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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と出会い 叶わぬ梦を见た
与你邂逅之际 我梦见了一场奢望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8-15 15:17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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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万年以后的帕乌拉大教堂,是否还和现在重复着相似的风景呢。
    又一次前往那里。独自一人走过无数个街道上散漫着还很依稀的光的破晓前夕,唯一的收获大概是得出了“这种程度的光线不好好看路还是会摔跤呢”的结论。冬日里天总是亮得很晚,看不见夏季时拥簇着微醺一般的慵懒云朵,只有黑漆漆一片,伴随着无论如何都赶不尽的严寒风雪,最多象征性地挂着几颗像是随手扔上去一般零星的星星。
    推开门时无法否认仍然抱着一丝丝祈愿的心情,然而空无一人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实。深深吐出一口气,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去依次打开窗户。那一声动静还不小的“吱嘎”很清晰地说明这扇已经陪着帕乌拉大殿走过了成百上千个年头,深深地记得它所有的荣光与失落的窗,已经渐渐老去不复活力,说不定很快就将寿终正寝。
    大家都不复从前了呢。
    即使再怎么愿意坚守着那所谓的过去,无形之中也一定有很多东西已经发生了变化吧。
    怎么会还在妄想着,仅仅因为执意的愿望,仅仅因为在无数个被泪水浸湿的梦魇里挣扎到再无半分力气,哭喊到嗓子已经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仅仅因为找寻与等待,漫长地坚持着直至横跨了两千多个日升日落甚至仍将延续到不知道多么遥远的将来,
    仅仅因为这些,就能够逆转时间与空间巨大得足以撕裂一切的错差呢。
    明明就连自己,都无法完好地保留下来啊。


    IP属地:加拿大2楼2014-08-15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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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认为,我来到伦敦就是一个错误。
      再退一万步说,我的存在就是错误。
      或许如果我不存在的话,父母就不会为了治愈我奇怪的病症而四处奔走,也不会葬身于战乱,以诺也不会和父母分开,不会因为卷入某些事,以至于在这里为短暂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四周烛光跳跃,仅存月华从上方硕大的玻璃花窗射了进来,白色的袍子流曳过地面,一步一步逼近了讲台。正前方的十字架上耶稣被钉在了上面,背对着月光似乎是他在散发着圣洁的白光。
      曾几何时我以为这会是我的救赎,谁知最后我的信仰都一并被摧毁。
      就如同他所言。
      根本不存在神。
      伦敦这座城市,堆积了太多的鲜血与罪孽。那个伦敦塔桥上的温柔少年,套上了虚伪的姓氏化作伦敦有名的政治家,然后消失不见;酒吧里伸出手的银发女子,如今只有怀中冰冷的枪能当作纪念;屋檐下里共饮茶点的两个小女孩,只剩下了爬满青苔的空宅;当初声声唤着“布丁天使”的血族,现在也不知所踪;就连那个粉红色的少女,都在那一日朝阳升起之后便销声匿迹。
      那些给过我温暖的人在最后徒留我一人在冰冷之中蹒跚前行,教会我仇恨的人甚至不曾给过我报复的机会就从我的生命中失去了踪影。有些人的故事尚未开始便已结束,有些人的命运我却未能目睹到剧终。
      最后的最后,除了我孤独前行的蜿蜒路途和一纸相思,我什么都不剩了。
      天已破晓。
      童话的最后,人鱼公主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化作了泡沫——而我会在天边放出第一缕光芒的时候变为灰烬。
      留下对这个世界,对所谓的“神明”最深刻的诅咒。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8-17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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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今天加了件袍子,还是感觉好冷。
        又一次独自走在那条已经不知走了多少次的街道,零散而稀疏的星星还挂在尚未明朗的天幕上,破晓前寂静的街道上仍然没有第二个过路人作陪。呼出的暖湿的白雾在眼前聚集又倏尔消散,路灯投射出昏黄的光在冰冷的路面上映下少女只身一人摇摇晃晃向前走去的影子。
        早就已经走过一千次的路,一直都是一个人。
        大概再走上一千次,也还是只有一个人。
        就算这样一直重复、重复、重复、重复到死,重复到永远没有尽头,也都是,一个人吧。
        永远等不到转机。永远等不到……你。
        这样的道理早就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无数次心灰意冷又在霎时被照亮,无数次心怀希望又在瞬间被生生掐灭的反复无常,无数次在被泪水浸湿的梦魇里挣扎到再无半分力气,哭喊到嗓子已经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呐,或许,心底某个地方还一直坚定地期盼着她会回来?
        痴人说梦罢了。
        该死……明明都已经不抱希望了,不要再想关于她的事了。
        惨淡地扯了扯嘴角,依旧保持着木然的步伐向前移动着,两旁早已经熟悉得无法提供任何新鲜感的建筑物一点一点被甩在身后。
        前面就是帕乌拉大殿了。
        在大殿正门前停下脚步,伸手拢了拢肩上的袍子,然而却并未觉得因此增添了什么温暖。


        5楼2014-08-23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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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出钥匙,插入锁孔,转动,转动,“咔”,推门。
          每天都在做和昨天一样的动作,每天都在发出和昨天一样的声响。
          像是上好了发条就只顾遵守早已被输入体内的指令完成动作的木偶,千百次的重复使得一举一动都只如同冰冷的机械,精准,而麻木。
          麻木到快要失去爱的能力。
          就算终于找到了你,也不能再抱着你,欢乐地笑了吧。
          兀自垂了垂眸子,再抬起时,一片毫无波澜的死寂已经代替了方才短暂的悲凉,像是那句话从未浮现在脑海里,也从未死死刻在心头无法抹去。
          默不作声地推开帕乌拉大殿雕刻繁复古朴却依然掩不去苍老的大门,然而就连推门时木门摩擦的声响都与昨日节奏相当,像是坠入无边无垠的黑暗,没有尽头的轮回,到死都永远走不出这个迷宫。
          渐渐地,冬日破晓前昏暗的视界随着沉重的木门被推开时发出的吱吱呀呀延展开来,仿佛新一轮无意义的反复又从此开端。
          渐渐地,早已习惯了并不令人舒适的光源的视野一点点变得明晰,一点点变得开阔,直到,
          直到,将讲台前那个足以在一瞬间击穿所有相连相扣仿若坚不可摧的锁链的月白色影子收入其中的,那一瞬间。
          万籁无声。


          IP属地:加拿大6楼2014-09-23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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