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观（盖聂x徐庶）
P.s.秦时动画向的盖聂和历史向的徐庶
BY 阿吉
如果说两个人有什么共通之处，那也许就只剩下了一点，他们都是游侠。
（一）
初见是在蜃楼大战结束的后一天。
因为镜湖医仙苏醒之后立即面对的，便是一船的伤患，伤势不重的盖聂没有不识抬举地去打搅她，只是没有随天明他们一起离开蜃楼去参与重建机关城的事务，也没有随少羽他们一起响应民间的义举，蛰伏在楚地伺机而动，他就像一个无害的亡灵一样，徘徊在帝国曾经的辉煌之中。
蜃楼很宽敞，也许是因为东皇太一某种野心勃勃的癖好，也或许是嬴政自己偏爱容天纳地的情怀，蜃楼上的一个个堆砌了华美饰物的，或闲置或有什么特别安排的屋子，比之仲夏某一个偶然干燥的夜里，天空中镶嵌的无数耀眼的星辰还要更多，还要更令人无所适从。
盖聂在其中一间堆满了或密封或开封了的陈酒的屋子里见到了那个男人。
“你便是盖聂？”男子醉醺醺地钩钩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种笑容若是出现在小圣贤庄的张良脸上，那大约是会令沿街的少女心动不已的，而如果出现在卫庄的脸上，那也许会让人不寒而栗，但是这个笑容出现在这个陌生的男子脸上，就像一个阅尽繁华历经沧桑的老人，面对年轻时候曾经的梦境微笑着的样子。
“阁下是？”盖聂欠了欠身，权当做对一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无礼质问的回答。可是虽然问话是那么的熟悉，那男子给盖聂的感觉，却没有半分无礼。
“我？哈……”男子没有报上名号，笑着捧起一坛酒，轻轻掂了掂，拍开封泥，喝了一口，随即安静了下来，眼中莫名闪烁出一点苦涩。
盖聂见过那种微微苦涩又略带自嘲的表情，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不少这一个。
于是盖聂再次欠了欠身子，权当做无意打扰的致歉。然后，转身离开了那间装饰华美带着斥鼻酒意的屋子。
——
后来，端木蓉回到了镜湖医庄，盖聂无言相随，承了当初那句报恩的诺言，便很快忘了蜃楼上那个男子。直到在回到医庄的第三天，咸阳传来急报，当时趁乱逃离了蜃楼的赵高得到了新王胡亥的信任，以莫须有的罪名，代替胡亥残杀了嬴政几乎所有的儿女。
“去吧。”镜湖医仙按下盖聂微微颤抖的双手，“把该了结的事了结，再回来报恩。”
“……”盖聂握紧他亲自削刻的第四十四把木剑，又松开，颤抖着，但不是因为犹豫。
他去意已决，但心中过意不去。
只是片刻的对视，盖聂从回廊的竹阶上站起来，转身踏出了医庄的大门。
……
他可以有一百种方式进来，但只有一种方式出去。
——
那个在蜃楼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就站在门口等他。
“你……”
“我叫徐庶。”男人温和地笑笑，叉在胸前的双手之间，抱着一把乌木为鞘的杀人利剑。

（三）
黑夜并不能自己选择。
黑夜并不会选择自己。
徐庶说，他们并不是在逃亡，无需掩藏行踪，盖聂同意这一点，在最终到达咸阳之前的三五天里，他们两个已经路遇了六次胡亥或者说是赵高的追杀者们。
罗网，天罗地网，蜃楼一役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罗网的触手在黑暗中向帝国的每一寸土地伸出粘稠的爪牙。
昔日的剑圣也会疲惫，尤其是在故人不再的今日。
“前面就是咸阳了。”转过头，扶着剑柄，望着城楼，徐庶在风沙中眯起眼，“你知道这一回再没有什么侥幸，也没有人会替你挡箭，注定了有来无回？”
“没有什么是注定的。”盖聂生涩地回答，喉口像是吞咽了一抔荒冢上干裂的黄土。
“……也是。”徐庶没有坚持，握了握手中的剑，不是盖聂所用的木剑，而是吹毛立断的钢剑，在这个时代，本不该出现的，钢剑。
作为一个剑客，他一直憧憬着盖聂，而现在，不幸亦或是有幸卷入东皇的阴谋，他站在了这个男人的身边，不是身后，而是身边。徐庶曾是个剑客，但很久之后便不再是了。
很久之后，久到再找不到此时任何一个人的尸骨，哪怕是尘灰。
对不起，徐庶想，他不是荆轲，不是荆天明，不是项羽，更不是端木蓉。就像很久之前，他听同朝的官员们说起，那位汉室后裔和那位故友之间的鱼水之情，而他与无论谁，都再没有了半分情谊，不论是君臣，亦或是同道。
他只能听着那些流传在大江南北的传言，揣测着，曾经命运相系的人，是如何与他渐行渐远……不，是他们在前行，而他只有站在最初的岔路口，试图不往另一条道路上行走。
他有些羡慕盖聂，剑圣许下的诺言，从没有食过言。
他忘记了自己其实也知道，那些承诺之后的代价。
因为他只是看着罢了，在蜃楼，看着那场别人的争斗。
日日借酒消愁，直到——
那天盖聂无意间闯入，他就像刚出生的小兽一般，跟上了这个被称为剑圣的男人。
……
“速战速决。”
寒风猎猎，虽然无法与荆轲远行那天的漫天飘雪相比，但也足够僵硬了握剑的指尖。
“自然。”

