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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说:死后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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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羡落说完这句话,我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了,而我就是那个打扰到她的人。在她走之前,我赶忙又说:“花小姐,非常谢谢你。”不知为什么她会如此信任我,我只是一个邻居、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一个孤魂野鬼。但即使如此,她却仍然答允了我的要求,虽然不明原因,可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我叫花羡落。”她突然告诉我,也不管听的人知不知道她的名字怎么写,说完后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书房。呆愣了一会儿,我才又走到书房门口,把这里的灯关上。车祸之后,我不需要灯光的明亮也能看清楚周围的一切,甚至越来越觉得,阴暗的环境让我更为舒服。  这,大概就是做“鬼”的感觉吧。4月4日,竟是这两人正式相识的日子。看完这长长的一篇“日记”后,我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相信,这真的是一本日记而不是小说。我注意到,4月1日到4月3日这几篇日记是用黑色笔写的,而4月4日这一篇则是蓝色的笔迹。这样的变化,不免与文中所提到“花羡落把自己的笔给林奏写日记”这个小情节所吻合。也就是说,林奏自己写日记的笔是黑色的,而花羡落给她的那一支则是蓝色。那种寒毛竖起的感觉再次出现,我无奈地挠了挠头,如果这真的只是小说,那也未免太太太太真实了。带着这样的混乱心情,我草草地洗了个澡,关灯后躺在床上又不由得使劲地回想着文中的情节。一个叫林奏的在愚人节中因车祸而死去的人,一个叫花羡落的芭蕾舞教师,一家叫“花缘”的花店……这一切一切都把我的脑袋搅得混乱不堪。很想一个通宵把这本日记看完,却又不知害怕什么而不敢这样做。我无奈地把被子蒙过头顶,逼迫自己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到一些吵杂的声音,我迷迷糊糊地被吵醒。那声音好像是大门开了,反应不过来,我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是凌晨两点三十四分。那不是打雷声,而是好像有人在“窸窸窣窣”地摸索着什么。紧接着,我听到有脚步声,下一刻,卧房的门突然开了。恐惧感霎时涌上了我的大脑,还没等我大叫,一个黑影朝我床上扑来,下一刻就……躺在了我的身旁,继而二话不说便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我。


IP属地:河南122楼2013-08-25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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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即使来人是左依依,我还是无法接受她突然在凌晨两点多出现在我房里的事实,死命地挣脱开她那像枝蔓一样缠着我身体的四肢,飞快地从床上坐起来,我大声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可左依依却答道:“好累……先睡觉行不行?”  我管你累不累啊?快要抓狂的我,一边喘着气一边赶紧跳下床把灯打开,只见床上躺着的人果然是左依依。此时的她正闭着眼,披散着长卷发,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窝在了我的床上。身上的衣服还是离开时候的样子,甚至连鞋都没脱,她就这样擅自闯入我家来,自作主张地睡在了我身旁。  “左依依,你怎么进来的?”我站在床边,没好气地问。刚刚的抓狂情绪已经平复不少,但仍然是惊魂未定。  左依依翻了翻身,她仍旧闭着眼,蹙眉不耐烦地道:“……我把你放在桌上的钥匙拿走了。”拿走?什么时候的事?她离开的时候吗?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我站在原地,想抓狂又不知该怎么抓,想生气也不知该怎么气。凌晨两点半,明明是左依依刚做完电台工作的时候,可她为什么不回家,却反而跑到我这里来?刚想再把问题问清楚,却发现左依依好像已经睡熟了,她似乎真的很累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脚边,像她妈一样为左依依把帆布鞋和袜子脱下。她感觉到我的动作,忙缩了缩身子,还很不耐烦地“嗯”的一声。  又拿来毛巾帮她擦脸,可能是舒服,这时候的左依依倒是一动不动地任由我动作。看她这样,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大概真的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今生我是来给她还债的吧。  好像已经连续三晚没睡过安稳觉,终于帮左依依换好睡衣,我无力地倒在她身旁的时候已经累得不成样子了。明明还要早起上班,为什么我不自觉地便如此卖命地服侍这个半夜闯入的人?只是因为在同一个城市打拼,还曾经是高中同学而已吗?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整个人已经被倦意覆盖、淹没。算了,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就在我正式入睡的前一刻,四条枝蔓又紧紧地缠上了我的身体。  我已经,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了。


