不能逃出生天。
                如果能,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鸡婆的把自己当成一个伟大的医生或是救死扶伤的天使。
                他相貌我记不太清了,好象那眉眼没有大变,但是人长高了许多,第一次见面时那种稚气一点儿也找不到了。
                他怔着,然后第二次冲我举起了剑。
                不论我是谁,他要做的事,没有改变。即使我是冒牌货,他也要当真货拿下,回去复命。   我做了个深呼吸,摆出迎战的姿势。
                我比他多一个筹码,他要的是活人,我并没有这个顾忌。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的和人交手,没想到一上手就是险相环生。我会剑法,可是不常用。
                他的内力极高,正面交锋时我不能使使毒,十成里九成九会反害了我自己。
                我全力跑了这么久,体力已经跟不上,交手没过五十招,我就觉得手臂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想他也看出来了。   再对得几招,我的身法也渐渐窒滞,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住,我心中一凉,暗道:完了。
                果然那锋芒毕露的宝剑已经架到我的脖子上,然后背上臂上腿上都是一麻,被封了穴道。
                后面那些人一拥而上,居然眼前一黑,一口大布袋从头上直套下来。
                我KAO,真是虎落平阳被太欺,这个打捆套一条龙的程序魔教这些崽子们真熟,难道平时就天天绑票谋生么!
                我恨得牙痒痒的,把这些人的祖宗八代都问候到了,当然,那个罪魁祸首家的所有前辈我也都没忘记。   他们把我扛起来,我身上渐渐没了力气,又觉得憋闷,反正知道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他们既已捉到了我,应该不会画蛇添足的去捉卫展宁了吧。我放心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躺到了床上,床还算软和。头顶是帐子,我的眼睛骨碌碌四处乱转可身子不会动,一眼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窗口。
                看到他就心烦。
                我身子不能动,那个家伙慢慢走近床边,手里还拎着一轴画。我斜眼看到那画上的人就是风华绝代的大帅哥我老爸。那人看了画又看我,冷冷一笑,道:“跑了大的,来了小的,倒也很好。”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一定已经死无全尸死了N次。可是他竟然冷冷地说:“眼睛子都快翻出来了,不疼么?”
                呜,很疼,可是我不想示弱,用力的把头偏到一边去。
                “我又没封你哑穴,你为什么不说话?”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一只手意图不明的放在我胸口。我想我是有些神经过敏,他的手刚放上来我就打个颤。
                他笑的那么狰狞,真白可惜了一张好皮相,心地居然这么坏。
                “你怕我……?还是怕我对你做什么事?”他的呼吸都吹到了我的脸上了:“不想被我怎么样,就乖乖开口。”
                好吧,不要钱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也怕不要脸的……我就怕了你这不要脸的,你也不见得光彩。
                “你是卫风吧……”他低声问。
                “废话,你不是早知道了么。”我恨恨地说。
                “玉公子呢?”他紧钉了一句。
                我斜睨他:“我不知道。”
                “不知道?嗯?”他眼里有点凶光,声音倒是满温柔的,我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满身。虽然惹怒他是不智的,但我也不能乖乖说我老爸在哪里啊。再说,我也真不知道他现在走到了哪里。既然这个家伙这么问,他应该是没被抓到。
                觉得他的手似乎有点蠢蠢欲动,我忙叫了一声:“喂——”
                他停下手:“想说了?”
                我翻翻白眼:“我是想问,你叫什么名字。”拖延一时是一时,再说,我确实不记得他叫什么了。将来有朝一日我要报仇的话,仇人叫什么我都不知道,那不是太逊了,仇还怎么报啊。
                他眼里那危险的光芒不知道为什么又更亮了些,脸色很黑:“你胆子不小,竟然连我的名字也能忘记!”
                KAO,皇帝叫什么我都不记得,还能记得你啊!你不过就是个强奸犯!
                当然,上面一句话我只敢腹诽,没胆子吼出来!
                他揪住我的领口,“嗤———”一声极清脆的裂帛声,我的衣服变成了两块破布,在床前面飘啊飘的落地。
                呜……不要……
                我本能的瑟缩起来。忽然窗子外面有人说道:“左使,你不可对玉公子无礼,教主的禁令你难道忘了么?”
                不可无礼?你们一群人TMD早对我XXOO无礼之极,现在又来假惺惺说什么不可无礼!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们要捉我是不会手软的,但是……不能对我那个那个。   呜,虽然大坏蛋把手收了回去,但是我心里更凉了。
                原来我老爸的境界这么不堪……凭我在现代看了N部言情N部耽美的经难来判断,我家可能就是因为老爸长得貌若天仙玉树临风,招来横祸。魔教教主化身王老虎强抢良家美男,一关多少年终日里XXOO,OOXX个没完没了……可怜我的老爸求救无门欲拒无力苟且偷生……
                哎,不对。
                苟且偷生……这个词有问题。虽然和这个老爸不熟,但是短短这两天我看出他性情是满刚烈的,我帮他上药他都不大乐意,非要自己来不可,还是我搬出……尽孝这两个崇高的字眼,他才勉为其难让我碰……
                他为什么会苟且偷生到现在?
                他为什么没有自求短见……当然我不是咒他去死,我只是想不通,那教主是否还拿住了他什么把柄短处,或者以别的条件要挟他不可以自尽……   越想越恨。   大坏人虽然停下手,拉过被子给我盖上,却不怀好意地低下头来说:“我叫傅远臣,给我记清楚。”
                虽然我为鱼肉而他貌似那雪亮的刀俎,不能噎他一句“鬼才记得你”,但是我的眼神充份表达了我的心思。他笑得更邪恶了。
                “你和他长得这么象……我想教主也不会介意将就用你暖床……”
                我瞪圆了眼!
                那个家伙冷笑着转身走了,把怒火冲天我的一个人留在了床上。过了没多会儿,有人进来,给我套上件衣服,用被裹了,抬了出来。我被扔在一辆马车里。马车摇摇晃晃,走向我不可预知的前方。   呜……老爸啊,虽然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可是,我真不想被变态的魔教大叔XXOO啊。。。


              17楼2013-07-30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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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谁是坏蛋?
                  我睡睡醒醒,堪比一头要运去屠宰的猪。反正伸头也是死缩头也是死,不如放宽了心,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我的穴道被封得太久了,可能以后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我躺在摇摇晃晃的车里,不知道师傅收到我的信了没有,不知道老爸脱险了没有。
                  奇怪,我现在可以一点儿都不困难的称呼卫展宁老爸……真挂念他。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车走走停停,有进他们会把我弄下车,我自己艰难的解决生理需要,然后再上车走。以前跟随风一起吃吃玩玩混迹江湖的时候,没有到过这地方,好象偏东南。   终于不坐车,他们把我抬着走,我倒是没有再被套在布袋里,所以一双眼当然四处乱看。那个傅远臣带着我们走在前面,四周的建筑真是不错,宏大又精致,想不到魔教这么讲究建筑美学,几时跟他一起讨教一下……   穿过很长的一片林荫,看到一间小楼。他们把我放在楼里,便退了下去。傅远臣站在床前不走,若有所思似的看着我。我皱着眉,恶声恶气地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啊!”
