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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腐王道·文】天下缟素(拟人文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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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梁山泊


IP属地:北京1楼2014-06-23 10:07回复
    C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6-23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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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喜欢啊~好棒的样子!楼楼加油!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6-23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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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意不错啊,等下文


        6楼2014-06-24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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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碣村好可爱w最后一段梦中的场景…真.大手!


          IP属地:山西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4-06-24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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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醒了,惊醒的。
            石碣村淡定的听他讲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把船靠了岸。“下去吧。”他说,“没准儿是招惹了什么精怪,找个道人给你看看。”红衣男子听出话中的戏谑,愤愤然跳下了船,冲石碣村乘舟远去的背影大喊:“我梁山泊(不是梁山伯)才不会惹上什么精怪呢!倒是你,照顾好小七,莫负了二郎五郎的阴灵哪!”
            梁山泊喊完话,闷闷的往回走。他和石碣村都是这天下的一处所在,因得了什么人的执念幻化成形。石碣村成形的缘由,除了那罗列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石碑聚起灵气外,还有一部分是方才渔船上活阎罗阮小七的两位哥哥小二和小五对自己弟弟的执念。
            自己成形又是为什么呢?
            怕是那一百单八位星君执念太深罢。
            梁山泊觉得自己那梦并不寻常。他决定真的去找一位道士看看——等等,还是找高僧吧,现成的。
            浙江,六和寺。
            六和寺端的是一派佛家静穆宝相庄严,可是梁山泊烦透这寺那塔的了,眼前不是这个佛殿就是那个禅房,空寂的只剩下风声鸟叫。偶尔一两声钟响嗡嗡直震,带着金属特有的声响传出去老远,听得梁山心里毛耸耸的。好半响才见一青衣的俗家少年闷声不响的拄着扫把扫地,他赶忙跑上去一拍那人肩膀:“小师傅,你可知——”却兀的不知下文该如何说。他要找那幻化成人形的六和寺,寻常人哪里晓得?若是冲口问出岂不滑稽。
            没料想那青衣少年回转身来冲他一笑:“梁山哥哥可是要找我么?”
            这句话信息量略大让梁山呆了半响。要让他相信六和寺不是个光瓢脑袋烈火僧衣的白眉老僧而是眼前这个小哥,实在是太困难了。
            小哥二十四五年纪,七尺长短身材,脸庞清俊浓眉微蹩,自带出三分杀气,但是整个人如同古井死水残阳枯木:愁郁,沧桑,夹着一丝颓败与无可奈何,眼神中浓的化不开的沉郁顿挫和不甘,这让梁山看了微微有种心上中了一箭的感觉。
            “那个啥,你还俗了?”梁山泊打量了一下六和寺的发髻。“生来本就没什么佛性,哪还分俗不俗。”小哥又是淡淡一弯唇角。梁山泊哑然一下,随后将所梦之事对六和寺说了一回。
            六和寺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挥动扫把把地上的沙石树叶聚成一堆,然后一扔扫把:“
            没什么大事。走,吃酒去。”
            梁山泊瞬间郁闷了,不过吃酒什么的,他还是最喜欢了。
            傍晚红轮西坠玉兔东升,梁山泊和六和寺两个互相搀着踉踉跄跄地走到寺庙的偏门。梁山甩膀子把六和寺往门前石阶上一扔,喘口气道:“兄弟,天儿也不早了,我该走了哈。”六和寺面色酡红双眸带水,倚在台阶上打了个酒嗝,展颜笑道:“哥哥,你那个梦啊,我只有一句话。”
            “……讲。”
            “噫!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不知我是我——当初有因必有果。”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的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噫!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鲁智深
            一句言罢,忽的风沙大起,梁山忙以袖掩面,再睁眼果然已不见了六和寺踪影。“娘的个弥勒,还说没佛性,鼓弄什么玄虚?”梁山泊站在当地,咬牙切齿地啐了两口,转身迎着夕阳大踏步的走去。
            下一站,二龙山。


