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孑然一身，全然失去了、教我立于此世的力量。面对着如来不去的此世、抑或难就于词的此在，我一概无所适从、不可应对。当思想都成了、由分泌腺的悲惨中萃取出的哀伤，我只好将慰藉诉诸于卷烟、咖啡或者可乐了。可尼古丁和咖啡因能给的毒太淡薄了、不能教我送走世界、或者自我。
1939年、哥德尔证明，仅仅根据集合论的标准公理、无论是连续统假设还是选择公理都不可能被证明是错的；1963年、柯亨指出，也不能证明这些命题的否定是错的。此在的全部吊诡、痴妄和悲哀似乎都在这两个、荒谬和理智相互猥亵的结论中、被无情的提出了。上述两人肖像的阴影里，是那悬而不决的爱里斯人、一张阴郁难辨的脸。
我如今的心、真真朽坏了。我再也不能，凭借年轻的鲁莽和希望、驳斥那位心灰意冷的博士、提出的返古欲望了。事实上、我的全部希望和热枕，已然被一簇亡灵之火、烧作了灰烬。我如今、要从桌上提起一支酒瓶，所需花费的精力、足够上帝二次创世。我也不再相信、希腊阴沉的辉煌和罗马神圣的衰亡、能为我带来什么了。连最伟大的哲学体系、在我这里，也成了某个悲痛欲绝的人、铸铅的向往。
还能如何呢？恸哭的人啊、与其希冀于哲学的慰藉，倒不如求助于一把赤忱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