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演出很成功哦。”陆文举着杯子倡议道，“来，大家干杯，庆祝我们的成功。”
“干杯。”
“干杯……”
“干杯！”每个人都干杯庆祝。
“这是今天的演出费，扣掉这顿饭的钱，每个人还能有450块。收好吧。”陆文那出一叠钱分给众人。
“没想到ART会给这么多。”小五收钱的时候说道。
“一般吧。今天的门票卖得还算可以，有个三五百人了。”陆文说道。
“大多数不是来看我们的。不过我们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吧！”苏媚说道。
“才刚开始而已。”顾林冷冷道。
“好啦，你就会泼我们冷水。”陆文劝道，“吃吧，吃吧，难得能这么开心的吃啊。”说完就向着一块蚝油牛肉扑去。
“你永远都这么乐观。”顾林叹道，但说完也向着一块辣子鸡扑去。
“你们都吃了，我也不能闲着。”小五说完开始扑向陆文面前的那一盘牛蛙。唉……一群馋鬼。什么时候才有风度，懂得女士优先呢？”苏媚替沙莎拣了块牛肉放到她的碗里，“我们慢慢吃，就算是救济穷人吧。”
“呵呵……媚媚，你说话真刻薄。”沙莎笑着说道。
“谁让我们乐队就一个女人呢？如果不刻薄点，不知道会不会已经被他们欺负了多少次了。”苏媚道。
“你……你别乱说啊。我们……我们可没欺负过你。何况我们从没把你当女人来看待哦。”陆文一边辩解，但手上的筷子却仍不忘夹上一块辣子鸡放到自己的碗里。夹完之后还不忘让小五做证明，“小五，对吧？”
“嗯。嗯。”小五连头都没抬，筷子轻快地在几个盘子上飞舞。
“唉……可悲啊。什么时候你们能在练习时也有这样的干劲就好了。”顾林咽下一大块牛肉后感叹道。
“嗨！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大家都一样，吃吧！”陆文拍了一下顾林的大腿说道。
“苏媚，来！喝酒。”顾林说道。
“好啊。”
“不好。”陆文和沙莎同时叫道。
沙莎看了看陆文，又看了看苏媚，辩解道：“我不想苏媚喝醉了，又要我晚上照顾她。”
“哦……没关系的，我们就让她喝一点点，要实在不行，我留下照顾她也行啊。”陆文说道。
“不行。不能让她喝。上次她喝了之后2天里精神一直不好。”沙莎继续道。
“就一点，就一点。”陆文“央求”道。
“不行就是不行。”沙沙坚持道。
“好啦，好啦，我喝一点没关系的。沙莎别争了。听话。”苏媚调解道。
“媚媚！”沙莎对着苏媚叫道。
“好啦，我会注意的。”苏媚在她的耳边轻声许下承诺。
“那你自己小心身体。”沙莎说完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乖啦，别生气。”苏媚喝完一杯酒，俯在沙莎的耳边轻声安慰道。
“你们真像一对情侣。”坐在苏媚身边的顾林低声说了一句。

沙莎看着苏媚，定定地看着。早上起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手在被窝中握着顾林的手，内裤上传来的异样感觉让自己明白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而那场chun梦依旧清晰的在脑海中翻滚着。顾林应该知道这一切了吧？沙莎这么想着，他应该看到了自己那令人觉得害羞的一幕，可为什么身边的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兀自睡得沉沉的？沙莎从床上起来，轻轻地拿了带回家的包，离开了顾林的房子。出门前，她回头望了一眼，顾林的眼睛还没有睁开。
“好了，好了，你回来了。我该起床了。下午我们到学校的草坪上去晒太阳吧。好久没去过了。”苏媚仿佛没有察觉到沙莎回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独自一个人建议道。
“嗯。”沙莎应了声便开始整理自己带回来的包。
已经深秋了，太阳晒在身上没有了夏天炎热的感觉，相反是一种暖暖的舒爽。沙莎和苏媚在草地上铺了一块很大的毯子然后睡在上面。这样的事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做过了，以至于苏媚在出门的时候翻箱倒柜了好久才找到这块大毯子。苏媚把头枕在沙莎的腿上，沙莎那了一个包做枕头睡在毯子上，睁眼看到的是满天的白云和淡蓝色的天空。沙莎看着天，脑子里想到的却是顾林。他为什么一个晚上都没有对我做什么呢？难道他并不喜欢我吗？沙莎这样想着。
“沙莎，你想什么呢？”苏媚问道。
“没想什么。”沙莎随口应道。
“沙莎，我在想如果你没有你在我身旁，我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苏媚翻了个身，睡到沙莎的旁边继续说道，“我真不知道自己没有你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
“不会的。媚媚你比我坚强，你不会变的。”
“是吗？”苏媚诧异道，“我倒不觉得，我一直觉得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人分开了，那主动的人一定不是我。”
沙莎的心抽动了一下，她把头转向了一方，不让苏媚看到她的表情和眼神。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不知道。直觉吧。呵呵……”苏媚笑了。
“媚媚，你们乐队下次演出什么时候？“
“应该下个月吧。这个月都没活。”
“哦……那其他人呢？”
“小五做他的职业鼓手赚钱赶chang子去了，陆文好象去打工了，顾林不清楚，他的事我们都不是很清楚。”
“哦……”
“你说明年我毕业了，我们会怎么样？“苏媚问道。
“不知道。也许还是像现在这样生活吧。”
“讨厌。明年就要踏入社会了。好kang ju啊！”苏媚大叫道。
“没办法的，很多时候有些事是必须去面对的。”
“嗯？沙莎你怎么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了？是不是昨天晚上你爸教你的？”说着苏媚便呵着她的痒问道。
“媚媚，如果我们也找男朋友，应该会有很多人会羡慕我们的男朋友吧？”沙莎忽然问道。
苏媚女说道：“那是，我们可是宇宙无敌超级美女少女二人组啊。”
“呵呵……媚媚，你这个话好……e心啊！哈哈……”莎莎叫道。
“你敢这么说我，我要好好教xun你！”苏媚重又扑到沙莎的身上，呵着她的痒。两个人在毯子上翻转嬉闹。

第九章