    IP属地:河南124楼2013-08-25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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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左依依这么一折腾,就算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再睡得着,何况是我。像一只被捆绑在床上的动物般无法动弹,又闷又热的我几乎是眼睁睁地躺在床上,直到窗外的黑夜被阳光照亮。而左大小姐则睡得天昏地暗,一点内疚感都没有。终于等到闹钟响起,除了地点不同,早上起床后的程序基本上是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左大小姐埋头在床上继续呼呼大睡,而我则飞快地起床、换衣、刷牙、做两人份的早餐、写字条、出门——我真应该让左依依付我钱,真是包吃包住还包换睡衣,典型的二十四孝全能保姆。实在是困得不行,我大清早地就要喝一杯咖啡才能让自己稍稍提起神来。在办公室里硬撑着一双直哆嗦的眼皮,我死盯住发散着强烈辐射的电脑屏幕,为自己的生计打拼。把出错的数据表重做第六次的时候,我便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左依依那丫的赔偿我这两天来的精神损失费。熬到上午十点多,就算是喝了咖啡的我也顶不下去了,刚想停下来歇一会儿,却看到经理正挺着个大肚子经过。我立马又把腰板立直,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电脑屏幕,等待这经理大人快点飘走。却在他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我裤袋里的手机非常欢快地响了。公司里有一条N变态的明文规定,员工在上班期间不得使用手机,只能用办公室的座机,并且不能私用。我这倒好,因为早上差点迟到而太过着急,忘记把手机调成振动,现在又正正碰上经理在场的时候,不知哪个乌龟王八蛋打电话来。我一边对转过头来盯着我的经理傻笑,一边把手伸进裤兜里飞速地挂断了电话。经理皱皱眉头,用“你这妞小心我扣你工资”的表情死死盯着我。而我也只能继续傻笑,以向他表示自己的无辜。  就在经理再次抬起脚跟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的手机又欢快地响起。这次不仅是经理,就连我也怒了,当即便什么都不顾地把手机抽出来,看都不看是谁打来的就准备破口大骂。谁知还没等我开口,对方就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对我说道:“你是这手机主人的男朋友吧?你女朋友在街上晕倒了,快过来市中心医院!”说完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小乐!”我听到经理怒斥了我一声。  顾不上经理的咆哮,我立即低头翻看手机的来电显示。刚刚那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竟然是左依依打来的,可刚刚说话的人分明是个男的啊。心里一紧,莫非左大小姐被绑票了?!不可能,那么大个人说绑就绑么?何况,这个时候的她不应该是在床上美滋滋地躺着么?刚刚那男人说什么来着?男朋友?晕倒?市中心医院?


      IP属地:河南125楼2013-08-25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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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乐!”经理继续站在门边咆哮,坐在我隔壁桌的同事推了我一下。  接下来的这个举动,要是放在平时的我是绝对不敢这样做的,但现在,我想我是真着急了。“嘀嘀嘀”地按着手机,我当着经理的面就给左依依回电话。很快电话就通了,接电话的依旧是刚刚那个男人。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 对方却顿了顿,说:“你是女的?她男朋友呢?”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闷热,此时的我竟然有要发火的迹象:“什么男的女的,什么男朋友?左依依到底怎么了?”  “什么?你……反正这女的在路上晕倒了,你快点来市中心医院!”说完又把电话挂了。  站在门口的经理已经气得在喊我的全名:“乐梵!”  此时,我的身体里就像长了一颗狂热跳动着的豹子胆,站起身随随便便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后,我拎起包就冲到了门口。抬眼看着一脸怒气的经理,我脱口而出:“经理,我朋友出事了,现在得去处理一下!”说完,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 不确定电话里那男人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但左依依的手机现在被他拿在手上这一点的确是没错,这么想来,左大小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在路上晕倒?躺在床上睡觉的左依依会在路上晕倒?怎么可能?大脑里一片混乱,我拎着包冲到马路边上,随便拦了一辆的士,一进去就对司机大叔吼道:“市中心医院!”司机大叔的身子抖了抖,他愣愣地看着我一动不动,我只好又堆出笑脸温柔地说:“市中心医院,麻烦快点,好吗?”我特地把“好吗”两个字的音调轻轻扬了扬。  车子飞速来到市中心医院门口,在我慌乱地付完钱、冲入里面后,却又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左依依在医院的哪里。刚抓着一个路过的护士大妈问东问西,手机又响了。 “ 你怎么还没到?”又是那个男人。  “我到了,”四处张望着,我赶紧又问,“左依依在哪里?她到底怎样了?”  “上二楼的213号病房来。”他说完,又挂了电话。  这人有毛病啊,每次都说不够几句就挂电话!!这么愤愤地骂着,我撇下护士大妈,完全不顾形象地蹬着高跟就往大厅右侧的楼梯口奔去。虽然左依依娇气了点,脾气暴躁了点,但毕竟咱们还是


