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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开场是波提切利所描绘的36B杯的金发美女(注①),头发巧妙的遮挡了隐私部位。然后旁白的声音风一样徐徐进入,【从世界的新生开始,从美的最开始诞生而开始,生命给予她以美以动的灵,然后让一切开始有了衡量之准则,以这女子开始。】
我扯扯她的袖子,【这是什么啊?科普吗?】
【什么?】回头的却是一个老妇人的苍老声音,她脸上的深深的沟壑挡住了她的表情,也吓到了我,好半天才从那堆线条里面反应过来【呃?!……抱歉!那个……】我想得说点什么,我身边应该是那个年轻的她而不是这老太婆!我四下搜寻,却没看见她的影子。回过头正好又对上那可怖老太婆的眼睛,只好装作镇定的问道【那个,几点了?】
老妇人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也许我的表情有些令人尴尬也说不定。
【十一点五十分。】她很快回答。
【呃?你都没有看表……】我注意到她好像是随口说的一个时间。
老人的目光对我进行了浑浊,沉凝,持续的扫描后,将目光移向屏幕,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坐在了电影院的正中央。【我的表是停的。】
【……哦。】说实话我很想问问她怎么回事,但是介于刚才的态度我只得乖乖的坐着好让我不那么的难为情。那时候我还没注意到整个电影泯灭的灯光里只有我们两人,其他人与真实可触的黑暗归为一体。
电影还在继续。旁白的声音如暴曝过度而显得干燥疲乏,念的什么不太清楚,像是潮水,涨——落,反复。我心里默默想着念的无非也是教科书形式内容,已经打心里觉得那是部科普片了。真是怪诞,就和上课的时候漫不经心打的一个盹一样,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头,挺正常,挺正常。我盯着那动态的白布,变换着斑点狗,蜡染褶拼布裙,晴天,卷积云。
妈的,这到底要讲什么。
然后赛路珞的底片,哦老天这么古老的手段,晃出了一段影子。影子。我想大概进入正片了吧,那影子像18世纪在卢浮宫闲晃的无脚幽灵,我开始有点兴趣的环抱双手开始正式观看,我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左脚叠在右脚上,可惜没有爆米花。没准是鬼片。
【嘿,再过三十二分钟的进化,我就能完成自体爆炸。】我看见一个巧克力发色的女孩,从那个影子里蹦出来一样对“我”喊着——等下,那是我?那是我?!怎么是我!我惊讶得好像活口吞了个恐龙蛋,那个女孩?是她来着?我下意识的看向旁边,仍然是那个老妇人。“她”呢?我必须继续看下去,“我”笑着点点头,【嗯。】那时候——哪时候?我确乎没有这种记忆存在,哦不不不它藏在海马回的哪个角落里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