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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_[愿君采相思]_【授权转载】《采采芣苢》 BY 芣苢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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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上午的课上都在看这篇文(ω<)☆


54楼2014-07-25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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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篇文章我要费点时间..请等几天吧


    61楼2014-07-25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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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JQ


      IP属地:浙江62楼2014-07-25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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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心佩服凛七你的毅力∑(っ °Д °;)っ


        63楼2014-07-25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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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子:一
          很久以后的玖宫岭风景依旧山水不改,只是多了一些碑文少了一些人。褪忆林里风铃响过年复一年,像是欢笑像是哭泣,风吹过时音色伶仃,固执地守着一点一点被人遗忘的什么。
          “妈妈……这里刻着什么?”
          青衣的女人容颜依旧眉眼温柔,低头看孩子迷惑模样,眼里映出孩子被天光染上酒红的柔软额发:
          “‘我还在这里’,”良久她轻声道,“我想是……‘我还在这里守护着你’。”
          有风拂响风铃,她微微闭眼,有清润嗓音从无到有。
          “我还在这里守护着你。”


          IP属地:广东65楼2014-07-26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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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子:二
            尘埃落定也叫做鱼死网破,战争里总有牺牲,曾经的孩子终会长大。
            比如曾经无瑕的女孩已长发及腰曾经青涩的少年被岁月磨砺,只剩下与他们阴阳两隔的红发少年还留在回不去的曾经。有人缅怀同伴有人思念恋人,只是固执地守候和无声地铭记终归不同。
            “这么多年了……她犯傻,你为什么也要和她一起犯傻啊……”某一次酒醉后太极侠岚碧婷半真半假低声喃喃,彼时已是统领的千钧略微怔神,良久缓缓扯出一个笑来:
            “我没有资格陪她走完她的人生……”
            他微微合眼,仿佛又看见了女孩执拗伫立守望的背影,声音轻得像是叹息。
            “至少我可以让我自己……远远地陪着她就这样走下去。”
            【作者:我终于成功用到了长发及腰...这次死了辗迟,下一次就是辰月了的即视感?】


            IP属地:广东66楼2014-07-26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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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子: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玖宫岭的名声不再代表着唯一的惩恶扬善。
              另一个组织的名声开始流传,行如魅影一击即中,捕杀恶零丝毫不逊于吸纳世间精英的玖宫岭。
              而他们与玖宫岭互相战斗。
              世人只知道这个组织唯一的掌权者是个俊秀的少年,冷漠如霜偏又凌厉果敢,与玖宫岭统领年纪相仿,只是一者为冰一者为火,势不两立。
              ——“是啊……为了大局确实要做出必要的牺牲……那些牺牲会被缅怀,但不会被铭记。”
              ——“可我不在乎大局,我只在乎她能不能好好的。”
              ——“即便她不属于我……我也绝不愿意再效忠于一个害死了她的组织……哪怕是为了所谓的大义。”
              ——“她为何而死,我就与谁为敌。”