沙莎的生日到了，出生在深秋的她是一个典型的天蝎座美女。苏媚推掉了排练只为了能陪沙莎过一个快乐的生日。因为去年的生日，苏媚忙着打工而把沙莎一个人留在了家里，让她孤独的呆了一个晚上。所以今年的生日，苏媚说一定要补偿她。这天一大早苏媚就跑到菜场去买了沙莎喜欢吃的菜，还买了一大束漂亮的香水百合，这些东西都是沙莎所喜欢的。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成人用品商店，从没有进过这种商店的苏媚不知怎么地竟然提着一大包菜、捧着一大束百合花走了进去。店里陈列的物品很直观地冲击着苏媚的视觉，而身边的售货员的介绍不停地冲击着苏媚的听觉。最后她买下了其中的一个，准备送给沙莎作为一个特殊的礼物。沙莎在家里等着苏媚。在苏媚回家之前她已经把整个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所有的床单和被套也都重新换过。仿佛今天是新年一般。当苏媚回来的时候，迎接她的是沙莎准备好的一个充满温情的吻和一个温暖的拥抱。两个人把那些菜洗完，切好，然后由苏媚掌勺做了一桌子的菜。还开了瓶红酒，作为庆祝。
“沙莎，生日快乐。”苏媚举起了酒杯，对着沙莎说道。
“嗯。谢谢。”沙莎和苏媚碰了杯，两个喝了一口酒开始回忆起这一年中的快乐的事。不一会那些菜就被消灭干净了，沙莎直夸奖苏媚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苏媚则说那是因为家里有个美食家。或许是苏媚一个人喝了大半瓶红酒的关系，她抱着沙莎一起倒在床上。
“沙莎，闭上眼睛，我会给你一件神秘的生日礼物。”苏媚吻着沙莎的唇，同时用手让沙莎合上了双眼。她把那个神秘的礼物取了出来，拆了包装，然后拿到沙莎的面前。
“好了，可以睁眼了。”苏媚兴奋地叫着。
“啊……”沙莎看了一眼，马上用手捂住了双眼，“什么东西啊。这么恐怖。”
“沙莎不要怕啊。”苏媚或许没有想到沙莎会有这样的反应，忙解释道，“这个是专门为拉拉们设计的东西啊。你看看啊。看看啊。”沙莎的手从脸上移开，生怕那东西会吃了自己一般，小心地看着。只见那东西的两端仿佛是男性的生殖器，颜色接近肉色。苏媚拉着她的手去碰那东西，她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感觉是冷的，但有些弹性。
“媚媚，这个东西好恐怖。这么粗。”沙莎害怕道。
“粗才好啊。来，我们试试吧？”苏媚建议道。
“这个东西怎么弄啊？我不会。”沙莎嘟囔道。没关系的，我会慢慢教你的。”苏媚柔声道，手却如同往常一样开始挑逗起沙莎的性欲。沙莎还是一如既往的马上就有了感觉，慢慢地和苏媚一起进入了状态。苏媚等到手指完全湿润后，便拿出那准备已久的礼物。但似乎沙莎还是没有准备好接受，始终没有办法使用。
“好痛！好痛！”沙莎的手阻止了苏媚的继续，“媚媚，好痛，不要动。”
苏媚疼惜地吻着沙莎流着眼泪的眼睛，将那眼泪吸到嘴里：“好的，好的，我不动。”苏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过了一会又开始将那东西顶动。
“不要……不要！媚媚，好痛！不要动了”原本已经停止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沙莎对苏媚的抗拒变得很激烈。
苏媚被她推到了一边，不等苏媚缓过神来沙莎穿了衣服就跑了出去。苏媚丝毫没有想到沙莎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在床上呆了半晌。那根尚沾着些许液体的玩具兀自躺在床上。沙莎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家，这让苏媚感到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从不会在晚上11点以后还不回家的沙莎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还是因为自己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苏媚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一个人坐在房子的角落里，看着那些带有尼古丁的青烟在月光下氤成一个一个光圈，然后散裂，消失。

一天，陆文回得的晚了些。我一个人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回来的时候有些沮丧。我替他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拿出他的那套咖啡壶学着他的样子煮了杯蓝山放在他面前。
“今天我看到小五了。”陆文靠在沙发上说道。
“哦？”我有些惊讶。
“他现在还在做鼓手。挺坚持的。”那不错，至少我们的琉璃还有一片碎片坚持在闪光。”
“他现在不错，在ART做职业鼓手。和很多乐队合作过。技术也比以前提高许多。”
“应该是这样的。他一直都是我们中间最勤奋的。”
“嗯。他跟我说起了顾林。”陆文的话锋突然一转，提到了我不想再见到的那个人。
“哦？怎么了？”我还是问了一声。“他说顾林暑假的时候去了北京，希望能在那里闯出一片自己的事业。但是，北京的大环境却没有他任何施展的空间。他后来很落魄的回来了。”
“那太可惜了。他总是不得运的。”
“她和他一起去北京，再一起回来。那段日子过得挺艰难的，而且沙莎从小就娇生惯养了，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后来她和顾林大吵了一顿，顾林当场就把她从家里赶了出去。她怀孕了，找了身边要好的一个异性陪她一起去做了人流。现在顾林整天意志消沉，借酒消愁。而沙莎一个人住回了宿舍，没有再和任何男人交往。”陆文缓缓而道，语气那么的平和，但听在我的耳朵里却跌宕起伏。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沙莎岂不是受了很多苦？
“这是沙莎现在住的宿舍的楼号和房间号。我想或许你会有用的。”陆文说完，拿出一张纸放到桌上，随后喝完杯子里的咖啡回自己的房间，把我一个人晾在客厅。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霾，或许是因为今年的秋天来的特别早的关系吧。忽然发觉这已经是和沙莎认识后的第三个秋天了。在第一个秋天来到的时候，沙莎成了我的女朋友。在第二个秋天的尾巴，沙莎和我分手了。而今，第三个秋天，我和沙莎应该只是陌路。
走到沙莎住的宿舍楼前发觉那是自己第一年进学校时住的老宿舍。离这栋房子不远就是新造的学生公寓，这批学生走后，明年这里也会立起一幢新的学生公寓吧？走到沙莎的寝室，里面有一个女生靠在床上看书。书掩出了她的脸，看不清容貌，但依稀可以辨认出她是个美女。
“请问，沙莎是不是住在这里？”我敲了敲门，问道。
“是的。她出去了，你找她有事吗？”那女孩放下了手上的书，看着我问道。她放下书的时候，一张清艳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她清艳是因为她的容貌有中艳丽，但却透出一股清纯的味道。
“我能在这里等她吗？”我问道。
“当然可以。坐吧。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水。不过我这里有薯片，你吃吗？”那女孩从自己的床上拿出一罐薯片问道。
