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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重发】秦时明月之相逢时雨~BG,HE~只要大家喜欢誓不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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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千年,细雨低吟命定的相逢,惹芳菲漫天,到底为何缱绻?
战非罪,风云变幻,沧海横流,烽火几回燃。
弹指间,一瞬流年,恩怨情仇,不过轻梦还。
山一重,水一程,一叶扁舟,只愿与你共享逍遥,得一世清欢。




IP属地:上海1楼2014-11-09 21:19回复
    @蓝魂冰 @扶钥 @MeiLiEXO@月曾经狠冷 @惊鸿蝶
    我换ID更文了,前文做修改发~~了~~~多支持哦


    IP属地:上海7楼2014-11-09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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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梦回大秦(2)
      徐徐的微风,把青竹的清香送入鼻息,沁人心扉。那细雨时而直线滑落,时而随风飘洒,留下如烟、如雾、如纱、如丝的倩影,染了竹叶一片片娇嫩欲滴。我还倚着门,陶醉于屋前小院美轮美奂的雨竹美景,听见了脚步声传来,一个步履从容的男子缓缓走入了画中。
      待他走近时,我才看清他的容貌。柳眉桃花眼,五官精致柔美,而尖细下巴上的小胡子又平添了几分沉稳和大气。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固定于冠,只留下两边遮耳的发丝缕缕规整而飘逸。他的双唇自然的抿出一抹充满暖意的微笑,不带一丝刻意而为之。
      “在下颜路,受子房师弟所托特来替姑娘诊脉。”
      颜路?这位就是张良所说的二师公吧。我学着儒家弟子作揖行礼:“二师公好!”
      “姑娘不用见外,叫我师兄便好。”
      颜路客客气气地示意我坐下,让我把手腕朝上平放在诊脉用的小垫枕上。他端坐下来,三指轻轻搭在脉上细心地切脉,专注而认真。
      颜路如此亲切随和,让我也心情闲散缓和下来,想起了刚才非常疑惑却没来得及问张良的一个问题。
      “二师公,你和张良都那么年轻,为什么被称呼师公呢?更奇怪的是刚才一个少年竟然称呼我三师娘!”
      颜路眉眼微提,略显意外:“子房还没和姑娘说那件事吗?”
      “哪件事?”我一脸莫名。
      “在下不瞒姑娘,小圣贤庄是儒家圣地,一般是不会接纳女子的。子房在街上救你时,众目睽睽抱你进了小圣贤庄,有失儒家颜面。为了掌门师兄能够应允收留你,也为了止住流言蜚语,谎称你是他的未结发的妻子,因国破失去了消息,如今才重逢。”
      “什么?!妻子?!”我着实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不由提高了嗓门惊讶到。
      “子房这样做也是为了护姑娘你周全。”颜路看着我瞪得像铜铃似的眼眸,仍旧从容不迫的道来,“子房知道姑娘身份特殊,现在世道动荡,你在儒家是最为稳妥的。所以为了掩护,只能出此下策,姑娘千万莫怪他。”
      “奇怪了!我有什么特殊的身份需要他这样保护?”
      即使张良知道我是来自未来世界,但我和他毕竟非亲非故,为何要想出这么个雷人的借口?真是让人费解!
      “这个还是让子房亲自告诉你吧。姑娘身上有摔伤,加上还有些惊魂未定,我先去抓些药请弟子熬好了给你送来,记得务必要服下。”
      颜路语气和婉儒雅,如他的微笑一样充溢着暖意,让人不可反驳和拒绝。
      我点头谢道“那麻烦……师兄了!”
      颜路见我心神稍许安定,他微提的眉眼又舒展了开来,向我告辞后便匆匆离去。
      想到如今,自己十有八九会被卷入这个大秦乱世,我就不由寒颤。虽然颜路说张良会护我周全,可是作为一个女子真的能在这乱世立足吗?真的能躲过战争的杀戮吗?我和张良非亲非故,他护我周全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不过不管怎样,张良作为汉初三杰,为刘邦打下天下后功成身退,想必仰仗他总是没错的。只是,我该怎么样才能回我自己的世界呢?张良既然知道我怎么来,说不定也知道我怎么回去吧。再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问清楚!这恐怕也是我最后的一线希望了!张良张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越想越心乱如麻,我长叹一声,索性放下不再想,看到几案上的笔墨,突然心血来潮想写来试试。从小练书法的我,习惯了心烦时写书法静心,也算一个不错的发泄压力的方式。
      我翻找出了一卷空竹简,拿起笔沾了墨,心想这还是第一次在竹简上写字,不知道好不好写。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想到身处秦朝,我便以篆书写了这句诗。哎,真是映照我现在的遭遇,希望有柳暗花明吧!我带着一丝幽怨叹息着,没想猝然出现一只手把我的竹签抽了过去。
      我吓了一大跳,手上的笔也差点脱手,仰头一看,原来是张良。
      “我晕,你是鬼吗,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晕?子雨姑娘这是何意?”
      我被这种滑稽问题问的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便索性跳过他的问题,反问道:“难道张良你也会轻功?!你都走到我跟前了我竟然都没听到脚步声。”
      其实我只是调侃一下而已,什么飞檐走壁蜻蜓点水都是武侠小说才有的桥段,现实生活中哪来什么轻功!完全没料到张良会回我一句十分确定的肯定句:“在下的确从小习剑,略通武艺,轻功自然会些。”
      “那你的轻功是否能飞檐走壁呢?”
      “那是当然,轻功不就是为了飞檐走壁吗?”
      如果真的如张良所说,这个时空是否有点太过疯狂了些!不由让我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姑娘写的这句诗句很有寓意,请问是出自哪里呢?”
      “这是……这是王维的诗句,对于你们来说王维也是未来的诗人了。”
      “和姑娘说话果然有意思,尽是些我不知道的,以后如果子雨姑娘不嫌张良打扰,还很想听姑娘多聊聊。”
      张良这话说的悠悠然,而我听得却感一阵凉意。什么叫以后?如果我能回去,谁有功夫和你瞎扯呐!我便连忙切入正题,带着充满期盼的眼神,问道:“张良先生,既然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去吗?”
      我充溢着殷切感情的一问,却只换来他淡淡的一笑:“这个在下不知,张良只知道必能护姑娘周全,子雨姑娘不必担忧。”
      一句姑娘不必担忧,说的淡定异常,而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唯一的希望,我沮丧不已,再三求证:“张良先生你真的不知道?”
      “这件事张良真的不知,不能帮姑娘真是对不起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自未来的呢?”我带着怀疑质问到。
      “这个说来话长,是之前一位故人把苍龙这卷书交于我保管。请我注意东方苍龙的天象,如果有异样,预示着一位来自未来世界的少女会出现,这位少女的命运是和苍龙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必定会在我身边出现。后来这位故人遭遇不幸,这本书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也不可而知。但请姑娘不要担忧,张良觉得既然苍龙能把你带来这里,也一定也能把你完璧归赵,只是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而已。”
      我心灰意冷,唯一的救命稻草张良也无能为力,又或者有更多的秘密没有向我明说。而唯一的线索苍龙也是字迹斑驳不清,可以说根本就是无字天书!我这样一直在这个世界呆下去,父母会多么焦急,说不定我连自己的这条小命都保不住!
      我目光空洞,黯然神伤,只听张良突然朗声念起:“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绝处的确不一定都能逢生,但就看你采用何种心境了,不见流水,总会有行云,雨因云而生,姑娘名子雨,必定也懂得那份洒脱和悠然。”
      张良手拿竹简,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神情淡定自若,自信满满。或许,他真的是我可以信赖的人吧,况且目前为止我能仰仗的也只有他了,根本别无选择。
      “这是我在街上发现你时你穿的衣服,已经洗干净,样式有点过于怪异你还是先收好吧。”
      我见衣服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正想道谢,猛的被自己一个念头惊到,我吞吞吐吐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张良先生,是谁……帮我……换的衣服?!”
      张良也被我问的顿了一顿,随之又轻笑道“姑娘多虑了。我可是直接把你抱进了裁缝店,请老板娘拿了件衣服给你换上的。如果我抱着一个奇装异服的女子直接踏进小圣贤庄,恐怕掌门大师兄要怒发冲冠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脸一阵火烧,万分尴尬,背对着他佯装收拾衣物,不敢转身。
      “我等下请人把晚饭帮你送来。我的屋子就在隔壁,有任何需要帮忙尽可以找我。”
      “好,多谢了,张良先生。”
      “子雨姑娘务必请叫我子房。张良先生这个称谓太过疏远,让弟子听见就不妥了。”张良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羁的笑意,却又不乏认真的叮嘱之意。
      “嗯。”我轻声应允,仍没有回头。张良似乎发现了我的不自在,便也没有多逗留。
      待他走后,我才回过身,又倚着门,望着他渐去的背影,竟然看地入了神。
      “我的名字……子雨?他的意思是不是想告诉我,水变成了云,云又可以变成雨,到时山涧又会有水了,所以即使已到水穷处也不必绝望,也要怀揣一份坐看云起的心境?”
      我深吸一口气,雨日的空气新鲜而湿润。缓缓张开手心,置于细雨中,柔柔的雨丝如羽毛般轻盈飘摇,随风拂过手心,清清凉凉,顿时心情也释然些。
      “浮生如梦,世事如风,就当自己一梦回大秦吧。”


      IP属地:上海30楼2014-11-10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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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狂风骤雨(1)
        原本柔顺的细雨,到了夜晚突然转瞬一变,化作来势汹汹的倾盆暴雨,乌云已然遮蔽了月光,漆黑一片。狂风激烈地横冲直撞,拉扯着窗外的竹子哗啦呼啦地作响,它们拥挤着钻过狭长的门缝冲进屋内,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叫。
        我呆若木鸡沉坐在床榻边,胆战心惊。
        就知道在这里生活会有很多不便,没想到来的那么快,平时睡觉都不敢关灯的我,怎受得了这惊吓。就在我被恐惧折磨得快要魂飞魄散时,传来几声敲门声,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子雨姑娘,你睡了吗?”
