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过年了,你能来陪我过年真的太好了。”马莉继续说“刚开始我也就是那么随便一说,没想到你真的能来,我真的特别高兴。”
“我是不是有点唐突了。”我小心翼翼地说。
“没有没有,真的我特别高兴你能来陪我过年。”马莉咧嘴笑了一下,可看着却比哭还难受。
“能在外地有朋友陪我过年,我也很开心。”我说。
马莉停了一会儿说:“十岁那年我爸出车祸走了,没多久我妈改嫁了,我跟爷爷相依为命,后来,爷爷也走了。十四岁开始,我就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病了没有人照顾,想哭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没有人会听到,也没有人会管我。我今天好开心啊,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陪我吃年夜饭,陪我看春晚,还给我包饺子,我感觉好幸福。”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一边平静的述说自己的痛楚一边静静的流眼泪。她的眼泪就那么趟着,平静的划出眼眶,平静地划过脸庞,平静地垂在下巴,平静地积聚成一颗珍珠,然后轰然坠地,粉身碎骨。在我的心里响一声雷鸣般的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