            IP属地:北京8楼2014-06-24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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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基本上保持了一天一更的节奏~又要艾特的吗我弱弱问一句……


              IP属地:北京9楼2014-06-24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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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觉得六和寺很像武松……明明是大师坐化的地方……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06-24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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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果断收藏了~不过阿不啊……我理解能力真的很弱……二娘变了十娘,菜园子变了老婆子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二娘死了以后变成了十娘?那老婆子又是什么……难道是合体……原谅我已抽的脑洞吧……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6-25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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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想知道有没有清风寨


                    IP属地:陕西15楼2014-06-26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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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民戳中笑点


                      IP属地:陕西18楼2014-06-26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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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要去山东玩啦,所以以后三四天都不会更文TuT果咩那塞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4-06-27 0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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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直夕阳西下,风起处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蓼儿洼内红蓼开败,雾迷衰草,清风寨倚着一棵老树,手里端着一只酒碗,面对着眼前乌沉沉的墓碑。红瑟瑟的天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黑色光影在地面上恍若一体。
                          清风寨垂着眼,将手中酒仔仔细细倾在墓前,连倾四碗,自己又喝下一碗。
                          “……花荣哥哥。”他说,声音喑哑如孤雀啼鸣,“我今天见到花逢春了,他已经十三岁了,长得跟你一样。他非说我是他爹……”
                          风息天静,万物敛声。墓碑肃穆而沉默,仿佛凝神细听。
                          “我跟他说我不是他爹,他哭了,然后我就跑了。”清风寨停顿了一会,“崔嫂嫂很好。宝燕也很好。再过两天是秦明的忌日,我去看看他。清风寨里没什么事,新来的两个知寨虽说是金人,但比刘高好挺多………”他叹了口气,却听不出情绪,“其实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知寨。我会接着照看崔嫂嫂和花逢春和宝燕,还有寨里的百姓……只要入了清风寨的都算,我没有什么国仇家恨……我知道你平日里时怎么办事的,我会照着办。帮我问候铁牛、宋大哥和吴军师。我走了,下次来可能要隔些时候。”