（五）
“为什么？”赵高临死前，问了一个问题，向徐庶，问了他人生中最初，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不为什么。”徐庶回答了他。
——
下在徐庶身上的东皇的咒术，是只有杀死盖聂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盖聂猜到了，因为当时在蜃楼，他早已与历朝历代的剑术高手交过手。徐庶只是其中的一个，而且是没有出现在战场的那个。
“为什么？”盖聂问了一个与赵高一模一样的问题。
“不为什么。”徐庶回答。
他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的理由，反正那里也没有他可以用得上“回”这个字眼的地方。
他曾以为一把剑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纵其一生，他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因剑而起。他把自己的佩剑扔给盖聂：“这把剑叫‘青鳞’，是我故乡的铸剑师朋友送的，是我第一把，也是最后一把佩剑，你我相识一场，替我拿着它吧。”
“……”盖聂抽出剑来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将剑递还给徐庶，“不行。”
“你不愿伤人的话，你的剑也伤不了人的，你知道这一点。”徐庶不愿接剑。
“与我无关，我不能替你做任何事。”
“你能替荆轲照顾孩子。”
“我没有代替荆轲，我做不到任何代替他的事情。”盖聂说，突然微笑起来，“在蜃楼，你没有下来与我比剑。”
“我不会比剑，我只会杀人。”徐庶闷声说，“而且，也很久不杀人了。”
“那你也没有下来杀我。”
“杀了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能回去。”
“这不是问题。”
……
“有人等着你。”凝视徐庶良久后，盖聂犹豫了一瞬间，开口说，将青鳞剑还给了他。
“……”徐庶木讷地握着剑，抽了抽嘴角，也没能挤出笑容，“没有，没人等我。”
“……”
“很久之前，不，很久之后的很久之前，我为了剑放弃了家族，那时候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一切，可是很快，我发现它什么也做不到，还带来了无尽的痛苦，我就放弃了剑，选择了智谋。”
“那和剑没有区别。”盖聂说。
“对，对，没有任何区别，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发现。等到发现的时候，什么都迟了。”语罢，徐庶无力地跪坐到地上，黄土飞扬，尘沙漫天。
“剑也好，智谋也好，无论什么都好，这个道理你懂，却忘记了。”盖聂没有去扶徐庶，也没有走开，“伤人的不是剑，也不是智谋。”
“是我……”
“可以是你，你也可以选择保护别人。”
“我没有选择……”
“一定有，不过已经过去了，之后也会再有，不再错过便是。”尘沙中，盖聂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有等你之人的地方，便是可以回去的地方……”
——
等徐庶回过神，盖聂已经不知所踪了，但谁都知道他的去向。

（尾声）
他本来与盖聂毫无关系，之前没有，之后也本该不会有。为什么要陪着盖聂远赴咸阳的理由，他一直在找，不过也没有找到，因为他总是在找寻的途中发现比起来理由更能取悦他的好酒。
不过每年冬天，他都会去镜湖医庄找盖聂比剑。
“赢了我就要取你性命，我杀了你，便可以回去了。”
“随时恭候。”
“别忘了备好酒。”
……
不过每一次比试到一半，端木蓉就会带着忍无可忍的表情从里屋走出来，用两坛上好的青酿将两个男人砸出医庄。
“你们到外面去胡闹！我这儿还有病人！！”
END

sf！东皇太一=时空穿梭机…

sf！东皇太一=时空穿梭机…

O_o吉桑……你永远是这么惊人的配对……

结尾……蓉姐亮了……好萌……

蓉姐亮了……

嗷阿吉你真是太给力了么么哒！！！！！！看到你一回来就送上如此好文的面子上我就不磨叽你了我只想说你真是太给力了啊啊啊啊啊
两个剑客什么的配对不能更萌，因为你我从此喜欢上了各种各样的聂X穿越配对 虽然两人并不在同一个时空，但那种微妙的相知相许的赶脚是肿么回事啊。。
期待更多~

对了忘了说镇楼图很美~结尾很亮+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