“哦。谢谢。”我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发觉她的确很好看。从她的脸上我仿佛看到了当年沙莎的影子。
“沙莎是你的同学？”我见沙莎还没有来，想多打听到一些她的消息。
“不是，她是我学长。这个学期刚住进我们寝室的。”那女孩依旧看着书，没看我直接回答道。
“哦。”看出她还有事要做，所以我没有继续问她。只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几秒钟之后沙莎出现在我的面前。对于我们两个人的再次相遇，我想我们两个都是没有任何准备的。
沙莎站在门口呆了一呆：“你怎么来了？”沙莎走进寝室，坐到自己的床上问道。
“我从小五那里听说了点你的事，所以想来看看你？”我如实回答。
“有什么好看的？想看我现在窘迫？”沙莎仿佛斗士一般。
“我们出去坐坐好吗？在这里的话，会影响到你的同学吧？”我用很平静的语气对她说道。沙莎看了那女生一眼，便走出了寝室。我跟在后面，两个人一起走出宿舍。

对于苏媚的身体，我的确一直向往，但却只将那向往隐藏在心底。用一种朋友的信任之情来压抑着，来控制着，来约束着。说实话，面对着这样一个身材高佻，面容娇好的女子很少会有男人不动心。更何况我与她一起生活了一年，经常会遇到一些尴尬的场面。昨夜，当我的手碰触到她的皮肤时，我的欲望已经在那一刻完全直观地展露在了她的面前。我吻上了她的唇，便无法再约束，再控制，再压抑任何的情感。我真的卖力地将爱完全做了出来。
飞完法国航线后，她有了3天的休假。用这个难得的休假，我们一起去了次学校。学校还是老样子，但不同的是这次我是和苏媚两个人牵着手逛完整个学校的。
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漂亮的法国梧桐因为秋天的萧索而叶片凋零。枯黄的落叶洒了一地，将整个校园渲染出一派潦倒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学弟或学妹跟我打招呼，仿佛我是这个校园中的名人一般。苏媚走在我的身边，手被我牵着轻轻的甩着，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有的人似乎认出了这个当年在学校中名噪一时的人物，而有的人却只是觉得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但无论他们下的定义是什么，按照苏媚的说法只有一个——现在我是她的女朋友。
晃着晃着就到了女生的老宿舍旁的一条小路。以前每到吃晚饭的时候，都会看到许多男生在这条路上等着自己的女朋友；然后晚自习结束，熄灯后总还能见到一对对的小情人依旧依依不舍地在这里作别，那神情仿佛明天就要天各一方一般。我从没有在这里等过任何女生，按照别人的看法，这样的大学生涯是不完整的。读大学的时候没好好地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女生，便证明自己没有去追寻的勇气和机会。那几年，似乎都是女生主动找我更多些。我的心一半给了乐队，另一半给了苏媚。
苏媚忽然停步不前了，顺着她的眼光我看到远处的两个女生提着热水瓶向我们走来。其中一个似乎是沙莎。苏媚停了一下，还是继续走着，手有些不自然地想放开。我用手握紧了一下，用眼神告诉她不要害怕和退却。我想如果她还不能正常地面对沙莎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了。
沙莎和那女生离我们越来越近，近到与我们擦身而过。她始终没有对我们有任何的眼神或是招呼，只顾着和那女生说说笑笑地提着热水瓶走过。苏媚的手完全冰凉，能感觉到她出了不少冷汗。
“媚媚。不要害怕了。沙莎现在与我们形同陌路未尝不是件好事。”我的手搂着她的肩劝慰道。
“嗯。”她低着头，应了声。
“不要这么心情低落。这样对我们都好。我们都可以快乐的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你已经为她耽误了一年的快乐生活，不是吗？现在开始，你是我的男朋友，你可要好好表现啊！”我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用着小女生的语气对她说道。
“呵呵……”她不由地笑了，“你这么个大男人，还学女孩子说话，真恶心。”
“恶心就恶心吧。只要我的男朋友感到高兴，有笑容出现在她那美丽的脸上就行了。”
“好了，好了，别恶心了。我们一起去老食堂吃饭吧。听说过了春节就拆了。”她建议道，我连忙说好。离开学校的时候，落叶被清洁工人扫得干干净净。略带寒意的秋风，把我们两个人挤得近了些。校门口的那排饭店已经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件装潢简洁的小店。感觉世界天天在变。第十六章
“媚媚，你快来医院。沙莎出事了。”当苏媚接到陆文的电话时，正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餐。她放下手上的材料，换了件衣服就跑出了门。拦了辆TAXI，让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开向医院。坐在车上，她的心又开始担心起沙莎。沙莎永远是个需要人疼爱、长不大的孩子。按着陆文提供的病床号，苏媚找到了沙莎。她睡在白色的床上，脸色惨白，嘴唇微青。那个样子看上去像一个受了伤的天使。陆文见到苏媚来了，跟沙莎说要去买些水果就离开了病房。经过苏媚的身边时，朝她眨了一眨眼。苏媚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陆文给了自己很大的空间。苏媚坐到沙沙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沙沙那苍白的皮肤。她的手裸露在空气中，手腕上包着纱布。她仿佛明白了一切。
“沙莎，你怎么这么傻，什么事让你需要自杀来解决？”苏媚疼惜地抚着沙莎的头发，她有些抗拒，但不久便恢复了平静。
“不要你管。”她说话虽然没有什么气力，却还是那么地冷。
“沙莎。不要傻了。我不管你，谁还会管你？”苏媚劝解道，眼眶里逐渐湿润。看着沙莎的双手被包成这样，她心里真的很痛，很难过。那些被包裹住的伤痕仿佛就在她的心上一般。
“你们都不管我，我不要你们管。”沙莎哭着道。

“不会的。不会的。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管你，不爱你。我还是爱着你的。”苏媚坐到床上，抱着她说道。
“你们都欺负我……我喜欢顾林，可是他却在外面有其他女孩；我喜欢菲菲……可是她却只喜欢男人不喜欢我……而你，你……你总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沙莎在苏媚的怀里哭着说道。
“不是的。我不会再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苏媚也哭着说道。