        是张良!我心里窃喜,你可来的正好!
        我箭步上前打开门的一瞬,张良不自觉小退了一步,目光中有一丝惊讶。
        难道是我迫不及待的速度吓到了他?
        他端详了我一翻,想必已经看出了我的惊慌,温言道:“子雨姑娘人生地不熟,今夜又突然暴风骤雨,张良特来看看姑娘安顿妥当了没有。”
        “多谢关心。”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谢过。
        “姑娘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个……”我一时语噎。
        我一个女孩子家总不能那么直接叫一个男人留下,但是我又不能让他走。今晚这鬼天气实在太惊悚,我不被吓死才怪。
        “这个……这个……风雨吵的我睡不着,张良先生可有空陪我。。。。陪我下下棋呢?赫赫。”
        我大喜自己真是机智无比。
        “张良欣然奉陪。不过在下要麻烦姑娘务必唤我子房,这个不改口,戏可要露马脚了。”张良字句中混杂着点滴戏谑,语气却也斯斯文文没有一丝无礼。“姑娘务必谨记。”
        想到颜路今日告诉我张良谎称我是他未结发的妻子,我犹豫着是否和张良要聊一聊这个戏他打算到底要怎么演,又要演到何时,却又感羞涩不知怎样开口。我对自己失望透顶,一个21世纪独立自主的女汉子竟然这样扭扭捏捏,真是贻笑大方。
        在我走神片刻,张良已经安置好了棋盘在桌边坐下,他冲我淡淡一笑:“没想到子雨姑娘也爱下棋。”
        我拉回自己的思绪,在他对面坐下。“张……哦,那个……子房……对吧。”说真的我真不习惯叫一个人子房,总让我不可抑制的联想到植物的生殖器官,我不禁失笑。
        “姑娘这是在笑什么?”张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目不转睛。
        我有些尴尬,笑意骤然凝固僵在了嘴角。怎么有种时刻被看穿的感觉?
        为了搪塞过去,我连忙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了下去:“那个……子房!你一定精通围棋吧,我的棋艺那叫不堪入目,你就主要教教我下棋的心得吧,对弈的话就算了,我一定不是你的对手。赫赫~”
        张良冁然而笑,若有其事的说道:“遵命娘子!”
        “你……你演戏也不用那么投入吧,这里可一个人都没有!”
        从张良口中突然冒出的娘子二字着实把我雷的外焦里嫩,我羞得面红耳热,竟也有些狼狈。
        “这话可不对,平日里不习以为常,关键时候不要露马脚了?”
        即使是戏谑,张良还是说的淡定自若又不失温文尔雅,让我一时有些纠结不清到底应该以何种态度去回击他。想来想去没个所以然,也就作罢,我摇摇头道:“也罢!自从莫名其妙来到秦朝,我就已经七晕八素,没有东南西北了,随你怎么安排吧,你不会害我就好!”
        “张良害谁都不会害自己的娘子的,娘子请放心。”
        张良又坏坏一笑,一副放荡不羁的摸样,语气却是坦坦荡荡,甚至还给人一种隐隐约约的真诚之感,真是个奇怪而又难以捉摸的人。我郁闷着自己老是被他扰的雨里雾里不明所以,也就作罢了与他的口舌之争,专心下棋了。
        说到棋琴书画,我也算样样擅长的标准中文系女生了。但是到了这里恐怕就要处处技不如人,沦为三脚猫功夫了吧。我与张良走了几回合,明显感觉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每步落子总能恰到好处,让我抓不到空挡,一直被牢牢牵制。
        “子雨姑娘,你的棋艺也不差,看得出是把握了围棋的精妙的,不拘泥于局部,而更看重全局形势,审时度势。”
        我笑笑,没想到我这个业余三段也能得到谋圣的夸奖。
        谁知张良又话锋一转:“虽说的确远不是我们儒家弟子对手,但加以时日,用心钻研,应该可以精进不少。”
        这话在我听来怎么那么变扭,明摆着是嘲讽我嘛,是何居心!我也懒得理他,继续琢磨着眼前的这盘棋。就这样不知不觉已过一个时辰。
        “子雨姑娘,时间也不早了,棋就简单下到这吧。”
        “这个……”我在脑海里奋力思索着新的借口。
        “没什么事,在下先告辞了。子雨姑娘也早些休息吧。”
        我很想叫住他,但是又苦于合理的借口还是没有从我脑袋里蹦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起身离开。谁知门刚打开,一阵风猛的刮进屋内,忽的一下就把油灯给吹灭,四周顿时一片漆黑。
        我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你别走!我……我害怕!”
        黑暗中,张良轻笑一声,折返回来又帮我重新点起了油灯。
        “男女授受不亲,在下留下来恐怕不妥吧。”
        “这个……但是我真的很害怕,这里晚上周围一片漆黑,风还刮的鬼哭狼嚎的,我实在……实在不习惯!”到了这份上也不拐弯抹角了,反正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让他给我留下。“你不是号称能护我周全,所以你就得帮我想办法,我一个人在这里已经快吓得魂都没了。”
        “子雨姑娘你就那么相信我?”
        “你可是名垂千古的谋圣,德才皆备的英雄豪杰,我当然相信你啦!赫赫……”
        张良哑然失笑,估计没意料到我会拍马屁拍的如此直接。转而他又故作深沉似得思索了一会儿,镇重其事的说道:“娘子请夫君留下,那是天经地义不是吗?”
        “你…..你还取笑我!有没有同情心啊!”我被气的牙痒痒,气不打一处来,心想怎么司马迁尽写你好的,只字未提你的腹黑事迹,真是太可惜不能让后人见识到你让人惊艳的真面目。
        “小圣贤庄上上下下都以为你是我的娘子,我留下的确也无碍。”
        面对恼羞成怒的我,张良语气反而突然沉稳下来。
        “你还有伤今天也累了,快去休息吧,我就坐在这桌边睡。”
        此刻的他,仿佛又换了个人似的,言语中满是温柔和关心,让我有点晃神。
        “你就在这桌边睡真的没问题吗?”我故作客气的关心到。
        “张良也是习武之人,没事的,你早点休息吧。”
        “那就谢谢你啦!”
        我松了口气连忙趴到床榻上,其实自己折腾了半天早已经累的不行了,这不是碍于面子才死撑到现在。我侧过脸偷偷的瞥向张良,见他侧对我坐着姿态异常端正,端起一杯水,缓缓地喝着,慢条斯理温文尔雅,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着金色的光。睡眼惺忪中看着看着我仿佛就看醉了,没多久便昏睡了过去。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我睡得很沉很沉,就像睡在自己的闺房中那么踏实和安心,而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半梦半醒中我还乐呵呵的笑着,笑话自己怎么做了这么个奇葩的梦,竟然还有谋圣张良……这个张良还性格那么古怪…….真是滑稽!
        “子雨姑娘?你醒了吗”一个明朗的声音打碎了我的好梦。
        “这不是张良的声音吗?哦,不!”我心一沉,眉头紧皱,挣扎着想摆脱这个声音,但它还是像催命鬼一样在我耳边缠绕不去,我猛的睁开眼,倏地一下坐起身来。
        “子雨姑娘,你没事吧?!”张良眉头微紧,担心的看向我,可见我的脸色有多恐怖。
        我像是见到扫把星一样幽怨地看着他,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定睛一看,那个潇洒倜傥的谋圣还是真真切切的站在我的面前。什么叫做无畏的挣扎,说的就是现在的我吧!我苦笑,坐了许久还没回过神来。
        张良在一边也站了颇久,他突然双手握住了我的肩,轻轻地晃晃了,让我猝不及防。他手掌的温热在我的肩膀晕开,我像触了电似的立即清醒了过来,心扑通扑通狂跳。此刻有那么一瞬,我真的怀疑自己是犯心脏病了,我摸摸自己的脸,我的天,烫地40度高烧似得。
        “子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张良见我面色潮红,伸手来摸我的额头。
        “我?哦!没有,就是觉得特别热,呵呵,被子盖多了……”我连忙转过头,挡掉了张良快要放上我额头的手。我擦擦额头的汗,异常狼狈。
        咚咚咚,此时突然有人敲门。
        “子房,你在里面吗?”好像是颜路的声音。
        张良应声开门,颜路见到张良,笑了笑说:“子房,别忘了早点带你的娘子去拜见大师兄,另外今日还有贵客迎门,你也需早些准备。”
        “是,师兄!”张良笑着答应,并不在意颜路话中的调侃。
        颜路点点头,正准备离开,无心瞥见我双颊通红面色娇羞,似乎明白了什么,向张良嗔怪道:“你啊!”
        张良莫名,问道:“师兄,你的医术精湛,可是为何喝了你的药后,子雨姑娘还是惊神未定面色那么……”
        颜路摇摇头,仍旧微笑着嗔怪道:“你啊!子雨姑娘无碍。你赶快准备下吧,掌门师兄正等着你们呢。”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没有理会一脸雾水的张良。
        这时我已经起身,走到了水盆边准备洗漱。张良见我似乎的确无碍,便交代我说:“师兄精通医术,如果你有什么不适都可以请师兄给你诊脉。”
        “嗯”我应了声,捧起打湿的手帕往通红的脸上拍,一阵冰凉。
        “那好,子雨姑娘,我在外面等你,等下我们一起去见掌门师兄。”说着便转身出去帮我合上了门。
        我见张良已经出去,方才松了口气,心想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张良再帅的没天理也是和我两个世界的人,我乱激动个什么,被他碰一下都像打了强心针一样。虽说没穿越到秦朝前,我本就非常欣赏历史上的留候,认为一定是个很有性格魅力的人,否则怎么会像刘邦这样不拘小节的草根,对谁都会乱冒脏话的主子,只对张良言必称其子房呢。此刻我再联想起这个场景,还颇感有些滑稽!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见到刘邦呢?但愿没这机会吧!此地还是不宜久留!


