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楔子
　　荧蓝的光把室内照得如同白昼，在昏黄的烛光下，幽幽的蓝光显得愈发明亮阴森，蓝光外包裹的温温的干净的白光让夜幕下的屋子好歹算是真真正正亮了起来。白光尽头是一只洁白的手，少女特与的柔曼的轮廓弯成漂亮的弧度，小心地把两重交错的光呵护在指尖。
　　“呐，它的故乡貌似在东瀛吧，”手的主人说着把链子放入乌木盒，紧紧锁住。
　　“啊，是呢。好地方啊。说不定能再得件金缕玉衣。”
　　“说的定，没有，”女子轻轻捧起盒子，小心提防在一堆珠宝是上面，“我去看看，你看好家。”
　　“想想别的办法吧，很危险。”
　　“呵呵，您有别的招可想吗，先生？”女子说着，打开了通往东瀛的竹简，袅娜的身姿消失在一道白光中。
　　十三年后。
今天先只发个楔子吧，要睡了，明天把写完的都敲完……（我脑残了，在军训啊啊啊啊啊啊，开什么坑啊啊啊啊啊啊）

“能看看吗？”玉儿坐回柜台，看着里面的东西沉思了好一会儿，琳跑过来突然的一问让她微微一愣，“看……”顺着女孩的目光又看到那些已陪伴自己许久的玉石，她回神，温婉的笑容又毫不吝啬地展开，“当然。”说着，伸手拉开柜台，价值连城的宝物全然暴露在空气中，每一件的光芒都能深深照进客人们的心底。
　　“老板，这里的宝贝，都不是我们会买的。”水门不禁插话。
　　“没关系哟，我的东西，轻易不卖的。”玉儿说，切，卖给你要了你的命算谁的啊，没出口的后半句让玉儿微微一呆，自己什么时候又学会腹诽了，果然还是先生太厉害了，连心里动作都不敢。
　　“是，是吗。”水门还是温和地笑笑，虽然笑容里多了一点小人之心的尴尬。
　　“好漂亮。”琳说，身子不由向前倾了倾，握拳的右手稍稍抬起，指向向一群红的白的的宝石中间的黑石头。
　　“什么漂亮．．．”玉儿不解地自言，看向她手的方向，又是温婉一笑，“是呢，这手链。黑曜石，又名阿帕契之泪，相传是阿帕契少女为战死的家人留下的泪水，有不再哭泣之意。单就石头，莹润的，也是好看。”玉儿抬头，望向琳的眼底，接着说，“不过，因为创造者的执念，这手链还被风赋予了的偿命的意义，抵偿的偿。”
　　“抵偿……”
　　“当主人的命数尽了，会有一个亲密的人代他死去，一命换一命，这东西很公平，据说，创造者为爱人铸这链子，就是为了替她去死，可惜，最后死的不是他。”玉儿不紧不慢地说着，不时看向琳，完全没注意水门越来越严肃的目光，“本来有七颗珠子的，还剩两颗，送你，你只有一次机会，用完了就随便送给谁吧。它是你的了。”玉儿不再看她，将手链取出，熟练地戴在琳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琳不禁一个机灵，另一种冰冷附在手上，阻止了她摘下的动作，琳不解地抬头，正对上玉儿挺坚定的目光。玉儿向她点点头，又是温婉地一笑，娉娉婷婷地起立、转身，“我泡的茶，味道还好吧？”
　　“这……”水门又说了个半句。
　　“我不会害人。没关系的。”玉儿又说熟练地打断。
　　突然地，卡卡西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奇怪的压抑感瞬间侵入全身，说不清的感觉。他放下茶杯，警惕地四下观望，整个出了神，也只见了周围亮晶晶的柜台，和柜台里亮晶晶的玉石。“告辞，多谢。”的声音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响起，他一步跃出门外。

她的侧脸还是那么苍白优美，像极了一座石膏雕塑。
　　波风水门站在门口观察了一阵，抬手，敲门。
　　“请进，”玉儿利索地站起来，脸上还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婉的笑，“是你啊，坐。”
　　“没想过我会再来吗？”水门走到上次的桌子前，大方地笑着说。
　　“是没想过，”玉儿坐在他对面，头也不抬地冲着茶，“你想问的，上次应该都听到了啊，以你的听力。”
　　“还是水晶杯？”水门把杯子举到唇间，抿了一口淡黄色的溢满清香的茶。
　　“还是水晶杯，”玉儿说，“我没有别的。”
　　“以你的话，总可以去买几个的，陶瓷的，玻璃的。”水门漫不经心地建议。
　　“何必呢，又不是没得用。”
