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建元三年一月廿七,建章宫
【帝VS襄昭仪】“不愿相信,平白的做了多年自己一人的痴儿。”
帝-周晋
建章宫
【谈笑间,贺全禀上巫蛊魇咒几字骇闻,定看王襄所呈一双人偶,不由震怒】荒唐!【眉心紧拧,一掌扣上盖】召她来
襄昭仪-王璇玑
【建章宫】
【听召去往,殿下安礼。】
帝-周晋
建章宫
【往下指】从何而来,一字字给朕说明白。
襄昭仪-王璇玑
建章宫
【轻咳两声应话】长锦鼠患,内务府挑了猫儿过来,几日间衔回两只沾满青泥的人偶。
帝-周晋
建章宫
【额间隐见青筋,敛着怒意,定看人】恰在你宫中,恰在正月逢鼠祸,恰寻了污秽魇咒之物?嗯?【指人剪下生辰八字,摩挲绣纹,面色愈发沉下】这样的恰巧,你告诉朕是为何。
襄昭仪-王璇玑
建章宫
【用眼望人,望了许久才出声答】恰巧皇子夭折,恰巧皇后病重,恰巧宫妃无故昏迷,恰巧陛下疑窦难消,许多恰巧,妾的恰巧,是不晓得。
帝-周晋
建章宫
【命人点了火盆,将魇咒人偶在殿外燃了,至悉数被火光吞噬】且当是巧,旁的,朕不愿再去想。
襄昭仪-王璇玑
建章宫
【火光里头跪下身,三两咳声阻不去要说的话】且当是巧,妾愿,您能护好您珍重的。
【朝他叩下一拜,气息有些颤乱】前尘燃不尽,旧事犹未遗。往后,您别太清楚,多伤自己。
【将身挺直,仰面望人】青梅煮酒,酒香已散,如今您身侧,已不需璇玑相伴。迁去宝华常伴青灯,望您,允了妾。
帝-周晋
建章宫
【垂眼看人面,还似旧时,一瞬怔神】十年了,世事变迁,物是人非。朕不知变的是人,还是心?【不再看人,回身往殿中去,在门槛前停下】朕纵你十年,今次应是最后一回。【背身负手】襄卿。岁岁朝朝,朕只盼青梅来岁更好。
襄昭仪-王璇玑
建章宫
【掩住心口,顺他垂眼,温出枚淡极的笑】岁月之间,所见不变之物,唯“不变”二字。人心尽皆蹉跎,却始终有人,不愿相信,平白的做了多年自己一人的痴儿。
【咳声将止,嗓里如似蛛网撕扯,渐磨出腥甜】妾这十年,受着您的纵,也纵着自个儿。岁岁朝朝,陛下所盼,仍是王襄而非璇玑。妾承襄字,却难助而不殆,注定辜负。
帝-周晋
建章宫
是么【一声喟叹】朕许你,世间再无王襄。【定立在檐下,强耐着不曾回过身】朕负你青梅,以此偿你,两处皆清。【不再多说,转入殿中,拾起案上两方绣字,递向贺全】不必查。【退手让离,阖眼】是你先疑的朕。
襄昭仪-王璇玑
建章宫
【不知哪儿来的一声“周晋”传进耳,引着自个儿也唤】周晋...别再许我...【已甜了嗓,却不见呕出血来,望他转身,望他背影,张唇想唤却已发不出声。殿外琉璃不知几时进来,被她搀起,却又跌落。坐在那儿静静的想了一遭,自己与周晋是几时成了这副模样,思来想去,十年光景似都丢了影,堪堪起身,捏着琉璃的臂往外走,最后想着周晋的一句是:他这一世也不会知道,那个曾伴着他在军帐里头挑灯夜读、温酒煮茶、围炉夜话的女子,此生或许再也出不得半句的声。】
【世间再无王襄,也没了王璇玑,这一世的玄机,尽在今夜有了参透。两字青梅,并非偿还,不过是与世人留的说词笑话。】
宫道
【没了轿辇掌灯的宫道清冷的如入数九寒天,每踏一步皆是刺骨。褪了昭仪华衣,卸了珠翠钗环,携着居士二字往宝华走。长锦之物尽皆觉得笑话,不曾取走半件,唯除那张青筝。书与琉璃,要她将宁氏绣好的布偶交予赫连,了尽凡事。】
【月色将人影纠缠枝头,拖的孤凉,去宝华的路,整整走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