        IP属地:河南126楼2013-08-25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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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左依依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是Becky打来的电话。抬眼看向躺在床上的左依依,她全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喂?”我帮她接了电话。  对方一开口就急切地说:“依依?你不要不理我,我……”  “呃,”我打断她的话,轻声解释道,“那个……我不是左依依,我是她朋友。”  “朋友?你是……林奏?”Becky语气生硬地问。  “……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子就猜出是我,但也不想去深究,只能无奈地告诉她,“左依依病了,现在正在医院……”  Becky赶忙着急地问:“依依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是因为贫血晕过去了。”我说。  “在哪家医院?”


          IP属地:河南128楼2013-08-25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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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啊,没人啊....


            IP属地:河南129楼2013-08-25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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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了顿,记得左依依好像和Becky很要好的样子,便决定把地方告诉她:“市中心医院,二楼的213房。”  “好,我马上来。”Becky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梵?”这边刚聊完电话,那边就听到躺在床上的人喊了我一声。  “你醒了?”我忙直起身子。  左依依微微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喊了声我的名字后,却又只张了张她那干燥的双唇,不说话。  “是不是想喝水?”我问。  “我怎么了?”左依依问,全然没有了平时那张扬跋扈的大小姐气息。  我叹了一口气:“医生说你贫血。竟然在大街上晕倒……左依依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恶狠狠地说她几句,但看她那蔫了吧唧的样子又不忍心,只能再叹几口气了事。  “晕倒了?”左依依皱了皱眉,随即闭上眼说,“哦……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等她继续说下去。  “今天回家拿行李,”她有气无力地说,嘴唇因为脸色的苍白而更显红艳,“却不知为什么越走越累,刚想打车,就……晕过去了。”我疑惑地问:“行李?”什么行李?左依依要去旅行?还是去出差?做电台也要出差?  左依依听我这么一问,神色突然慌张起来,她死劲扭动着身子想要坐直。我忙上前按住她,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黑色行李箱问:“别慌,这是不是你的行李?”刚刚坐下不久之后我就发现了,还纳闷着是谁放在这儿的。  左依依侧过脑袋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看,随即脸上的神色才缓和下来,然后又朝我轻轻点了点头。我把她的被子掖好,又不放心地问:“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她摇摇头,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睛看着我,又开口轻声问道:“是你把我送到医院来的?”  “不是,”我耸了耸肩,“有位雷锋叔叔救了你,然后又用电话联系我。”  “雷锋?”  “也就是一位陌生的大叔,”我说,“幸好你遇到了好人,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说起来,你这是要去哪里?”  “什么?”左依依一脸莫名其妙。  “这行李,”我又指了指那个行李箱,“你要去旅行吗?”  左依依笑了笑:“不是,我只是想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你家去而已。”  “我家?”我一愣。  “昨晚不是说好了么。”左依依皱了皱眉。  我不解地问:“说好什么?”  “搬来和你一起住。”她闷闷地说,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昨天坐在沙发上的那一番“玩笑话”,忙又对左依依道:“可是……”那只是开玩笑而已啊,不是吗。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1楼2013-08-25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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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我把话说完,左依依的手机又响了。