　　“算了，我不太会兜圈子，”水门放下茶杯，直视着她，“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叫玉儿，你知道，”玉儿懒懒地抬头，“不一定是友人，也绝不是敌人。”
　　“不要总捡着我知道的说啊，”水门语气里带出些无奈，“背景，目的。”
　　“不是我不告诉你，还不到时候，需要知道的，也不一定是你，虽然现在看来，是你的可能性大。”玉儿还是温婉地说，语气平静得让人发狂。
　　水门没有再问，玉儿也没有在说什么。乌云不知道从哪里飘来，遮住了本就不算明亮的阳光。天一下子阴了，透明的桌子上的柔和的光晕随之褪色。
　　“看来今天，我是得不到什么答案了，”水门站起身，颔首，转身，开门，“告辞。”
　　“下次任务一切小心，最好不要和小朋友们走散。”玉儿说，还是听不出任何情绪。水门脚步顿了一下，道一声“多谢”抬脚离开。
　　“没什么希望吧。”玉儿叹了一声。望向窗外，阳光回来了，比刚才更加热烈，将还水润润的黄叶镀上一层金色的晕，枝头色彩斑斓得鸟唱着愉快的歌。她的侧脸还是那么苍白优美，像极了一座石膏雕塑。
　　波风水门站在门口观察了一阵，抬手，敲门。
　　“请进，”玉儿利索地站起来，脸上还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婉的笑，“是你啊，坐。”
　　“没想过我会再来吗？”水门走到上次的桌子前，大方地笑着说。
　　“是没想过，”玉儿坐在他对面，头也不抬地冲着茶，“你想问的，上次应该都听到了啊，以你的听力。”
　　“还是水晶杯？”水门把杯子举到唇间，抿了一口淡黄色的溢满清香的茶。
　　“还是水晶杯，”玉儿说，“我没有别的。”
　　“以你的话，总可以去买几个的，陶瓷的，玻璃的。”水门漫不经心地建议。
　　“何必呢，又不是没得用。”
　　“算了，我不太会兜圈子，”水门放下茶杯，直视着她，“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叫玉儿，你知道，”玉儿懒懒地抬头，“不一定是友人，也绝不是敌人。”
　　“不要总捡着我知道的说啊，”水门语气里带出些无奈，“背景，目的。”
　　“不是我不告诉你，还不到时候，需要知道的，也不一定是你，虽然现在看来，是你的可能性大。”玉儿还是温婉地说，语气平静得让人发狂。
　　水门没有再问，玉儿也没有在说什么。乌云不知道从哪里飘来，遮住了本就不算明亮的阳光。天一下子阴了，透明的桌子上的柔和的光晕随之褪色。
　　“看来今天，我是得不到什么答案了，”水门站起身，颔首，转身，开门，“告辞。”
　　“下次任务一切小心，最好不要和小朋友们走散。”玉儿说，还是听不出任何情绪。水门脚步顿了一下，道一声“多谢”抬脚离开。
　　“没什么希望吧。”玉儿叹了一声。望向窗外，阳光回来了，比刚才更加热烈，将还水润润的黄叶镀上一层金色的晕，枝头色彩斑斓得鸟唱着愉快的歌。

　　日子还是波澜不惊地一天天过着，再见到他们中的一员时，半年多的时光一如逝去的流水，一捧也掬不回。
　　看着那个气喘吁吁，满脸淌着汗水泪水的女孩冒冒失失的推门而入，玉儿自诩冷硬得像铁的心不自觉一颤。
　　“这个，起作用了？”琳摘下手链拎在手里，呆呆地问。
　　“…”玉儿想温婉地说句“是的”，话却堵在嗓子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他们就一言不发地站着，看着，对峙着。
　　“啊，节哀吧。”玉儿不自觉叹了口气，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是吗？”
　　“琳，恨我吗？”玉儿走向门口，弯下腰，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水痕。
　　“那倒也不会，”琳抬手抹了一把泪，“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有些伤心而已？”
　　“偿命，从来不会选你至关重要的人，这也是创造者的意志。”玉儿引着他的手，拉她在身边坐下。
　　“有故事？”
　　“有，很长，可以说是轰轰烈烈，”玉儿温柔地拍拍林的手，“也不需要知道全部吧，大致就是，两个男孩爱同一个女孩，女孩命数快尽时，其中一个想救她，又不愿她太伤心，就送了她这么个礼物。”
