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恺撒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这么想着。雨滴砸中他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猛盯着挂在天上摇摇欲坠的铅灰色吸水棉花，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在血污泥灰上刷出一痕白。
印象中的天空和眼前的云朵交替出现，真真假假，虚实莫辨。现实和回忆之间的区别被意识逐渐模糊，熟悉的景象一幕幕重现在心头。
他看见一朵朵白色玫瑰被一双双手搁置在他身旁。玫瑰背后，人们在装模作样的悲伤哭泣，彼此安慰。
恺撒用余光瞥见小小的自己走在人群中央。 面无表情，眼底藏着风与雪。
白色的玫瑰忽然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目之所及皆白。风吹过面颊，他听见蒲公英和野草的盛大的音乐会，白玫瑰在角落里发出静静的笑声。
“我的恺撒是善良的孩子……”
温柔的低语悠悠回荡在他耳畔。
从他体内极速流失的血液带走了温度， 眼前的幻象变得狰狞而可怖。
麻生真染血的黑发扫过他的鼻尖，血腥气使种种回忆翻涌上心头。恺撒无意识中伸手抚上女孩光洁的脸颊，替她拭去了触目惊心的斑驳血痕。
黎明迟迟未到，无边暗夜仍笼罩着孤独的东京。
冲天的火光点亮了他们灰暗的眼底，赤色映红了半面夜空，恺撒听见沙哑的女声唱起古老的意大利歌谣。这一切搭配起来显得既诡异，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协调。
他又想起许多个孤独的夜晚，连声音也没有，只有彼岸的灯火伴他度过寂静的时间。
恺撒笑出声来。
“你还活着。”
他听见楚子航的低沉沙哑的声音。
“嗯。”
恺撒睁开眼，看见灰色的低云下，楚子航不灭的黄金瞳直直地盯着他，雨水顺着他的鼻尖滴落。
“结束了？”
“结束了。”
楚子航笑：“真可惜。”
恺撒觉得自己应该震惊于楚子航百年难遇的笑容，可他无法活动早已僵硬的面部肌肉，他说：“真难得。”
“也不算难得。”
紧接着是一阵只有噼啪雨水砸落的寂静。
隔了很久。
“一起回去吧。”
恺撒逐渐模糊了意识，应答的话语梗在喉咙里化作一连串含混不清的音节。他还是冷，只是稍微好些。
雨停了。
-END
恺撒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这么想着。雨滴砸中他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猛盯着挂在天上摇摇欲坠的铅灰色吸水棉花，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在血污泥灰上刷出一痕白。
印象中的天空和眼前的云朵交替出现，真真假假，虚实莫辨。现实和回忆之间的区别被意识逐渐模糊，熟悉的景象一幕幕重现在心头。
他看见一朵朵白色玫瑰被一双双手搁置在他身旁。玫瑰背后，人们在装模作样的悲伤哭泣，彼此安慰。
恺撒用余光瞥见小小的自己走在人群中央。 面无表情，眼底藏着风与雪。
白色的玫瑰忽然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目之所及皆白。风吹过面颊，他听见蒲公英和野草的盛大的音乐会，白玫瑰在角落里发出静静的笑声。
“我的恺撒是善良的孩子……”
温柔的低语悠悠回荡在他耳畔。
从他体内极速流失的血液带走了温度， 眼前的幻象变得狰狞而可怖。
麻生真染血的黑发扫过他的鼻尖，血腥气使种种回忆翻涌上心头。恺撒无意识中伸手抚上女孩光洁的脸颊，替她拭去了触目惊心的斑驳血痕。
黎明迟迟未到，无边暗夜仍笼罩着孤独的东京。
冲天的火光点亮了他们灰暗的眼底，赤色映红了半面夜空，恺撒听见沙哑的女声唱起古老的意大利歌谣。这一切搭配起来显得既诡异，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协调。
他又想起许多个孤独的夜晚，连声音也没有，只有彼岸的灯火伴他度过寂静的时间。
恺撒笑出声来。
“你还活着。”
他听见楚子航的低沉沙哑的声音。
“嗯。”
恺撒睁开眼，看见灰色的低云下，楚子航不灭的黄金瞳直直地盯着他，雨水顺着他的鼻尖滴落。
“结束了？”
“结束了。”
楚子航笑：“真可惜。”
恺撒觉得自己应该震惊于楚子航百年难遇的笑容，可他无法活动早已僵硬的面部肌肉，他说：“真难得。”
“也不算难得。”
紧接着是一阵只有噼啪雨水砸落的寂静。
隔了很久。
“一起回去吧。”
恺撒逐渐模糊了意识，应答的话语梗在喉咙里化作一连串含混不清的音节。他还是冷，只是稍微好些。
雨停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