                  他冷冷一笑,突然捏开我的嘴,不知把什么药塞到我嘴里,然后逼我咽了下去。我心里虽然慌,可也不算怎么怕。反正不能是要命的毒药。
                  再说我从自己学药以来,哪天不给自己吃点什么,一般的毒药大概对我也没效。我狠狠的瞪他,他根本不睬我。   他在屋里左看右看,半天才出去了。我躺在床上,象一只待宰的羊,等着拿刀的屠夫来。我想那个什么教主一定也可以一眼认出我不是我老爸……不知道他是不是立即就会恼羞成怒的杀我了。
                  说不怕死是假的……我又怕死又怕疼又怕受罪……
                  我在床上一直躺到天黑,没人进来点灯,我身上血脉已经久久不畅,现在麻痛起来,咬了一会儿嘴唇,还是轻轻呻吟出声来。
                  我一点儿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有人站到床前。   我吓了跳,闭紧了嘴。黑暗里我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他站在床前一动不动,我连细微的呼吸都听不见。虽然明知道是人不是鬼,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直发毛。
                  突然那人开口说话:“玉儿,你为什么要逃……这些年我们多快活,难道你还是……”他说到这句停住,慢慢俯下身来,轻轻摸我的脸。
                  武功高到这个人的地步,我看不到他,他应该可以看到我。不过黑夜多少还是有些作用,让他没有第一眼就看清我不是他说的那个人。
                  “难道你还是惦记那个女人……你不怕我去杀了刘青风了……”那个人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似的。我警觉到十二万分, 人一失去理智什么事儿可都干得出。万一他等下发现我是冒充,我怕不死得惨烈万分啊……不过如果他没发现我冒充,难道我就有什么好待遇了么……
                  呜,人家是刀高高举起,我是肉在案上无依无靠,我不想死……   那个人压了上来,激烈的啃我的肌肤。我浑身都绷得紧紧的,直打哆嗦,可是不敢出声。现在真是……难道我又要失身给变态么?好痛,我不要啊,呜,为什么我这么命苦!   忽然他动作停往了,一手掐住我的喉头,阴沉沉地说:“你竟然这么有心机了!”随即一把将我挥了出去。我穿出帐子,重重撞在了墙上,胸口气血翻腾,背后的骨头象是要断了一样,脑子城一团乱麻嗡嗡直响,根本反应不过这个人是怎么了。   忽然窗子哗喇一声破了开来,床上那人出掌相迎,好厉害的真气,我软垂在墙角,看着纱帐受掌力激荡而横飞,外面的月光照进来,乱溅飞迸的还有许多银芒,一闪一闪的。我身子不能动,眼睁睁看着有几点向我射来,身上几处微微刺痛,那原来是一蓬细针。伤处并不太痛,一下子便没了知觉,我在心里苦笑……针上的药好厉害。   有人窗子跃进屋来,和床上那人动起了手。他们打得极快,掌风剑气交错作响,我无力抬头,只见地上两条黑影形如鬼魅,倏分倏合。忽然那个变态教主长声惨叫,被外面来的那人一剑穿胸而过,钉在身后的廊柱上。   那人下手极快,拔出剑来,又连连刺了几下,信手一挥,将头也砍了下来。
                  屋里全是血腥气,我看着那人提着剑向我走近,垂下的剑尖上,还有东西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恐怕……今晚是要死了。
                  我闭了眼,可是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那人出手极快,将我身上被闭的穴道都解开了,然后掰开嘴给我喂药下肚。他身上的气息我极熟悉。我张开眼,果然,隐隐的看到,是傅远臣。   虽然穴道是解开了,可是我还是一动都不能动。
                  看样子他不打算连我一起杀掉么?我迷迷怔怔睁眼用力看,可是什么也看不清,屋里太黑。他把我拽了起来负在背上,迅疾地从破开的窗口飞纵出去。
                  为什么……这一下子变故来得太快,让我措手不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啊?他们不都是大坏蛋么?没有原因就开始窝里反?
                  还有……刚才那些啪啪砰砰的动静,外面的人都是聋子么,没有一个听见的?   身子好难受,一点力气也没有。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里去,要把我怎么样……
                  好累,真的好累,那些银针上淬的药里面一定有曼陀罗的成份,我觉得眼前金星乱舞,银光闪闪。该死的……   我一直咬着牙,他一直不停的向前赶。我们渐渐离开了房舍院落,四周一片荒凉。
                  他七拐八转,茂密的树的枝叶勾在我的身上脸上,微微的刺痛。我想,要不是那麻药,我可能会更痛。现在倒好,权当止痛了。
                  忽然身子腾空,我都来不及惊叫,和他一起向下坠去。
                  拜托,你要跳崖自杀,也别扯我垫背啊……   嗯?我们没有按自由落体的方式一直向下掉,反而在空中划了个弧线,象是抛物线的轨迹,在空中摆荡。我用力的睁大眼,只是看到一条象绳子的东西,被傅远臣拉住了,阻住我们下坠。在崖壁上一撑一荡之间,眼前突然一团漆黑,夜里那一点蒙蒙的天我也看不到了。我要迟了一步,才发现我们落进了一个崖壁上的石洞里。   我从他背上滑下来,一下子倒在地上。他把我半扶起来,轻声问:“你伤到哪里?”
                  我其实没什么外伤,就是穴道封的太久了,而且中了那带麻药的针。其实那个死人把我摔到墙上去,只是撞疼了下,也没伤到。我只是有好多疑问。
                  “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家伙?”我直接问。
                  他顿了一下,手贴在我背上,以内力帮我疏通血脉,低声说:“我八岁时加入的魔教,一路升到左使的位置。我父亲是无衣门门主,和魔教仇深似海。我从小就被教导,然后伪造了身份进入魔教,就是意图有一天能颠覆魔教,杀了那个魔头。”
                  我张大了嘴,啊?
                  无间道?
                  他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我才发现自己把无间道三个字说出了口。
                  竟然是这样子?
                  “那……你杀了他不快点脱身,还管我的死活啊!”我小声说:“等人发现了开始搜寻,怎么办?”
                  他口气轻松:“这里他们找不来。况且,他们也决不会知道是我下的手……我的武艺全部都是那个人传的,平时又是非常顺从,他们不会怀疑我。”
                  有这么简单?
                  我不信哦,不过我也不指望他能对我说什么大实话,现在大概知道了,我手脚能自己动了,便爬过一边去,靠着石壁,冷声说:“行了。那你把我放在这里,等我功力恢复了,我自己能下山去,你就回那里去吧。”
                  他手还维持着那个伸在半空中的姿势,有点滑稽。然后他缩回手,轻声说:“你恨我?”