        IP属地:上海34楼2014-11-11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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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子明子羽(2)
          刚踏进前院大门,呆萌少年就被眼前风景彻底震惊到,嘴巴张了老大再也没合起来过,惊讶着说不出话来,尽是“哇!~“哦!“”哈“”咦?“兴奋的无以言表,东张西望活蹦乱跳。
          “有人说贵族懂得奢华儒家懂得享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紫衣少年说道,语气沉稳中还透露着一丝英气和孤傲。我心里揣摩,这孩子的确有那么点王者气派。
          “这就是你们儒家住的地方呀?!”呆萌少年兴奋的问道。
          “这是前院,读书会客的场所。”张良看到两孩子对这里如此喜欢,自豪感也油然而生,兴致盎然的介绍到:“住的地方,是在后面的海边~~”
          “海边?能够看到海?”呆萌少年的好奇心被张良强烈勾起,着急的问道。
          “嗯~~~”张良把音调拖了老长绕了几个弯,意犹未尽的点点头,仿佛那样的美景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只可亲自目睹自己去感受其磅礴了。
          “哇太棒了!我还从来没看过海,快走快走啊!”呆萌少年已经兴奋的找不着边际,刷的直往前冲,迫不及待。
          张良看着快乐的少年,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隐隐还有一丝关切的怜惜。我意外之余,也觉得合乎人之常情。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多少人流离失所,而这个少年看打扮看他那呆萌不开化的样子,应当也是平常人家的孩子,说不定也经历了不少磨难,如今仍旧有满脸幸福满溢的神情,也实在难得,怎么不唤起人的疼惜。
          “那是干什么的?”
          “那是闻道书院,给弟子授课用的。”
          “哦!~~~”
          “那个呢,那个大房子?”
          “六艺馆,儒家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诶?那那个呢!“呆萌少年问个不停,完全刹不住车的节奏。张良到也不在意,耐心的介绍着,笑脸盈盈。
          “三省屋舍,这应该是由儒家前辈曾子所云‘三省吾身’而来的吧。”
          “少羽说的对。”张良赞许道。
          紫衣少年说的头头是道,看来也很有学识,果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是西楚霸王应该八九不离十,何况张良还称呼他少羽。
          “进去吧,就是这里。”张良引我们到屋内。
          “三省屋舍,是让弟子可以在每天睡前,想一想自己一天的作为与得失。”少羽说道。
          “是这样。这是你们的床榻,上面写着名字。”张良指向床边桌子上的两套折叠整齐的衣服,说道:“这也是为你们准备的,你们自己打理吧。”随后又转向我,问道:“云儿,白马非马这个故事你可有所耳闻?”
          “白马非马!?的确听过。”我莫名张良怎么突然问起白马非马的典故来,这个还是高中政治课讲过的内容呢,当时我还觉得特有意思,也就记得特别清楚。
          “嗯,那就省去不少事,等下就拜托你了。”张良点点头,对我赞许一笑。
          我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刚想问清楚,张良已经走到了门边。“前面有贵客迎门,我先过去了。”
          “张先生!这……”少羽看起来有点不放心,想问什么却被张良打断。
          “以儒家的辈分来算,你们应该叫我三师公。”张良端着所谓三当家的架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咦~三师公?你有那么老吗?”子明不明所以的问道:“你是我的师公,那不是剑圣聂大叔也要叫管你叫师叔了吗?”
          张良也被这萌娃逗的邪魅一笑:“子明~果然聪明!“
          “咦,我怎么觉得哪里有点不大对头呀。”萌娃摸着自己不开化的脑袋,一副想也想不明白的样子。
          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想这个萌孩子被占了便宜还浑然不知,真是心思单纯的可爱。
          “娘子,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张良故作任重道远的嘱托我,转而对两熊孩子交代道:“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可以问三师娘~!”张良腹黑一笑便翩然离开,也没理我满脸的莫名其妙。
          两萌孩子看看我,我看看他们,六目相对,一脸茫然,都不知张良卖的什么关子。
          “诶~~?怎么样啊,是不是很有学问的样子啊?!”呆萌子明把儒家弟子的衣服穿的邋里邋遢松松垮垮,还一副得意的样子厚着脸皮夸自己很帅,把少羽和我逗的笑喷。我心想,这是哪来的熊孩子,张良还说要帮他七个人情,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过既然谋圣都如此提携他,其中必有玄妙吧。
          “你可要把衣服穿穿好,张良先生让我们穿这个是有他的用意的。”脑子明显机智不少的少羽提醒子明到。
          “哦?什么用意啊?”
          少羽指指原本放衣服的桌子,原来上面早就搁着一个锦囊,之前只是被衣服遮住了而已。
          “嗯?是不是又要猜谜语啦?上回那个锦囊就让我们半天没搞明白,这次又来一个!”子明挠挠头,又看看我,拿起锦囊直接递给了我,得意的笑起来。“还好有三师娘在,三师娘一定知道~哈哈。”
          我被一口口三师娘叫的非常不自在,想张良又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还搞个锦囊故弄玄虚。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写满了字的丝帛,我看了看,恍然大悟。谋圣果然是谋圣,这种偏门的招数都想得出来,真是够狠的,难怪他说今日有好戏可看。
          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便带着子明和少羽来到前院正厅,大门前已经聚满了儒家弟子,他们见我来,都恭恭敬敬作揖行礼:“三师娘好!”还谦恭的主动让出一条道让我上前。
          我被他们突如其来的恭敬和奉承吓了一跳,心想我并未见过他们怎么都知道我就是传说中的三师娘?果然这种八卦比什么消息都传的快,这些儒家弟子恐怕并不是真的一心只读圣贤书吧。
          “三师娘果然霸气哈!”子明跟在我的后面一副狐假虎威的摸样得意的不行,连奉承都是那么露骨让人承受不了。我脑门一滴汗,子明这萌孩子说话为什么总是不经大脑那么让人想喷饭。
          我毫不费力就站到了前排,但转而想到毕竟是在儒家,我一个女子还是不要显眼好,于是示意其他弟子挡在了我的前面。张良似乎发现了我,往我这边点了点头,那神情淡定悠闲的很那!我心里暗自不爽,这个张良他到好,而把子明这个呆萌活宝直接扔给我讲什么白马非马,我可费了老大的劲才把逻辑给他扳过来差点把我自己都给绕晕了,脑袋里尽是马儿乱蹦,真搞不懂,他到底哪来的自信交给子明这么一个高难度的任务?!


          IP属地:上海44楼2014-11-12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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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杯沧海(4)
            有间客栈是先秦赫赫有名的一代显学墨家在桑海城的据点,客栈的掌柜就是每日给小圣贤庄送三餐的丁掌柜。我这才明白为何张良要掩护子明和少羽混入儒家,原来这个脑袋不开化的呆萌宝竟然是墨家巨子,而墨家根据地已经在先前秦军剿灭,所以墨家头领都前来桑海集结各路英雄共谋反秦大业。而更让我大掉眼镜的是,前任墨家巨子竟然是燕子丹,而且更离谱的是子明真名是荆天明,竟然是荆轲的儿子!
            这个这个……实在让人太难消化,这些历史上的人物被这么一串连起来,让我也惊诧的不知怎么说好,司马迁竟然漏了那么多精彩的环节,想想也正常,百家讲坛王立群教授也说过不止一次,许多我们很想知道的关键情节,古人偏偏没有记载让人费解,也让后人非常惋惜不能了解其中的精彩。
            不一会儿,我与张良便到了有间客栈的正门,只是客栈大门紧闭并没有开张营业。
            张良低声对我说道:“今日墨家首领应都在客栈里,云儿可借此机会结交墨家的英雄豪杰,如今后有个什么变故,也可多个照应。”
            “变故?”我自言自语琢磨着这两个似乎言外有意的字,心想难道张良已经深知儒家遭遇灭顶之灾在所难免?刚才他这样惆怅说着一觚沧海,恐怕不只在叹息他的过往吧,只怕他这也在未雨绸缪小圣贤庄风雨飘摇的未来!
            我心中油生一丝悲凉,看向张良,仔细打量他此时的神情。而他也正看着我,似乎也在揣摩我心里所想,眼中都带着明显的询问,但问题都还没问出口,似乎他已经确认了答案,便不再点破去继续这个话题。
            张良点了点头,不知是肯定我知道他所想,还是肯定他已经猜到我所想。随后他又语重心长的提醒我道:“云儿,要牢记我告诫过你的话,遇到左右局势的事,务必不要多言以免闯下大祸。”
            “嗯!”我点点头,有间客栈一行,肯定会遇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在这个年代有几个英雄没有个悲惨的结尾,即使再惋叹在这时空错乱问题无法解开之前,我都不能不知好歹的轻易去潮弄历史的走向。
            张良看了看我,见我神情严肃似乎也放心下来,上前敲了敲客栈的大门。
            咯吱~~门打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里面传出了丁掌柜憨厚直爽的声音:“原来是张良先生,快请进!”
            丁掌柜走出门迎接,这才发现张良身后的我,他打量了下我,警觉的问道:“张良先生,这位姑娘是?怎么从来未见过?”
