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说书人的双鬓已有了银丝,但他依旧只是小小茶楼里的一个说书人,不悲不喜,不怒不忧,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他的故事。听客早就换了一拨又一拨,再好的故事听得多了也有腻的时候。
又是一个萧瑟的雨季,茶楼内早已人走茶凉。只剩店小二在收拾着杯盏,时不时地望向说书人,面露踌躇。
“那个……先生说的故事固然是极好,可、先生就没想过要换其他故事么?”店小二的语气十分诚挚,事实上店主不止一次私下抱怨过,说书人已经不能为茶楼带来更多客人。
淅淅沥沥的雨声让说书人微微出神,“嗯……”说书人轻嚅,却低了眉眼。
“小二,来一壶热茶!”急促的声音从店外响起,不多时便进来一人,正是昔日的白衣少年。如今他已经褪去青涩,棱角分明,如果不细看,说书人也差点认不出他了。
白衣染尘,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喜色:“先生你果然还在这里!”
“可曾寻到了?”说书人的脸上始终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寻到了,寻到了,不只如此,我还结交到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顾北确实如先生所说,是个好去处!”昔日的少年手舞足蹈的诉说着自己的经历,连小二刚送上的热茶也来不及喝。
说书人侧耳倾听着,脸上终于有了斑驳的笑意。
“话说回来,先生一直留在此地,究竟是为了什么?”昔日的少年此刻正好奇地望着说书人。
“为了什么呢?”说书人重复着喃喃自语,或许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也许是为了某些相信故事的人吧。”也许什么也不为。
“那先生明日便可有新故事可说了!”
“明日、明日我或许不会来了……”说书人说着,早就提伞想要离开。“故事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结局,又何必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