                  我冷冷的笑起来:“你在我衣服上抹了什么东西你不用装不知道。要不然以你的功力就是暗算也杀不了他。你鱼也钓上了,鱼饵还有什么用处。当年的事,我不来和你计较。刚才的事,算我们扯平。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他半天没说话,然后闷声说道:“你好好调养一下吧。洞里有我备好的干粮和清水,你这几天先不要出来,魔教这些天一定会搜山,就是山下方圆百里也不会安全。”   他这几句话说完,便起身向外走。我抱着肩缩成一团。身上好冷,那几处被银针扎到的地方非常不舒服。
                  听他的动静已经离开了,我慢慢解开衣服,把身上中的银针慢慢的起了出来,前几根都还好,腰间那一枚因为我手法不太灵便,足足折腾了半天,弄得自己浑身无力,才算是拔出来了。


                18楼2013-07-30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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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谁是坏蛋 二
                    傅远臣要是觉得我本事就这么点儿,把我放在这不上不下鸟不停鱼不到的地方就困住我,那他可真是打错了主意,捉住我的时候没搜走我身上的东西更是大错特错。
                    我把腰里贴身的小包摸出来,这个可是我救命的宝贝,以前出门去坐长途车,大家也都会把紧要的东西放在贴身的地方或者是鞋子里吧……幸好我没放鞋子里,不然现在有我哭的。因为我现在是光着脚的,有袜子,可是鞋子早不知道掉哪里去了……扯远了。= =‘   包里面东西不多,几粒药,一张面具,几张银票。不要小瞧这些东西。钱虽然现在是没有用,可是下了山当然是要用的。药是救命用的,面具当然是躲人追踪,居家旅行之必备佳品……我给自己吃了几粒药,慢慢靠在石壁上等体力恢复。虽然功力不可能一下子恢复,但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我往山洞里面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一个角落里放着傅远臣说的东西。我肚子也有点饿,确定了一下东西确实没什么异样可以吃,就拿来填饱肚子了。   当我会乖乖听话呆在这里等他啊?切,他以为他老几。他杀那个家伙的目的早就有了,不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我可不会小白的以为他是为了我勇屠恶龙,他要真有那样的侠心善意就不会在我衣服上身上下软筋散迷那个魔头。就象我刚才跟他说的,他不过是拿我当了鱼饵了,难道还要我感激他收竿动作快没让那条鱼真把我这个饵吃了?   我可不是没长脑子。把我放在这里真是为了我安全?
                    我要这么轻信,早让人卖了八百回。   我一边念念唠唠,一边顺着他留下的那条粗藤向下攀爬,好在我轻功还不错,没费多大劲儿就爬上来了。   天大亮着。   我没费多大劲儿就摸回了魔教的所在地。不是我好奇心真那么重,而是最危险的地方现在才最安全,不是我说,就是山上那个洞保不齐都能让人搜出来,而现在他们死了老大群龙无首,估计局面一定很乱。要知道象魔教这种集团型跨省大机构,各省的人互不相识的多了,混在人堆里远比躲在山野里安全。   不是我吹,我就是有这么个本事的。我摸进去找了一套下人的衣服穿了,大摇大摆出来,挥着大扫帚在院子里扫落叶。
                    嘿嘿,果然让我说准了耶。这么大的一个魔教,哪里没几个下人啊,要不然那些兔崽子们天天自己洗衣服扫地煮饭倒马桶外加照料这一山的花花草草,那他们正事儿也不要干了,打打杀杀也可以省了……哪里都需要伟大的后勤人员滴!
                    我扫呀扫……嗯,一边借扫地的空儿一边暗运心法,我这个心法是比较怪一点,不需要坐的端端正正盘腿正容的,一边动着一边练倒是更好。
                    中午看着其他的人的动作,去领了饭吃了,回来继续扫我的地。院子多的是,哪里都有干不完的活儿。而且我听到了我想听的消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是冒牌,只说是玉公子勾引外面来人谋杀了教主,想必是走不远,正在附近大搜特搜。
                    我一边扫地一边挂念老爸,要不是知道现在外面危险的很,我一定象火箭那么快的冲下山去。可是现在只能在这里扫地……
                    还有其他消息,说是教主现在横死,没有留下话来说这位子谁接。教主的儿子威望不够,但是一些护法长老还是拥戴,左使年少有为,恐怕也有问鼎之心……还有某堂主,资历倒是够,就是近来练功出过岔子……
                    我一心三用,一边扫地一边听人说话一边在心里悄悄分析。   傅远臣之所以暗杀,恐怕他想要教主之位吧……嗯,同性恋大变态教主还有儿子,真是沧海还有遗珠在啊,难得难得……我恶趣味的消化这些信息。
                    如果有老爸的消息就好了……呸呸呸,不是说了么,没有新闻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新闻了。没有玉公子的消息说明他们找不到他。我老爸并不知道我引开这些人的事,我当时只是给他服了一点非常滋补的药,不过他会有比较短暂的时间里不能动弹,那个药性不长久,估计一个多时辰就能解开,那时魔教的人早被我引到一边去了,老爸不会听到什么动静,应该是可以乖乖的去找师傅的。而且我也给师傅送了信了,师傅一定会来接应……   呜,真的很挂念。虽然只聚了短短的时间,可是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对这个人漠然视之。到底是我天生鸡婆……还是血缘的力量大啊……
                    还有随风,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了。虽然我不反对他去过自己的生活,但是三年相处,我都当他是亲兄弟自己人,他居然一声不响就跑了,实在冷血……
                    呜,为什么我老碰不到好人的说……   哀怨的又扫了一天的地,看情势短期内我还要是做伟大的后勤人员。
                    有个小家伙儿,看样子不会超过十五,和我一起打扫,居然冒出一句:“你新来?我没见过你的。”
                    屁话。
                    小孩儿就是天真啊,那些老鸟们就不会好奇,他们知道好奇的人死的比一般人快,在这种地方最好就是当瞎子当聋子当哑巴才安全踏实。
                    我嗯嗯唔唔,好在他只是爱说话,第一句问完就不问了,叽叽咕咕的说昨天菜太咸,被子太薄,晚上有人起夜踩到他的脚,今天中午没赶上第一轮吃饭结果拿到的饼都是压扁的……
                    KAO,要不是怕露马脚我真想一巴掌扇晕了他,活象一个唐僧,嘤嘤嘤嗡嗡嗡……没完没了,鸡毛蒜皮。   那边有个管事模样的人喊我们:“哎,过来,这边的院落要快清扫一下。”
                    我应着声,那个小鬼居然也跟来了。好头疼!   这间院子明显与我们刚才打扫的外院不同,清静精致多了。有片空地用麻石砌得平整,我一眼就看出是给人练功用的。想必是个大头目的屋子了。
                    我正卖力的扫台阶上的落叶浮灰,听到有人进院子的声音,还不止一个。反正不关我事,我低头扫我的,后面那个小子直着脖子,兴奋如杀鸡地,还自以为声音很低地冲我叫:“哎,公子耶。”
                    公子?
                    现在我对公子这词有点过敏,难道这教主男宠这么多啊!跑了我老爸,还有千千万?