            “这位是子雨姑娘,在下的……娘子。”
            “啊?娘子?!!!~~张良先生!!!你何时成亲了????”丁掌柜惊讶不已,眼珠子瞪得老大表示难以置信。
            张良被丁掌柜这么一惊一乍的弄得也露出些许尴尬,他客气的笑了笑,简单回到:“这个说来话长了。”
            “怎么也不告诉在下也好做上好菜送上贺礼呀!哈哈,我真是有眼不识那个什么泰山……了,哈哈。”丁掌柜拍着自己挺着高高的肚皮,爽朗的笑起来。
            “丁掌柜,客气了。”张良斯斯文文做了个揖。
            “快请进,快请进!”丁掌柜热情的招呼道。
            我便随张良走了进去,虽然知道墨家老大们都在里面,但此刻我还是被他们的仗势一震。只见一桌子的人端坐在那里,都带着万分好奇端详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我。我一时没有心理准备万分穷迫,便往张良身后站了站,以便避开这一桌子人直面而来的目光。
            “哈哈,张良先生,你们儒家小圣贤庄那是风景如画,吃的是丁掌柜做的美味佳肴,没想先生您日日还有娇妻相伴,真是过的神仙般的日子啊!让我们这些人都望尘莫及啊~~~哈哈哈哈”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直言不讳的嘲弄道,引得在场所有人都忍俊不禁,但毕竟这种笑话实在不上台面,在儒家三当家面前实在有些失礼,所以在座的墨家老大们神情中似乎也都有些不好意思。
            “子雨姑娘你千万不要在意,盗跖那是嫉妒的牙痒痒才出言不逊,莫要见怪,赫赫~~。”说话的是一个声音清亮但又不失俏皮的女子,我迎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女子美若天仙,面容精致秀美清丽,而长长的头发却是雪白,白晃晃如一席瀑布一泻而下。
            坐在这位美貌女子身边的是一个气质忧郁高雅的男子,此时他却无奈的摇摇头,嗔怪道:“阿雪……”看得出他们两个关系亲密,白发女子马上回应他甜甜一笑。
            面对调侃潮弄,张良并没有回应任何。待气氛稍显缓和后,他便把我介绍给众人,而再坐的墨家首领也随后一一介绍自己。原来这个美女姐姐叫雪女,是先前燕国笑傲王侯的舞姬,而身边的男子,就是历史上和荆轲共和易水寒的高渐离。在座的还有秦国第一剑圣盖聂,继承墨家机关术的班大师,铸剑师徐夫子,大块头大铁锤,当然还有一进门就对我和张良满口嘲讽的偷王之王盗跖。
            “这段时间,城里往来的部队比往常多了许多,而且看番号都不是本地驻军。增兵驻防至少两倍,而且还在持续增加,府衙附近几条街都封闭了,即使白天也不许闲杂人等靠近,我在桑海多年这么大阵势也是第一次见……”丁掌柜说着桑海的形势。
            我坐在一边默默的听他们分析当下局势,虽不做声,但心底早已百感交集。原本一个和平年代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竟然此时与墨家首领同坐,浑浑噩噩的成了反秦势力的一员。其实对于千古一帝秦始皇,在历史上也可以算是功大于过的,我也曾想过如果心怀仁厚的扶苏登基,或许他会是个好皇帝,施行仁政让子民得以休养生息。但大势所趋已经无可抵挡,当陈胜吴广起义后,大秦王朝的覆灭也注定不会有了挽回的机会。
            我心中也渐渐升起了一股疑虑,这么一个绝密的会面张良为什么一定带上我?难道他是谋算着我这个来自未来的人知道太多的绝密,只有把我拉上反秦的贼船才能确保他的复国大业?但他又反复告诫我不要透露任何关于未来的历史关键,如果他想利用我的预知,又何必如此慎重告诫。而那本无字天书苍龙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就因为我是苍龙带来的,张良就要如此护着我?我思索着说不定这本苍龙隐藏着关系天下的秘密…..所以张良才如此作为,千方百计掩护我的身份还号称一定会护我周全,就如同完成一个重要的使命般不遗余力。
            我想的入神,顺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滋味甘甜的确比我们那个世界的水好喝很多。我看着杯子中澄澈的水,又想到我和张良先前的对话。
            “何不倒空你的杯子,让人生做别样想。”这句话虽然原本是我说给张良听的,但此刻仿佛又变成了我自己对我自己的质问。我真的承受的了这样的人生吗?这样的梦又要做多久呢?


            IP属地:上海51楼2014-11-12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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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为人师表(3)
              我在小圣贤庄这几日也过的悠然自得,每日闲来无事便是看着风景濠濮间想,或者写写书法看看古代典籍顺便走走神发发呆;偶尔和张良下下棋精进下棋艺,有时也会去请教颜路养生秘笈;而呆萌宝宝天明似乎过得焦头烂额,总是被人欺负、取笑,罚站罚抄家常便饭,这位墨家巨子真是太太与众不同,他将来真的会成为一代侠士,统领墨家上下吗?实在有待观望。而少羽因文才武艺样样精通,而倍受儒生们的欢迎,但想到西楚霸王乌江自刎就不由唏嘘,况且他悲剧的罪魁祸首也有张良一份推波助澜,这层复杂关系让我也觉得混乱,很难想象那时的张良会有何感想,这是历史的捉弄,还是乱世的悲凉,不得不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今日是来秦朝的第七天,是我和张良约定好到闻涛书院比试算术的日子,这个可是煞煞谋圣气势的好机会,没有人观战欣赏实在可惜,于是我提出让颜路做裁判,也好张良输了后,不要赖掉欠我的赌债。颜路当然没有拒绝,他看起来从来不懂得推辞似得,麻烦他的事只要自己力所能及,就会欣然接受并认真待之。
              一大早出门没多久,就见张良和颜路。张良蹲下身子似乎要察看着一块石头上的什么,而颜路也表情严峻。我快步上前,问候道:“子路师兄早!”颜路原本严峻的表情,瞬而又恢复往常的柔和,回礼道:“子雨姑娘好~”
              我探过头去看张良正在端详的石头,上面画着一个红色的奇怪符号,正看得仔细时,张良突然起身,差点就被他的后脑勺撞个正着,我连忙后退一步。张良看了看我,眼中带着一丝好笑的神色,说道:“云儿,我还以为你只看到师兄没看到我呢。”我被他这句话说的莫名,不过也没功夫追究,这个张良说话拐弯抹角的什么意思,是怪我没打招呼呢还是真觉得我喜欢颜路?总之懒得理他。
              片刻安静,张良转身对颜路说道:“师兄,这个看来是阴阳家的符号。”语气变的凝重。
              颜路点点头稍稍思索下,回道:“还不能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符号一定和阴阳家有关”。
              阴阳家?在历史上,阴阳家似乎不是很起眼,诸子百家中属于三教九流,但看颜路和张良神色如临大敌般警觉,我想这个阴阳家实力应该不一般。
              张良和颜路互换了个眼色,转而同时望向了远处的桑海城,似乎在惆怅宁静背后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我也被这沉重气氛的感染到,心中溢出满腹愁绪,也随他们望向的方向看去。
              桑海城,一个很美的海滨城市,天天见这样的美景,人都会变得诗意浪漫起来。如果没有时局的动荡,小圣贤庄的生活的确也是恬淡悠然的让人羡慕嫉妒恨。别说盗跖了,我们现代人估计也会眼红的不行。而此刻,颜路和张良的眼神中明明满是忧虑,我在心里暗暗叹息到:宁静的日子~的确不多了。将来的将来,他们又会怎样看待如今的岁月呢,这场景似乎太悲凉的寒彻入骨,于是乎,我有点不敢去细想。
              “哎!石兰,等下就麻烦你再跑一次了。”正在我们都在借景抒怀之时,传来了庖丁满是牢骚和无奈的声音。
              我们都迎声回过头去,见庖丁带着个伙计正往这边走来。由于庖丁掌柜体型壮实庞大,显得他身边的这位伙计身材更加纤细一推就会倒似的,但倒也步履轻盈。此时这位小伙计也向我投来打量的目光,他的眼神冷淡但似乎朦朦胧胧有女孩子般的澄澈迷离,一时让我摸不着头脑,这古代的男子为何都面如好女?颜路虽然美,但不乏男子的沉稳大气,而这位伙计似乎美的有些妩媚动人的倾向了,即使刘海长长的遮住了小半个脸颊,也掩不住她容貌的秀美。
              “丁掌柜,又有人惹你生气了吧?”张良带着笑意问道。
              庖丁挥了挥手,叹道:“算了,别提了~”便急急离去。
              “一定又是子明”颜路笑着说。
              “哦?二师兄怎么如此肯定?”张良腹黑一笑,装模作样问道。
              “换了其他人的话,丁掌柜早就火冒三丈大呼小叫了。”
              “嗯~~~”张良嘴角上扬,鬼鬼的一笑,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丁掌柜似乎对这个子明特别照顾,是不是?”颜路虽问的婉转,但已经点到了事情的真相。
              而张良语气却故作调皮,还一丝不苟的装着傻,似乎在试探颜路道:“诶?的确啊,被二师兄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颜路看看张良,嘴角仍挂着笑意但已经面露不可置疑的质问:“你好像对此真的都不知道,是不是?”
              张良轻笑一声,并未回答。颜路也只是笑笑倒也并没有追问。
              被他们晾在一边半天的我,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眉来眼去,脑海里那种奇怪的念头又冒了出来……难道,我又成了电灯泡?!当我正琢磨着这个古怪的念头走神时,张良似乎总算想起了我,唤到:“云儿~怎么又发呆!?”
              “我?没有啊?”我上前几步跟上了他们。
              “子雨姑娘,算术题准备好了?”颜路笑着问我。
              “嗯,准备好了!赫赫。”我自信一笑,瞥了张良一眼。张良眉宇舒展,笑意盈盈,双手负在身后,怎么让我感觉像等着看好戏似得悠然自得?哼~~看你等下怎么自得的起来,你们儒家可别小看女子。


              IP属地:上海54楼2014-11-12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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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为人师表(4)
                “子房,今日我与你比试算术,各出一题让对方解,谁先解出谁胜,如果你赢了,我无须承担任何后果,如果我赢了,你就必须无条件帮我做一件事,只要不违背道义,就必须无条件执行,对不对?”我与张良面对面坐于闻涛书院内,颜路为证,我一本正经的把比试内容和规则统统陈述了一遍。
                张良听了我这番话,忍俊不禁,点头道:“没错!”
                “我说你认真点啊!没错的话,就一言为定,子路师兄为证!”
                颜路见我如此认真,冁然而笑,点了点头。
                “那么云儿,是你先出题还是我先出题?”
                我想了想答道:“还是你先出题吧!”
                “好,我的题目就在这。”张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竹简递给我。.
                我接过竹简打开一看,顿时懵了,这些短短长长的横线是什么东西?图案一共两排,第一排三个图形,第二排两个图形最后一个位置空缺,每个图案都是由并排的两短横或者一长横竖排而成,我绞尽脑汁思考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子房,你这个是让我看图形找规则吗?”