“我不信！顾林以前说要我做他的新娘，可到最后他还是……还是不要我了。菲菲说她喜欢和我在……在一起，但事实却是她帮着别的男人上我。你……你说会照顾我，可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你却不在我的身边。你们都是……骗子，骗子！你们都在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们。我不会再相信女人，更不会再相信男人。”沙莎叫道。
苏媚对沙莎的话无从反驳。的确在沙莎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在哪里？自己在哪里？在天上工作着，还是在地上为陆文煮着晚餐？是的，她曾经答应过沙莎，她会照顾她的，她会照顾她一辈子的。可是现在这个诺言呢？现在沙莎成了这个样子，苏媚做了些什么？她又能做什么？她始终还是亏欠着她一份承诺，一份情感，一份爱。苏媚什么也不说了，只是抱着沙莎听着她在那里哭，陪着她一块哭。沙莎哭着哭着，或许是累了，静静的睡着了。陆文买了一些水果进了房间，苏媚示意他不要弄出响声，他很配合地轻轻放下水果，两人一起闪出病房。
“是小五告诉我的。”陆文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对苏媚说道，“前天好像沙莎和寝室里一个女生一起出去后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昨天下午才回来，而且看上去面色很差，那个女生也没有回来。别人问她话也不理人。然后就是今天早上在宿舍里一个人拿了把刀割脉了。要不是同寝室的一个女生回寝室拿忘了带的书，她的血可能早就流完了。
“和她一起出去的女生是不是叫菲菲？”苏媚问道。
“嗯。刚才让小五的朋友查了一下。似乎是叫菲菲，好像还和几个男生有关。”陆文说着，原本一向温和的他脸上的表情狰狞恐怖，“操！竟然欺负受过伤的沙莎。”他说着踹了走廊里的垃圾筒一脚，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似乎被吓着了，躲在玻璃窗后偷偷望着。苏媚拉着陆文出了住院楼，在医院外的绿化带继续商量着。
“我和小五商量过了。他也很看不下去。虽说沙莎现在和你不是情侣，但是毕竟是我们的朋友。所以小五说要找几个人去废了那帮小子。我也准备叫我的那帮朋友来帮忙。你怎么看？”现在的陆文绝对是苏媚从没有见到的样子，那种狠狠的感觉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
“先找到那个叫菲菲的女孩问清楚吧。别冤枉了人家。”苏媚轻轻说道，语气中不带任何的激进。通过小五的朋友，苏媚很快就在校园的一条冷僻小路上找到了那个叫菲菲的女孩。当她见到那个女孩时，才发觉那女孩就是她上次在沙莎的寝室中遇到的那个女孩，也是那次她和陆文在学校中遇到的那个和沙莎一起牵手打开水的女孩。与她同行的还有几个男生，苏媚看到一个男生把手搭在她那漂亮的腰肢上。
“我想我就不自我介绍了，你应该见过我。”苏媚对着那女生说道。
“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是沙莎那个同性恋的女朋友吧！”那女生的语气锋芒毕露。
“嗯。曾经是。我想问你你们对沙莎做什么了？”苏媚很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语气。
“没什么啊。就是和我男朋友的几个兄弟玩玩啊。”
“你知道你们玩的是什么？沙莎她自己愿意吗？”苏媚问道。
“我们一起玩，问她去吗？她说去就去了，难道这个也要我负责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可没有必要做她的监护人。”那女孩的口气让苏媚感觉有些厌恶。

“诶？陆文真的是你啊。”陆文终于能确定那女人就是申雪。
“你也在这里吃饭？”陆文停下了筷子问道。
“是啊。家附近就这个面馆的面好吃啊。”申雪已经吃完了，所以坐得定定的看着陆文。
“嗯。我也这么觉得。怎么？你也自己不做晚饭？”陆文吃了口面，说道。
“是啊。一个人住，没什么意思。所以吃饭也就能省则省。”
“呵呵……都一样。现代人生活的悲哀吧。”陆文笑道。
“哦？你也这么认为？”申雪看着陆文吃面，说道：“我总觉得还是以前的社会好，不管怎么说一顿晚饭总能一家团聚在一起，那种天伦之乐的感觉现在体会不到了。”
“你应该多回家陪陪你父母。”陆文说道。
“我也想。可是他们总说我已经很大了，根本就不用整天陪在他们身边。”
“难得你父母这么开明啊。”
“你呢？你父母呢？”
“他们都在外地。我从小和我爷爷一起生活，现在他住到国外了。”
“呵呵……那你就是一个人住在这个城市？”
“当然不是。我还有苏媚。我的女朋友，你今天应该见到了。”陆文淡然道，“更何况即便是一个人，我也很享受。因为我喜欢这个城市。”
“嗯。”申雪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旋即起身对着陆文告别，“我该回家了，你慢慢吃。拜拜”
“哦？拜拜。”陆文说道。
苏媚又上天了，而且这次一去就是一个星期。因为欧洲的圣诞假期到了，航空公司临时加了一些航班，所以她的休息时间也少了许多。每天都在天上飞来飞去，只有在旅馆里才能得到彻底休息。
圣诞假期中回国的那些外国人，脸上总会浮现着一种期待。或许在外一年的工作生活让他们对自己的祖国和家人有着更多的期待，苏媚虽然每个航班经受了8个多小时的折磨累得筋疲力尽，但在舱门口恭送他们离开时却仍旧保持一种充满活力的微笑。因为苏媚希望来自中国的飞机能留给他们美好的印象。
圣诞节后，飞机在法国巴黎停留一天，除了加油外，主要是为了让机组人员能有一个充分的休息。大多数机师和空乘在旅馆里享受着热水澡和甜美的梦境时，苏媚却一个人跑到了巴黎的街头。手上只有一张陆文替她办理的国际信用卡和几十欧元，一张巴黎地图。
虽然一直飞着欧洲的航线，但是站在巴黎市中心的街头却是第一次。能飞上欧洲的航线一直让那些和自己一起进入公司的女生所羡慕，因为如果是正常的进度，要达到这个目标起码需要五年以上的国内航线经历。可苏媚就这么幸运地在航空公司正式工作一年后被挑选为欧洲航线的乘务员，小时候学的法语看来没有荒废。
巴黎，印象中应该美丽，充满魅力和浪漫的城市。可在苏媚的眼里却只有满地的烟头和狗屎，或许现实和想象中的差距就是这么巨大。苏媚站在香榭丽舍大道上，看着来往的人群。巴黎街头的人们并不像上海的街头那样精彩缤纷，大多被包裹在黑色之中，只有一些细小的地方能察觉出主人的品位。路易•威登的旗舰店前装饰着两个巨大的皮包，皮包上有着LV经典的LOGO图案，而上面还写着150 ANS。这个伟大的牌子正在庆祝她的第150个生日。
苏媚推门而入，热情而有礼貌的店员在苏媚转了一圈之后问道：“Bonjour Mademoiseller,Vous désirez?“
“oui,cela.”苏媚指着一个东西说道。
“cela?”那店员将它取出，放到苏媚的手里。苏媚仔细地看了一下之后很满意的对着那店员说道：“oui, Il fait quell prix?”