                          清风寨将坛子里的酒倾干净,带着酒碗酒坛旋身离去,突然听得身后有人行之声,转回身来却不见人影。清风寨皱眉,看向坟前的枯树,红色的天幕下一根旧的发黄的白绫死死地箍在树枝上,在风里怏怏地飘动。清风寨突然觉得诡异而恶心,返身快步走开,隐隐约约听到身后炸开一声,恶鸟的怪笑。
                          >>>
                          入夜的风已经很凉,在地面上和着落叶飞旋有呜咽的声响,振箫似的直飘上天去。天是墨脂膏一般的黑,只嵌着一钩寒铁一般冷光流转的月亮。
                          清风寨就坐在花宅院墙边一棵枣树上,斜下方就是花逢春的房间,窗纸透出小小的、暖色的光。花荣死后花家举家又迁回了清风寨,只不过另觅了一处宅子,自是不能在原来的知寨家住的,这其中弯弯绕绕许多关节他既然不以一家之主自居便不再去管。
                          清风寨不知道花逢春今天回得家去如何讲述他这奇遇,只怕是信者甚少,崔氏和花宝燕也只当是平日里对他言讲的花荣生平事太多,惹得这孩子心心念念想着爹爹而发的癔症罢。清风寨坐在树杈上,双眼出神的盯着窗户上映的人影。然而就在他发呆的功夫,人影一旋不见,灯也随即灭了,已而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崔氏和花宝燕一前一后出了门。
                          清风寨没有像平时那样迅速跃下树离开,而是鬼使神差的依旧坐在树上,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崔氏和花宝燕。不是他不愿跑,而是他突然感觉自己动不了,就像白天碰见花逢时那样——紧张,僵硬,慌乱,却还有一丝不顾一切的疯狂迷乱的期待。
                          花宝燕果然抬头看见了他。
                          这姑娘先是一惊,然后出人意料的平静下来,伸手拽了拽崔氏的袖子。崔氏顺着花宝燕的视线捉到了清风寨,微微张开了嘴定定地看着。而清风寨低着头,感受到树下的两个女人热切忧伤的目光,像注视一个稍纵即逝的梦。那目光像一根根绵绵密密细细韧韧的丝,织成一个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水一般的茧子,温柔地包覆着他,使他感受到胸口有心脏的敲击和血液的涌流。
                          良久,她们撤回了对他的注视,然后迈开步子离开了。
                          清风寨发出一声沉涩冗长的叹息,没有欢乐,亦谈不上悲哀。
                          >>>
                          清风寨做梦了,梦见自己飘浮在一片漆黑虚无中。他尚不知道自己还能做梦,直到在梦里看见了小李广花荣,才明白过来这是托梦。
                          “别来无恙。”花荣说。
                          “别来无恙。”他回答,突然觉得这对话诡异荒诞的紧。
                          “你让他们都看到了你,是不是表明你已经想好了?”花荣的脸上突然现出一种急切的表情来,“——你已经想好了要完完全全的代替我,从此以后你就是小李广花荣,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可对?”
                          清风寨看着花荣,没有丝毫犹豫的、坚定的摇头:“不。”
                          “我在天上当了掌管狩猎的天官,”花荣继续飞快的说道,“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你完全可以代替我,从此以后花逢春的爹没有死……”
                          “不。”清风寨再次拒绝,“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没有什么后悔的余地。我不会也不可能去代替你,花荣已经死了,在蓼儿洼,在宋江的墓前自缢而死了。”
                          花荣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被清风寨堵住话头:“离开是你选的,死亡是你选的,你要对此完全负责并且承担一切后果。我不是你,这是我的原则,自我诞生之日起我就告诉过你。我会尽我所能以一个至死不渝的挚友的身份照顾你的家人,这你不必担心。可是我要重申:我不是崔氏的丈夫,不是花宝燕的大哥,也不是花逢春的爹。”
                          “好吧。”花荣的表情并没有多失望,仿佛清风寨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好吧……那么,保重。”
                          清风寨点点头,看着花荣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黑暗中,瞳孔里却仍旧依稀留有昔日少年将军的身影。
                          这便是亡故之人。