　　“最后呢？”
　　“最后，他失败了，”玉儿顿了顿，“最后的最后，世子和公主幸福滴生活在一起了。”

琳张张嘴，很想说点什么。
“嗨，你想多了。另几个故事里，有亲人，友人，爱人，自愿的被迫的，最终达不成灵魂契约的，都有。你们的情况，只是第二次发生。”“跟上一次得，简直是轮回。”玉儿只敢在心里叹，“还不如轮回呢。”
“我可以随意送人？”琳恢复了些生气，说话时，眼里有期待和，一点点的算计。见玉儿点头，急切地说，“我可不想他知道。”
“不想他知道，这东西的存在？”玉儿温柔地用试探的语气，“明知故问。”看她急急地点头，玉儿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郑重地点点头。
“给我。”玉儿接过手链，放在右手手心，左手随意在手链上空打了个圈，“如果，那个人不是妖怪幽灵什么的，就发现不了。”玉儿柔柔地开口，“什么都别问了，回吧。”
琳点点头乖巧地走了。“琳，他。。。”玉儿叫住她，还是摆摆手，在摸清情况之前，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玉儿继续沉默者。搬了几次家，不是阳光不好，就是太冷清，要么就是太热闹，换来换去终于决定安定下来时，推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您好。”鱼儿起身，温婉地说。

二、残烟
“呃，您好，好久不见。”玉儿说温婉的笑容有些僵硬。
“您好，确实是好久不见了。”那个温润的金发男子说。
“呃，您好。”玉儿僵硬地重复。
“‘云烟’的牌子怎么不挂了？”谁们自然的走进门，“算了吧，不要刻意追求或舍弃，骗谁呢?”玉儿无所谓地说。
“发生什么了吗？“水门坐在那张透明的桌子前，抬头关心地问。
“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起来郁闷，”玉儿几不可查地摇摇头，“大麦茶行不行?”
“好的，谢谢。”水门说。
“玉儿去屏风后取出茶壶茶盏，微微福身，坐在他对面。茶在壶里烫着，杯子在壶边温着，茶香把整个屋子熏得暖暖的。
“不准备谈谈吗？我等这次谈话很久了。”水门拿起茶壶，给两个人各添了一杯水，“你说你能讲的就好。”
“带土当时的命数，也只剩下半年了，琳来找我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多了。”玉儿习惯性地支起下巴，语气还是那么平静温柔。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的劫数快到了。她的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吸引异世之物，即便是你也对付不了 ”玉儿慢悠悠地说着，不时抿一口杯中中的茶。
“是吗？”
“还有，你的孩子光明神圣，必然招来邪气。他受得住你受不住。”
“所以？”水门喝了一口茶，“怎么化解？”
“不要把我当江湖骗子。”玉儿说的很柔和。
“没有，很客观地问问，问问而已。”水门摆摆手，笑的甚至有点，讨好。
“是有，那件事的遗物。”

“送他吧，两个月而已，”赤砂之蝎说，“灵魂这种东西，我早就没有了。”他说完没再停留，转身离去了，带着一种火车开过的声音。
玉儿没事干，决定干脆顺着血迹去看看。她往前走着，刚开始血是原来越多，然后越来越少，最后在一个人影身后，血迹看着像是血流了一个来回。
“你没事吧？”玉儿上前两步说，说完蹲下身，“你还好吧？”
那人竟不在意地笑笑“也能看出我不是没事啊。”原本应该听好听的声音因为伤重都打着结，短短的一句话，也加了几声沉沉的咳嗽。
“这，还是能看出来的。”玉儿本心里不忍，听了他的话却不小心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失态了。”
“你笑得声音好听，笑起来也好看，”那人颇不对题地接了一句，“死前，把这东西交给你，你会代我物归原主的吧？”
“什么？”玉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都是忍者吧，刚刚还打得你死我活，“送他吧，两个月而已”“会代我物归原主的吧”，难道是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出错了，“他说送你了。”