                张良冲我坏坏一笑说到:“云儿果然聪慧过人,看来这道题难不倒你啊~“
                颜路点点头,微笑着提醒道:“子雨姑娘,接下来该你出题了。”
                虽然张良出的题目,我一下子还真没看出什么门道,但我出的题他也绝对不会解对,我也就索性先把他的题目放在了一边,心想先考倒他再说。
                “子房,你知道什么是圆吗?”
                张良被我这么一问又是一阵轻笑,“云儿,你觉得我会不认识圆吗?”
                我不削的看他一眼,“我是说圆的定义!”
                “哦?定义??怎么说?”
                “圆,一中同长也”
                “嗯~~”张良摆出一副很受教的样子,声音拖了老长,还不住的点头,转而却又马上接上了我的话说道:“圆,规写交也。”
                我汗颜,都说儒墨不相往来,张良竟然也读过《墨经》。我心想算你张良厉害,饱读诗书,但即使你知道圆的定义,即使你再智商高到天上去,也没有可能会答对我这问。
                “子房,我出的题就是算圆的周长。”
                “圆,径一而周三。云儿,你不会就是考我这个吧?”
                “没错我就是考你这个,但是~”我笑笑,摆出一副老师认真教诲学生的姿态说到:“但是 ~这位弟子,你这个答案是错的~!”
                “哦?怎么说?云儿师傅请指教!”看我还有底牌的样子,张良反而笑意更深,貌似非常期待我会有什么新奇的说法。
                “嗯~~看你那么好学,我就给你好好说一说。我先出道题,我们各自算一算,你就能看出你的误差有多少了。”我头头是道说着,给谋圣当老师还挺新鲜一件事情,我到也乐在其中,“我们先算径为二十,子房你先说周长为多少?”
                “嗯,径二十就是周六十。”
                “这不就错了,径十应该是周六十二点八更为精确。”
                “六十二……点?……八?”张良满脸的不解。很好!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就比如径为一尺,那么周为三尺一寸四分;径二十尺,周长就为六十二尺八寸。不信我们可以量一量。”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木尺和长绳,说到“我们找个空地画画看,量一量,看我说的对不对,怎么样?”
                张良和颜路看我这仗势,相视而笑。张良站起身俯身说道:“云儿师傅,那请把~~”
                我找了个空地,插了个树枝固定了个圆心,拉着绳子绕圆心在地上划出一个圆。然后我就把绳子递给张良,说道:“这位弟子,你来量下这个圆的周长吧。”
                张良看了看我,莞尔一笑,还给我恭敬的行了个礼,接过绳子,沿着我画的圆绕了一圈,确认了个相接的端点。然后又接过我的木尺,量了起来。
                我见谋圣大人如此乖乖听话,心里十分满意。在一边的颜路也看的饶有兴趣,对我投来赞许的一笑,说道:“子雨姑娘的算术的确技高一筹,颜路也自叹不如。那日你还不耻下问虚心求教,可见姑娘的谦逊好学。”
                颜路为人沉稳,就连表扬也是那么真心真意不带一点虚浮,被他夸的我仿佛道德情操猛然就提升了一个档次,被一位真君子赞赏还是让我内心十分荣幸,便连忙谦虚道:“子路师兄,过奖了~!不敢当。”
                这时张良已经有了结果,他把尺递给我说道:“张良甘拜下风,请问云儿师傅是如何得出如此精确的周长的?”
                “赫赫……不告诉你!”我故作玄虚的说到,“这个天机不可泄露~哦~那么子房,你认输吗?”
                “云儿,我们说好是谁先解开题目谁胜,我虽然没有解对你的题,可是你也还没解开我的题,所以现在还没有胜负!”张良冲我腹黑一笑。
                “好吧,你等着,不就是找规则,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解出来。”我赌气说到,心里却心虚的很,完全搞不明白这些图案是什么意思。我试探性的看看颜路,而颜路只是望着我笑而不语。没想我的这个小动作都被张良抓了个正着,他马上提醒到:“云儿,公平起见,你可不能请别人帮你解题。我们就约定一天时间吧,明日此时你如果无解,那么我们就是平手咯。”
                “好!一天就一天时间,我就不相信我解不出来!”
                张良眉毛挑起,眼角笑意满满,神色似乎是欣赏似乎是好奇。
                “云儿,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IP属地:上海55楼2014-11-12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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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口气贴上了好多段,看来明后天就能改完前面的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4-11-13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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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周易八卦(1)
                    我拿着张良出的数学题愣愣的看着,这个竹简似乎都快被我看穿,但我仍旧一无所获一点线索都没有,虽然我总隐隐觉得这样的图案好像有那么点眼熟。我也很想去颜路那里套套口风,不过颜路实在太兢兢业业,课都排满了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我正苦思冥想着,望见张良和一位白发老人在前面亭子中坐下,正准备要对弈。这个张良倒挺清闲的还有功夫下棋消遣,难怪颜路和伏念整日忙忙碌碌,不是在上课就是在上课的路上……
                    亭中观战的还有一位中年男子,我无意中听见他称呼那位白发老人为范师傅,而范师傅也称呼其为项梁。我思量了下,这个范师傅十有八九应该就是范增吧,这三人关系真是奥妙了,这画面这情景实在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但又似乎又是一个历史的隐喻。
                    虽然自觉有些唐突,但我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观战。
                    张良见我来也有些意外,问道:“云儿,你题解出来了?”
                    我讪讪地笑了笑:“还没有……”
                    张良唇边漾开一丝笑意,引见道:“快来见过范老前辈。”
                    “小女见过范前辈,久仰前辈大名。”我恭敬的上前行礼。
                    范增看了看我又转向张良问道:“子房,这位是?”
                    “范前辈,这位是在下的娘子,申云姑娘,为申不害丞相的后裔。“
                    “哦?没想到老夫今日能见到法家申不害丞相的后裔。申云姑娘快请坐。”
                    我便上前而坐,本来只是想安安静静看他们下盘棋,毕竟是高手过招肯定精彩,但没想范增到突然问起我话来,似乎有意试探我。
                    “申云姑娘,你平日耳濡目染,想必对诸子百家也有一定的见解,敢问你对如今李斯推崇的法家有何看法呢?”
                    “这个……”我有些意外,但也没有语噎,我一个文科生早已麻木这种考问,便答到:“荀卿有云——‘明礼义以化之,起法正以治之,重刑罚以禁之’,从而达到‘使天下皆出于治,合于善’的目的。如果极端的行苛政严法,必然会失去民心,如果失去了民心,国家自然也无法安定繁荣。”
                    在场的人目光中都有一丝惊诧,其实我自己也一惊,这还是我前日刚刚读过的荀夫子的性恶篇,因为身在乱世也就不得不仔细想了想其中的道理,没想到今日脱口而出。范增似乎甚是满意我的答案,点头说道:“申云姑娘虽为女子,但句句是真知灼见切中时弊,对儒家典学也是造诣颇深,难怪会与子房情投意合,喜结良缘了。”
                    我被范增一席话说的尴尬不已,微红着脸谦虚道:“范前辈过奖了,不过是申云的鄙见而已。”
                    这时张良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及时解围道:“范前辈,这步棋该轮到您走了。”
                    我低头看着棋盘,原本兴致勃勃想看高手对弈的我,现在却什么都没看进去,倒霉自己又在张良面前出了糗,什么情投意合,喜结良缘…..虽然范增是无意,但却让我像被人开涮了般有点窘迫。我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张良,见他下棋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心里也就稍稍放心下来,如果让他发现我的难堪,事后不知道又会不会冷不丁的戏虐我一下。不过话说回来,自从上次出庄回来,不知为何,他一下子收敛了不少,再也没有打趣乱唤我娘子,那些雷人的玩笑话也再也没说过。细细想来,突然的变化还真大,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张良和范增棋逢对手一连下了15局,就在16局时,少羽也走了过来,低声对项梁问了几句话。
                    “哎,输了”范增叹到。
                    “前辈,承让了。”
                    “可惜我上半局遥遥领先的大好形势啊,如果不是有人在旁边干扰我思考,也不至于被子房逆转局面。”范增摸着胡子责怪道,似乎言指少羽。他摇了摇头,又觉不甘,便对张良说道,“不行不行,再来一盘。”
                    “范师傅请等一下。”少羽恭敬的上前作揖说道。
                    “干什么?”范增头也没抬,有点不耐烦。
                    “我有些事情要请教范师傅。”
                    “什么事情,不能让我安静的下完一盘棋再问吗?”范增脸色一敛,语气隐隐微怒。
                    “范师傅,你们已经连下十六局了,也该休息一下了吧。”一边的项梁也劝说道。
                    “现在是八胜八负,再来一个决胜局不是更好?”还在兴头上的范增还是执意要下完这最后一盘棋,并不理会等在一边的少羽。
                    张良见此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笑,仿佛把眼前几人的品性都已摸穿。当然,这也可能只是我的个人臆断,如果不是知道鸿门宴,我又怎么会有如此的兴致大半个下午来看两人对弈16局,又怎么会对此时他们对话和神情有一番另外的解读呢?
                    “咳咳…..”就在此时,颜路出现在不远处咳了两声示意张良过去。
                    “抱歉,二师兄找我,这个决胜局看来要和前辈择日再战了。”
                    “我们棋逢对手,战局正酣,子房可不要爽约啊”
                    “前辈放心,张良告辞了。”说完张良起身,也示意我一起离开,“云儿,你跟我一起来吧。”


                    IP属地:上海58楼2014-11-13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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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情非得已
                      在桑海城外有一个隐秘的墨家据点,端木蓉就被安顿在那里,我们一大早便坐上马车赶路。其实马儿也没跑多快,但这个马车实在让人坐不惯,再加上昨夜睡的晚没有休息好,一路颠簸晃荡的让我晕的没有了东南西北。
                      “子房,为什么非要叫我一起来呢?”我在隐隐反胃,皱着眉头不解的问。
                      “云儿,关于你通晓未来之事,万一之后阴阳家或者李斯从什么途径了解到这个秘密,恐怕你会有危险,墨家主张兼爱非攻,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盟友,获得他们的信任有利无弊。”张良郑重其事的说着,突然眉头微微皱起,关切地问到:“云儿,哪里不舒服吗?”
