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门,见得那蓝衣俊秀青年面色虽苍白,却是少了之前那份隐忍住的痛楚。她不知自己该喜或悲,话语一时梗在喉头,再无从言说。
“劳烦大嫂挂心,展昭已好多了。”
也本应是料想之中的结果。闵秀秀却不免感到那憋闷得令人几乎窒息的痛意,她不知道这样究竟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早在自己来之前,蒋平就曾对自己叹息,而如今看来,纵使真的痛彻骨髓,也挡不住一忘。她闵秀秀这半生,也算是阅人无数,她忽然觉得,这展昭骨子里的执拗,也不比五弟差半分。她张了张口,勉强从嗓子里挤出句嗔怪的话。
“好多了又不是全好了,你若再不小心弄出什么伤来,谅是我也管不了你了。”
“大嫂莫急。展某…只不过是想去寻包大人而已。”
那略带歉意的笑仍稳稳挂在唇畔,那般谦和有礼,与五弟也是相差甚远的。思已至此,她忽然眼眶微热,忙端了那见了底的药碗,入手凉得过分,却没有停下向门口走去的脚步。
“既然这样,你也要小心着身子,我先把这碗送了。”
也无非是徒以自伤。
然而闵秀秀并不知道,在她的背后,蓝衣青年面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下来,有血从唇角溢出,和着一声几近于无的呢喃。
“玉堂。”