                    但是随即我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进来的的服色与傅远臣不相上下,后面跟着的几人更是气势不凡,隔着花树远远看一眼我就知道来头不小,可能就是什么护法什么使者什么长老什么堂主之类了吧。
                    我不敢抬头看,那些人也没有留意扫院子的我们,一径从回廊那一头就进了屋,还关了门。
                    嗯,机密议事么?
                    这个人是傅远臣的竞争对手吧……争吧争吧,狗咬狗最好,汪汪汪,一嘴毛,省得我费事找你们一个儿一个儿的麻烦。
                    倒不是我跟魔教有其他什么了不得的过节,主要是为了我老爸!他们捉我捆我伤我我都可以忍,都可以原谅!可是欺负我身边的人就是找死!   敢这么欺负我的亲人!
                    哼,你们等着好看吧。   昨天的卫生可没有白打扫,我很快寻着气味找到丹房药庐,趁人不备摸了一大包的东西。晚上一个人躲在柴房里鼓捣半夜!
                    要不是因为还想多知道点我老爸以前在这里的事,今天晚上我就把这半山的人都放倒!绝不吹牛,说到做到!
                    哼哼,我阴森森的笑着,努力挥动大扫帚……要不说劳动最锻炼人的心志呢,我的功力正在飞速恢复中……   魔教……我马上让你们变泡沫!
                    我玉面小毒医不是好欺负的!


                  19楼2013-07-30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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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我是坏蛋
                      任公子站在高台一侧,拱手,说话,回身,拔剑,一气呵成的动作既高贵又潇洒。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笑,看看我下山这三年都干了些什么,自以为是来自未来的,文明的有爱心的人,救的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正站在高高的台子上,大演无间道。可笑的是我前面三年的时光,以为自己救了一只小猫,可实际上却是一只狮子。
                      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一瞬间想通了。我学艺已经算不早,两年内的成就惊人,师傅和老头已经说我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是后来我教随风,他半路出家起步更晚,但武功上的成就一点儿不逊于我,杂学那是他没有兴致。当时我还觉得他实在是天纵奇才骨骼清奇,现在想来他根本是根基深厚有艺在身,再学我教的东西当然是简单。   还有,他时不时会单独出去,有时候一天半天,有时候三天五天。我本着现代人文明交友的态度,觉得他也需要保有些个人隐私,从来不干涉不过问……   原来这个隐私,这么大这么叫人吃惊。
                      老实说,他虽然没有怎么伤害我,可是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比第一次被傅远臣强暴来得还要痛。
                      他骗得我好苦。   台上的两个都亮了兵器,遥遥相对,台下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所有人都紧张得要死,因为心里明白教主就要在这两个人中产生。
                      我突然站起身来,提高声音说:“傅左使刚刚与孙堂主对过一战,气力消耗。任公子现在与傅左使比武的话,输了固然无话可说,便就是赢了,也不过是捡了个现成便宜,不能叫人口服心服,未免有胜之不武之嫌。这场比武,大家难道不认为有失公允么?”
                      我的声音逼得很细,高高的以内力传了出去,一时间场上人人都听得清楚,恰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的人声轰然一下响了起来,纷纷附和。
                      我冷冷一笑,接着说道:“本教人才济济,卧虎藏龙,难道便只有孙堂主,任公子,傅左使堪当大任?其他的前辈,弟兄,就没有一个愿意光大本教,上去一显身手的么?帝王将相本无种,唯有能者居之,现在可不是讲谦让的关头!”
                      我一字一字说得清楚,底下局面更加的混乱,傅远臣远远的看过来,我个子比一般人略低些,混在人丛中他也看不清什么。
                      任随风也回过了头来,朗声说:“这位兄弟说得有理,我现在挑战傅左使确实不大妥当。”
                      底下一把声音说:“今天定要选出一位教主来,以免本教上下群龙无首,替先教主报仇,抵挡官府与白道的联手围攻,刻不容缓!”   我游目四顾看他们乱成一锅粥。怎么,魔教现在处境这么不好?
                      傅远臣不是说他是白道的卧底么,如果他当了教主,那白道和官府就不必大力围剿了,凭他别有用心的安排布置和带领,就够覆灭魔教的了。
                      如果任随风当上教主……
                      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想当然,他是不会象傅远臣那样做的。   如果……
                      我心念转动,台上任随风已经遥遥向我说道:“这位兄弟内力精湛,见识不凡,不知道为什么不上来一显身手?”
                      这声音平和诚恳,可是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何等久,每次他这么说话,就代表着已经动怒,后面就要拔剑了。
                      我冷冷笑着,拔身而起,在空中几下纵跃,轻飘飘落到了高台上。   任随风,随风,谁知道你究竟叫什么阿猫阿狗。
                      想看我一展身手,好,没问题。我也想看一看,过去的三年,我到底是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这位兄弟贵姓?”任随风还拱了拱手,态度不能说是不客套。虽然他看到我穿着下人服色时,有一瞬间的惊讶。底下的人也看到我穿的是仆役的服色。
                      我咳了一声,还没有说话。底下有人远远的大喊:“这位大哥叫做东—方—不—败—”   我倒!