“280 euros.”
“carte de crédit?”
“bien.”

一路上，我的身体还处于刚才的激动和兴奋中。回到家时才慢慢回复了平静，男人做为一种动物属性的时候真的是兴奋得很容易也放松得很快。开门后发觉沙莎已经回来了，房间里苏媚的味道已经渐渐变淡，但空气中却多了一种兰花的香味。似乎是申雪的气味。沙莎看我的裤子湿得一塌糊涂忙拿来干毛巾替我擦了起来，手无意间碰触到我那刚休息的分身，不禁让它又蠢动起来。沙莎的脸红了一下，把毛巾丢在我的身上，快步冲进自己的房间。我一脸的错愕，仿佛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伫立在门口。
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那湿湿的且已经变脏的衣服和裤子，坐在床上发觉枕头上有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盒子上的LOGO图案让我知道她一定来自LV，盒子里的礼物更让我眼前一亮。LV今年发布的最新，也是最经典的男用票夹。皮夹的设计很精巧也很实用，每一处细节都做得非常认真，秉承了LV 150年的设计和制作理念。在皮夹左侧的照片栏里，我看到了一张照片。通常这个位置都会有一张带有LV LOGO的小证书一般的卡片，但现在占据着这个位置的是一张照片。一张有着苏媚，有着铁塔的照片。天空的色彩并不鲜艳，阴沉沉的，没有阳光。苏媚那灿烂的笑容配合着那灰暗的色彩显得很突出，那笑容直透人心。
苏媚今天的确回来过，所以房间里会有她的气味，所以我的床头会有她的礼物。还好没有和申雪做不该做的事。我这么庆幸着。
把皮夹中的钱和卡都换到苏媚送的皮夹中，让照片留在原来的位置，我想苏媚看到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看着苏媚送给我的皮夹，忽然想起自己很少给她买礼物，始终都不知道她最喜欢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她对于我送她礼物会有什么样的要求。我好像应该送个礼物给她了吧？我换了声衣服去敲沙莎的房门。沙莎在门后问我想干什么，我说只是希望她明天能陪我一起去市里为苏媚选件礼物。沙莎打开门，看着我说道：“怎么好好的就想起买礼物给她？是不是做过什么坏事感到心虚了？”沙莎的眼神异常锐利地看着我。
“不是，不是。只是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为媚媚买过礼物了。所以想买一件送给她。”我解释道。
“哼。鬼才信你。”沙莎哼了一声，用一种完全不同于平时办公室中温柔的语气说道。
“沙莎，你别生气嘛。要不，明天我也买个礼物给你吧？”我为难道。
“我可不要你讨好我。我陪你去就是了。”沙莎的立场马上有了180度的大转弯。
“呵呵……那就先谢谢你了。”我谢道，“我不打扰你啦。你继续吧。”
沙莎应了一声，忽然说道：“你怎么用起兰花味的香水了？怎么和小雪一个品味了？”
她的问题让我的心一阵狂颤，我回过头，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脸部肌肉，微微笑了下说道：“可能是跟她一个办公室坐久了吧，所以难免染上些味道。”
沙莎“哦”了一声，转身就关上了门。
为女人挑选礼物是一件非常令男人头痛的事。总担心自己买的东西不合她的心意，更担心自己的荷包不够鼓囊。一路上和沙莎商量着买什么送给苏媚比较好，可沙莎始终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总说“先随便看看，反正你送什么她都会喜欢。”之类的话。这样的建议对我来说等于是零建议。无奈只能跟着她在这个城市里游荡。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也没有任何推广活动要参加。和沙莎一起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路段闲逛。不时会引来一些注视的目光。
“沙莎，你有没有发觉有人在看我们？”我走在沙莎的身边问道。
“这个很正常的。”沙莎不理我的问题，继续自己浏览着街边橱窗里的商品。
“我觉得很奇怪。我平时和苏媚出来也有人看。但是为什么和你出来也会有人看？”我用一种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她果不其然地停下了脚步，美丽的脸庞上扬看着我说道：“你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没苏媚好看，不应该有人这么看我们？！你说！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啊！”她的语气出乎我的意料。犀利，并带着攻击性。我想我不太能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忙赔礼道歉，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要是你再这样，我就不陪你买礼物给媚媚了。自己想清楚。”生活中的沙莎完全不同于公司里的温顺听话。
“是，是，是。我一听听从领导教育，保证没下次了。”我一个劲的说道。
“好了，快走吧。再不走，就又有人看你了。”沙莎挽着我的手臂，拉着我往前走。
“这条丝巾不错。媚媚一定喜欢。”沙莎在一家小店放置丝巾的搁板前停下脚步，说道。
“哦？让我看看。”我接过那丝巾，入手的第一感觉就是柔滑，那质感仿佛是，仿佛是申雪胸脯上的肌肤。唉……我究竟是在想什么。现在是在为媚媚买礼物，为什么会想到申雪的胸脯。
“这个多少钱？”我问着那小店的主人，那女孩用着非常礼貌的微笑轻轻说道：“240。”
“啊？一条丝巾这么贵？”我不禁说道，换来的却是沙莎那鄙夷的眼神。
“先生，我们的丝巾是百分百的真丝，绝对不会有假的。图案是意大利的著名品牌设计师设计的，而且同样的丝巾只做10条，绝对不是马路上的大路货。”那女孩解释道。
“买吧。媚媚会喜欢的。”沙莎说道，“别那么小气。”
“好的。那就拿两条给我吧。”我对着那女孩说道。
“对不起，先生，这个图案我们这里只有一条，要不您看看其他的？”
“那……沙莎，你自己选一样东西吧。”我对沙莎说道。她对我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就自己跑到旁边选礼物去了。而我则仍旧在那搁板前徘徊着。
我看到一条蓝白相间的丝巾，拿起一看是一幅漂亮的兰花。那白色的兰花和着兰色的叶子，虽然不与现实中一致，但却透出另一种味道。真的很不错，那感觉就像是申雪。
一会儿，沙莎就拿着选好的东西回到我身边。她选了一个漂亮的小包，和她身上穿的衣服挺配的。我付了帐，拎着我们的采购成果离开那小店。出门的那一刹那，我回头看了一眼兀自躺在那原木搁板上兰花丝巾。今天是星期一，苏媚从法国打来的电话说今天应该就能回来。真期待着她能顺利降落在我们的床上。
在桌上留了张纸条，告诉她回家后好好休息，晚上已经订好饭店一起吃饭。出门的时候没有忘记再叫上沙莎一起走。.
