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属于古典哲学范畴,而且是最为抽象的哲学范畴。《鬼谷子·捭阖篇》中有关阴阳的论述是作者秉承古典的阴阳哲学观,在游说学的具体应用。也就是说,《捭阖篇》中的“阴阳”都是指具体事物的表现。既然《捭阖篇》中的“阴阳”是指具体事物的表现,那么再用抽象的阴阳观来解释具体事物的阴阳,其实就是将具体事物中的阴阳属性抽象化,这样就很难解释清楚《捭阖篇》中具体事物的阴阳了。以下有关阴阳的表述,仅供参考!
在《捭阖篇》中,作者分三个层面将事物的阴阳属性具体化,其中:
在第一个层面里,作者指出了构成捭阖要素的“捭阖方法”,即:“捭之”和“阖之”具有阴阳属性。鬼谷子说:“捭之者,开也,言也,阳也;阖之者,闭也,默也,阴也”(《捭阖篇》),而古本注释者对这句原文的注释是“开言于外,故曰阳;闭情于内,故曰阴”说的就是,开口说话的表象在外,所以称为“阳”;闭藏实情在内,所以称为“阴”。由此可见,这里的“阴阳”是指开口、说话和闭口、听话的表象,也是“捭之”和“阖之”的表象。
这个层面的阴阳,不但具有相反相成的规律,而且还具有彼消此长的规律,类似于“天地之道”中“四时开闭”的作用。
在第二个层面里,作者指出了构成捭阖的另一个要素“捭阖言论”,即“阳的言论”和“阴的言论”具有阴阳属性。鬼谷子说:“故言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财利、有利、得意、喜欲,为阳,曰始;故言死亡、忧患、贫贱、苦辱、弃损、失意、亡利、有害、刑戮、诛罚,为阴,曰终”(《同上》)同时,作者除列举了九种“阳的言论”外,还特别指“诸言法阳之类,皆曰始;言善以始其事”也就是说,除了这九种阳的言论外,只要是效法“阳之类”的言论,都可以视为有利因素,在游说中能让游说对象的事业启始。同样,作者除了列举十种“阴的言论”外,还特别指出“诸言法阴之类,皆曰终;言恶以终其谋”也就是说,除了这十种阴的言论外,只要是效法“阴之类”的言论,都可以视为不利因素,在游说中能让游说对象的图谋终止。
这个层面的阴阳与第一个层面的阴阳不同,不具有相反相成和彼消此长的规律,但在类似于“天地之道”中“变动阴阳”的作用,并且在游说的过程中起着关键作用,因为游说者在游说的过程中,无不是或用阳的言论来让游说对象的事业开始;或用阴的言论来让游说对象的图谋终止。同时,作者在其后的论述中,还花费了大量的文字来论述应用这个层面的阴阳必须遵循的原则,以及这个层面阴阳应用的三种不同范围。
在第三个层面里,作者将游说学主要的阴阳规律集中一起,并从四个方面表述了游说学的阴阳规律。鬼谷子说:“阳动而行,阴止而藏。阳动而出,阴随而入;阳还终阴,阴极反阳。以阳动者,德相生也;以阴静者,形相成也。以阳求阴,包以德也;以阴结阳,施以力也;阴阳相求,用捭阖也。”(《同上》)。最重要的是,这节有关阴阳规律的论述,与其前“观阴阳以命物”的论述有着密切的关联。
从表面上看,作者所表述的四个方面的阴阳规律非常抽象,然而这四个方面的阴阳规律都是有所指的,而且在《鬼谷子》前十一篇中都能找到所对应的游说事物。比如:“阳动而行,阴止而藏”就是指《抵巇篇》“世无可抵,则深隐而待时;时有可抵,则为之谋。”的内容,说的就是,假若社会安定而没有可以抵巇的事时,那么游说者就要深藏而等待(抵巇的)时机;假若社会动荡时,那么游说者就要替动荡的社会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