                      这个于同……
                      魔教与东方不败,姓任的和姓东方的……
                      KAO,我又不是来演笑傲江湖的。   本来嘛,凉风轻轻吹,剑光如水,杀气胜霜,满有点悲情气氛的,让这小子一嗓子喊的,弄得我哭笑不得。
                      但任随风倒是拱了拱手:“东方兄弟的名字倒是不凡,不知道剑法是不是一样让我等大开眼界。”
                      我冷声说:“我并不是为了争夺教主之位才上来,不过是为了公平二字。任公子现下与我拼斗一场,接着再与傅左使对阵,两人都耗过了力气,这比试便公平合理了。”
                      底下人纷纷附和我说得有理。
                      随风,我也不知道,你今天会不会让我大开眼界。我所认识的你,是冷傲有些孤僻的,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现在我心中原来的随风,已经死了。   他亮出剑来,一声清啸。
                      我摒弃了所有的念头,一瞬间将注意力全部集中。   在我绷紧如弓弦的刹那间,他出手了。
                      并不是我所熟知的,我传授他的剑法。
                      而是刚刚傅远臣施展过的,魔教教主的独门剑法。看他的姿势剑路,我立刻知道,这样一路凌厉而威力奇大的剑法,没有五年七年,别想学到这等地步。就是说,在我狗熊跳太平充英雄救人的时候,他已经身负绝技。   好,好,很好。
                      果然我当了三年的冤大头。我上来也不是为了争夺这什么教主之位的,我只是想看看任随风的功夫。
                      果然如我所料。
                      他的剑势凌厉,我的身法清奇。   其实,要说真本领,我也许不是他的对手。但当他腰身重挫反手出剑的时候,我指甲轻轻在空中弹了一弹,然后一个铁板桥倒仰过去避他剑锋。他回步纵跃之际,身法突然一窒,我看准了时机,脚在台边一撑,身子借力平平横移,在他腰间印了一掌。   任随风的身子象断线的纸鸢一样轻飘飘斜飞了出去,勉强在台面站住身,脸上煞白一点血色也没有。我站直向他拱一拱手:“承让了,任公子。”


                    21楼2013-07-31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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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我是坏蛋 二
                        我并不怕他会说出我用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知道一瞬间真力不济是被我的药力所致。这药无色无味,嗅进鼻中或是沾到皮肤上,会在瞬间造成经脉的中断真力消减,但只有一瞬间。
                        我要的也只是一瞬间。
                        这味药不是药经毒经上的,任随风想破头估计也是想不明白。   他胸口剧烈起伏调匀呼吸,阴沉地说:“东方兄弟好身手,我甘拜下风。”
                        台下面静极了,好象谁都没想到一个无名小卒,穿着下人的服色,上来打败了准继承人之一的任随风。
                        我胜了,让他栽了跟头,可是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开心。
                        刚才那一掌我运上了七分阴劲,他内腑应该受伤不轻……   我面上平平静静,说道:“在下侥幸胜了一招,若论剑法,自是任公子远胜于我。”
                        他不再说话,转身跃下了高台。
                        随风,随风。
                        原来你认不出我来,原来你武功剑法都不是我所传授,原来你这样重视这个教主之位。
                        我真的认识过你么?我认识的那个叫随风的少年,似乎只活在我的幻想中。   我慢慢转过身来,傅远臣正目光灼灼的打量我。
                        新帐旧帐,一起算吧。
                        我和这个家伙,也有不少的头绪瓜葛呢。   说一千道一万,我不会忘记,也不会原谅他强暴过我。
                        我把长剑向他掷回去,他接在了手中。我冷声道:“傅左使,在下不才,也想领教下左使的绝世剑法。台下大伙儿看得清清楚楚,我与左使都是战过一场的,不算不公正。”
                        傅远臣眼里寒光闪烁,底下突然有人喊道:“东方大哥,给你兵器。”
                        我侧过头,于同不知何时挤到了台子下面,在人丛里拼命踮脚攀高,一手扬起,一样东西向我抛过来。我接在了手中,原来是一把短剑,柄做玉质,中分为二。
                        鸳鸯短剑。
                        我拔剑出鞘,隐隐的一股寒气直冲面门。
                        好剑!
                        于同手圈在嘴边大喊:“东方大哥,你加油打呀!”
                        我突然升起奇异的感觉。这小子什么来头,怎么有这样的胆识这样的宝剑。
                        可是我却不担心,这家伙的性格倒象我在现代的朋友小梅,那样阳光四射,那么热情洋溢。   我抛开剑鞘,两手持剑。
                        傅远臣捏个剑诀,我立即感觉到了涌汹而来的杀气。
                        他倒是会先声夺人。
                        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双剑一错,朗声吟道:   “天下英雄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王图霸业谈笑中,
                        不胜人生一场醉——”   最末一个醉字还在舌间盘绕,我已经猱身扑了上去,双剑连环尽是杀着。
                        他们这一路剑法太霸道,要让他先出剑,我占不到主动,刚才和随风对一阵我已经看出了这一点,全靠身法好来支撑。
                        说到我的身法步法……是老头传我的,我自己加以改进,另名为“凌波微步”……虽然名字是抄袭的,俗也是真俗了点儿,但是总比水上飘草上飞万里独行什么的好听多了……汗一个。
                        我的身法飘忽足以自保,但是要击败他谈何容易。这个人老辣沉稳,比任随风厉害得多。   好吧,你逼我的。
                        左手持的短剑剑锋回扫时,我划破了自己的指尖,几点血珠在阳光下飞溅,傅远臣眼睛原是死死盯着我的剑势,这时却茫然无措似找不到焦点。我一脚撑在他胸口,人已经借势跃上半空,青衣飞展,剑华如雪,台下一时彩声雷动。
                        等我翩然落地,傅远臣也站直了身子,我想他是不会想明白,为什么一瞬间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也许他应该归究在血滴反射阳光。   我面带微笑站在台上。
                        刚开始呢,傅远臣,你欠我的不止这么一点点。还有魔教,他们欠我老爸的也不止这一点点。   台下突然爆出惊天动地的呼声:“东方不败教主——”“东方教主——”“教主不败,圣教不败——”   我……满脸爬满黑线……= =\\\'我可没想要当什么……东方不败教主……那家伙挥刀自宫不男不女,重要的是结局不好。
                        我不要做人妖教主咯!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禁有些犹豫,正午的时光也只有这么短,已经被我打掉了一大半,现在太阳已经微微偏西,到了午后了。我没来及催动我下的药。
                        不过好在,这个药力,十天八天是不会退,明天正午再下手也来得及……
                        可是,我把这上千口子人都怎么样呢?怎么样报复他们魔教给我老爸的屈辱……以及很多年前,他们可能杀了,杀了卫风的其他亲人。
                        如果卫展宁不美貌,估计他也活不到我见他吧。
                        那我呢,为什么我没有在那种恶劣条件下死去?   抱着这个疑问,我根本不理会那些排山倒海似的“东方教主”“教主不败”的口号,直接下台子走人。有几个老头儿上来跟我寒喧,我跟他们哪有什么好说的,我直接说我不想当魔教教主,你们另推贤能不好么?那个胡子一把的老头儿脸都被我噎青了,估计当他面儿喊“圣教”为魔教的人都让他杀的差不多了,但是现在面对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新任教主人选,他的嘴角眼角一直抽搐,我很怕他抽过去接着半身不遂。   可我真不想和魔教这些破事儿搅和。虽然正午过了,我要是催动药力,药效应该也是不错的,起码这些人立马儿脚酸腿软内劲提不上来,就算知道我是混进来摸鱼下毒的人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但是我只觉得烦。这都什么和什么,乱成一团麻。你看人家武侠小说里多么创意,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文成武德功盖天下那些词儿都一套一套的,这些人都是单细胞么,喊来喊去只有那两句,太没水平了。
                        我挂念我家老爸……呜,也不知道师傅到底接到了他没有。
                        我走路那用力的架式,象是这麻石地和我有仇一样,我大力的踩踩踩。   突然有人拦在我面前,笑逐颜开:“东方哥哥,你现在是圣教教主了,可要多多照顾小弟啊!”
                        于同?
                        我其实很累了,但是要强的撑着而已。以我去了一半的内力,还有不怎么熟练的剑法,施计下药才赚倒任随风和傅远臣,真是累到不行的。这个小子诡异得很,我全神戒备起来。


                      22楼2013-07-31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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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杀人放火
                          等我们坐在小镇的上饭铺子里吃早餐的时候,于同问我:“风哥哥不想当教主?其实当教主满威风的。”
                          我不紧不慢地说:“威风你怎么不去当当,我看孙堂主,任公子和傅远臣,也都不见得是你的对手。”
                          他的头摇得象波浪鼓:“我不喜欢,很闷人的。我当长老都很闷了,平时三天五天没有人敢跟我说话,遇到一个人就是低着头的,再遇见一个还是低头的。老实说我都不知道这些年来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的人都长什么样儿。”
                          是么?我想象了一下他描述的境况,好象的确是闷人的。
                          等他一碗粥喝得差不多,我慢慢抛出一个问题:“卫展宁脚上的一刀是谁砍的?”