到了公司之后才发觉今天申雪还没有来，原本每天最早到公司帮我准备好一切的她今天一反常态让我有些莫名的害怕。生怕她因为星期五晚上的那件事让她对我有了些别样的看法。的确很难处理好这样的关系啊。
快9点的时候才看到申雪急急忙忙地的冲了进来。沙莎看着她匆忙地进来忙过去小声问候了些什么。申雪回头望了一眼坐在办公室里的我，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的感情很复杂。
“陆文，我想我有点事要和你单独谈一下。”申雪进我的办公室时顺手关上了门。
“哦？什么事呢？”我问道，但心里却不如表面的平静。
“嗯……是这样的。我想……我想辞职。”申雪的回答让我不禁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什么？你说什么？”我惊讶道。
“我说我要辞职。这是我的辞职信。”申雪说道，顺手将一封信放在了我的桌上。
我看着那封薄薄的信，上面用钢笔公公整整地写着三个字“辞职信”。我将那封信放到案桌的一旁，“其实你不用这么急吧？”
“嗯？”
“我知道那天我是有些过了，但是我想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工作关系。要不你先把信留下，再做一段时间再做打算？”我建议道，的确我并不希望由于星期五的那个举动让我们之间有心的隔阂。
“我想你误会了。其实，星期五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不是吗？”申雪微微笑了一下，那微笑意味深长，“我辞职是因为我家里人都要移民了，他们希望我能陪他们一起。”
“哦？那我该好好恭喜你了。不是吗？”我说道。
“其实，如果能留在上海，留在这个公司里工作对我来说更愿意选择。可是父母说一定要我回家，和家人一起移民。我不得不遵循他们的意愿。”申雪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干什么呢？发呆啊？”沙莎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让我吓了一跳。
“啊！沙莎，是你啊……吓死我了。”我抚着胸口说道，她穿着一身很轻便的装束，手里提着一个大运动包。
“这样就吓到啦？呵呵……在干吗呢？”沙莎问着，眼睛看到了我手上的那张名片，“什么东西？拿来看看。”说着就从我手上抢过了那张名片。
“哦……原来是被‘星探’搭上了，难怪会这么失神落魄的。”沙莎讥feng道。
“你说什么啊。我才没有。不过是不想让人家感到为难而已。”我解释道。
“好啦……知道你的为人。每次上街，人家给你的宣传纸都会拿在手里。”
“呵呵……好了，好了。你今天想买些什么呢？”
“先看了再说吧。”沙莎说完就挽着我的手拉着我向里走。
沙莎似乎是对商店里的每个东西都充满了兴趣。总是这个看看，那个也要看看，每样商品都像是想买，可到最后每个东西都没有买。于是，她又拉着我跑出了百sheng开始逛周边一些小马路上的小店。说实话，为了陪她出来逛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连鞋也换成了最方便行走的慢跑鞋。可似乎她不会累一般，带着我逛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店。最后停在了一家设计风格很简约的小店。
“媚媚，你说这个好不好？”沙莎拿着一个手提包对着我说道。
“不错啊。不过就是不太配你的衣服。”
“哦？那你说配什么好？”
“如果配比较中性化的衣服应该会很好吧。”我给了她一个合理的建议，自己翻看着那小店墙壁搁板上的丝巾。
那些丝巾很漂亮，质地也很好，看得出是出自名家的设计。问了一下价钱，也不算太贵，至少这个价钱比在欧洲买要便宜一半了。其中一条兰白色的兰花图案的丝巾xi引了我的眼球，的确很漂亮的感觉，淡雅中透出一种高贵。望着那栩栩如生的兰花仿佛能感觉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兰花的香味。
“这个多少钱？”我问着那店主。
“和其他的一样。”
“哦……能帮我na一条吗？”
“对不起，这条已经有人订了。”
“难道没有其他的了？”我问道。
“对不起，我们这里的丝巾每款的货都不多。这是最后一条，做为样品的。刚才有个人打电话预订了。我们不能sui意把东西再卖给别人。”
“哦……那太遗憾了。”我的心中的确有些遗憾，但绝对不会影响我的心情。沙莎终于选定了要买的东西。还是那个刚进门就看中的手提包。沙莎付了钱看着那店主将那包包好，放进塑料袋里。
“小姐，这个是8折卡，前几天你来买东西的时候就想给你了。今天的包也打了8折了。欢迎你以后和那个男生一起来买东西。”那店主递了张小卡片给沙莎。
沙莎接过，轻声对我说道：“她说的男生是陆文，他买了件礼物给你，回家就知道了。

陆文回到家的时候，就闻到了一阵香气，那香气马上让他感觉到了饥饿。苏媚坐在餐桌前乐呵呵地看着他，那表情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没想到今天媚媚竟然会做菜了。不容易啊。”陆文赞道。
“少来了。我不做菜谁做啊，沙莎又不在，你么又要上班，只有我来做喽。”苏媚说道。
“呵呵……知道你好，你乖，你听话。”陆文说完，就夹了一筷子菜往嘴里送。
“当心，很烫的。我算好时间做的。”苏媚忙说道。
“哦。哦。哦。”陆文在一阵咀嚼后咽下，“味道真好。媚媚的烹饪技术越来越好了。”
“呵呵……难得烧的。”苏媚说道。
“那到是，我们也难得能两人世界的。”
“嗯？”
“不是吗？”
“还好吧。其实沙莎不会打扰我们的。”
“但总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意。”陆文将手盖在了苏媚的手上，苏媚转过手腕和他握在了一起。
“陆文，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苏媚很温柔的看着陆文，淡淡说道。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等等。我重新布置一下。闭上眼睛。”陆文说完，从苏媚的手中抽出，苏媚也很听话地闭上了眼。
陆文一阵忙碌后重新坐回苏媚的面前。“好了，可以睁开了。”
苏媚看到的是温馨的烛光，一瓶绛红色的酒瓶，两只透明的杯子和一个礼物盒。
陆文往那两个杯子中倒入红色的液体，然后把那礼物盒放到苏媚的眼前。“看看吧。给你的。”
“什么东西？无事献殷勤，为奸即盗。”苏媚用坏坏的眼神看着陆文说道。
“先看看吧，看看喜欢不？”陆文催促道。
苏媚很小心地将那包装拆开，那包装内躺着的是条非常漂亮的丝巾。那丝巾的图案很美丽，无数漂亮的鲜花如同一幅印象派作品一般盛开在那方寸之中。从质感和设计的风格来看，苏媚感觉这条丝巾和那小店中的丝巾是一个地方出产的。这就是沙莎说的礼物吧？