“那就转送给你，”那人只是笑笑，“你能看到我们修炼这么多年才能看到的东西，送给你，你能用好的。”说着，他把不小心挂在身上的东西摘下递向玉儿，见她不接，抬头，血污间明亮的眼中透出了不解。
“现在给我，恐怕立马就会没命呢，”玉儿说，仿佛没有任何情绪，“留着吧，还有两个月可缓，说不定能过了这劫呢。”
“只有两个月的话，不要也罢，”那人笑着说，笑里满是决绝，“若说过了这劫，可就是对不起他了。再说，我命数也到了。”
看玉儿愣神，他把东西放到她手里，转身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步离去，还不到街角，猛然倒下，最后传到玉儿耳朵里的话是，“很高兴认识你。”
“喏，很没劲的故事吧？”玉儿从回忆中走出来，没发现自己脸上添了一抹怀念的笑。
“还好，只是我很怀疑故事的真实性，”波风水门看到她除了疏离的温婉外的情绪稍稍愣了一下，“好吧，一定程度上，可以相信。”
“我没必要骗你。”
“是，”水门说，“你说，他们为什么都那么相信你？”
“嗯？”玉儿挑了挑眉，“你说，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没有不信，只是，”水门斟酌了一下词句，“我有时间好奇。”
“时间啊，”玉儿说，“是呢，一个急着走，一个…比起来，你最不缺时间。”
玉儿没等他再说设么，径自到柜台里取出那个东西，“我给它取名残烟。你拿着吧。”

“他们为什么没收，”水门问，“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不想逆天吧，挺好理解的。”玉儿不假思索地说。
“那我为什么要收下？”
“你不一样，你可能能改变，”玉儿斟酌着说，“很多东西。再说，我们认识，比我和他们久太多了。”
“玉儿，我不能收。”他挺坚决地转身，背对着玉儿，把玩着手里空了的茶杯，“我想活下来，我也不怀疑你有逆天的能力，但这毕竟不是好事。”
“你们不信天道的，不是吗？”玉儿站起来，袅娜地走到他面前。
“也不是不信。”波风水门低头俯视着她，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好吧。”玉儿不再坚持，把已经拿出来的残烟收好，“很可惜。”
“你知道，具体在哪天吗？”波风水门已经踏出店门，又回头问。
“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你做好安排。”玉儿坐在桌前，自斟自饮，不曾抬头再看他。
“是吗？真厉害呢。”他去而复返，“啊，这一天啊，还有些日子。”
玉儿点点头，看向他的眼光里却满是劝解。
“嗨嗨，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对不起你似的，”水门摆摆手，“那天我会给卡卡西派任务，如果他回来了，帮我拖住他。”
“他可以帮到忙，甚至，他能改命。”玉儿不置可否。
“不用了，太危险，朔茂前辈把他托付给我，不是让我用他的命来换我的命。以后，如果可以，请你照顾我的孩子和卡卡西。拜托了。”说完转身就走，根本没准备再听玉儿的挽留。
“你，这次劫难，应得是你们夫妻两个人。”玉儿对着他的背影轻声自语。
人心里装着事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尤其快。玉儿看着天边的满月，安静地等待着。月光照在树枝上，在地上投下影影绰绰的残缺的形状，人在树林中穿梭的身影时隐时现的，仿佛鬼影一般。
“还真快。”玉儿喃喃。
“前面的人，请让一下。”
“旗木卡卡西…君，我没记错吧？”玉儿笑着站在村口，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没准备放谁进去。
“你是……”卡卡西愣了一下，“玉儿老板。”
“着什么急呢，火影大人又没催你，”玉儿向他走过来，伸手搭在他左肩上，“啧啧，瞧这彩挂的。慢一点多好，稳当。”
“我觉得不对劲，”卡卡西想都没想就蹦出这句话，咳一声，马上又说，“这好像和您没什么关系。”
“哎？是吗？”玉儿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下去，想过再多的方案，人家说“和你没关系”，又还能说什么呢？