              IP属地:广东67楼2014-07-26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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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拾伍】
                正午,风华楼里正喧嚷。
                风华楼在南海郡番禺,南海郡属岭南。
                所谓打下江山是一回事,管不管得好江山是另一回事。对于皇帝来说,帝都直辖范围毕竟有限,岭南又隔得太远,不封王管不了,封了王又怕造反,因此一代又一代兢兢业业的天子们想出来的办法都是派遣封疆大臣,这玩意儿在周朝叫做郡尉。
                然而我们都知道,皇帝派遣大臣到一个皇帝自己管不着的地方,那么很快管不着的就变成了那个心腹大臣。这个道理很简单,人都是有野心的,给了你施展拳脚的空间,没有谁还会安于现状。
                尽管岭南一向象征着南蛮,可认真考量起来这地方虽然说荒芜,但是可以建设呀;离帝都确实是山高水长皇帝远连送封信都不方便,但是方便谋反呀。
                ……因此其实一代又一代的郡尉就相当于土皇帝,在自己的领地内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譬如前朝的南海郡尉就趁着帝都一片混乱之时企图吞并另两个郡自立为王,由此可见交通落后带来的极大危害性,同时也可以从侧面看出,不想当皇帝的郡尉不是好郡尉。
                然而现任郡尉是个例外。
                现任的南海郡尉姓莫名秋白,可谓是励精图治的官员好典范,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忠心不贰,不过十几年的时间愣是把荒芜到凄凉的南蛮之地发展成了繁荣昌盛的鱼米之乡。
                南海郡郡治番禺,风华楼地处番禺中心,在岭南这样的地方相当于帝都的衡安闹市,达官显贵尽数于此。
                今日酒楼里热闹异常,似乎都是相识的熟人,围绕一位富商模样的中年男子而坐,三五成群众星拱月,架势是中年男子做东,请他身旁略显拘束的一位公子,其他人都是陪客。
                那位公子酒量大约不深,象征性地半杯下去就再也不肯接受劝酒了,然而饭局之上岂是那么好推脱的,情急之下便开口道:
                “想来诸位是约好了要来灌醉在下的了……饶恕则个饶恕则个,再来可真是不行了……”
                众人起哄,他摆手道:“今日做东的不是欧阳兄么?你们不去灌欧阳兄这不道义啊。”
                不知谁开了口:“欧阳公子,咱们是不够格劝动舒公子了,您老人家做东,不醉不归才是么。”
                再是起哄,中年男人已经满面通红,倒也还灵台清明,二话不说给那位舒公子满上,舒公子还没来得及阻止,中年男人便朗声道:
                “舒公子,这一杯我可需不着请你赏光,只说一件帝都来的事,你保准自个灌一杯。”
                舒公子便笑道:“哦?久闻欧阳兄消息灵通,竟还是帝都的要闻,在下洗耳恭听。”
                周围顿时静了下来,中年男人环顾四周,吊足了胃口,才低声道:
                “帝都不日……新帝就要登基了。”
                这一句话似是有分量一般将楼里一片人都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炸开来,催促着那人继续讲下去:
                “愚兄在帝都混得勉强不错,好容易才打听出来的宫廷内闻哪……”中年男人眉飞色舞道,“说是那位携着宣帝遗诏的襄王独子,八年前就……咳,传闻去世了。可不知为何八年过去竟然又出现……很快便是登基大典。”
                然后颇为自嘲地笑了笑,像是恨不能此刻与帝都公卿同座而非眼前的陪客:“咱们是不能肖想去观望盛况了,可是帝都的排场……你我也是无法想见的。”
                周围附和,酒楼里话题又转了一轮,集中在新帝的身世宫变的内容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奈何宫里秘闻消息锁得死死的从不外露,一群人谈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话题再换,大多都是抱怨南蛮荒地憧憬帝都盛世,倒也还实在,承认现今的岭南比起从前繁荣昌盛了不知几多云云,算是安慰自己一颗无法定居帝都高贵冷艳生活的心。
                酒楼最角落仅一人占了座,一人与热闹的谈天场面格格不入,兀自不动声色地啜饮一壶松醪酒。跑堂的看打扮就知道定是不在乎小钱的公子哥儿,果然片刻那人便起身丢了整块的银两转身走人,面色不善。
                只是那架势……小二默,看起来怎么这么像是要找茬……
                这样想着公子哥儿正好穿过刚才正八卦国家大事八卦得兴高采烈的一群人,顿了一顿。
                被称呼为“欧阳兄”的中年男人狐疑地抬起头,正好瞥见居高临下俯视他的那张脸。
                该怎么形容那张脸呢……他忽然这样想。
                是一张五官非常标准的脸,分开来看都很秀气,但整体感觉竟然是隐约透着点英朗,非常洒脱非常受小姑娘欢迎的一张脸。这样的一张脸此刻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眉目冰冷,来者不善。
                其实应该是个贵公子了。可为什么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地像是一个……孩子呢?
                这样想着那位公子开了口。
                “庸人之辈……”公子微微抬高下巴,毫不刻意的平淡声音却在陡然安静下来的酒楼里掷地有声,“凡才浅识。”
                尾音被蔑然收起,他只淡淡扫一眼全场,抬步头也不回地离去。