“很漂亮。谢谢。”苏媚的反应并不如陆文想象中的那么兴奋，但这一句“很漂亮。谢谢。”中的语气却让陆文感觉很安定。那语气中的“谢谢”是出自内心的，没有客气的成分，没有应付的成分。让人听了感觉很舒服，很惬意。
“只要你喜欢就好。我是拉着沙莎一起去替你选的。”
“啊。原来是这样。沙莎果然比你还了解我。”
“呵呵……如果你愿意让我多了解你一些，我想会有机会的吧？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你说呢？你想要这个机会多长期限？”
“如果可以，一辈子吧。”陆文的话语如同是在求婚。
苏媚沉默了，陆文也不敢说话，整个房间中只听见那烛火的吐焰声。
“明天……晚上陪我回家吃饭吧。”苏媚过了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话，陆文第一次被邀请去她家吃饭。
陆文和苏媚坐在苏妈妈家的客厅里，茶几上放着陆文买的几样礼物，无非是些滋补品。苏妈妈似乎对于他们的到来有些措手不及，虽然苏媚事先打过电话通知，但这短短的半天对她来说做不了什么。苏妈妈的男朋友也在，或许该称为老伴了。苏妈妈的头上已经爬满了白发，而身边的那个男人的头上也是灰白灰白。

那男人看上去并不让人讨厌，至少陆文觉得他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他望着苏妈妈时，眼神里充满了安慰和坚定，给予她更多的关心和支持；而望着苏媚和陆文时，却是另一种期许。苏媚不喜欢与那男人对视，因为自己明白这几年自己欠他很多。陆文夹在那四道目光中，感觉有些不自在。
“吃饭了。都过来吃饭吧。”苏妈妈端着一个大沙锅出来。
那男人招呼着苏媚和陆文一起到餐桌吃饭。在一个长方形的白色餐桌旁，四个人两两对坐着。那男人开了瓶红酒给苏媚和陆文倒上，“听你妈妈说你喜欢喝红酒就去买了瓶回来。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这个酒。”
苏媚和陆文都浅浅的喝了一口，红色的液体入口感觉到的只有醇。酸味和苦味配合得恰倒好处，应该是著名酒庄的好酒。苏妈妈招呼着他们两人吃饭，眼睛不时地看着陆文。
“妈，你怎么老看陆文？”苏媚不禁问道。
“没什么。只是……只是我想看清楚点。”
“怎么了？你眼睛不好？”
“没什么，没什么。来，吃菜，吃菜。”苏妈妈不断地往苏媚和陆文的碗里夹菜。
饭吃完了。陆文和苏媚没坐多久就告辞了。苏妈妈和那男朋友一直送到了小区的门口才在仍旧透着寒气的风中被陆文和苏媚劝回了家。苏媚和陆文没有叫车，两个人坐着公交车穿越着这个城市。
“媚媚，冷吗？”陆文搂着苏媚坐在双人座的位子上问着苏媚。
“还好。”苏媚低着头说道。
“媚媚，我觉得你妈对我们不错。”陆文说道，“那男人也对你妈很好。”
“嗯。我觉得我妈对你很满意。”苏媚说道。
“哦？你今天带我回家真的是要……”陆文搂过苏媚问道。
“嗯……别这样抱着。”苏媚挣扎了下，“我们可是在公共场合。”
“知道啦。”陆文放开了苏媚，“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苏媚看着陆文，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哪！谁说要嫁给你了！只是带你回家吃饭，让我妈看看你做我的男朋友合格不合格而已。你想哪里去了？”
“那不知道岳母大人怎么说呢？”陆文笑嘻嘻地问道。
“还不知道呢。反正对你印象不差就是。”苏媚说道。
“那找一天，我正式向你妈妈下聘礼。”
“少来了。我才飞了1年多，我可还想多飞几年。”苏媚说道。
“那我就等你回来。”
“哼！我们公司可有规定，不能随便结婚的。要是结婚了，有孩子了，就得停飞。”苏媚道。
“那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等到你飞不动了。”陆文拉过苏媚的手，放到自己的衣服里，贴着心脏的部位说道：“这里，这里永远等着你。”
苏媚的脸红了，热热的，有些烧。虽然车厢里灯光黯淡，但是她知道陆文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苏媚明白，那一刻自己的心其实如同陆文的心一样，都攒在了对方的手中。
苏媚又上天了，因为4天的休假马上就用完了。重新上天的她见到每个人时，脸上的微笑都会变得特别幸福。那幸福感仿佛有着感染力一般同样感染着所有和她接触过的人。
“苏媚今天看上去精神很好啊。”把驾驶权移交给副机长之后，建国就走出驾驶仓到休息室要了杯咖啡喝着。
苏媚看到机长后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机长好。”
“唉……不是说过了吗？叫我‘建国’吧。”
“呵呵……建国。这样太不尊敬了吧。”苏媚说道。
“不会，不会。这样随意点好。”
“呵呵……您还要点咖啡吗？”
“不了。这东西喝多了也不好，容易犯困。好了，你忙你的吧，别让你们乘务长说你不努力工作啊。”吴建国把咖啡杯放回到桌子上就又回到了自己的驾驶室。

回到家，苏媚在往旅行箱里放衣服。很小的箱子，却能装下很多必需的日用品和化妆品。苏媚一直用着这个小箱子，因为这小小的箱子里寄托着她对这份工作的热情和希望。
“东西都整理好了？”我问道。
“嗯。差不多了。加拿大现在还是有些冷，所以想加件毛衣进去。”苏媚一边说着一边在衣橱里找合适的毛衣。
“这件吧。看上去干净。”我帮她选了件素色的毛衣。
“我也喜欢这个，但是就怕太薄了。”苏媚说道。
“不会啊。这个是百分百的羊毛，应该会很暖和的。”我解释道。
“哦？那就这件吧。”苏媚说道，“对了，明天你送我吗？”
“嗯？自己出去过那么多次，怎么这次要我送了？”我笑了一声，问道。
“什么事都会有第一次的。送不送？”苏媚坐在床上看着我，那仰视的眼神让我感觉有种莫名的兴奋。
“好吧。送就送，反正明天是星期六，没什么事可干。”我捧着她的脸低着头看着她，她伸出舌头在我的裤子前做出一个舔舐的动作，那诱人的眼神让我感觉很兴奋。我将她推倒在床上，关上了门，边脱着她的衣服边说：“先热个身吧。晚上你可要填补完我这一个星期的空虚。”
苏媚在我的身下“咯咯”笑着：“你就不怕沙莎听到？”
“沙莎？她晚上说有约会，回来换了衣服就走了。”
“那……也不行啊……”苏媚在我的身下反复扭动着，似乎是想摆脱我的纠缠，可这扭动却使她那原本就宽大的衣服离开了她的身体。
“为什么不行？”我停下了纠缠，盯着她那黑色的内衣问道。
“因为我怕你现在就这么弄，今天晚上就不行了。”说完，她用力一推将我从她身上推开，穿好衣服之后逃了出去。看着犹自凌乱的床，我不禁笑着。