她伸出手来拿过手机,看了看屏幕后便皱起眉,待铃声又响了好几遍才接起电话:“喂。”语气不怎么友善。  “你怎么知道?”左依依淡淡地道,随后又转过头来看了看我,“她告诉你的?……你不用过来,我没事。”听左依依说的这几句,我猜大概是Becky打来的电话。她们不是很要好么?为什么现在的左依依却对Becky那么冷淡?难道吵架了?等左依依挂了电话,我忍不住问她:“依依,你……是不是和Becky吵架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我在这里?”她却反问。  “啊?”我一愣,随后有点心虚地说,“她刚刚打电话来问,所以我就告诉她了……Becky不是和你很要好么?告诉她也没关系的吧?”左依依看着我不说话,好半天才又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看向窗外。从高中到现在,我从来没觉得左依依像现在这么奇怪过。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说要搬来我家住,一会儿又沉默不语。这样的左依依让我不由得感到有些许不安,我们的关系好像突然从朋友变成了陌生人,少了好友间的那种默契。虽说左依依有时候是任性了一点,大小姐脾气了一点,但她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相比起我这个没头没脑的大头虾,左依依绝对要比我细心好几百倍。比如说昨天“滤水器”的事情,几天前我只是随便说说自己肚子痛,她却暗暗记住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左依依突然用扎着针的那只手抚上我的手背,我忙紧张地制止她:“你别乱动。”她却不听,反倒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似乎有点激动:“梵,你……”才说两个字却又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我扯了扯嘴角,心里好一阵郁闷。这左大小姐又在玩什么花样,要说不说的,越来越奇怪了。  “依依!”门口突然传来喊声,我转过头一看,是Becky。她正站在门口直喘气,和刚才不顾一切跑来这里的我没什么两样。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的眼神有点奇怪,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左依依,又抬起眼来打量着我。  “我不是让你不要来吗?”左依依说,语气竟然冷淡得让我陌生。Becky没说话,她自顾自地慢慢走近。这时候我才注意到,Becky不仅眼神奇怪,就连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好像她已经几天没睡觉似地。我竟然觉得,她的疲惫好像和左依依的疲惫是一样的,她们到底是……怎么了?这时候,轮到我的手机响了。挣脱开左依依紧紧抓着我的那只手,我站起身来对她们笑了笑:“我出去接个电话。”然后走出门去。与Becky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一冷。我竟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2楼2013-08-25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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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刚刚那大无畏的精神早就消失无踪,我的心一沉,只赶紧低声怯怯地问好心打来告知我这一消息的玲玲姐:“他、他真的生气了?”  玲玲姐一点都不留面子给我:“员工擅自离职,哪个上司不生气啊?!你再不回来,就等着被炒鱿鱼吧!”  “好好好,”碍于生计问题,我忙答应着,“我现在就回来,立刻就回。”说完,转过头往病房里瞟去。  只见里面的两个人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气氛不怎么好的样子。这样可不行,我还指望着Becky留在这里照顾左依依,而我就赶回公司去亡羊补牢的啊。刚想走进去劝架,Becky却突然转过身急匆匆地朝门口走来。还没等我开口问话,她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即转身离去。我被她那气冲冲的样子吓了一跳,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房里还有个人。“你们到底怎么了?”我刚来到床边坐下,坐在床上的人却突然倾过身子来,紧紧地抱住了我。再次被吓了一跳,但碍于对方还在打着吊针,我忙侧过身子去查看她的手。可左依依却搂得死紧,我一动都不能动。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扑了我一鼻,感觉左大小姐的心情似乎很糟糕,我便又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印象中,这人不应该这么瘦,可我却分明觉得自己正揽着一具皮包骨。如果现在丢下左依依一个人,她肯定要出事的。算了,我看我还是等着被炒吧。  过了好一会儿,左依依终于松开了我。她仍是一脸疲惫,我还以为她哭了,可是没有。  “喝点水。”我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  左依依没说什么,接过水喝下,随即又让我扶着躺回了床上。很想问她到底和Becky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会闹得这么僵。但左依依好像不怎么想说,我便忍了忍没问。不知为什么,想到左依依不愿把自己的烦恼告诉我,心里竟有种酸酸的感觉。