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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菜花
我们街旁是马路市场,有一天,街上有卖韭菜花酱的。想到香香最喜欢的地方小吃是泡菜和豆花,韭菜花酱和泡菜作为一种佐餐小吃有一拼,并且韭菜花酱和豆花搭配就象我和香香一样是天生绝配,就买了一些。

“韭,菜名,一种而久者,故谓之韭。象形,在一之上,一,地也”(《说文》)。《平水韵》里“韭”和“久”同在上声二十五有韵。韭字在春秋及以前的文献里广有记载。想来韭菜是一种在我国占有重要地位的蔬菜。

据我们的常识:一般植物开花之后是果实,我们通常把开花当作生命的开始。然而听过一首叫《熊猫咪咪》的歌:“竹子开花喽,咪咪躺在妈妈的怀里数星星,星星呀星星多美丽,明天的早餐在哪里”。于是知道:对于有的生命,开花就意味着终结。韭菜就是这样。人们突然在一天被秋高气爽的天气唤起了蜇伏许久的活力,却保持着一个夏天以来慵懒的习性,一时不知所从。这时,广袤的天地间开出低矮的韭菜花,碧绿映衬着雪白,晶莹剔透,瘦骨嶙刚的。于是跟着自叹自怜。我买韭菜花的时候正是黄昏,金灿灿的夕阳给小城镀上一层老照片似的金黄色,韭菜花酱在塑料袋里攒动着春季田野的气息。我突然感动生命的悲壮!

日子象韭菜一茬又一茬。这样人会老去。我经常在夜里醒来,知道四周没有活物儿。有人气儿的都离我很远。我为什么活着?我不止一次地发问。白天,我知道我的生命中有香香。我很满足。《庄子》里有这个一个故事:“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口句)于湿,相濡以沫。”我单独择出这个故事并为之感动。这年头,仿佛三岁小孩儿都有正经事干。而香香很无聊。我也是。我们相知相怜,相亲相爱甚至惺星相惜。我们不同喜同悲,她有时候哭得很伤心而我还偷着乐呢。可是毫无疑问,我们的快乐却是彼此给予的。她说她喜欢看我的文章。我喜欢她看了以后夸我:你真了不起,比XX强多了,真看不出你……我听她夸我以后就非常高兴。一边写还一边想:香香看了我这篇文章,会夸我懂得东西多,还是夸我写的感人,还是夸我幽默呢?她好象从来没有具体评价过。只是说好。其实,我和她都不懂文学。但任何人都不能否认我们喜欢文学。

做韭菜花酱需要精盐、白糖、鲜姜、辣椒等甚至放上苹果、梨子等清淡的纤维质水果,一起捣烂,密封在罐子里。我买韭菜花酱当然不会太正宗。但是有的买我就很知足。韭菜花是一年中的最后一种花了(我的植物学常识很少)。买上点儿,算作对我又活了一年的纪念吧。

香香,感谢上天,让我在仓促的生命中遇到你。



1楼2005-08-29 12:35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