终于起飞了。当我和陆文在机场告别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开始有点依恋他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感觉有些舍不得，还没上飞机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回到上海。机长在背后催促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即将投入工作，容不得瞎想些个人的情感。这次的飞行地点还是加拿大的温哥华。每次在飞机上总能看到一些年纪大的老人相依偎地坐在一起，手上有的时候会拿着一个包，有些人始终不愿将那包放到行李夹里。我知道那包里肯定有对他们很重要的东西，或许是护照，或许是给远在他国的孩子、孙子带的礼物。温哥华越来越像加拿大的中国城了。移民真的有那么好吗？.经济舱里乘客很多，我推着装满饮料的车询问着身边的每个乘客，询问他们需要些什么，然后从那小车中拿出他们喜欢的饮料。经过一个女孩的身旁时，她只要了杯苏打水。我拿了一罐，打开后倒在杯子中交给她。偶然间我注意到围在她脖子中的那条丝巾似乎是我曾经陪沙莎逛街时没有买成的那条，蓝白色的兰花丝巾，很漂亮。
“你的围巾真漂亮。”我夸赞道。
那女孩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楞了一楞才说道：“谢谢。”
“我想这个一定会很贵吧。”我试探性的问道，因为机组有规定不能和乘客有过多的交流。
“一个朋友送的。”她抚着那丝巾，脸上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啊。那他一定对你很好。”我微笑着说道。
她听了之后，呆了一下，眼神有些呆滞却充满了柔情：“是吧。”
“祝你旅途愉快。”我祝福道。
“谢谢你。”她仿佛从自己的世界中缓了过来，“你很漂亮。”
“谢谢。”我听了她的赞美感到很高兴，能被同性说漂亮是种别样的骄傲。

“嗯。好的。祝你好梦。”我说完拿着空罐子回到休息室。终于降落了，那女孩下机前在门口对我笑了笑，那眼神中仿佛寄托了一种祝福，但我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对我如此。吴建国在和我们一同去休息的宿舍时在车上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神中我读到了狡诈和欲望。我把头转向窗外，尽量让自己的眼睛远离他的视线。
在加拿大休息了一天之后，马上就又投入到回程的工作中。回程的航班机票卖得并不好，或许是因为现在是旅游的淡季，大多数加拿大人还是要每天工作而不能选择中国作为自己旅游的目的地。经济舱里空出一大片一大片的位子，VIP和商务舱也是同样的情况。我们的工作量相对而言也小了很多，得以有长时间的休息。
“苏媚。我觉得最近机长对你很好啊。”和我搭班的方芳喝了口水，靠在柜子上说道。
“嗯？你别瞎说啊。”我顿时感觉有些紧张，但外表却依旧镇静。
“真的。我从没看到过他关心别人像关心你那样。至少，他很少和别人套近乎，说话。”
“大概他觉得我是个新人，所以要多多教导吧。”我编排着理由。
“少来了，你还算新人啊。能在国内航线上飞了一年就进入国际航线部的也只有你一个人开创了这样的先例。你如果还算新人的话，那我起不是刚刚毕业？”方芳的语气半开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那……”
“别这，那的了。我可听说当初是他力排众议，坚持把你从国内航线挖过来的。说是要为我们机组多增加些新鲜血液。”方芳缓缓而道，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其实，我们跟了他这么多年对他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他并不是一个十分安定的人。当然这些话我们只是在私下里会这么说。他的太太和公司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他本人之所以能取得现在这样的地位和他太太也是分不开的。所以他是不会离开他太太的，但是却又耐不住性子而四处寻找些其他的人来替代他那外表并不出众的太太。当初听到传闻说你要来我们机组，我们所有的人都为你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啊？”我看着方芳的脸，忽然觉得她好陌生，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担心，你来了之后就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方芳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玩笑的色彩，凝重而显得诚恳。
“你的意思是……”我的语气有些迟疑，生怕揭露到方芳内心不愿被人提及的那个词。
“是的。机组里大多数的漂亮女人都和他曾经或正保持着关系。我们对他是没有办法，因为我们都走错了第一步。但是，你不一样，你的起点还没开始，你可以选择另一条路的。”方芳放下了水杯，握着我的手说道。
“方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这些事。“我的心乱了，因为方芳那直接的话语。方寸大乱，只能向着眼前的女人求助。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不该选择和我们一样的路。我们到现在就只能跟随着他，满足他的要求和命令。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但是你却不一样，你依旧年轻，还很漂亮，你的前途才刚刚开始。不要因为这样的一个人而让你付出全部。不值得。实在不行，这份外表光鲜，内在却完全让人惊讶的职业不做也罢。”方芳的语气很坚决，仿佛容不得我半点思考便替我决定了一切。
“方芳……谢谢你。”我能说的只有这个词。
“我其实什么也没说。我只是一时的感叹而已。”
“方芳，以前我以为你并不喜欢我。”我试探着说道。
“我现在也一样不喜欢你。只是不愿意让你和我们一样而已。”方芳看着我，眼角上扬。.“方芳，谢谢。”我又说了一遍。
方芳摆了摆手，离开了休息室。一个人关在那狭小的空间中体会着方芳先前的话语，我思考着该如何对应吴建国的举动。我知道他对我所说的，所做的能构成“性骚扰”。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这样的潜规则的游戏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有办法制订规则的。我们只能选择玩与不玩。
忽然想起了那个围着蓝色丝巾的女人。她的身上不会与上这样的事吧？因为她的眼睛里读不到浑浊，清澈的如同水一般，她的生活圈子和我的一定有所不同。
工作后，第一次感觉到了社会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