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烨回到家,路漫漫刚好收拾完。
黑烨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没理会路漫漫的眼光,越过路漫漫的行李箱,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喝。
路漫漫看着窗外,说:“我要走了。
黑烨停下喝水,把杯子拿在手上,看着玻璃杯上映出的路漫漫衣服上的格子画的向日葵,“是因为格子?”
“……是。”
黑烨把杯子摔在地上,灯光把杯子碎片照得剔透玲珑,映出凛冽的光。“路漫漫你要不要那么懦弱啊!人死不能复生,你离开也没用!”
【但愿你是缠绕我的风。】
“呸!”路漫漫毫无形象地啐了一口,指着黑烨说:“是啊我懦弱啊!你身边的人死了一个又一个,没见你难过过!我路漫漫活了二十四年没见过你这么狼心狗肺的人!格子三飞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知道?你还要护着那个姓夏的到什么时候!”
黑烨早就被西城的大雪弄得没好心情,听到路漫漫大骂,心情更是差了许多,他瞪着路漫漫,忍住怒气不说什么。
“你他妈别跟个哑巴似的!你口口声声说爱沫安,沫安的葬礼你都不愿来,你愿意去三飞葬礼我还真意外啊,不过还是狼心狗肺!”路漫漫脾气在格子去世后火爆了很多,以至于现在爆了粗口。
“那个姓夏的真是好啊,为了她你连自己妻子的葬礼都不来了!”路漫漫没有给黑烨还口的机会,继续说着,丝毫没注意黑烨因为捏紧而泛白的手指关节。
“三飞和格子都是我的朋友,他们离开了我很难过。”黑烨平息自己的怒气,胸口一起一伏,声音颤抖得可怕。。
【伤春悲秋。】
“狗屁朋友,没见你伤心过。好,你难过,那沫安呢?”路漫漫靠在墙上,看着桌上摆着的沫安的照片。
黑烨沉默了,路漫漫见黑烨不说,点燃一根烟,吸进去,呼出来,看着烟团袅袅上升最后看不见。
“我很爱她。”很久之后,黑烨抽抽鼻子,声音嘶哑地说。
路漫漫冷笑一声,拉起两个行李箱,走到门口,把口袋里的钥匙放在桌上,打量了一下从毕业就一直住着的房子,深呼吸了几次,扭头看了一眼一直下着的雪,最后回过头看着黑烨,叫了黑烨的名字。
“嗯?”
“你知不知道,沫安让格子陪她去过医院。”路漫漫把箱子放下一个台阶。
“去医院?沫安病了?”黑烨惊诧地看着路漫漫。
“……沫安怀孕了,如果她没死,现在你应该都准备满月酒了。”路漫漫说完,关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