                      “子雨姑娘按住内关穴,可以缓解症状。”颜路已经看出我是在晕车,提示我到。
                      “内关穴在哪里?”我胃里翻江倒海,脑袋晕晕乎乎,还没反应过来,张良已经拿起我的手,拇指在手腕穴位处按了下去。我不知是真的穴位起了效果,还是被张良这一举动给惊到,猛然一下子神志就清醒了许多。我双颊不自主的烧红发烫,慌忙想抽回手,却没想到张良手按的还很用力,竟然抽也抽不动。我扭捏的不敢看他,视线往一边移开,无意间撞上了颜路的目光,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我不要动。大约就这样按了穴位好几分钟,直到我明显感觉到了穴位的酸胀感,张良这才松开了手。我如坐针毡,害羞的低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余光里似乎感觉到张良的注视,但也或许只是自己疑神疑鬼把自己搅得心神不宁的错觉罢了。
                      大约一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我终于缓了口气,刚要下车,见到张良递过来了手,示意要扶我下车。我见在场还有前来迎接的墨家众人,生怕太扭捏只会让大家尴尬,也就把手顺势搭在了他的手掌心,他略略握紧了些,让我借了些力,跨下了马车,见我站的不够稳,又用手臂在我身后一扶。
                      我与他两手相合,第一次感受到他手心的温热,似乎可以把心都燃烧起来,纤长白净的手却稳而有力让人感觉安全稳妥,淡淡的幽香随着骚动的气息拂面而来,我抬起眼,正对上他的眼睛,他黑曜石般的瞳仁光彩粲然,干净澄澈的眼眸中仿佛被泛起一层轻微的波动。他怔怔地看着我,我仿佛也已被卷入他眼底的涟漪,电光石火间,我们都猛然一惊,不约而同地慌忙收回手,移开了目光,僵在那里,不敢看对方。
                      “颜二先生,拜托了!”墨家众人都恭敬的向颜路行礼,并未发现我与张良的异常。
                      颜路进入屋内给端木蓉姑娘诊治,而我刻意装作东看西看,站的离张良远一些,刚才那一阵凌乱,让我有些一时消化不了其中的隐含的感情,是多是少,是一瞬,还是预示着会有更深的眷恋?在这个错乱的空间里,我就是一个浮萍无所无依,期待着回到来的地方,我真的有可能爱上一个人吗?爱上了又有何意义呢?最终都是不该遇见的人。我一直在逃避着张良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魅力和吸引力,也不曾想过他会对我有任何真情真意,我只是一个使命而已,一个预知未来的特殊的人而已。
                      正在我想的入神时,听到盗跖在对一个人吼叫,异常愤怒:“我不希望我是对的,我希望我是错的!我认为她那么做不值得,但是我很希望我是错的,我希望她那么做是值得的!是为了值得的事是为了值得的人,你懂不懂!”
                      什么错的对的,对的错的,值得不值得的,我都有点听糊涂了。我走过拐角,闻声看去,原来盗跖吼的人正是剑圣盖聂。
                      “我……很抱歉。”盖聂衣领被盗跖一把抓起,但他仍旧纹丝不动,话语虽平静但还是隐隐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哀伤。
                      然而盗跖却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他举起了拳头,嚷道:“谁要你抱歉,谁要你抱歉,你这个混蛋!”正在盗跖拳头要挥过去之时,他手臂突然被高渐离一把抓住,高渐离淡淡的说到:“颜先生在里面诊断,需要安静。”
                      盗跖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但仍旧义愤填膺的说到:“哼,我看你们这些剑客都是冷酷的人,比你们手上的剑还要冷酷无情。”
                      我这才明白盗跖为何如此激动。听闻先前端木蓉姑娘就是为了护盖聂而受的重伤,可谓情深意重,而盗跖一直为蓉姑娘不值得,因为盖聂没有能力去偿还这份情,只因他是一名剑客。
                      虽然我不太明白,这个时空的剑客到底要承受多少腥风血雨,而需要冷酷到无法给予心爱的人想要的生活,但他的冷静他沉默中的深埋的情感,让我想到了杀手里昂。作为一个杀手无法承受人生的温情,当他心动时,他便不再是个无懈可击的杀手,离失败和死亡也就不再遥远,又有什么能力去保护所爱的人呢?难道剑圣盖聂正是如此?
                      “云儿~”张良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他问道,“你好些了吗?“
                      我定了定神,转过身轻声回到:“已经没事了,谢谢。”
                      “嗯”张良顿了顿,视线移向了我的身侧若有所思,似乎是在找话题,但竟然顿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我也僵在那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突然想到算术题,便拿出竹简递给张良。“你看,我解出来了!”
                      张良接过一看,嘴角微扬,问到:“云儿是怎么解开的?”
                      “就这样解开的啊,不就是九九口诀嘛,对应八卦图案代表的数字,上面一排是二三得六,下面一行就是二四得八咯。”我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涌动,平淡似水的说道。
                      “哦?你确定是你自己解的?”张良也是淡淡的语气,目光定在了别处,似笑非笑。
                      “是啊,你不信问子路师兄,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他不会骗你的,赫赫!”我不自然的轻笑道。
                      “你昨晚是不是就是去师兄那里求教了?”
                      “这个……”
                      “害我担心了半个时辰。”
                      “嗯?”听起来似乎是和随心的一句话,但内容却让人震惊,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
                      张良并没有等我问完就打岔道:“好吧,算云儿赢了!要我做一件什么事,你想好了告诉我便是。”
                      “哦……”
                      本应该很兴奋得意的我,期待着谋圣大人被我打败后哑口无言的神情,如今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气氛。我们已经无意于比试的胜负,而似乎都在纠结于另外一个更难解的考题,那便是“情”这一个字。


                      IP属地:上海65楼2014-11-13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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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飛九天 亲爱的我换了个ID更文咯,以后在这里更文,修改了前面的,过两天就更新文,谢谢支持啦


                        IP属地:上海66楼2014-11-13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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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锦囊妙局(1)
                          颜路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神情虽然平静但并没有平时那让我熟悉的微笑,想必结果不是太好,他只是说需要回去斟酌下治疗方案,便没有再多说。看得出墨家众人都有些失望,但他们还是很恳切地拜托颜路一定要尽全力诊治蓉姑娘,哪怕是一线生机都可以一试。
                          我们正要回程时,雪女走到我跟前低声问道:“子雨姑娘,你和张先生好不容易重逢,怎么才没多久就闹变扭了?”
                          “啊?没有啊。”我一愣,打马虎搪塞道。
                          “那你们为何两个人都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故意回避对方?”
                          “赫赫有吗?”
                          “子雨姑娘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
                          “子雨姑娘,在这个乱世,有情人长相厮守恐怕很多时候的确是奢望,不过如果因为害怕一个不好的结局,就不去把握眼前人,那么就会永远失去值得我们去爱惜的人,我与小高就是如此,希望能帮到你解开心结吧。”
                          “明知道是错误,还要义无反顾吗?”
                          “何为伤害何为错误,还是要看人心,如果你觉得是保护对方而让对方心如刀割,你觉得是爱还是害?”
                          “雪女姐姐……你……”
                          “子雨姑娘,他们在等你,你先去吧,以后如果有何心结自可以找我。”
                          “嗯。谢谢你了~雪女姐姐,先告辞了。”
                          其实我有好多话憋着想说出来,却还是止住不言,看着雪女一片真情,心底感慨便汹涌而出。这样的飞蛾扑火太过壮烈,而高渐离的命运对于雪女来说她又会怎样去承受呢,此时她无怨无悔,而那时将是肝肠寸断阴阳相隔,风华绝代的雪女又将何去何从呢,可惜我不知道这个结尾。在这个年代里,爱情故事果然多是凄美的让人心疼,雪女高渐离,盖聂端木蓉,都是如此。
                          在回去的马车上为了防止再晕车,我按住了内关穴试了下,果然有奇效。这时我又联想到武侠故事里的各种奇门怪招,便好奇的问颜路道:“子路师兄,内关穴的确有奇效,就是不知道真的有没有能让人无法动弹的穴道呢?”
                          “云儿,你这是想点住谁的穴?”张良带着一丝好笑的神色问我道。
                          我微微鼓起嘴,直接选择无视这个张良,况且先前内心的起伏还未平复,自己还是少答他话为妙。
                          “子雨姑娘,的确有这个穴位,不过一般的人恐怕做不到这点,这需要有一定内力才能一点即中。”颜路工工整整的答道。
                          “内力?”我一怔,这个时空果然不简单,还有内力一说,难道说那些武侠小说的扯淡都是真的?
                          “嗯,这需要很多年的修炼。”
                          “哦~~~~,那么子路师兄被点穴了有什么办法解开吗?像我这种人没那个什么内力的怎么办?”
                          “别无他法,时辰到了自然解开。”
                          “不是吧… …”我心中闪过一丝惊恐……那不是任人宰割的节奏了…….?
                          “云儿,你放心,我不会点你穴的。”张良冲我邪气的一笑,调笑似的说道。
                          张良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不削的哼了一声,用我最犀利的目光扫视他。
                          之前僵硬的气氛也随着我的古怪问题和张良的调侃,慢慢缓和起来。我想到端木蓉的病情,便问颜路道:“子路师兄,端木蓉姑娘可有救?”
                          “依我对易经的领悟,尚不足以解疗端木姑娘的伤势。”颜路说着又转向张良,试探性的说道,“恐怕必须要请出荀师叔,这可是难如登天的一件事情。”
                          张良城府颇深的一笑,反倒问起我来:“云儿,之前一直忘了问你,不只你的名字还有上次在范前辈面前你的所言,你似乎很了解也很推崇荀师叔的主张是不是?”
                          “你们说的荀师叔就是荀卿?”