“嘛，就是这样，”卡卡西向右跨了一步，准备绕过玉儿，“我可以走了吧？”
玉儿向左偏了一下，看到那个银发少年不解的眼神，犹豫着退回原地，“走吧，一起去看看。”
卡卡西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向村里奔去。“没礼貌的小鬼。”玉儿紧跟在他身后小声地斥骂。听到这句话，卡卡西好歹回头看了她一眼，虽然只是在惊异，一个看起来这么瘦弱的女孩子竟然能跟上他的速度。
他们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基本上告一段落了。四代目火影正进行着自杀式的封印，绝对绝对，是来不及阻止什么了。就在四代目火影身旁，一个金发的婴孩安静地睡着，右手拇指还不安分地伸到微张的小嘴里。
“老…”卡卡西想喊，玉儿一把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温润的男子的所在。从来没有近距离观察过死亡，第一次，准死者居然是在这个世界，仅有的几个可以算作朋友的存在。‘别看，一切有我。’玉儿自嘲地笑笑，原来先生，做的事包括连动都省了的事，都是自己不敢的。
“喂，我说，你把我拦在外面，就是不想我救老师吗？”看着那边的光芒渐渐淡去，卡卡西挣开玉儿的手，质问她。
“你？凭你？”玉儿还是温婉地说，“充其量多添一条鬼魂罢了。他把你安排出去的目的，你不明白吗？”
玉儿说着，转身融入蒙着银纱的黑暗里。就这样吧，也许这是水门君想要的。找个地方，再休息些日子，呆在木叶，认识木叶的人，怎么就一直这么累呢？（第二章 完）

第三章 叶落归根
　　其实，在什么也不用想的时候，时间过得也是蛮快的。十几年的时间就这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地过去了，等“云烟”的招牌又从木叶挂起来的时候，曾经的老人们不在了，曾经的小鬼们能独当一面了，至于店本身，已经完完全全不一样了。透明的柜台撤掉了，本来一直装在里面的各种漂亮的能挂的能镶的能摆的玉石装饰在整个屋子里，很是招贼的布置。不大的店中间，摆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圆木桌，暗褐色，带着凌乱的纹络和醇厚的味道。
　　“天气不错呢。”女店主看着窗外温柔的晨光自语。她左手拿着茶壶往右手的杯里倒茶，听着流畅的水声从自己的指间流泻出来。
　　“嗨嗨，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带着珠帘清脆的撞击声打破了屋里的宁静，“真是的，连村子还没出……”
　　“我们可昨天才执行任务回来，卡卡西老师，”清甜的女声传来，里边还夹杂着奇怪的“哼”“呵”的鼻音。
　　“Ｄ级任务啊，老师，又不着急。”声音有点奇怪，大概是那声“哼”的主人。不过语气嘛，还真是挺熟悉的。

“玉儿？”卡卡西好像才发现她似的，弯下腰，看她一波波添着水的手，深吸口气，“还是这样的茶香，真怀念。”
“哎？”玉儿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好像还没做自我介绍。”
“我，认错了？”卡卡西几不可见地眯了一下眼，“不管是店名，还是主人……”
“啊，你认识我姑姑吧？”玉儿恍然大悟地一笑，眼里嘴角全是热络的笑意，“我的名字是照着姑姑取的，因为大家都说我和姑姑长得就是一模一样。”玉儿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一点，怎么看，都是一个活泼热情的姑娘，好像刚刚温婉疏离的样子和温和压抑的语气只是一种幻觉，“不过，我们性情很不一样的，家里人都说，其实还是很好分辨的。”玉儿说着，把手中的茶壶、茶盏放下，左手食指一挑，很是顽皮的样子。
“变脸是有多么快啊。”银红色头发的女孩小声抱怨，“刚刚还是完全另一副样子。”
“啊咧？”玉儿轻轻拍拍她的肩，“知不知道在刚碰到陌生人时，要伪装一下保护自己啊？”
“现在……”卡卡西感觉她还是太熟悉，不是相貌，不是声音脾性之类的，只是感觉，跟“玉儿”实在太像，就算是血脉相连也不能接近到这种程度。