                IP属地:广东68楼2014-07-26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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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着光鲜的贵公子在楼外长街顿步,并未回头,目光遥遥地飘忽在很远的地方。
                  公子看起来十分年轻,脸部线条明朗,身量却已经是个成人了,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十分出挑,心不在焉的模样,却让许多本已擦肩而过的小姑娘悄悄回过头去。
                  他并不在意方才酒楼里的人会不会出来滋事,虽然说整件事情的过程明明就是他在挑衅,但显而易见最终吃亏的肯定不会是他,在岭南这个地方想要找他的麻烦就是在找莫秋白的麻烦。
                  而岭南不会有人想要找郡守莫秋白的麻烦。
                  “是冬天了啊,”他忽然道,“帝都那边……该下雪了吧?”
                  热闹的街市上穿着软甲的影卫低低应了一声是。
                  “从前我不喜欢下雪。”他回身慢慢离开,影卫寸步不离,“你知道为什么?”
                  影卫思索片刻,仍是低头答:“……属下不知道您的理由。”
                  公子似乎是短促地笑了一声,周围喧闹声渐小,他的声音也在低落下去:“你知道我那时不在宫里,住在山上。和我一起同住的,有我的师父和同伴。可我的同伴,每到下雪的时候都要回山下自己的家去,我只有到来年开春才能够见到她。”
                  他仰起头,能感觉到岭南温润的气流拂过:“所以我很讨厌下雪。先贤的诗句里雪是很美好的东西,可我不这样觉得。我只知道一下雪那个女孩就要走了,她走了我每天很早就起来看看窗外还有没有在飘雪,如果没有的话我会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冬天很快就要结束了,春天一到她就会回来。”他轻声道,“可我每次都要等很久,等很久才能等到那些柳絮一样的东西不再慢悠悠飘忽忽地落下来。”
                  他伸手出来,仿佛可以接到无形的什么:
                  “可现在我不讨厌下雪了……因为岭南没有雪。”
                  影卫默默地听着年轻的前太子慕容颐升说出这样的话,慢慢地复又想起这个时候的瀛天宫,大约已经被雪覆盖了薄薄的一层。
                  辗迟已经走出很远,忽然回头,看着影卫道:“你方才说你不知道我的理由……那么你的理由呢?”
                  影卫沉默良久,学着辗迟的样子静静摊开一只手,想象空中无形的雪花打着旋落下,最后轻声道:
                  “属下只是觉得,下雪的时候,有些人会吃不上饭。吃不上饭会饿死。”
                  辗迟默默地看着他不说话。
                  “你是汝州人?”
                  “是的。”
                  “闹饥荒的时候,你们家死了人?”
                  “只有属下一个人活了下来。”
                  “你恨吗?”
                  “属下不知道。”
                  没有人说话,长久的沉默过后,有飘忽的声音在风中湮散:
                  “是吗……我也不知道。”