                          “正是。”
                          “不瞒你们说,我父母都是历史系老师,而我也是个国学的爱好者。儒学的确博大精深,而我最欣赏的就是孟子和荀子。”
                          “哦?如何说呢?”张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问道。
                          “孟子倡导君权民授,为人也大义凌然,一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说得淡然又不失雄心。而荀夫子更是让我惊叹,他提出人性的‘性’和‘伪’之分,注重后天教育认为事在人为的那种自强精神,还有‘隆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的观点都让我不得不叹服古人的智慧,完全不输几千年后的后人呐。”我怀着满腔的对中国古文明的自傲感娓娓道来,突然意识到眼前两人不就是我言中的所谓古人,顿然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违和感。我连忙把话打住,对他们讪讪一笑,安静的坐下来。
                          颜路笑着点点头,转而对张良说道:“子房,改日你是要带子雨姑娘去拜见下荀师叔,毕竟你们的事还是要告知长辈的。”
                          “嗯,师兄说的是。荀师叔一定不会想到,一个女子会侃侃而谈他的性恶篇,肯定会颇为好奇,而考问几句。云儿,你可要做好准备,不要答了不该答的惹怒了荀师叔。
                          “子房,你不说荀师叔怎么会知道我欣赏他呢,自然也不会考问我了。“
                          “这个必然要说,如果你没有一技之长,恐怕荀师叔也不会待见你,脸色只会更难看。”张良诡异一笑。“而且我还需要你帮个忙。”
                          “又是我?上回天明那事已经够折腾了,又不是什么好事吧!”
                          颜路也打量了一眼张良,嗔怪似的问到“子房,你又要搞什么鬼?”
                          “师兄,我自有请出荀师叔的方法,还请你再助一臂之力。”
                          张良便把他的计划大致叙述了一遍,见颜路面色有些为难,他又说道:“二师兄只需说服师叔,其他诸事自有我替你办妥。”
                          颜路想了颇久,迟疑的看了看张良。而张良目光自信而坚定,还是一副胸有成竹不容置疑的摸样。
                          “好吧,我答应你。”颜路轻叹一声点了点头,似乎拿张良也无可奈何。


                          IP属地:上海74楼2014-11-13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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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锦囊妙局(3)
                            离开半竹园之后,我一个人也无所事事,便找了个清净地方发呆。在小圣贤庄的日子,我已经习惯这样看着风景濠濮间想。但今日不知怎么想着想着总会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张良,想到他各种捉摸不透的笑意,想到他那刻闪烁的目光和僵硬的动作所泄露出的不同于往常的那些许凌乱。事实上,我一点也不惊讶自己会对他萌生特殊的感情,毕竟张良的确潇洒倜傥,俊逸不凡,正常的女生都无法抵挡他的魅力,更别提天天都会见到他,还要天天和他配合着演戏的我了。只是他,为何昨日面对我时会有一丝慌乱?难道他对我也有好感?应该不至于那么离谱吧?毕竟他对于我可是千年前的古人啊,实在有些雷人狗血了是不是?再次,纵然我容貌也算姣好,但在这里似乎根本不值一提,别说风华绝代的雪女了,就连颜路五官都长的比我精致。想到这,我顿感汗颜,自己竟然胡思乱想到了拿一个男人的容貌来和自己比的地步,实在病的不轻。
                            我就这样呆呆坐在亭子里,看着一片波光粼粼,怀着少女的情愫纠结着,一纠结就是小半个下午晃过。再看看太阳,似乎差不多就快未时了。想起张良说未时在半竹园等我,真搞不懂他为何用‘等’字,说的像约会的似得,让人觉得怪怪的。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有点担心小孔成像到底成功了没有,如果没成,不会又要我做一次间谍吧?
                            于是乎,我还是起身往半竹园去了。刚走到门口,就见到张良双手负于身后,悠然的站在那里,听到脚步声,他翩然转身,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对我说道:“云儿,你不是说不来吗?”
                            我被问的有些莫名,反问道:“不来又怎样?来了又怎样?”
                            “我只是觉得云儿那么有好奇心那么好学,肯定会来而已。”
                            “赫赫”我冷冷的一笑,“我只是来确认下而已,万一出什么岔子,难保自己不会又被你拉去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张良一阵轻笑。我瞥眉横扫了他一眼,质问道:“有那么好笑吗?”
                            “嗯~~~有点!云儿在我眼里很是有趣。”张良拖长了音调,若有其事的说到,嘴角的还荡着那一抹轻笑。
                            而在我听来‘有趣’两个字似乎是褒词贬用,而他的笑声更像是嘲讽,于是我哼了一声回击道:“子房在我眼里很是奸诈!无人可敌!”
                            “多谢云儿夸奖~!”张良双手作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的讽刺,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神色。
                            我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无话可说。
                            其实此时颜路已经到了落枚棋室,我远远的便看他站在屏风外一动不动。估计是已经站了太久,平时坐行都异常端正的颜路也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没想被荀子抓个正着厉声质问了一句,颜路连忙又毕恭毕敬作揖行礼,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般满是慌张。
                            只听荀子冷冷的丢出一句我没空!颜路僵在那里,手紧紧握拳,低着头,看起来非常亚历山大,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就是张良的下一步计划:让颜路故意说出上午这盘棋的破解方法引起荀子注意,谎称子明是围棋天才,破解了这盘棋局,并且张良与其对弈都三战三败,为了挽回小圣贤庄颜面,请荀子一战。同时还要荀子同意遵守子明下棋的一个规矩,就是赢的话可以提一个条件,让对方做件事只要不违背道义,由此契机来请荀子出山救治端木蓉。
                            在我看来颜路向来云淡风轻,淡然从容,他这窘迫摸样我还是第一次见,真心给他捏把汗,不知不觉自己也皱起的眉。
                            “云儿,你看起来比师兄还紧张啊……”张良语气古怪。
                            我有点疑惑的看向他,面露愠色,鄙夷道:“我是感同身受!还不都是你的鬼点子,把我们都卖了。”
                            “我在你眼里真的这么奸诈?”
                            “没错!无人可敌。”
                            “好吧,师兄的确正人君子,温文尔雅,也难怪云儿如此在意了。”张良唇角抿出一道略显促狭的弧线,似笑非笑,神色古怪,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子房,你今天怎么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还是关心下正事吧,小孔成像到底成功了没有?”
                            “你转身看便知。”张良指了指我身后。
                            我回过头,赫然看见竹门上倒映着一个棋盘,定睛一看就是张良上午留下的棋局,竟然如此清晰可见,由此可以看出这个时间这个角度这个光线张良算的有多精准。通过这个方式张良就可以知道室内的战局,再通过戒指对阳光的反光直射到窗户上,对应棋盘的位置指导子明下棋。而落枚棋室的窗户正是根据棋盘的格局而设计,格子数完全一致,甚至天元和星位的位置都设计成了圆形,非常容易识别棋子位置。
                            “子房,真有你的,这都能行,不可思议啊!”我不由赞叹。
                            “没想到在云儿眼中~我除了奸诈竟然还有优点。”张良眉毛微微挑起,嘴角的局促的笑意似乎还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无奈。
                            我有些诧异的瞥了他一眼。“子房,你说话能不拐弯吗?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啊!”
                            张良并没有理会我满脸不解,望了一眼颜路,说道:“云儿,看来师兄那边事情也办妥了,我们外面去等他。”
                            没多久,颜路就翩然而至。他看到我们,似乎正有急事找我们似得,加紧了脚步赶到了我们跟前,他问道:“子雨姑娘,子房,师叔是否已经和你们说过成婚大礼的事情?”
                            我心里一惊,差点把这个事都忘了,难道荀子是认真的?不让我们成亲不罢休了吗?
                            颜路见我们都不回话,便又说:“荀师叔已经答应和子明对弈了,可是他还交代我转告掌门师兄,尽早打点你们的婚事。这个……”
                            我嗔嗔然,脸胀的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想连拜堂成亲都要演,真是够离谱的。
                            张良看着微怒的我,思量了会儿,带着一丝犹豫说道:“云儿,恕我直言,其实这样对你来说只会更安全,就算有人知道了苍龙的秘密,也不会想到苍龙带来的那个人就是你。只是……”
                            张良的目光肯定而真诚,不带一丝轻率,我转而一叹:“哎,也罢。其实假成亲也没什么。”
                            “子雨姑娘,你这是…….”颜路面露诧异。
                            我苦笑一声,心如止水地说道:“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等到我回到我来的地方,这个地方发生的一切都将会是过眼云烟,我又何必在意呢……既然子房说这样能更好隐藏我的身份,就这样办吧。在我找到回去方法之前,我还是保住我的小命要紧不是吗?就不节外生枝了。”
                            闻言,张良和颜路都默然,他们交换了个眼神,随即又都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僵硬的笑了笑,转过身,自顾自往回走,嗒焉自丧着自己的遭遇,一阵酸楚猛然袭上心头,好像听见张良唤了一声云儿,但我没有回头,我只想好好的静一静。这些日子以来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消化,这得要多少胆魄和悟性才能承受的了这样的剧变,而且日子一久,我真的想家了。


                            IP属地:上海83楼2014-11-13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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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偶遇(2)
                              申时的阳光斜照着大地,暖煦柔和,看书正好,我坐在亭子中翻看着一本《易经》。自从上次颜路给我大致讲解后,我就对周易产生了兴趣,现代人都拿这本书卜卦算命讲风水,没想到和医学也有关系,想着自己也学学,多一门技艺,回去之后说不定还有用处。此时,天明和荀子应该差不多下完棋了,果然没过一会儿,我便看到张良从半竹园方向走来。
                              “子房,事情怎么样?”
                              张良眉头微微皱起,嘴角抿出一丝苦笑。“哎,子明这个小子还真会给我出难题。”
                              如果事情搞砸,那么端木蓉不是没救了?我担心的追问:“到底怎么了?”