“还是陌生人，不过，直觉你们不是坏人，不用装得那么痛苦。”玉儿很及时地接下了他的话茬，顺便白了他一眼，“呐，你和姑姑很熟吗？”
“我说我说，卡卡西老师，你们在说些什么啊，什么谁认识谁的？”金色头发的小鬼终于忍不住插了嘴。
卡卡西摸着他的头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跟我的老师到过一家有些诡异的玉石店，那个店主玉儿啊，看上去温柔亲切，实际上很神秘冷淡，不过，我们对她的感觉都莫名的好。”
　　“然后呢，然后呢？”那个小家伙迫不及待地问。玉儿能感觉到，另外两个小鬼的眼睛也正盯着自己。
　　“这位姑娘跟她很是一样，可惜不是，”卡卡西说完，还貌似自语地加了一句，“也是，都十几年了，相貌不可能一点不变啊。”
　　“茶可以喝了，”玉儿往最后一个杯子里倒了茶，在云烟缭绕般的水雾中嗅了一下自己杯里舒爽的馨香，“顺便说一句，如果你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其实我们眼睛不一样，姑姑是黑色的，我的是紫色，差很大的，传说还蛮细心的，卡卡西老师。”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这里面的讽刺。

“茶可以喝了，”玉儿往最后一个杯子里倒了茶，在云烟缭绕般的水雾中嗅了一下自己杯里舒爽的馨香，“顺便说一句，如果你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其实我们眼睛不一样，姑姑是黑色的，我的是紫色，差很大的，传说还蛮细心的，卡卡西老师。”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这里面的讽刺。
　　“啊啊，是吗？”卡卡西装傻地说，说完低头喝茶，余光貌似不经意地扫了一下玉儿的眼睛。“真是紫色的？！”他小声说。其实玉儿的样貌他根本不知道，以前那个玉儿的瞳色哪里又记得起来？也，不是，他突然想到玉儿把自己拦在村外的那晚，玉儿优美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是完完全全融在夜色里的，很像是雪白的雕像上开了两个深邃的洞，好像自己当时很是害怕了一会儿。“啊，想起来了，那个女孩儿的眼睛的确是黑的，颜色还重得很。”他故作尴尬地笑笑，“抱歉抱歉，认错人了。”
　　“没事的哟，你不是第一个认错的。”玉儿很大方地原谅了他。
　　突然没声了。就像十几年前水门独自来到云烟时那种静的可怕。其实玉儿想说点什么，怕卡卡西在怀疑选择了闭嘴；其实卡卡西也想再问点什么，怕玉儿加强防备放弃了追问。两个人都在想，“来日方长”，相当默契地沉默。
　　樱色头发的女孩看看玉儿，她在沏茶，看上去各种不可打扰；再看看老师，他在喝茶，看上去也各种沉默是金。“阿喏，我叫春野樱，玉儿小姐，请多多指教。”
　　导火索这种东西，就是一旦点燃整个气氛就会瞬间改变。
　　“我，漩涡鸣人。”金色头发的男孩拿大拇指指向自己，笑的张扬。
　　“宇智波佐助。”黑色头发的男孩仍旧把手插在衣兜里，笑的冷峻。
　　玉儿在听到两个名字时微微一愣，很快回复正常，“嗨嗨，记得了，你们好。”卡卡西却在捕捉到她一瞬间的愣神后深深皱了一下英挺的眉，自言自语道：“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
　　“卡卡西桑？”玉儿笑着问侯。
　　“啊，想点事情，”卡卡西先是认真敷衍了一下玉儿，转头对小鬼们说，“走了，凉也乘了，茶也喝了，走吧。”
　　“再见。”倒是玉儿先说了告别的话，颇有些慢走不送的感觉。卡卡西只是点点头，挥手表示再见，一声也没出。
　　“他们走了，你出来吧。”玉儿在某些人远去的脚步声寂静听不见后冲着门外说。
　　“那就是，你说的人？”

　　“怎么也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干脆点，再不斩桑还在等你。”
　　“玉儿，你，最后真的会告诉我一切吗？”白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到自己身边的玉儿。她的头就贴在自己的肩膀上，还是那种朋友间过分亲密的举动。