                          于同愣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就不会愣那一下了。我没说什么话,把帐结了,继续上路。   刚才于同他狼吞虎咽的那一餐里,起码吃了我七八样加料,看他还吃的那么欢,我不知道是该踢他一脚好,还是刺他一剑好。说这个人笨,那是绝不可能。要说不笨,明知道我是用药高手,还敢跟我一起吃东西。   我给师傅送了一封信出去,按我们派中消息传递的速度,想必三天之内我就可以得知卫展宁的下落了。
                          可是面对于同那种无力感,到了晚上更加强烈了。明明我是要了两间房,他非抱着被子来和我挤一间。挤就挤吧,还非脱光光了衣服,然后在我面前摆出类似色情片儿中女优的动作,挑肩,露胸,侧腰……
                          我忍无可忍把他一把揪下来扔到地上,他就翻着一双无辜的眼看我,眼里亮晶晶的象是泫然欲泣!KAO,你几岁啊!
                          我现在严重怀疑他智商有问题,要么,就是心怀不诡,极可怕的一种人。
                          最后的结果是各退一步,我不赶他出去,不过他得睡地板。
                          然后我发现,妥协了第一步,就会妥协第二步。   吹熄了腊烛,我合衣而卧,心里面乱糟糟的根本睡不着,先是想了一会儿卫展宁可能在做什么,然后想了一会儿任随风现在可能在做什么,最后……不用我想,我身边那个于同已经是第四次试图爬上我的床被我踢下去了。
                          他哼哼唧唧的说:“好疼……风哥哥你好狠的心……”
                          我翻个身,懒得理他。
                          然后他又挨了过来,这次倒没试图躺下,只是坐在床边,我身子一动,他吓得叫:“我可没爬上去,我只是坐床边也不行么?”
                          好吧,如果床边也不许坐,倒显得我太小气了。   好象我忘了一句很有名的警言戒语,千里长堤,终溃于蚁穴。
                          他开始是只坐床边,后来似乎是坐累了,就在床头靠一靠。一边轻声念叨着冷啊冷的,把我被子拉过一角盖着……我总是心太软呀心太软,觉得人家坐累了靠一靠也没什么大不了,然后冷一点盖个被角也不给人家盖也说不过去……
                          最后的结果是,早上我醒来时,于同象八爪鱼一样缠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昨天折腾到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舒舒服服睡到了我的枕头上。
                          不过好在我知道我和他只是纯睡觉,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是不是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一点安慰了。
                          反正只是纯睡觉,我没什么损失啊……
                          白天我没有出门,写了单子,于同去给我抓药,回来就闷在房里打坐练功加配方做药。于同在一边发呆,偶尔给递个东西打打下手儿。
                          这一天没有收到师门的信,但是却听说了魔教推选了新教主。
                          新教主姓任,名随风,是前任教主的儿子。   我们在楼下大堂里用饭时听到过往的江湖人士这样说。我与于同对望了一眼。
                          任随风……他居然还叫随风,为什么不改名字?
                          我的心情本来很好,下午做了好几样儿有用的药,现在却一下子变得不好了。饭吃了一半,实在没有胃口再吃,我先回房了。于同过了片刻后回来,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坐在一边不吭声。
                          我说:“回你自己屋里睡去,别再给我耍赖。”
                          他权当听不见。所以我说,脸皮厚的人是很可怕的一种人,在现代时就常常的听人说,三种人可怕啊,不要命的,不要钱的,不要脸的。而且第三种尤为可怕。不要命的人,拿点丢人的丑事吓唬一下,还能降服。不要钱的,也不是没办法拿下。第三种却是象附骨之蛆吸血之蛭,吓他不倒骗他不动。
                          我觉得于同就很有这潜力。
                          冷言冷语的,他全当听不到,吓他他一点儿不理。
                          等我吹灯上床,他又延延挨挨的过来了。   我实在气不过,心里面闷得慌,回手在他臂上狠掐了一把。他哎哟哎哟连声叫,一听就是装的。叫了几声,忽然变了调子,对我说:“风哥哥,你又下药……”
                          那个药字还在喉咙里,人已经直挺挺躺了下去。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把床脚的被子一抖,兜头盖脸把他裹上,我翻身向床里睡自己的。
                          满觉得今天可以睡得安稳,可是到了中夜,突然一声尖啸,我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第二声惨叫又已经传进耳朵,声音离我非常近。


                        25楼2013-07-31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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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杀人放火   我翻身下床,顺便在床边那人身上狠狠踩了一脚,纵身跃出了窗子。
                            第三声惨叫声又传出来,我已经扑到了那声音响起的地方。底下的人已经亮起了灯火,赤着脚披着发   只系单衣的纷纷跑来了凑热闹。
                            我揭开屋瓦向屋里面看。
                            屋里一片惨淡的血色,触目惊心的全是暗红,浓浓的血腥气息,我一阵不舒服。
                            已经有人冲进了屋里,尖叫大喊怒喝声不绝于耳。
                            是什么人呢?
                            身后有衣袂破风之声,我手里扣着银针,回头却看到于同那一双亮晶晶的大眼,他轻飘飘在我身边落   脚,伏下身也看了一眼,皱着眉小声道:“好碜人的。”
                            我压低了声音问:“这里离你们总坛不远,而且死的又是江湖中人,会不会和你们有关系?”
                            他爱理不理的口气:“什么你们我们,反正这里远远近近的,死只猫儿狗儿也是魔教的人凶性大发所   为,白道中人向来不都是这么想的。”
                            我轻轻在他头上掸了一下:“别阴阳怪气,我只是说说。不过,照你这么说,倒真是方便,和某某有   仇了,就把他拖到这里来弄死,然后理所当然推给魔教负责。反正魔教也不会出来一一辩别他们杀了   哪些没杀哪一些。”
                            于同口气里带些讶异,仍然是气鼓鼓的:“那是当然,杀十个和杀一百个,不都是杀了。世人栽给圣   教的罪名多这一点也不多,少这些也不少。”
                            看不出来魔教的向心力这么强,于同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喜欢魔教,碰到事情还是要维护的。
                            我吁一口气:“屋里的人不是魔教所杀。”
                            于同疑惑起来:“你看到凶手逃出去了?”
                            我摇摇头。
                            他问:“那你怎么知道是谁杀的呢?”
