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等金木研到药山时,薄雪已经铺上山丘。依稀可辨的山路蜿蜒曲折,却像被刻意清扫过一样,在绵绵白雪中透露出来。金木裹了裹凭空出现在客栈床头的鹅绒大氅,迈向山路。
走了几步后金木研开始发觉不对劲,过去与研的记忆朝他袭来,却又迅速地被剥落,脱得干净。最后几乎要一缕不剩。金木停住脚步,不再向前走,他面前绵延银光的雪丘,枯树枝桠上穿插着冬雪,就如狐狸柔顺的水白皮毛一样。空白感向一心归家的书生涌来,他终于明白了那句“请你记住我”的意思,可金木却再想不起来是谁咬牙在他面前祈求,那张模糊却熟悉的脸,在他眼前涣散开来。
过了一会,他迎着冬雪,麻木地转身向下走。雪下的更浓了,很快埋住了原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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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金木可是要下山了。”紫衣的男子笑得优雅又欠扁,整个人都有种难以言喻的和谐感。
“他不会。”狐研倾着一瀑白发,坐在开了扇小门的木屋里。不久,他补充,“五毛钱。”
————————————————————————————————————————下坡比上坡容易了许多,金木一浅一深的脚印踩进雪里,露出一串梅花痕。
一个趑趄,金木绊住了一截枯枝,雪迅速溶在藏蓝的布上,晕开泪痕。
——“拾什么柴,要什么我变给你。”
“子曰:'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
金木研脑海里开始勾勒一张苍白冰凉的脸,透明的泪从那人挑起的眼角里疯狂地逃窜出来。
慢慢地,金木研想起来了。叫他记住他的后山的那只白狐,对他的贫穷不屑一顾却又心甘情愿替他拾柴的那只白狐。
别让这场盛雪化泪汹涌流下。
金木再也不想再看见研流泪了,他甩掉包袱,扯紧大氅朝山顶狂奔,逆着风雪,泪冻在他脸上,在下颔结成冰粒。
他终于看见那座木屋,孤寂地伫立在皑皑大雪中,迎面开了一扇小门,雪不断刮进去,门槛也积了后雪。
门里透出一袭白衣,那银白色发下像雪一样要融化的肤色,在狐缓缓侧目的时候露了出来,朝着金木。
他张开怀抱等待着金木,身后的木桌上搁着一枚铜钱。
金木扑向他的时候,看见了一屋的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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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乐,双研。不烧金木我们不烧。
这场大雪送给你
@墨甚于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