玉儿点点头，从那种暧昧的姿势中逃出来，站直身子，“会的，一定会的，你有权利知道，我也希望，有人能帮我分担这种心情。”她的身子迎着光，模模糊糊地和环境融在一起。
　　“心情？”
　　“无力的，孤单的，矛盾的，如履薄冰的，左支右绌的。”玉儿说了一串莫名其妙的词，白摇摇头，表示根本不明白玉儿在表达什么。玉儿转了下身，在回过脸来时，刚刚那种所谓脆弱已经变成了一如既往的盈盈浅笑，她说，“白，你该回了。”
　　白点点头，在转身时已经又是年轻狠绝的冰盾忍者，站在相反方向的玉儿脸上又挂上一成不变的浅笑，意识到什么似的把笑容加大。“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呢？”玉儿喃喃，好像在思考什么。
　　“啊咧啊咧，你有没有看到一本橙色封面的小册子？我好像忘在这里了。”很欠扁的声音从左边传来，玉儿偏偏头，就看见那个戴着黑色面罩的忍者和冲她挥动的手。
　　“没有的说。”玉儿说的一脸无辜。
　　“啊啊，这就好，”他说，“再去买一本好了。”
　　玉儿充分表演了小孩子的好奇心，喊他“留步”，踏着细碎的步子蹭过去，一脸坏笑地问：“什么东西啊？封面下面都有什么啊，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连不自然地红了一下，咳了一声，故作深沉地说：“没什么，忍者手册。”玉儿撅着嘴点点头，像是在控诉对方说谎，心里想的却是，别扭的小鬼长大了，都开始看那些东西了。后来，她明白了面前的看似玩世不恭的男人心里的苦，眼见他又失去所剩无几的一切，自己也只好摇摇头，叹息一声，“不是我不帮你啊，非所不愿，时所不能，再早个几年，说不定我还有办法”，不过这都是很后面很后面的事了。
　　“再不斩桑。”
　　“白回来了？”再不斩淡淡地说，甚至都没有回一下头，“玉姑娘怎么样？”
　　“很好，我们接下来的对手，大概会是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从玉儿那里得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再不斩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回过头揉了两把白的头发，说：“是吗，算是个对手。”
　　时间什么的最讨厌了，自顾自一天天走着，就不能想想人是不是想把短暂的安心留住。短短的一个月莫名其妙地就过去了，卡卡西小队一心一意地做着各种没营养的Ｄ级任务，再不斩和白守在波之国不时解决几个自不量力的民族英雄，玉儿安安静静地，额，吵吵闹闹地经营者算不上熟悉的业务——没有谁来的及意识到这个月有什么不同。

第四章 坦桑蓝
在推门声响起的瞬间，玉儿整理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像往常一样歪坐在桌旁，左手拿着水壶，往空的半满的杯子里添着茶水，就好像总能知道，接下来会来几个客人。
“啊，宇智波佐助是吗？”玉儿抬抬眼皮，懒洋洋地问，“话说，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坐啊，喝点茶。”
佐助挺不友好地看着她，凉凉地开口，“玉儿老板，你对玉石，是不是很了解？”
“啊哈？”玉儿眨巴眨巴那双很水灵的凤眼，好像在说我不懂哟，一点都不懂哟。
“卡卡西说的，他说他认识的那个玉儿是专家级别的。”佐助还是往常那样冷傲，但玉儿总能感觉到不同于平时波澜不惊的时隐时现的恨意。
玉儿做了个鬼脸，问：“你是来干嘛的？有好东西拿来鉴赏吗？”说着，她站起来做到佐助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冲他摆摆手指，补上一句，“要有礼貌啊，小鬼，卡卡西的名字你不能直接叫哟。”
佐助在她的逼视下，先是不着痕迹地向后挪了一点，然后定住身形回看向玉儿，说：“到底懂不懂？”
“佐助君啊，你这是找人帮忙的态度吗？”玉儿两步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摊开手说，“有什么想问的，东西先拿来看看。”