                          IP属地:北京21楼2014-08-03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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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昏地暗,乱风砍过,林涛炸响,鲜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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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乱之间他又看见张清手中的浑铁梨花枪在空中虚晃犹如断茎的白草,一枪刺空,梨花入树,木屑纷飞。
                            他又看见厉天润手中长枪亦是白光一闪,没入张清的小腹。
                            他还看见董平脸上难以名状的神情,和张韬在董平身后举起刀时半张脸是没入阴影的狞恶,另外半张脸被刀光映的惨白。
                            “——董平!跑!”张清喊。
                            “张清兄弟……对不住了。”董平说。
                            谁跑得脱?谁又对不起谁?到底是执意报仇伤未痊愈就先行上关的董平对不起已然有了娇妻幼子的张清,还是无视风险不加劝阻的张清对不起董平?
                            独松关上起雾了,白绸似的薄雾,一层一层的,盖在两个年轻人身上。
                            突然一声鹧鸪的啼鸣,破开雾气,挤开风过枯木似的濒死喘息,湿漉漉激泠泠的撞进他的耳朵里:
                            “——行不得也哥哥!”
                            入冬,建康城外。
                            江南刚刚下过一场小雪,此时正是薄粉铺地,天上还积着青絮絮的云。虽是入冬,可江南的色泽依旧是朗润的,况且在迁都之后,朗润中还带着一丝繁弦急管的靡靡。把守神策门的几个兵丁看到了与平日里往来匆匆的运货车辆迥然不同的一幕:两匹马一前一后飞驰而来,前面那匹青鬃马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一手拽着缰绳另一手还抱着个已然不省人事的小伙子,后面那匹马鞍上空空,想必就是那个昏倒的小伙子的坐骑。骑青马的年轻人才进城门就一带缰绳,也顾不得下马,急吼吼地打听了最近一家医馆的所在,撂下一声“多谢”就催马狂飙而去,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那位骑青马的年轻人姓张名节,是彰德府人,父亲张清在他还未出生时就战死在独松关,留下妻子仇琼英和好友叶清夫妇抚养张节长大,后叶清夫妇与琼英相继病世,张节安葬好母亲后听闻将军吴玠在临安招兵抗金,遂与同乡好友董松一同南下。不料行至建康董松突然滚鞍落马昏死过去,张节一时心急如焚,这才匆匆打马进城。
                            独松关觉得自己头疼欲裂,眼前还留有那骇人的黑影白光,身上的疼混着心里扯不断抹不掉砸不烂的十二万分的愧疚叫他倒抽一口凉气,才坐起身就又倒在床榻上。
                            “董松?”守在床头的张节急忙扶住他,递过去一杯水,“你可好些?刚刚真是吓杀我了!”独松关闭眼定了定神,然后晃晃脑袋:“我没事了。”“没事儿就好。大夫说你是路上鞍马劳顿的累着了,不过那一下摔得可是不轻,且得歇呢。”张节拧着眉头,“也是我的不是,光顾着赶路了……”独松关赶紧摇头:“别,千万别说对不住……误了咱们行程的人可是我。”张节笑一声说别担心那个了,交代独松关好生休息便出去说要弄些饭食来。
                            独松关躺在榻上,攥着被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方才的梦魇确乎是张清董平当年战死独松关的场景。但是再剥皮抽筋钻心剜骨的疼都比不上双枪将心里的悔和恨。
                            他害了张清,毁了一个家,捞了个让人唏嘘千古的名声。
                            那种悔恨太彻骨,太汹涌,以至于身子被斩作两段时他都没感觉到疼。它们在他死到临头的时候张牙舞爪的向他扑过来,密密匝匝,暗无天日,叫他不堪重负,叫他如遭凌迟。
                            可是在想什么都来不及了,他只能抱憾而死,在悔恨中,在歉疚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所以——独松关闭上眼睛,第无数次咬牙切齿的下定决心——所以,他要豁出命来保张节周全,绝不再尝那悔恨滋味!
                            窗外又飘飘扬扬下起了小雪。
                            张节去至楼下客店买了饭面正要端与董松,突然听得身后有人低唤他一声,他转过头,看到身后一个中年人坐在桌旁定定地看着他,这中年人生的面白如玉风流俊俏,只是眉宇间结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哀思。
                            “这位仁兄,唤我何事?”张节问。
                            “见公子样貌颇像旧日一兄弟,恰巧记得他儿子的名字,贸贸然叫出罢了,勿怪。”中年人勉力一笑。
                            “家父生前确乎有许多兄弟,”张节也笑,笑里含着一丝期待,“家父的名讳是上张下……”“罢了。”中年人突然起身,抬手摸起放在身边的斗笠,“罢了……令尊的名讳,我已然是听不起了……张公子,别过。”话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长辈贵姓,哪里人士?”
                            中年人扣上斗笠,头也不回:“姓燕,无家浪子。”
                            张节急急赶出门外,却只见那中年人的背影,在漫天飞扬的小雪中,在初冬飕飗的寒风中,旋一旋便不见了。
                            张节恍恍然回到店中,有些不明所以。他身畔一张桌子旁,两个客人正在喝酒闲谈:
                            “唉,听说了吗,泗州城郊有座麒麟祠,里头供奉着天罡星宿,祈风得风祈雨得雨啊!”“是么,改天我也去拜拜……”
                            Ps.神策门是南京北城门明朝时的名字,到民国改叫兴中门……因为实在找不到宋朝神策门叫什么了,所以就用明朝的了ORZ


                            IP属地:北京22楼2014-08-03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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