                            我笑了,在中夜的清冷的月光下,于同皱着眉的小脸儿象只猫咪般可爱。   下面的人声越来越高了。于同拉拉我的袖子:“风哥哥,我们走不走?要是回来让人看到我们蹲在这   里,不太好吧。”
                            我扭一把他的小脸儿,他涨红了脸:“风哥哥……”
                            “好啦,怕什么,难道怕他们说是我们杀了人?”我又扯扯他的耳朵。好久没这么好心情了。不知道   为什么,在这个诡异的命案的现场,在月光下的屋脊上,我却有了好心情。   好象,发现这世上有人和自己一样单纯……或者说,比自己还要单纯,多少总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尤其是,这是个聪明人狡猾人横行的世道。
                            一直对于同我是戒备着的,可是刚才,在他反驳我说魔教杀人那些话的时候,眼睛里的神采,那几乎   算得上激烈的言辞。   这会儿屋里的人又都退了出去,有人在门口守着,有人出去,不知道是去报官还是叫更多的人来参观   此现场。
                            我和于同在屋顶上咬耳朵:“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我神神诡诡地说。他说:“什么话?”
                            我一边从揭开的空隙向下洒药粉,一边小声地说:“人家杀人我放火,人家牵驴我拔橛。”
                            他“啊”了一声,一脸反应不过来的看着我。
                            我扫他一眼,这小孩儿反应真慢,迟钝。
                            我从怀里拿出火摺,晃亮了,吹旺火,向下一丢。
                            于同吃了一惊,趴上去看。那火苗在空中划出一条线,落在了血泊中,突然那血泊轰然一场燃起烈焰   !   我拉起惊得象是回不过神的于同,伏在在树的暗影中。屋外的叫骂着想向屋里冲,可是火势起得太猛。他们只能站在门边干瞪眼,等有人端水来泼的时候,火苗都蹿到了屋梁上了。
                            于同十分不解的拉扯我的衣裳,不用回头我都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当然不是杀人犯。”
                            他被噎了一下,才问:“那你为什么放火?”
                            真是的……这小子真是魔教出身的么?真的曾经在那明亮的眼睛里暗藏过诡异和杀机么?
                            我真是,败给他了!
                            “臭,小,子!”我揪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字地说:“亏你还在魔教当过长老!那屋里虽然响起过三声惨叫,可是从第一声到第三声,都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在叫!一个人就算被活剥了挨着放血,也不能让这地上的血多到浸到人脚背上……你个小脑袋是木头做的!”
                            他呼吸窒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好吧,算我说话过份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世上有血蛊这东西存在的。
                            要想不让这蛊挨到天明,用水冲用土埋用火烧都是可以的。用水么,不好意思,这时代没地儿让我扯高压水笼头去。用土呢……我又懒得动。
                            所以,用火最快。   是什么人做的蛊?这蛊又是想害什么人?
                            这问题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
                            虽然知道做血蛊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这血蛊不好做,费药费力不说,阴夜血蛊得杀不满十四岁的处女,正阳血蛊得杀不满十六岁的童男,估计这害人的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再有药有人让他折腾,我拉着于同回客栈,天塌下来也得先歇够了,有力气才能办。
                            于同一直眼巴巴的盯着我看。虽然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我也没了睡意,躺在床上翻一个身又翻一个身。
                            “风哥哥……”他怯生生地喊:“我们不去听听外面那些人怎么说么,昨晚的事……”
                            我有点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你觉得那些人会怎么说?”
                            他眼睛亮了一下,又变暗了:“八成又要栽在我教头上……”
                            我陪他一起笑,不过他是苦笑,我是讪笑:“是呀,那还去听什么。”
                            他点点头。我觉得有点不忍心。
                            想起夜里那血蛊,我也有些腿软。
                            血蛊虽然可怕,但我怕的却是,那下血蛊的人。
                            能做那样恶毒的蛊……
                            究竟昨天那被血蛊所害的,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纠缠我半夜,一早我接到了师门的信。
                            这信让我一下子掉进了冰窟中。
                            师傅不在山上,而接到我的信的同门,并没有接到卫展宁。


                          26楼2013-07-31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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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杀人放火 三
                              本来不想那样做,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我的脸色想必是非常的不好看,于同本来还站在我身边,正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小步,又退了一小步。
                              怕什么,怕我迁怒么?
                              其实是真的有些克制不住,我从来没这么心慌过。
                              卫展宁……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现在看,真得用最后一个办法。
                              情根。
                              千里钟情有灵根。
                              是我非常不愿意用的药。当时和卫展宁分开时,我用了一点在他的身上。
                              他一定是活着的的,不然我早就能感觉到。
                              因为情种还在我身上。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得用偏门的办法找人。这其实已经不是医术,是以前翻到的奇门遁甲的一些杂书中记载的东西。那时候无聊,常常拿山上的东西来试,把一只狼吊在后山,然后用个媒介来引着找他,找的东西小,我以前常会拿蝴蝶蜜蜂来试。
                              这个寻找有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
                              那就是,要与你寻找的活物,有血脉渊源的活物才可以。
                              当时用的就是另一只狼的血,它们是同一只母狼产的崽。   于同眼睁睁看着我在屋角翻找,愣愣的直到我捉出一只肥鼠,才啊的一声叫出来:“风哥哥……”
                              我横他一眼:“闭嘴。”
                              难道我喜欢和老鼠玩吗?我也没办法的说。
                              我给老鼠扎针喂药,于同呆若木鸡似的在一边看。
                              足足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最后的步骤是……我拿银刀割破自己的指头,让那老鼠吸我的血。   于同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只鸭蛋。
                              我也是浑身的不舒服。
                              可是没办法,我真的要立即找人,晚一刻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我的手指头疼得厉害,那只鼠的肚子慢慢饱涨,身上的灰毛颜色慢慢变浓,成了暗红的,非常让人毛骨悚然的颜色。然后鼠肚子又缩了回去。
                              呜……回来我一定得给自己弄点狂犬疫苗或是鼠疫疫苗的说……好疼,我身上的药性和老鼠身上的药性撞在一起,那痛一直钻到心里。
                              红鼠渐渐变了黑,然后又褪成鲜红,再转黑,再变红。
                              一共变了三次色,我才把手指收回来上药。于同扑上来捧着我的手左看右看。我有点无力,可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我要找人。
                              那鼠在桌上一动也不动。我全神贯注地看着它。   拜托,给我去找。
                              那鼠突然动了起来,速度奇快不是一般的鼠可以比拟。淡灰的影子一下跃出的窗子,我紧跟着它不敢眨眼。于同失声惊呼,迅速也跟着飞身扑了出来。   快点,快点,不能多耽搁。   于同的轻功也是不错的,却也上气不接下气:“风……哥哥,这是鼠……还是燕子……”
                              屁话,你家燕子也飞不了这么快!