没有什么多余的对话,左依依好像非常困,不一会儿她便又睡着了。我趁着这个空隙拿着单子去交费,价格非常不菲,我看我被炒了鱿鱼后,生活水平又要降低好几个层次了。. “玲玲姐,”交完钱后回到病房外,我悄悄打电话给玲玲姐,“我看……我还是不回来了。”  “年轻人,你以为现在工作好找吗?”玲玲姐的语气有点生硬,她是真的关心我。  叹了一口气,我无奈地道:“我朋友出了一点事,真的走不开。”  “那你……”玲玲姐还没说完,突然一把男声传过来,“乐梵!你别回来了,你已经被本公司解雇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我才意识到刚刚那个狂吼的人是经理,心马上一沉——果然,我被炒鱿鱼了。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楼2013-08-25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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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病房,左依依仍然睡得死死地,我坐回床边的椅子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又变成无业游民了。不过,被人炒的感觉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工作没了,那就再找过吧,大不了……回老家耕田算了,随便找户人家相夫教子,好像还不赖。我抬头看了看吊瓶,还有三分之一。反正无聊,那就……看书吧。    「2011年4月5日天气阴  我今天决定不再贴身跟着花羡落,或许是不敢。人家都已经同意我到她书房里写日记,如果我还二十四小时跟在她身旁,那未免太过嚣张。我发现花羡落这人真的很安静,静得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就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花羡落好像的确是没什么朋友,没有多少人打电话给她,而她也没有打过电话给谁。花羡落的兴趣似乎也并不多,电视没怎么开过,书房里有部电脑,但也没有在常用。倒是很喜欢听轻音乐,她常常一边听一边在客厅里舒展着筋骨,身体柔软得很,甚至劈腿什么的高难度动作都上来了,而我只能偷偷在一旁目瞪口呆。  天还蒙蒙亮,她又早早地便出门了,身上穿着运动装,一副又要出去做运动的样子,就像前天一样。  我闲得无聊,在花羡落去做运动的时候,偷偷潜入她的家中想要帮点忙。这违反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但我实在是很想做一点事去报答她,于是就什么都不顾了。可是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其实没什么事情可做。因为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主人收拾得干干净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衣服也收拾得妥妥当当,地上更是一尘不染。我对自己的猜测更是坚信不疑——花羡落绝对有洁癖。在她家徘徊了一会儿,我无奈地逃了出来。在这么干净整洁的屋子里,我这个田螺姑娘只能算是多余。这一次,花羡落没有等到晚上才回来,她八点多就再次出现在走廊里,身上因为刚刚运动完而有着些微的汗水,她看到我后,笑了笑说道:“你打算一整天都呆在走廊里?”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也对她尴尬地笑了笑。确实,这些天来我根本就没有出去过,除了跟着花羡落。不知该去哪里,不知能去哪里。见我没说话,花羡落一边拿出钥匙打开家门,一边道:“今天小宁有事不能去花店,你可以来帮帮我吗?”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楼2013-08-25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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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些什么,心里一阵激动,于是想都不想便忙点头答应。花羡落匆匆洗了个澡,细心穿戴好后便出门赶去花店。我像昨天一样紧跟在她身旁,害怕引起路人的怀疑,我并没有张嘴逗她说话。而花羡落也没有多在意,自然得像我并不存在一样。再次来到紧闭着的花店门口,花羡落拿出钥匙把门打开。推门进去后,我看向里面墙壁上的开关,一眨眼的功夫,灯开了。花羡落愣了一两秒,随即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谢谢。”花羡落的客气让我有点别扭,毕竟她才是我的恩人,而我做的事情都只是举手之后而已。但她好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完美主义”,什么事情都要做得小心翼翼、尽善尽美,就连道个谢也要字正腔圆。没有注意到我的别扭,花羡落走到角落处把围裙套上,她又变成了昨天那位贤良淑德的“家庭主妇”。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她自顾自地把一盆盆的花从内室里拿出来,而我却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这时我才意识到,或许花羡落在走廊里说的那句“你可以来帮帮我吗”其实是一个借口,或许只是觉得我太寂寞才会让我跟着她。我还记得她昨晚说的那句话——“当时的你,好像很寂寞的样子”。因为我寂寞,所. 以她怜悯。  把花摆好后,花羡落又拿起了扫帚扫起地来,其实地板一点都不脏,我想又是她的“洁癖”心理在作祟。我眼明手快,在她拎着垃圾铲走到垃圾桶前便早早地把垃圾桶的盖子打开,她又愣在了原地,随即转过头来看向我。在她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前,我赶忙说:“不用谢。”