“请，帮忙看一下这个。”佐助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护身符状的方形石头，石头通身泛着盈盈的蓝光，蓝的很浅很透亮，叮咚的溪水一样，好像能听到它发出的清脆的呢喃。
看到东西，玉儿深深地皱了下眉，什么事儿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土地上呢？这里，弥漫着什么恨意或是执念吗？只有不到二百年历史的地方？各种猜想向玉儿涌来，她深吸气平静了一下，问：“从哪弄的？”
“别人给的。”佐助说，表情是浑不在意的，语气是无足轻重的，但眼神是带着急切的期盼的。
“谁给的？”玉儿把东西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掂着，问得的听起来很热切，仔细分析一下又是毫不介怀，好像只是例行公事地出个声而已。佐助看出来了，就像玉儿看出他的关注一样看出了她的不耐，并不回答，冷冷地扫了一眼，仿佛在说，“这好像没什么关系”。玉儿无奈地翻翻眼睛，笑得好勉强好勉强，“那，不想说就算了，换个问题吧，你带多久了？”
“从五岁开始，没丢过。”是那个男人的东西，怎么能扔了？佐助理所当然地说，理所当然地想。玉儿听了这个答案，又是控制不住地皱了皱眉。才七年啊，就污染到了这种地步？
见玉儿长时间没接话，佐助又问，“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独特的？”
“没什么，稍微有一点力量的废品而已，”玉儿随手把东西甩给他，“少想太多了，切，白费我那么大力气。”
佐助没有表示什么，把东西收好朝玉儿点点头，连道别都没有就直直地出了屋子。不是他不懂礼貌，真的，只是店里突然多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气息逼得他不得不拔腿就走，或者说，落荒而逃？嘛，领会精神，不管怎么说强悍如他，是不愿听到别人对自己窘态的过多描述的，作者为了读者及自身的生命财产安全，点到为止。
“是时候再找卡卡西谈谈了，这种东西的话，”玉儿盯着佐助坚决却恍惚的背影自言自语，“鼬是吗，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连我都看不透吗，或者，给最爱的弟弟，其实没什么具体的印象留下啊。”玉儿这个人吧，对别人说的话不见得会兑现，对自己说的话绝不会不践行，同时，给别人的承诺能拖就拖，对自己的决定则能快则快。她草草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茶具开门锁门，一切动作都快如鬼魅。终于还是在门口堵住你了啊，抱歉啦，今天要害你迟到了，在转过第三个街角后，玉儿怀着还算蛮愧疚的心意拦下了准备去火影办公室报告的卡卡西。
“嗨，卡卡西桑，有点事找你呢。”玉儿也理所当然地说，把刚才才升起来的为数不多的愧疚忘得一干二净。
“啊啊，好，什么事？能在这里简单说一下吗？”卡卡西“砰”一声关上门背着身说，许是感觉到玉儿很不满、怨念的眼神，回过身来说，“嗨嗨，要去你店里吗？”
玉儿连话都懒得回他，做了个谄媚的笑，招招手一蹦一跳地走着，不时回个头确认卡卡西是不是紧紧跟着。这次，卡卡西决定相信，他和那个玉儿绝对不会是一个人，性格和行事作风实在差了有够远的。
“到了，究竟什么事啊？”卡卡西没跟着玉儿进屋，倚在门框上做猥琐大叔状，“是不是准备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什么人了？”
玉儿这时却停了步子，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全部变成了从未见过的严肃。她也不邀卡卡西进门，自顾自坐在桌前布着茶说：“卡卡西桑，你知不知道，有个叫宇智波鼬的？不，不用回答，我想问的是，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被诅咒了？”
“他背叛了村子，顺便灭了自己全族。”卡卡西漫不经心地回答，用的语气属于是个人就能听出的敷衍，可右眼中的关切却怎么也逃不出玉儿的眼睛。不知不觉地，他已经走到了桌前，干脆坐下把玩着手里空空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