                              更何况它明明是在地上跑的!   我们转眼间就出了镇子,那鼠的速度虽然快,我还勉强能跟上,毕竟以前我追着蜜蜂翻山越涧的也有好几回锻炼了!   于同渐渐落在了我的后面,呼吸声被我甩远了,他喊我,让我等他一下。
                              我怎么能等他。   救人如救火,这话在我身上真是得到了充份验证。
                              面前黑压压的,一片很大的庄院。我跟着那已经模糊的鼠影扑进了庄子的院墙内,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从来没这么害怕紧张过。   那鼠左窜右拐,忽然跃起来,“噗”一声响穿破窗纱,钻进了一间房里。
                              我二话不话撞破了窗子跟着进去。
                              那鼠就停在我身前五步,爆成了一团的血泥,样子无比恶心。
                              我睁大了眼,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有被。
                              我跑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停下来,突然觉得胸口疼得快要爆炸开了一样。不能爆不能爆,那团鼠肉泥就是我的前车之鉴……死不可怕,人生自古谁无死嘛!可是死成一团如此不雅如此恶心的肉泥,决不是我的志愿。
                              腿象要断了一样,我膝弯一软,身子扑在了床前,手颤颤着去摸那人的脸。   没错,是卫展宁。
                              他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脸上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揭掉了,脸上虽然还是没什么血色,但是看得出情况还不坏。
                              我眼前一黑。
                              不行不行,可不能在这里晕。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卫展宁又怎么会在这儿的……可是,施法做这个追踪的血引,实在是太耗精力,我还跟着它一起跑了这么远……究竟有多远也记不清,反正我开始跑的时候才中午,现在天都黑了……
                              累死我了……
                              如果我是只狗狗,一定会把舌头全部伸出来以显示劳苦功高……
                              可惜我没那么长舌头,再说,卫展宁睡着,我伸给谁看啊。
                              刚才心急了,破窗就进了来。   我慢一步想到,如果是敌人的地盘,我这把草打得可是动静大了,别说是蛇了,就是地底下的蚯蚓也得让我惊出来了啊。
                              果然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我一听就知道对方功夫不错,放重了脚步声故意叫我听到的。   我想这个人,我大概认识。
                              这么想着,我回过了头。


                            27楼2013-07-31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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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男宠
                                那个人冲我微微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起来。
                                老实说,笑里藏刀的我见多了,可是象这个人藏得这么深,脸上眼里身上一点儿都不露杀气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藏得越深,说明那刀越狠,我是明白的。
                                他说:“就觉得这两天你会来。”
                                我点点头:“王爷不在京城公干,跑到这穷乡僻壤替我看护家人,倒真是不敢当。”   是李彻。
                                他在椅子上坐了,我在床边坐了,你看我我看你。
                                末了儿还是我先坚持不住,这个人从小在宫廷那种地方磨大,要比深沉我绝不是他对手,老老实实地说:“谢谢王爷,不过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李彻也没藏着说,从从容容说:“我派出人手找你,结果找错了人。”
                                我皱起了眉:“我记得我和他分开的时候,他有易容的啊?你的人怎么认得出?”
                                李彻一笑,却不说话。
                                好吧,算你神通广大。
                                这么看是两下里错开了,我被魔教当成老爸,老爸被李彻当成了我。
                                “王爷找我做什么呢?”我小声问:“我可没有挟带偷盗什么的,连诊金也是没有收。”
                                李彻长身而起,挑起我的下巴。我被动的和他的目光对上:“你夹带了一样很要紧的东西。”
                                不要……我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又被动又别扭,接下来他要是肉麻的说“你带走了我的心”之类的我非吐不可。
                                好在李彻也没有要演琼瑶戏的欲望,放下了手:“你脸色很不好,这些天去了哪里?”
                                他不提我还真忘了,我现在真是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我自己做过些什么当然不会推托说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惹的这只病猫实际上是一只饿虎,更正,很色的饿虎。
                                跟他玩心眼儿,估计我不是对手。
                                但是,我也有我的本事。
                                “王爷找我做什么?”我说:“毒应该是排净了,听刚才王爷进来的步声,功夫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他笑一笑,没有说话。
                                我不想跟他斗心眼儿:“王爷,我不想当你的男宠。”
                                他笑得非常开心,眼睛也满是笑意:“我也没有那个意思。”
                                好吧,你要不说,我也没办法。
                                “家父怎么样?”我问。
                                “腿伤重了些,另外他身上有股真力非常怪异,可能是让人强行注进而不是自己修炼得来的。”李彻告诉我。
                                是么,分别时我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细细察看。
                                我凑上去闻了闻卫展宁身上的气息:“王爷给家父用这样好的药物,真是多谢。”
                                “你不用跟我客气。”   我实在是累,没有拒绝李彻的安排,他让我休息的房间就在卫展宁那隔壁。我几乎是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沉睡。
                                我太累了。虽然我不承认,但是我真是太累了。
                                现在看到卫展宁,心事也放下一大半,就觉得疲倦象是排山倒海一样难以抗拒。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我醒来是因为李彻在吻我。
                                湿润而灼热的吻,我从梦中醒了过来。梦中我看到卫展宁,我师父,还有面目模糊不清的两个人,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可是我害怕着那未知。
                                其实未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后面,常常不是好事。
                                李彻温柔的眼睛注视着我,不知道他抱着我睡了多久,我靠在他的胸前,转头眼睛,看到他肩上的衣裳被我压出了皱褶。
                                看来是被他抱了不短的时间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愿意放松在他的怀抱里。
                                可能是……我心里面,觉得寂寞了吧。
                                从随风离开,我就一直在寂寞着,虽然不想承认。
                                他轻柔的又吻了下我的额头:“你睡得真香,错过了三餐。”
                                我睁大眼,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张口第一句话就是:“我声明过了我是不会做男宠的。”
                                李彻笑了,非常温和:“我说过了,我并没有那个打算。可你也记得,是你说,要和我做情人。”
                                是,没错,我是这么说过。
                                不过当时我心情不好,神智不算清楚。
                                现在和他老实说,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不过算了,如果不会失去自由,我也不介意有人拥抱着我。
                                我真的寂寞了。   虽然我知道,他对我,可能只是好色而慕少艾。
                                毕竟这是一张无人能抵挡的面孔。   早上起来我去看卫展宁。
                                他已经醒了,靠在床头,两眼看着账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早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看起来不象个真人。
                                象……象是庙宇里那些无生气但高贵的雕像。
                                我轻轻唤他:“父亲。”
                                这个称呼很容易就叫了出来,他身子震动,转头看向我。
                                那清亮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慢慢向他走过去,他张开手拥抱着我。
                                我的脸压在他的胸前。虽然面孔长得那么象,但是他比我高许多,我想,如果我和他那么相象,那么,再过三,四年,我可能也会长这么高。
                                “您愿意跟我说说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吗?”我的话说得非常有技巧。
                                说不说在他。但是,我很想知道,我应该知道的。
                                为什么。
                                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太多。   如我所料,他没有说。
                                太阳升得很高,我扶他坐在窗前,然后慢慢替他梳头发。
                                窗前时有人经过,大多数是不敢抬头的。如果偶尔有一个抬起头来看到我和卫展宁,就会发半天的愣,忘记了本应该要做的事。
                                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没有想去的地方,或是想做的事情吗?”我口气很淡。
                                虽然这个人,是这世上与我最亲近的人。
                                “没有想见的人吗?”我接着问。
                                他一直不说话。
                                他的态度比我刚刚遇到他的时候还要冰冷得多。
                                好象一切都不在乎,一切都不能再让他挂心。
                                即使是我,也只有刚见时候那短暂的激动。   他究竟遭遇过些什么?


                              28楼2013-07-31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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