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受人尊敬的绅士和杀人犯。”
方桌上叠了一沓大小不等的纸张,其中多数已经泛黄破损。
Giotto用拇指摩擦着纸张的边角,总结了一句:“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呢。”
阿诺德把档案收回袋中,像是结束一件不痛不痒的事务一般。
“他还曾有欺诈行为,不止一次,却鲜为人知……”阿诺德接下来加重语气强调,“可能背后有个主谋或组织。”
Giotto不合时宜地露出微笑。
“这正是时机。”
这原本是阿诺德一人就能完成的事,看见Giotto也跟在后面,他顿时皱起眉头加快脚步。
“那天你去看<葛蓓莉亚>,是因为剧场里藏着什么通缉犯吗?”Giotto半开玩笑地问他。
阿诺德怪异地瞥了他一眼,满脸“怎么问这种无聊问题”的表情。Giotto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他依旧没有把心理活动表现在脸上。冷场了很久很久,阿诺德才挤出一个短语:
“那个叫伊莲娜的舞女。”
他意识到这个短语可能引起误会,才把句子补完整:“有点奇怪。”
“哦?”
Giotto不再问伊莲娜奇怪在哪里,他知道阿诺德不想深入讨论了,于是自己揣摩个中含义。没想到平日寡语的阿诺德竟又解释了一句,接着不断打破他保持沉默的戒律。Giotto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他,不知如何回应此时反常的阿诺德,只能边听边点头。
“我那天看到了幻觉。”
“镜中的她消失了。”
“我无法解释。”
“我不知道她是谁。”
……
当安德烈被Giotto和阿诺德发现时,已经躺在快凝固的血泊中,表情并不像是正常状况下的恐惧,半张着嘴,嘴角向下垂,紧闭双眼,更多的,有种悲戚。
安德烈就在这天上午被枪杀,干净利落,没留下任何遗言。
在向他的狱友询问情况时,他们对这桩谋杀案表示茫然,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
“他一直在说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