                  IP属地:广东69楼2014-07-26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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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拾柒】
                    千钧来时辰月在小书案前握笔。
                    琳琅阁里如果有宫人,看见的就会是房内那位贵人岿然不动专心动笔,房外九五至尊一直站立,不曾言语。
                    已是深夜,风仍是凛冽,有孤凉的月光披洒在单衣的君王身上,莫名将冷漠的眉眼染得柔和。
                    许久对着轩窗的辰月放下笔,对着烛火看那张纸。千钧才发现其实那是一封信。
                    辰月对着烛光看了会儿那封信,忽然放手,信纸颤巍巍地打着旋落在蜡烛上,很快被覆盖的火苗又窜了起来,将整封信卷了个一干二净,簌簌余灰落在长案上,还有一角信纸残余,火星慢慢黯淡之前将它燃得发黑。
                    千钧略微怔愣,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一手扶着门框,想必刚才疾行了两步。少年手指无意识地拂过门框游走的雕花,女孩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默然无声。室内原本温暖如春,千钧推开了门引风进来,骤然卷起案上残余灰烬,在他面前纷扬散开。
                    他伸手只握住空气,说话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你是在给……”
                    却始终没能说完。
                    辰月只是再从镇纸下抽一张纸,一丝不苟又毫无必要地抚平边角,然后停住,低低开口:
                    “你又来做什么呢?”
                    这大约是她这么长时日来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对着千钧。
                    她说,你又来做什么呢。
                    “我听说……”千钧道,“我听他们说你好很多了,过来看看。”想了想又很快地补充道,“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需要的话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话一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向机智霸气乃至被人怀疑开了挂的少年帝王此刻只想用六个点来评价自己刚才的话……他明明只想开个头而已不是一上来说一句话就打算走的啊喂!
                    那种奇异的紧张感甚至让他有点呼吸不过来,甚至连说出来的话都不大理得清楚。他其实一度是一个非常缺乏正常情感的人,上了战场握着刀便是睥睨纵横,即便手中空无一物也决然不会乱了手脚——许多刺客都将武器视作心理安慰,而他只将其作为一种辅助。
                    然而现在的情况和他从前遇到的情况都不一样……他其实知道辰月身上流淌着顾长风至少一半的血液,在外人看来是再不过温柔可爱的小姑娘其实有着和顾长风一样近乎偏执的执着,一旦决定了什么绝对不会改变。
                    千钧当然知道,这个女孩曾经做什么事情都犹犹豫豫,但决不是甘愿龟缩的柔弱,而是一种几近凉薄的漫不经心。没有谁会对自己不在乎的东西心心念念,而辰月则是几乎对任何东西都不在乎。她珍视的其实太少,又太重。
                    他如何不能理解,若是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相通之处大约就是这一点。他这么多年最在乎的只有一个她,而最令人无可奈何的是她珍而重之的不仅是他。
                    他曾以为他所能做的只是阻止她真切地看见那一幕,然而就连这点他也无法完成。顾长风必须死,而他必须登基,他无法给这样的结果一个完美的解,能让她不至太伤。最终他用了最愚笨的方式禁锢住她,企望将她置之局外等着来日方长,然而该来的迟早会来,不巧她来的正是时候。
                    于是他背了一个罪名,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而今他离她竟然这么远了,她低头摩挲着一个镇纸,烛火摇曳勾勒出模糊又恍惚的影子,远远地看去冷漠疏离,低声问他你又来做什么。
                    而他不知以何相对。
                    辰月很久没答话,就那样摩挲着那枚小小的寿山石貔貅镇纸,仿佛要钻研透它的造型材质,最后闭了闭眼,语气无比的公事公办:
                    “有。”
                    千钧猛然省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就一件事,此后不再劳烦你。”然后辰月无比冷静道,“我要回去。”
                    “你想回哪里?”
                    丞相府早抄得一干二净,多年来不显山露水的财富与文书多得令人咂舌。比起惊讶于朝廷如何能查抄得如此迅速干净,天下人更为顾长风的富可敌国而目瞪口呆。几乎遍布王土的房屋商铺田地,顾长风的势力比人们所知的可怕得太多太多。
                    千钧在丞相府多年,自然对此一清二楚。登基所做的第一件事甚至都不是肃清宁帝孽党,而是果断地切断了所有仍在苟延残喘的丞相党派势力,再以极为迅速的手段歼灭,干净狠辣,一丝不剩。
                    后世史家在写到这一段时都做过猜测,最后的想法是周高祖必然先前就在丞相府内埋伏了细作,否则登基后无法这么迅速而有目的地查清并歼灭所有顾长风余党势力。然而最大胆的是周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史学家所作的猜想,说周高祖早年便是顾长风麾下一员,否则与当时极盛的顾长风势力抗衡根本不可能成功。这种说法遭到许多著名学者的反对,流传的时间也不长,随着那位史学家默默无闻的过世而消失。
                    而最后焚烧丞相府的时候千钧也没有去看,那时辰月病情反复,他连起居公务都在她榻边,臣子们说烧了,那便烧了,仿佛也没什么所谓。
                    只不过是弋痕夕来问他我请令焚烧你可以驳回的啊,他才猛然惊醒,原来是真的烧掉了,从此以后再没有丞相府,那里其实有很多他的回忆。