                              张良顿了顿,道:“子明第一步就把棋下在了天元。”
                              “啊?”我狂汗,第一步就走天元是新手都不会犯的错误,走错这一步,后面要扳过来的机会是微乎其微,可况对手是荀子。“子房,你怎么教子明的,这个都出错,这下该怎么办!”
                              “谁叫云儿不出手相助,听到要教子明下棋,躲的倒是很快!”张良反倒责怪起我来,但语气却是不紧不慢。
                              “子房,别卖关子,到底怎么样了?”看他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我也不信事情就这么搞砸了。
                              “结果嘛,当然还是子明赢了。”张良笑道。
                              听到是子明赢了,我这才放下心来,总算心血没白费,但还是有点让我难以置信。
                              “真的吗?第一步就走天元,还能赢?”
                              “不可以吗?”张良眉毛一挑,投来傲气的一抹微笑。
                              “好吧,算你厉害!”
                              我冲他笑笑,心里暗忖:张良他到底是不是正常人?竟然这样都能赢。荀子的棋艺怎么说也肯定是宗师级别,而天明第一步走岔到天元,这样烧脑级的难题都被他迎刃而解,不得不让人叹服他非常人的高智商。
                              “明天荀师叔就会去给蓉姑娘诊治,云儿就找个借口和天明一起去吧,看着子明,不要又出什么岔子。”
                              “好吧。”
                              “麻烦云儿了。”
                              “哪里,我正想出去走走,都快闷死我了。”
                              “那好,我就不打扰云儿看书了。”张良双手作揖,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语气却满是调笑。
                              我瞥了一眼他,索性也学着荀子冷淡而严肃的口气,一字一顿道:“嗯~好~,去~吧~”我手一挥,张良轻笑一声,转身翩然而去。
                              第二日一早,我就带着天明去请荀子出诊。
                              “荀师叔有礼了,申云正想出去散散心便遇见子明,听说他也要出门,便一起来了,不知是否可同行?”
                              “嗯,好,我们走吧。”荀子看了看我,点点头,并没有察觉任何蹊跷的样子,我也放心下来,跟着他们一起上了出城的马车。
                              马车颠颠簸簸刚出城没多久,荀子突然喊了声“停车!”。
                              马车猛的刹车,顿时四周一片安静。荀子说道:“你们听,有动静。”
                              我不明所以,明明只有鸟鸣而已,还能听见什么?
                              “诶?嗯~~~”天明眉毛挑起,眼珠子一转,侧过耳朵又细细探听了一会儿。“嗯,有九匹马,一匹在前,八匹在后。
                              荀子露出非常赞赏的神情点了点头,随后交代道:“我们先到一边的树丛中躲避下,看是什么情况。”
                              车夫把车停到了树丛后,而我们也隐藏在后面,不一会儿就见远处尘土飞扬,一个白衣长袍男子骑着一匹白马飞奔而来,后面追着一帮人野蛮地叫嚷着,听来像强盗之徒。
                              忽而一箭飞出,射中了马腿,白马嘶叫一声随即倒地。白衣男子一个空翻,手在地上一撑,便稳稳落地。
                              匪徒们一哄而上,包围住了白衣男子,冲着他威胁到:“怎么样啊,逃不了吗。早就告诉你这是大爷们的地盘。你插上翅膀都飞不出去!”
                              “各位,在下只是一名普通客商路过此地,各位却还是苦苦追赶,不肯放我一条生路。”白衣男子双手作揖,面不改色,神情中并没有一丝狼狈。他一双剑眉下两眼长而上扬,目光中带着三分温润三分霸气,一身白色披风长袍衣袂飞扬,气质高雅脱俗,举手投足间器宇不凡,看来也是有点来头的人。
                              “你要我放你一条生路?首先要给大爷们一条财路,对不对啊兄弟们!哈哈哈哈~~~”
                              “各位已经掠夺了在下的财物,而且随从也已经受害,不知还要如何?”白衣男子语气稳而不迫。
                              “我看你非但身边有钱,家里应该更有钱,不如和大爷回山寨住几天,让家人带着钱把你领回去!兄弟们把他捆上,带回去!”
                              “你们不要乱来!”白衣男子剑眉横起,露出一丝凛冽的英气。
                              “乱来?如果反抗的话,就把你的手先砍断!”匪徒面目狰狞胁迫,声音粗狂不堪入耳。
                              这边,天明问荀子道:“要救人吗?“
                              荀子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天明犹豫了片刻,大喊:“住手!”把我也给一惊,还没等我回过神,荀子和天明已经到了路中间。我也只好压低了身子仍旧躲在树丛后,小心观望。
                              匪徒看到天明和荀子,都哄然大笑起来。
                              “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来打抱不平,那还真是没得挑啊!快给我滚开,今天不是我大爷发财高兴,绝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匪徒头头放肆的大叫大嚷。
                              天明也不甘示弱,挑衅道:“你们才是该滚开的人,今天若不是小爷我午饭吃的高兴,绝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有些忐忑,这个天明哪来的豹子胆这么大言不惭?
                              “给我收拾了这两个不知好歹的蠢货!”匪徒头头号令一下,匪徒们都竖起了大刀,直向天明和荀子飞驰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天明看了看荀子,似乎等着荀子出手,但荀子却纹丝未动,摇了摇头,天明顿时大惊失色大叫道:“荀夫子不会武功?!我也不会啊~~!!”
                              我一惊,头顶心直冒冷汗,这两个人是送死吗?都不会武功!?见义勇为也不至于无谓的牺牲吧!
                              但荀子神情却异常淡定,冲天明眨了眨眼,手一指。原来天明手中已经握有一个奇怪的武器,刷刷刷几下,瞬间就变形成一把造型奇特的剑,我彻底傻了眼,这是变形金刚的赶脚吗?
                              一阵混乱彭彭作响,我都没看清天明是如何出招的,几个匪徒就都落下马来。没想到天明还有这般能耐,真是惊为天人啊!我心中惊叹不已。突然,一只手从后来勒住了我的脖子,刀刃的冷光在我眼前晃了下,只觉得脖颈一侧一凉,已经被刀刃紧紧抵着。我整个人僵直在那一动不敢动。
                              “住手,如果敢动一下,我就杀了她!”
                              话音刚落,一片寂静。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转向了惊恐的我。
                              白衣男子见状,立即上前一步正色道:“这位仁兄,你们不过是要我跟你们走,何必伤害无辜,你们放了这位姑娘,我自会随你们走。”
                              “好,把他捆起来!”
                              另外一个还未被打伤的匪徒拿起了绳子,正要去捆白衣男子,突然啊的一声惨叫,我身后的匪徒手一抖,刀子啪的一下落地。回头只见他捂着手,倒在地上直打滚,看起来十分疼痛,手中血流不止。又听一声惨叫,正要去捆白衣男子的匪徒也被击倒在地,似乎是天明所为,他手中还拿着剑,神情少见的杀气冷冽。几个匪徒都倒地不起,还能站的也骑上了马儿灰头土脸的落荒而逃。我这才缓过神,深吐一口气,庆幸自己大难不死。
                              “多些各位救命之恩!”白衣男子双手作揖,神色诚恳。
                              天明手中的武器又刷刷的变为一个短小的长方体,他往腰上一插,作揖道:“承让承让!”我又看呆了,不由对天明刮目相看,不愧为墨家巨子,深藏不露啊!
                              白衣男子又向我作揖道:“对不起,让这位姑娘受惊了!”
                              “我?没事没事,有这位武艺高强的兄台在,我一点也不受惊…..赫赫,是吗,天明?”我看了看天明,虽然明显底气不足,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笑着。天明神气的对我眼一眨:“那是当然啦,三师娘有个什么闪失,没法向三师公交代啊!”顿时我脸一红,很想抽天明这小子一顿,怎么整日拿我开涮口无遮拦真是烦死人,不提张良会死吗?
                              白衣男子的目光突然定在我的脖颈内侧,提醒道:“姑娘,你脖颈处有伤口在流血。”
                              我摸了摸刚才被刀刃抵过的地方,果然手上一抹鲜血,这才注意到伤口处微微泛疼。
                              白衣男子从腰间拿出一瓶罐子,走上前递给了我。“这是我家独有的金疮药,姑娘用此药敷于伤口上,不出几日就可复原,不会留下疤痕。”
                              “那谢谢你啦~”我冲他礼节性的一笑。
                              “该我道谢才对,姑娘快敷上吧。“
                              我本想回去后再处理伤口,但他目光关切的看着我目不转睛,一定要看到我抹上才放心似得,我微微一愣,看了看荀子。荀子接过药瓶打开看了下,点了点头递还给我,我便沾了些药膏涂在了伤口处。白衣男子又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姑娘先简单包扎一下吧,这样好的快些。”他这样细心,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手帕尴尬一笑:“多谢!”
                              “请教各位恩人的尊姓大名?容在下日后报答。”
                              虽然白衣男子语气真挚,但荀子只是冷冷一笑转过了身,向我和天明催促道:“我们还有正事要做,走吧”
                              我们便随荀子上了马车。白衣男子站在原地微怔,还是不依不挠地询问道:“几位请留名!”看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子明小友,你的招数和其他剑法完全不同,看似古怪离奇甚至有些粗俗,但却准确有效威力惊人,不知出自哪个门派?”荀子捻着胡须问道。
                              “额额额……这个我也搞不明白,我就是前段日子和丁掌柜学了几招他的解牛刀法。”天明摸摸脑袋,傻呵呵的笑着。
                              解牛刀法?庖丁解牛?我脑袋混乱了,庖丁解牛的刀法还能使出这样的效果?这个时空实在太奥妙,我真是服了!以后自己的确不能乱跑,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人和事,难保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天明的武器,那是什么巧夺天工的玩意儿,还能变形!下次一定要借来研究下,难道是墨子的发明?
                              “三师娘,刚才抓住你的那个匪徒,是你打伤他的吗?”天明突然问道。
                              “我?没有啊!我也觉得奇怪呢,完全没搞明白怎么无缘无故他就受伤了。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啊!那会是谁呢!?”天明也疑惑不解。
                              而一边的荀子只是看着我们,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IP属地:上海114楼2014-11-15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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