花羡落张了张嘴,随即对我微微地一笑。  她的笑容好美。. 今天的客人比昨天要少,忙完一切准备工作后,花羡落坐在柜台旁,似乎有点百无聊赖地看向了窗外。  “为什么不在店里装个音响呢?”我突然这么问她。  花羡落疑惑地转过头来,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她今天没有把头发放下来,而是扎成了一个很完美、漂亮的发髻,修长的脖子在窗外射进的阳光衬托下更显白皙。就像收拾自己的屋子一样,花羡落把自己的外表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  “你很喜欢听音乐,”我说,“可以在花店里装个音响,平时播一些轻音乐来解闷,客人进来听到了也会觉得很舒服。”  没有马上答话,花羡落静静地看着我好一会儿之后,一脸认真地问:“林奏,死了之后的感觉……是怎样的?”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5楼2013-08-25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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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他点点头,“愚人节。”  这个男人仍旧盯着窗外,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他的“自言自语”已经引来餐馆里其他客人的侧目,但他却毫不在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面无表情地说:“愚人节……老天爷跟你开了个大玩笑。”  大玩笑?呵,确实可以这么说。但,这并不是一个骗局。  “车祸?”他又轻声问。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笑:“你在一个大马路边徘徊,如果不是被车撞,难道是坠机而亡?”  我并不觉得好笑:“既然你知道我已经死了,为什么不怕我?”“怕你?”他似乎感到很好笑,装作有点无奈地说,“据我的了解,你们是没有办法碰得到其他人的吧?就像空气一样……我为什么要怕空气?”他说完,又故意“哈哈”地笑了两声。这个人虽然戴着一副看似老实的圆框眼镜,但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能言善辩的家伙,我开始有点讨厌他了。  这时候,刚刚收了钱的那个女人又走过来,把一碗面放到他面前,然后离开。  “先不和你聊,我要吃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筷子,埋头吃起面来,一副饿得要死的样子。  完全不管他刚刚向我表明“拒聊”的话,我又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是谁?”  他一边吃着面,一边把手伸到裤袋里拿出了些什么,然后把那东西随便摆在桌面上。我低头一看,那是一张名片。原来这个男人叫孟一湾,好奇怪的名字。我继续往下看,他的工作竟然是……“阴间电台”的节目主持人?我盯着那几个“阴间电台”的字样,好半天都没有明白过来那到底是什么。  “每个星期六的晚上,十一点半播出,”孟一湾一边嚼着面,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如果有兴趣,你也可以来听听。对于收听我的节目,绝对没有‘人鬼殊途’这一说。”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是做什么的了,大概是那种专门讲吓人的灵异故事的电台节目主持人吧。“你们不是都有很多问题的么,”孟一湾又耸了耸肩,“比如说‘我为什么会死’‘怎样才可以和家人朋友说话’‘怎样才可以碰到别的人’什么的……”  听他用这么大的口气把这些问题一一列出,好像什么事都能解决似地,我开始有了点兴致,想了想后便问:“怎样才可以死得彻底一点?”  孟一湾正吃着面,他听完我的问题后立即呛了一下,随即开始不断地咳嗽。这一番动静又让周围的人对孟一湾指指点点,但他却仍然毫不在意。好半天后孟一湾才停下来,他拿出纸巾抹了抹嘴,笑着问我:“你觉得自己死得不够彻底?”  “我是不是……”我顿了顿,问他,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1楼2013-08-25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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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什么心愿没完成,所以才会以这种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我像个无助的孩子向老师讨教问题,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问对人。  “心愿?”他皱了皱眉,随即又笑了,“你觉得你会成为阿飘,是因为你心愿未了?”虽然我很不喜欢‘阿飘’这个称呼,但也只能无奈地说:“难道不是么?”  孟一湾却摇摇头:“你会成为阿飘不是因为你有心愿没完成,而是因为你死了。”  “我不想做什么阿飘,”我终于忍不住,不耐烦地告诉他,“我也不想做什么鬼,灵魂什么的都不想做。我只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永远离开这个世界,而不是这样莫名其妙地飘来飘去?”  孟一湾听完我的这番话后又愣住了,闭上了嘴好半天都不说话。最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还真是挺特别的,竟然问我这个问题。”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我直接问他。  他耸了耸肩:“没有答案。”