                    IP属地:广东72楼2014-07-26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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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月像是早已想好,只是冷冷答:
                      “怎么,连这你也要管了么?”完了不忘加一句,“陛下。”
                      千钧一愣,随即苦笑:
                      “是,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了。”他顿了顿,“可这天下那么大……”
                      可这天下那么大,我要是……找不到你了呢?
                      “这天下那么大,总有我的安身之处。”辰月长长吁了一口气,“你还想怎么样呢?”
                      你又来做什么呢……你还想怎么样呢?
                      我又来做什么呢……我还想怎么样呢。
                      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两个问句罢了……可他听着却是字字珠玑的质问,仿佛一把极钝的刀缓慢地割裂开他的骨肉,用力而不断撕磨,因而疼得无以复加。
                      他一直将自己定位为一个保护者,他提刀不为杀戮。然而是谁说的来着?你想要握好刀,就得先割伤自己。
                      是了,这是柳杨戚的原话。这个老人教他刀术自己却不握刀,不熟悉他的人只觉得他是个严苛而怪异的老头子。
                      而他最终割伤了自己一直要保护的人。
                      可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那么一点隐秘的愿望啊……即便曾经遍体鳞伤即便曾经出生入死即便曾经万念俱灰……还是希望这个女孩至少能看出他做的努力……
                      还是希望她为他留下啊。
                      他已经得到了很多,代价是失去了很多。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公平,可他已经不想再考量这些了。
                      他只是想要贪心一点点……不一定要鱼和熊掌不可得兼……他这一生已经够悲哀的了,难道连唯一一点想要的都得不到吗?
                      他已经品尝到了上位者甘美的权力的味道,这天下都已经是他的了。
                      那么他想要得到这个女孩……为什么不可以呢?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看她美好的侧脸被天光染上淡淡金色,看她纤长的眼睫投出一扇阴影,低头写一封永远不会寄出去的信。
                      没有谁可以真正拒绝权力,弋痕夕说得没错。当他还是丞相府一个卑微的刺客的时候每一天都有可能死于非命,那时他从未想过日后博取什么别的,他的思路往往在顾长风战败身死那一刻就断了。
                      可当他真的有一日可以俯瞰天下坐拥山河,短暂的手足无措之后竟是巨大的欣喜。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宁帝会穷尽一生地追求这个位子,也开始明白父亲为什么宁愿放弃这个位子远走高飞。
                      那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就像是瀚海孤舟的水手要饮下腥咸的海水,哪怕只会加速死亡,至少不被干渴折磨。
                      饮鸩止渴,甘之如饴,穷途末路。
                      他想要抓住这点权力为自己挽回什么,在那个女孩说你还想怎么样呢之后不至于看着她渐行渐远再不回头。
                      “我想让你留下。”千钧慢慢道,“你伤没有好……现在的情绪很不好。如果你真的想走的话……开春之后再做商量好吗?”
                      那样干涩而平板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他本人的,夹杂着诡异的嘶哑,显然引起了非常令人不悦的后果。
                      “如果你能够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的话,”辰月凛声道,“或许我可以考虑……不给你一耳光。”
                      她的手狠狠地绞住衣角,用力之大已是苍白的肌肤上都显出了淡青色的血管脉络。那真的是气极了又在竭力忍着的表现,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你更加不冷静一些。”千钧似乎是想上前一步,最后还是顿住了,“辰月……听话好吗?”
                      “我不会再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了……就这样不好吗?”他一字一句地说出那些内心深处藏了这么多年的话,“我想和你好好的……这样都不可以吗?”
                      辰月完完全全地愣在那里,仿佛迷茫一般看了他半晌,像是过去了很长时间,窗外悠然一声婉转鸟鸣,千钧和她隔着几步凝固在那里,却像是一道天堑生生劈断成两岸。
                      “滚。”她颤抖着低声道,又嫌不够似的发狠一般劈手推翻了梨花案,“给我滚!”


                      IP属地:广东73楼2014-07-26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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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话频繁。
                        等了五分钟还是频繁。
                        这条也注定频繁。


                        IP属地:广东78楼2014-07-26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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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发了你妈的。
                          有本事把这条也屏蔽了。


                          IP属地:广东79楼2014-07-26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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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几章越来越长..。


                            80楼2014-07-28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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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赞但是头看昏了QAQ


                              IP属地:浙江81楼2014-07-28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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