我发觉这个人真的很喜欢耸肩的动作。  “你以为你现在是玩游戏么?”他又低头喝了一口汤,淡淡地道,“完成任务就可以过关,满足愿望就可以离开?”  不论真假,听完他说的话,我的心里涌上某种让人极其难受的绝望感。的确,我现在不是玩游戏,而是真的死了。难道我要永远维持在现在这个状态吗?就像他所说的那样,难道我要永远毫无尽头地在这个世界上飘来飘去?  “不过也不用那么着急,”孟一湾突然又说,“到了合适的时候,你就不用再到处飘,可以真真正正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的话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整颗心忽上忽下的,我忙问:“什么时候?”  “合适的时候,”他说着,又喝了一口汤,“当你内心不再执着于一切的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没好气地说:“我没有执着什么。”  “你现在就在执着,”他笑着摇了摇头,“执着什么时候能够离开,是不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人也一样,阿飘也一样……老是以为自己没什么执着、没什么牵挂,那都只是自己不肯承认或没察觉罢了,”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什么心愿未了,根本就是扯淡。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执着了,还在乎那点心愿?”  他说的话,我似乎懂了一点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不懂。看着孟一湾那认真的表情,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反正,绝对不只是电台的灵异节目主持人那么简单。  “我就是一个灵异节目的主持人,专门讲阿飘的故事去吓人,”他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般笑了笑,“如果对我的节目感兴趣,你真的可以去收听一下。这个星期六晚上十一点半,把频调到98.2,我的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2楼2013-08-25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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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间电台’非常欢迎你的收听。”他好像是在推销产品似地,非常顺口地对我说道。  我怀疑他是不是和我聊着聊着天就忘记我已经死去这件事,还推荐我去听他的节目,竟然还要调频。不过我记得,住我家旁边的那对老夫妇的家里,好像是有一台老式收音机。  “这个星期我会讲到你的事情,”孟一湾又补充道,“可以吗?你介不介意?”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孟一湾说:“我每个星期都会像这样出来走走,看能不能碰上有趣的阿飘,然后就去了解他们的故事,再在节目上把故事说出来。你介不介意?”  我介意,但是想了想后,对他说:“我没有什么故事。”  “没关系,”他耸了耸肩,“其实这个星期我早就找到故事了,但觉得你有点特别,所以想提一下,可以么?”  “无所谓。”我淡淡地说。  “好,就这么说定了。”他好像很高兴,然后又埋下了头,把碗里的面“跐溜跐溜”地吃了个精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站起了身子,背好跨包后又对我说:“咱们能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那就祝你……祝你……”孟一湾想了想,“祝你早日放下执念。”说完便匆匆地离开了餐馆。我仍然站在桌子旁,完全没有些许想要跟着孟一湾离开的欲望。这和花羡落相遇的感觉很不同,那是兴奋,这是怪异。有刹那间我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可低下头,又的的确确看到那摆在桌上已经被他吃完的、只剩下清汤的面碗。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现在正一直绕着我的脑袋转:阿飘、执念、电台……真是莫名其妙的对话。为什么这个人可以看……不对,按他的说法,他并不能看见我,只是能感受得到我的存在。我又抬头往餐馆外的街道上看去,已经看不到孟一湾的身影。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很想回家。这才想起,昨天那两个人今天要来我家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我竟然就这么无所谓地游荡在外,把这事完全给忘了。或许,我待会儿回去之后,将会面临家徒四壁的惨况。可即使如此,我却仍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仿佛那屋子里的东西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一般。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3楼2013-08-25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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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度娘抽到厉害,算了,明天用电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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